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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间灯光昏暗、天花板低矮的屋子正中央,放着一闪耀着幽冷金属光泽的钢铁制手术床,一名瘦骨嶙峋的黄种人男子被平放在上面,他的双臂、双脚、脖子和大腿、腰部都被钢箍紧紧的扣住,让他不能动弹分毫!
四名带着口罩的日本军医站在最里面,手里拿着锋利的手术器械,正把那人的胸部切开,全息影像中,那人已经被剥离了绝大部分的皮肤和肌肉层,露出里面完好无损的心脏和肺。
这些日本军医显然并非在给他治病,因为那人过度痛苦而严重变形的脸看上去像是一团被随意揉捏过的糖人,手脚迸出皮肤表面的筋脉似乎都要崩断了的感觉,而他嘴里塞着的钢管边缘正涔涔的流淌血沫子,一种歇斯底里的嘶鸣从喉咙中持续不断的传出!
大概是没有想到会有突如其来的闯入者,其中一名军医回过头来时眼神中闪烁着极度的不悦和阴冷,而站在外圈正抱着夹子观察并记录的另外五六名年轻军医,一个个脸上露出兴奋难抑的表情,甚至都没有在第一时间转过头来!
这不是在治病!曾经亲身体验过疯狂科学家在人体上做实验的装甲战士马上感同身受,想起以前经历的可怕事情。只不过那时他是完全心甘情愿的,而且环境和条件,具体实施的医生们也都完全不同的态度。但那种见猎心喜,看到自己的研究得到实施并取得成果的眼神,和对人命完全不在乎的冷漠情绪,却如出一辙!
他愣了一下,下一秒钟猛地冲上去,钢铁雄躯把滑动钢门撞得垮塌,手中一把三尺长短刀急剧的闪烁出十几道刺眼的乌光,所有的军医一声不吭,全部被斩下脑袋!
这名战士顺手接住跌落的记录夹子,手指弹出纤细的钢针迅速的翻过,详尽的日文记录内容立刻显示在几千里外的全息屏幕上,即时翻译让朱斌在内所有的人咬碎钢牙!
活体解剖实验!
在没有任何麻醉药物的帮助下,纯粹为了获取第一手的详细资料,把一个健康的成年人用手术刀一层皮肉、一段筋骨的切割成零碎,一步步的验证受到创伤时,人体的相关反应,体征变化,生命力持续能力,失血过度后的变相,等等等等。
一项项的数据,像是在记录一台机器的拆解分析过程,冰冷,简洁,没有任何的情绪掺夹,似乎手术台上的那个人,根本不是跟自己一样的同类,里外里透着一股令人窒息的冷酷!
装甲战士一刀割断了那被活生生切割肢解求死不得的人的脖子和神经,让他以最快的速度死掉,而后发出一声受伤的野狼般的嚎叫,一拳把钢筋混凝土墙壁轰出一个脸盆大的窟窿,随即闪身冲向第二个房间。
另一个画面上,一间被厚厚玻璃和石棉隔热材料包裹起来的屋子内,沿着墙壁一串镣铐锁链上,绑着七八个年龄、性别、人种都不同的实验者。
他们最小的看起来不到十岁,极度缺乏营养的瘦骨嶙峋身体看起来甚至没有二十斤重,最大的一个胡子都白了,锁骨几乎撑破皮肤从肩膀上耸起,苍老干瘦的脸是黑的。其中有两名身高体壮的白俄大汉,个头几乎有两米高,明显营养不错,肌肉一块一块的凸出来。
他们都被牢牢的锁住,一股湿漉漉的白雾从顶部的喇叭口中喷出来,把整间屋子里搞得冰冷如冬天的北疆,玻璃窗和金属表面都凝结着霜花。这些人中完全不着寸缕的已经被完全冻僵,嘴唇乌青、皮肤因为冻伤,毛细血管破裂凝固而呈现出黑色,严重的已经僵直不动,只有生命体征探测器才能发现,他们的心脏还在微弱的跳动。
而穿着衣服的人也好不到哪里去,像是为了验证一些保暖衣物的性能,类似于日军冬装或者寒冷气候条件下的军服包裹下,略微健壮点的矮个子青年男子两手被冻得红肿如猪蹄,浑身哆嗦着急速的喘息,喷出的气息迅速被冻成霜沫子落下来,眼见得已经失去神智。
最健壮的两名白俄大汉不知道是喝了酒还是吃了药,脸上带着异常的红晕,明明光着上半身暴露在极低的温度下,他们却露出一副身处于火炉的表情,不断往下撕扯自己已经不多的衣物,眼睛里偶尔露出的是一种诡异的喜悦光彩。
这一切的景象,都被对面墙上的一扇玻璃窗后的人看的一清二楚,两名日本军医正神情冷淡的观察着,记录着,并不时的调整冷空气输入的幅度,一步步的把室温调的更低!
这名装甲战士一脚踹飞了钢门后,冲进去一把一个捏死所有的军医,反身来到冰冷的实验室中扯断所有的镣铐,悲哀的发现那些人已经半死不活了。就连最健壮的两个白俄大汉,其实已经因为过度的冰冻而出现幻觉,他们的神经传递的信号不是彻骨的冰寒,而是难挡的酷热!
“这几个人或许还有救!”蒋百里失态的叫起来。
朱斌冷冷的一摇头:“不!我们没办法把这些人带走!就算能离开那片区域,也绝对坚持不到进入安全地带。”
除非有重型运输机就在现场,并有跟光明之城一样的医疗条件,或许还能把这些人的命挽留一下,但能否救活,实在不好说。毕竟,医疗舱全世界只有一个,而其中使用的药物,更是稀缺到只能供应不超过一万人使用。
蒋百里痛苦的闭上双眼。
又一个画面突破,那是一间空旷的实验室,屋顶起码有六米高,上百平米的空间里,放着几个形似装甲车和坦克的钢铁结构,几个人被关在里面,外面有日军用特制的喷火枪把炽烈的燃烧物隔着一二十米往上**,一两千度的火焰中夹杂着粘稠性质的燃烧物,附着在钢铁上剧烈的翻腾,把表面烧得通红乃至软化,而里面的人因为过度炙烤,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疯狂的拍打铁门,却被烫的皮焦肉烂!
空气中,一股烧焦了的皮肉味道诡异的弥漫着,哪怕上方三排大型排气扇快速的抽吸都难以消除。一样在旁边记录的日军白大褂像是在进行篝火烧烤晚宴,脸上带着诡异的微笑,手中的笔稳健迅速的把每一分钟的变化详尽写下来。
那名装甲战士用机枪把他们打成了碎渣,然后用高爆手雷丢进钢铁囚笼内连人带设备一起炸的粉碎!
又一间实验室内,被捆在床上的病人浑身生满了狰狞的大疮,发高烧过度满嘴起泡,说着毫无规律的胡话。
另一间实验室,被芥子气喷过后的实验者浑身溃烂,口喷粘稠的白沫垂垂欲死!
再一间实验室,被鼠疫或霍乱等病菌感染的病人像是躺在粪便池子里一样,无力徒劳的挣扎着,微弱的呻吟声仿佛从阴冷的窨井中传出,其中甚至还夹杂着朝鲜语和日本语……。
一间资料室被攻破,那名战士从没有来得及收起的大堆照片和摄影胶片中迅速选出几张,上面分明是一个处于重重树荫遮掩下的靶场,数十根粗细不同的柱子上绑缚着高低不同的黄种人,远处,分别有各种枪械的射击,有手榴弹的投掷,有迫击炮弹的爆炸,甚至还有大口径榴弹的轰击。
大概是为了验证不同的装备条件下受体的抗打击能力,他们甚至不知道从哪里弄到的珍贵防弹衣穿到了这些人身上,爆炸前饱受子弹打击,后被各种口径的炮弹,分别在不同的距离上爆炸,破片杀伤和高热火焰冲击烧灼的详情,历历在目。
那战士以最快的速度把照片和胶片划拉到一口大铁箱子内装满,然后一只手提着扭头就往外冲,另一侧有两名同伴被临时调集来前后的策应保护。
最早冲下去的马如龙却是最晚一个找到有价值的目标,他一路砍死十几名日军,攻破四个机枪、机炮严防死守的要道后,顺着下坡的甬道走了足足有两三百米才进入到足够的深度,迎面出现的一道已经闭合的硕大钢铁门阻住去路。
他毫不客气的用火箭筒以破甲弹连续轰了三发在一个点上,勉强弄出一个直径一尺宽的透明窟窿,赫然发现那钢门足有一米厚!中间还夹着特种水泥和不知道从哪里弄到的凯夫拉纤维层!
透过窟窿,他赫然发现,在昏暗的灯光照耀下,里面现出一间巨大的牢狱,一个个用钢铁栅栏隔断的笼子里,挤满了目光呆滞的人,数量粗粗看去,起码有四五百号!
一挺设计在里面最深处的机枪巢立刻开火,朝着窟窿“铿铿铿”的发射7.7mm子弹,打得马如龙面罩火星四溅,不得不暂时闪开,抓起手炮杵在口子中“砰砰砰”打光一个弹匣,随即开启微型X光设备扫描一圈,无奈的汇报:“我们有麻烦了!这道大门锁死了,强行炸开的话,里面的人可能会被全部干掉,这里会整个塌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