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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朱高煦歃血出征的时候,远在几百里之外的沙城却是另外一番景象,客栈之中白沧海和敏儿,双双站在窗前,而在他们的眼前则是沙城中早已经有些嘈乱人群,城门大开,拓谷怗儿和邱天放两人坐于马背上,正急匆匆冲进城来,而在他们的身后却是只剩下不足一万的残兵败将,虽然隔着这么远的距离,但是白沧海还是能够看到拓谷怗儿脸上的灰白之色。
“拓谷怗儿败了?”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就仿佛是在做梦一般,白沧海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竟然会是熊万里将拓谷怗儿打败,而且拓谷怗儿还败得这么惨。
“我刚刚从人们那里多少了解了一点,打败拓谷怗儿应该不是熊万里手下的甘州军,而是你们明朝的汉王。”敏儿此刻的双眼就没有离开过拓谷怗儿,但是拓谷怗儿突然的惨败,还是出乎了敏儿的意料,不过敏儿在乎的却不是拓谷怗儿到底是败给了谁,而是自己的仇人终于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
“你是说汉王殿下打败了拓谷怗儿?”白沧海的语气中满是激动,他恐怕也没有想到汉王竟然会这么及时的赶到甘州,不仅是救下了危在旦夕的甘州,而且还打败了不可一世的拓谷怗儿。
“恩,而且我还听说,接连两天之内,肃州、凉州两城也都已经被明军攻破,博古元和独孤鹰也都已经牺牲了。”敏儿将自己从百姓中打听到的消息没有丝毫保留的都告诉了白沧海。
白沧海听到这个消息,脸上的笑意更浓,可是很快的,白沧海的脸上却又多了一丝惋惜,“唉,只可惜邱天放和拓谷怗儿这两个狗贼还活得好好的,如今他们逃回沙城,这样一来,恐怕汉王殿下想要更进一步就有难度了。”
“这有什么…”敏儿说话间已经离开了窗边,安静的坐回到了桌子旁,只不过白沧海知道,此刻敏儿的心中绝对不像她所表现出来的这样冷静,“这样一来拓谷怗儿回到了沙城,看来就连老天也在帮我。”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不会……”从敏儿的话中,白沧海似乎已经知道了敏儿心中的打算。
“不会什么。”敏儿一双杏眼一挑,“既然老天都这么帮我,那我岂有不报仇的道理,如今拓谷怗儿刚刚新败,又折损了这么多的将士,这时候正是他们军心不稳的时候,这是一个最好不过的机会,我没有理由放弃。”
“可是将军府中戒备森严,如果贸然前去的话,恐怕我们还没有找到拓谷怗儿,就会被人发现行踪的。”白沧海可不赞成这么贸然的行动,如此大的计划,怎么可能事前不好好策划一番。
谁知敏儿却丝毫不把白沧海的话当成一回事,不由得对着白沧海翻了一个白眼,“白沧海,我念你也是一条铮铮铁骨的汉子,怎么到头来你也会这么贪生怕死?如果你怕了,那我就一个人去,本来这件事情就不应该让你牵扯进来,这样也好,你走吧。”说完,敏儿起身便离开了白沧海的房间。
“……”白沧海望着敏儿离开的背影,耳边却还一直回响着她最后的那番话,是啊,这件事情虽说和自己没有关系,但是自己的这条命可是敏儿从大漠中救回来的,敏儿之所以会说出这番话来应该还是在为那天在她家老宅的时候的事情而心有芥蒂,但是如果让敏儿一个人去做这么危险的事情,白沧海还是放心不下,此时他的心中已经下定了决心,不管敏儿最后做了什么样的决定,自己都一定会跟着她一起去的。
……
转眼间就已经是到了晚上,一直到晚饭的时候敏儿都没有再出现,白沧海心里知道,她恐怕是要决定在今夜行动了,白沧海不敢有丝毫的放松,用过晚饭,白沧海就时刻的注意着敏儿房间的动静。
果然,子时刚过,敏儿就身穿一身夜行衣,缓缓地走出了房间,却正好迎面看见了一直守在房间外的白沧海,可是敏儿却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白沧海,便准备绕过白沧海,却被白沧海用手拦住了去路。
“已经决定了?”白沧海的声音十分的平淡,似乎敏儿这次决定要去做的事情和寻常出去一般无异。
敏儿斜着头看了一眼白沧海,语气听不出喜怒,“怎么?你还想要阻拦我,不过,我劝你还是省省吧,你知道的,你不可能阻止得了我。”
说话间,白沧海就已经折身彻底的挡住了敏儿的去路,“你怎么知道我是要阻止你的?你是拓谷怗儿的对手吗?”
“哼!”敏儿虽然嘴上倔强的不肯认输,但是她心中也很清楚,自己要想刺杀拓谷怗儿这其中的难度到底有多大,且不说将军府中那许多的人马,就算自己能够和拓谷怗儿一对一,就凭着自己这点三脚猫的功夫,想要杀了拓谷怗儿那真的是比登天还难,可是现在仇人就近在眼前,敏儿是不可能放弃的,“就算我不是拓谷怗儿的对手,我也要去为我的家人报仇,就算是赔上我这条性命,我也不会有任何怨言的,如果你是要想劝我放弃的话,你还是趁早放弃这个想法吧。”
看着敏儿这副倔强的样子,白沧海心中那股原本对于她利用自己而产生的芥蒂也放下了不少,白沧海面对敏儿的脸上淡然一笑,“谁说我是要劝你放弃的?你听好了我是不会劝你放弃的。”
“那…那你这是什么意思?”
看着敏儿已经不像刚刚那般冲动了,白沧海顺势拉起敏儿的手,将她拉进了自己的房间,在房门关上的那一瞬间,白沧海这才说出了自己的目的,“我是想和你说,这种事情怎么能少的了我呢?”
白沧海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但是敏儿却还像还没有反应过来一样,愣愣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是看着白沧海换上了一身夜行衣,拿起了他的那杆玄铁重枪,“怎么?你看什么呢?走了!”
在白沧海转身的那一瞬间,敏儿也不知道自己的心中到底在想什么,只是下意识地抓住白沧海的手,说话的语气也变得弱了下来,“其实…其实你用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