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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大少竟然还能沉得住气,淡淡说道:“海爷未免高兴的太早了,我的底牌都没亮,谁生谁死,可不一定呢!”
话刚落音,那只白鹰王“呼”的一声就飞了出来,我看的一点没错,确确实实是飞了出来,直飞起有两米多高,超过了二楼走道,达到了我们平行视线的位置,才旋转半圈,向那大铁笼处滑翔而去。
我的目光顺着那白鹰王转了半圈,却忽然发现,花错的嘴唇正在一开一合,好像在说什么话,陡然想起花错那种像蚊鸣般的说话方式来,顿时一喜,知道他正在将我们听来的讯息转告三爷,只要三爷知道了,必然会有所防备,萧朝海再想设计我们,只怕没那么简单了。
随即我就看见三爷的嘴唇也在一开一合,似在和谁说话,只是不知道,三爷这次选择了相信谁?
这时大家的目光都被那白鹰王所吸引,白鹰王一直滑翔至大铁笼内,稳稳落下,气度雍容,神态激昂,似是十分兴奋。而那黑公鸡也开始兴奋了起来,竟然猛的抬头,“喔喔喔”一声长鸣,甩了甩脑袋,主动向白鹰王身前走去。
两只公鸡距离约有四十公分之时,黑公鸡停了下来,身体慢慢前倾,长尾逐渐高扬,脖子一圈羽毛“呼”的一下炸了开来,凝视着白鹰王,一动不动。
白鹰王也不敢怠慢,摆出和黑公鸡相同的架势,两只公鸡互相死盯着对方,但却都不见主动出击,而是保持着相同的距离绕起圈来,一黑一白两道身影,在铁笼内绕来绕去,连续绕了足有十多圈,双方仍旧保持着原来的姿势,就像是两位武林高手,都在等对方露出破绽一样。
那只白鹰王忍耐不住了,率先飞起,猛扑黑公鸡,身形凌空,一双爪子似利刃一般抓向黑公鸡的脑袋。那黑公鸡似有顾忌,不敢硬接,向后一退闪了过去,白鹰王一击落空。
那黑公鸡不等白鹰王再扑,趁白鹰王落空,旧力泄尽,新力未生之际,疾步一蹿,尖喙猛啄向白鹰王脑袋,这一下疾若闪电,眼看白鹰王就躲不开了。
谁料白鹰王根本不躲不避,仗着身形比黑公鸡大出半号来,竟然脑袋一歪,迎着黑公鸡的攻击又扑了上去。那黑公鸡本是啄向白鹰王的脑袋,白鹰王脑袋一偏,自然落了个空,一下啄在白鹰王脖子上,顿时就带起几根白色羽毛,在空中飘荡。
但这一来,黑公鸡却来不及躲闪白鹰王的攻击了,头上血冠被白鹰王一下叮住,往下一按,身形顺势向上一蹿,白鹰王已经骑到了黑公鸡身上,对着黑公鸡的脑袋连啄了几下。
黑公鸡自然知道利害,身形疾向前蹿出两三步远,虽然将背上的白鹰王甩了下来,但血冠之上已经鲜血淋淋,脑袋上羽毛也被啄下一撮来,显然吃了大亏。
白鹰王一击得手,气势更盛,不待黑公鸡缓过劲来,又双翅一扇,再度扑了上去,连啄带扑,连抓带蹬,气势汹汹,骁勇无匹,只将那黑公鸡打的节节败退。
孙大少这时轻轻的吐了口气,看了一眼萧朝海道:“海爷,看样子,应该是我赢了,不知道海爷和我的赌约,还算数不?”
萧朝海的面色也紧张了起来,哼哼冷笑一声道:“当然算数,只要你赢的了,我想不给你只怕也不行吧!”
两人说话间,那黑公鸡已经被逼到了铁栅栏边缘,白鹰王见黑公鸡已经退无可退,遂双翅一扇,猛扑上去,又是一顿乱啄,那黑公鸡被啄的满脑袋都是血,半截脖子和脊背上的羽毛几乎都掉光了,留下稀稀疏疏的几根羽毛耷拉着,更显的狼狈不堪。
就在此时,那黑公鸡竟然往前一蹿,终于摆脱了那白鹰王,转身再度和白鹰王缠斗在一起,看样子,竟然比之前凶猛了不少。
白鹰王也不是吃素的,同样凶悍异常,两只斗鸡都是斗鸡中的极品,一时之间,你来我往,飞高伏低,血珠四溅,翎羽乱飞,斗的惨烈异常。
那黑公鸡似是斗出了火气,根本不躲不避,一下对一下的和白鹰王互啄,整个脑袋都成了秃子,血珠子一颗挨一颗的往外冒,就连翅膀上的羽毛,也掉了一半。
白鹰王也同样惨烈,从脑袋到前半身,全是鲜红的血迹,染在白色的羽毛上,更显得触目惊心。
那黑公鸡陡然飞起,一纵身紧紧啄住白鹰王硕大的血冠,长爪一伸,一下将白鹰王的脑袋按在地上,死死踩住白鹰王的脖子,拼命猛啄。
白鹰王奋力挣扎,连续扑棱了几回翅膀,才从黑公鸡的利爪下挣脱了出来,但脑袋上已经皮开肉绽,血冠旁边,被撕裂了一道口子,足有两三厘米长,皮向外侧翻开,露出里面白生生的头盖骨来。
黑公鸡好不容易才扳回局面,那里肯放,刚一被挣脱,就又扑了上去,又扑又啄又抓又蹬,没要几个回合,白鹰王已经没有了招架的能力,节节败退。
黑公鸡奋起神威,追着白鹰王满场乱跑,白鹰王则慌张奔逃,根本不敢回头应战,哪里还有原先的威风,两只公鸡你逃我追,鲜血顺着奔跑的路线一路挥洒,在场地内洒出一朵朵的红花来。
萧朝海这时哈哈大笑道:“大侄子,对不住了,从现在开始,你孙家的地盘,得姓萧了。”
孙大少的面上一片青白之色,忽然扬声道:“孙家的地盘输了,可孙家还有几条命,不知道海爷有没有兴趣一起收了?”
一句话说完,就对身后一挥手,马上有个大汉,蹬蹬蹬跑下了楼,径直钻进那大铁笼子之中,对萧朝海一指道:“在下麻三,这条命是孙家的,不知道海爷有没有兴趣一并拿了去?”
我一听顿时全都一愣,这个看上去就是一莽汉的家伙,就是麻三?这人虽然高大魁梧,气场却实在一般,和我想象中的麻三,实在差别甚大。
而且,这一招不是萧朝海准备用来对付三爷的吗?目的就是要将三爷引进那笼子里去,然后泼油放火,烧死三爷,可怎么却是从孙大少的队伍里出来的?难道说是萧朝海安插在孙大少身边的卧底?
萧朝海转头看了三爷一眼,三爷一点头,我顿时紧张了起来,三爷明知道这时对付他的伎俩,怎么还是答应了呢!
刚想到这里,萧朝海已经转头对着孙大少笑道:“大侄子,我对狗的命可没有兴趣,麻三这个名字虽然人人都能叫,也我也不是随便弄个傻大个就能骗得了的。”
我一听就明白了,这个人并不是麻三,只是用来骗三爷进铁笼的诱饵,一想到这里,不由的转头看了一眼萧朝海,如果萧朝海想害三爷,为什么还会将这事戳破?这情况让我更加搞不清楚,谁才是真正想害我们的人了。
那孙大少的面色终于沉了下来,冷声说道:“这么说,海爷是对我的命有兴趣了?”
萧朝海目光一冷,也说道:“怎么,你不是对我的命也很有兴趣吗?”
孙大少面色更冷,一边缓缓向我们走了过来,一边说道:“既然海爷喜欢,那就拿去好了。”
一句话说完,我陡然如置冰窖之中,浑身汗毛直竖,身体刚一有警示,司马老头的一双昏花老眼,陡然精芒四射,双手一出,猛的就抓在了萧朝海的脊背之上。
与此同时,司马家四兄弟也同时对我们四个出了手,一上手就全动了刀子,分明是没想让我们活命,那翔子急忙冲了上来,口中惊呼道:“徐兄弟小心!”身形却一个踉跄,斜斜的向山爷歪了过去,同时手中也多了一把匕首,直扎三爷胸口。
我顿时明白了过来,想杀我们的,不是萧朝海,而是其余三家!
好一个离间计。连环套!
先是翔子递了一个带有娘耳环的纸条给我,挑起我们对萧朝海的怀疑。
有翔子做内应,我们一进赌楼,所有行踪就尽在他们掌控之中,我们一进厕所,他们就故意分两批进去,第一批装成萧朝海的人,加深我们对萧朝海的怀疑,孙大少和翔子则唱白脸,故意说出那番话来迷惑我们。
最后再让刘星在楼梯处拦住我们,直接将我们绕迷糊了,对萧朝海的怀疑更深,甚至不知道该相信谁。
而萧朝海买了两块绝佳茶砖的事,司马老头是十分清楚的,也算出萧朝海一定会用茶砖沏茶招待三爷,萧朝海果然让人沏了茶,这样一来,无疑坐实了萧朝海想谋害我们的事实!整个计划,一步一步的推进,每一步都安排的极为妥当,当真是滴水不漏。
这些事情一发生,我们难免会对萧朝海产生戒备之心,甚至连孙大少都会防备有加,而真正的杀着,却是司马家爷五个,所以他们一出手,几乎就占尽了上风。
一瞬间,萧朝海被司马老头所制,我们四个被司马家四兄弟围住,翔子的匕首已经快扎到了三爷的胸口,孙大少则也带着刘星到了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