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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彬禁不住心里大骂,真是个阴险狡诈的人!都专门派人到扬州去查了,还装出一副无辜吃惊的样子来!
自己还是低估了张知节的无耻,面对正德皇帝的问话,魏彬飞快的开动脑袋,讪笑道:“奴婢还以为,小侯爷怀疑两位娘娘不是江南人!”
魏彬自己都觉得这个回答实在是很逊,张知节哈哈笑道:“原来魏公公是指的这个啊,两位姑娘是不是江南人,这有什么值得怀疑的!魏公公未免太紧张了!”
魏彬听着张知节的哈哈大笑声,觉得分外的刺耳,干笑道:“小侯爷说笑了,咱家有什么紧张的?”
张知节已经确定了,这两位姑娘一定有问题,不过她们的目的又是什么呢?要说公然谋害皇上,那基本是不可能的,根本行不通!
这个话题揭过去了,张知节陪着正德皇帝聊了一会儿,又陪着逗了会儿狼,这才告退了!
魏彬幽幽的看着张知节马车一直远去了,依然站在那里皱着眉头,不知在想什么!
回去之后的张知节开始布置人手,盯梢豹房和魏彬,看看能不能挖出什么可疑的线索!
然而一切都十分平静,正德皇帝去豹房的次数也有所减少了!魏彬勤勤恳恳的督建豹房,并没有什么可疑的举动!
而那两位姑娘更是一直待在园子里,平常连屋子都不怎么出来,弹琴、下棋、作画,日子过得十分悠然!
张知节也不急躁,就算隐藏的再深,时日久了也难免会露出马脚!
北镇抚司,钱宁怔怔地看着手里的密信,过了良久,这才幽幽叹了口气,将密信小心的揣在了怀里!
钱宁如今贵为北镇抚司镇抚,已经是锦衣卫手握大权的人物了,虽然现在的锦衣卫北镇抚司有些窝囊,被东厂压的喘不动气不说,连南镇抚司都要敬着!
但是钱宁依然是锦衣卫的实权派,威名赫赫!特别是现在的锦衣卫在刘瑾的指挥下动作频频。
大权在握的钱宁出行也免不了前呼后拥。钱宁车架出了镇抚司,立刻吩咐属下,前往刘公公的府邸!
虽然钱宁已是镇抚,但是比起刘瑾高高在上来,还是要差了太多!所以刘瑾的府邸,钱宁也只去过几次,还都是陪石文义去的!
钱宁的上面有指挥使石文义,再上面还隔着东厂督公谷大用,钱宁其实在刘瑾这个权倾朝野的内相面前说不上话!
钱宁下了马车站在刘瑾的府邸前,深深的吸了口气,开始走向刘瑾的侧门,这是钱宁第一次独自来到刘公公的豪宅!
自古宰相门前七品官,权倾朝野的刘公公门前又岂止是七品!
“劳烦通传一下,在下锦衣卫镇抚司镇抚钱宁,前来谒见内相大人,有急事面禀!”
门房打量了一眼两手空空的钱宁,连个千儿都懒得打,似笑非笑道:“原来是钱大人,钱大人来的真是不巧,公公已经歇息了!钱大人明天赶早儿吧!”
小鬼难缠啊!凶名赫赫的北镇抚司镇抚啊,被人如此轻视!钱宁强忍着心里的憋屈却不敢表露在脸上。
门房确实没有把钱宁这个北镇抚司镇抚看在眼里,来谒见刘公公的封疆大吏门房都见得多了!
再说了,锦衣卫的指挥使来的时候都客客气气的,更何况你一个区区的镇抚,谁让你们锦衣卫在东厂面前就跟孙子似的!
“一点心意,不成敬意,在下确实是有急事,还请通融通融!”钱宁笑呵呵的取出二百两银票来,赔笑道!
门房捏了捏手里的银票,相互看了一眼,总算露出了点笑容,点头道:“既然钱大人确实有急事,那小的就去通传一下,至于公公会不会见你,那就不好说了!”
“多谢!多谢!”钱宁拱着手赔笑,手上却攥紧了拳头,想要面见刘瑾的心思更加迫切了!
一路摸爬滚打做到了自己梦寐以求的镇抚,然而又能怎么样?还要对几个门房拱手赔笑!
钱宁不禁又想到了,那年初见张知节的时候,一身帅气的飞鱼服,青涩而又飞扬的脸庞!
如果今天是张知节站在这里,用的着向门房示好赔笑吗?肯定不用,不但不用,门房肯定会屁滚尿流的前去通传,刘瑾会大开中门亲自出迎!
刘瑾和自己的几个狗头军师刚刚谈论完了奏折,正待歇息一下,收到了门房的禀报。
锦衣卫北镇抚司镇抚,刘瑾揉了揉有些疲惫的额头,想了想,对钱宁有几分印象,心里有些不快,自己身为司礼监掌印太监,日理万机,哪里有时间理会什么鸡毛蒜皮的小事!
门房见公公略有不快的表情,就知道公公可能要回绝了!不过门房想到了自己怀里的银子,决定再试一次,就一次,因为自己是个称职的人,要对得起手里的银子!
“公公,小的看那钱大人倒是看起来确有急事的样子!”
“哦,这样啊,那就见一见吧!”刘瑾今天的心情不算好,也不算坏,就见一见吧!
刘瑾倚在罗汉床上,两个美貌的侍女正轻柔的给刘公公按摩解乏。钱宁进来之后,当即跪倒在地。
“属下北镇抚司钱宁叩见公公!”钱宁跪在地上恭敬的问好!
“哦,钱宁是吧,咱家有印象,你有急事要见咱家?说吧!”刘瑾仍然斜倚在那里,眯着眼睛,似睡非睡的样子。
没有听到刘公公让自己起来,钱宁不敢私自站起来,仍然恭敬的跪在那里。
“属下是来替公公排忧解难的!属下有法子能调张知节出京!”钱宁跪在那里恭声道。
原本不在意的刘瑾,听到这话,却感觉如石破天惊!这可是困扰他的一大难题!马上西厂就要开厂了,张永最近也一直紧紧的围着皇上转,刘瑾如同芒刺在背。
刘瑾想要出手,可是张知节还稳稳的坐镇京城,刘瑾就感觉一块大石头压在身上,动弹不得!
别看自己权倾朝野,文武百官畏自己如虎,可偏偏奈何不了张知节张永他们,他们就像钉子一样扎在这里。
虽然不声不响,但是刘瑾却总是不能放心,俗话说的好,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