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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车库上了车。
坐在副驾驶上面的林轩感受到后座上段舒航身上散发出来的冷气。
简直恨不得原地消失。
这都冬天了，他们家的boss是要哪样。
这是要冻死人的节奏！
“段雨竹现在到哪了？”段舒航突然开口。
低沉的声音在安静的车厢里面如同平地响起的惊雷，将林轩炸得里酥外嫩。
“段总请稍等！”林轩说着，赶快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
“徐阿姨，你看到段小姐出门了吗？”林轩问着，有点头皮发麻。
电话那边的人说了句什么。
林轩丢下一声‘谢谢’，赶快拨通了另外一个电话，再度问了同样的话。
在这样的电话重复了十来个之后，林轩终于确认了段雨竹的位置，对着段舒航道：“段总，段小姐现在已经出门了，正在去医院的路上，估计……四十多分钟就到了。”
可他们这里过去那边，至少要三个小时啊！
这要是赶得及，他转头就可以去买彩票了！
“加速。”段舒航冷冷地丢出两个字。
将林轩和司机都惊呆了。
好半晌了，林轩才意识到段舒航的这两个字是对着司机说的。
但是他的神经却没有因此而放松下来。
反倒是更加紧绷，带着点恨铁不成钢地对着司机说：“段总要你加速，你在等什么呢！”
司机被吓了一跳，‘噢噢’了两声，猛地踩下了油门。
眼看着仪表盘速度那一栏的数字在不断地飙升。
车厢里面再度响起恶魔森寒的声音：“再加。”
司机大气不敢出，只能继续加速。
飙车要罚款，严重的吊销驾驶证，要是出了车祸致人死亡，至少要判十年以上。
这是很严重的情况。
但是比起现在就被段舒航弄死，司机选择前者。
不断地心里祈祷着路上不要出问题，司机眼观四路，耳听八方。
全身心地投入到了飞速开车这项重大的使命中。
“电话给我。”段舒航说着，看了一眼林轩。
林轩诚惶诚恐地将自己的两个手机都递了过去。
段舒航只拿了其中的一个，拨通了一个电话后，唇角竟然勾起了一个笑容，谦逊道：“您好，请问是文医生吗，对，我是段雨竹的男朋友。我刚接到消息，她半个小时左右会到你们医院。”
“是，您说的都对，全是我的错，我现在去认错，我可以拜托您一个事儿吗？”
“麻烦你帮我在路上拉30个人，叫120个号，酬劳随你开。”
林轩满头大汗地听着前一秒钟还满脸森寒的男人此刻和一个医生客客气气地说话。
觉得世界末日可能就是今天。
越是往后听段舒航的话，林轩越是一个头两个大。
他是真的不知道该感叹他家的boss对段小姐实在是太上心了，还是该感叹段小姐怎么这么幸运遇上了自家boss？
可看着段舒航眼底翻涌着的漆黑。
林轩沉默瞬间。
开始认真地思考起来。
段小姐这遇上自家的boss也不一定是幸运……或许是倒霉？
段舒航这边给文医生打过电话之后。
拿出了自己的手机。
翻出了通讯录后，目光停留到了最顶端的那串数字上。
没有备注，只有一串数字的陌生号码。
但是对于段舒航来说却一点都不陌生。
现在就算是闭着眼睛，他都能都播出这串数字。
自从段雨竹搬到那个小镇之后，段舒航就得到了这个号码。
存在他的手机里面这么久了，却一次都没有拨打过。
因为他知道就算是拨打了这个电话，电话那边的人和他也没什么好说的。
他也知道自己只要打过一次，电话那边的人肯定就会换第二个电话号码。
甚至有可能连所在的地方都会变。
他的确是可以很快就找到对方的所在，但是他是真的不想看见她折腾来折腾去的样子。
林轩有点疑惑于自家boss的安静。
扭头看去，却发现自家的boss正盯着手机，本来闪烁着寒光的眸子此刻满是温柔。
林轩被吓了一跳。
自家boss这是在干什么呢？
前面的林轩在百思不得其解，段舒航的手指动了动，终于还是选择了拨打这个电话。
终于用林轩的另外一个手机拨通了这串数字。
电话响了不过一会儿，就被接起：“你好，哪位？”
听到小女人熟悉的声音，段舒航感觉自己像是有千万句话到了喉头。
却也止步于喉头。
半晌了终于说出两个字：“是我。”
电话那边沉默了许久，而后传来了‘嘟嘟嘟’的忙音。
竟然是直接挂断了电话。
段舒航的动作沉默许久，终于还是选择了再度拨打了这个电话。
可电话那边一直显示的是无法接通。
明显是已经被拉入了黑名单。
段舒航沉默地放下手机，眼底闪过痛苦。
坐在前面的林轩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的时候，段舒航已经将他的手机还了回来。
林轩沉默地接过，看着段舒航的表情，却有点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车子一路向前。
再也没有人开口说任何一句话。
*
与此同时。
段雨竹盯着被自己拉入了黑名单的那串数字，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要是放在平常的话，陌生来电她一般不会轻易接听。
因为十有八九都是推销贷款买房之类的。
但是因为最近总是有陌生人打电话问什么书什么书有没有库存之类的。
她也就慢慢习惯了有陌生的顾客打电话上门。
没想到刚刚接通没多久，就听到了一个让她意料之外的声音。
是段舒航的。
可是转念一想，又觉得段舒航知道自己的电话号码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毕竟过了这么久了，凭借段舒航的手段，是不可能还没找到她的。
脑子里面闪过了千万个念头，可是最后段雨竹还是什么都没说，只是直接挂断了电话。
她不知道怎么去面对段舒航。
也不知道对方想要说什么。
与其这样沉默以对，还不如挂断电话好。
想着，段雨竹缓缓将自己的目光从手机上挪开。
看着自己等的公交车要到了，段雨竹刚要迈开步子上去。
没想到手机竟然再次响了起来。
看着是面馆老板娘徐姐的电话，段雨竹终于还是停下脚步接听，“徐姐，怎么了？”
公交车的司机看着段雨竹接电话的样子。
以为对方不准备上来了。
等到前面的人上车之后，直接启动车子开走了。
段雨竹反应过来，不由得朝着公交车‘哎哎’了两声。
但是对方明显是不会为了自己停下的。
段雨竹有点无奈地叹了口气。
电话那边的徐姐有点疑惑地问了一声：“怎么了？你好像很着急？”
段雨竹抿了抿唇，道：“公交车跑了，等下一班估计还要二十分钟。”
这个小镇不算很大，段雨竹要上的这一班公交却是跑整个小镇上最长路线的一班。
总路程很长，加上去的人本来就不算很多，所以车次比起其他的公交车来说会少不少。
这一趟没赶上，下一趟就要到至少二十分钟之后了。
段雨竹看了看手表上的时间，距离自己和文医生约好的十点半已经只剩下一个小时了。
如果她赶上了下一班公交，路上也不堵车的话，也只能勉勉强强赶到医院。
有点糟心的段雨竹再度叹了口气，对着手机问：“对了徐姐，你给我打电话是发生了什么吗？”
“噢噢，没什么，就是我看你没开门，然后有人等着要买书，所以想要问你在不在家呢，如果不在的话，就算了吧。”徐姐说着，干巴巴地笑了起来。
段雨竹觉得对方说话的语气似乎有几分紧张。
可转念一想又觉得对方说的话也没什么问题，好像也没什么紧张的必要性。
估计是自己感受错了吧。
段雨竹笑了笑，道：“谢谢你了，但是我现在在外面，你和那几个要买书的人说一下，我明天肯定会开门的。”
徐姐应下，和段雨竹说了声‘在外面要注意安全’之后，才挂断了电话。
听着对方关怀的话，段雨竹的心暖洋洋的。
在长椅上坐下后，段雨竹拨通了文医生的电话。
问医生那边很快接起，问：“怎么了？”
段雨竹有点抱歉地说：“文医生，我等下可能会稍微迟到个十分钟或者二十分钟可以吗？我刚才没赶上公交。”
文医生的声音里面带上了喜意，道：“当然可以，你可以更晚一点过来的。”
段雨竹愣了愣。
文医生也似乎觉得自己的话有点奇怪，于是解释道：“段小姐啊，今天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这里都排到了120多号了，你过来了估计也得等不短的时间，如果可以的话，你可以下午或者明天过来。”
段雨竹皱了皱眉，下意识道：“没关系，我可以等的，我过去医院等吧。”
文医生还要说什么，但是最后硬生生扭转成了，“那好吧，反正你可以慢点过来，路上注意安全，现在孩子要紧。”
段雨竹越发觉得奇怪了。
挂断了电话之后，皱着眉思考起来。
为什么感觉今天所有的事情都似乎在阻止着自己去医院？
奇奇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