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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唐铎烊承认自己后悔了。
他一开始也就是想要吓唬慕以瞳,让她知道自己的厉害。
后来真的把她换出去,也是因为被她激将了一下。
刚才按马国友房间门铃的时候,他清楚的听见自己心脏狂跳的声音,那么大声,好像要破胸腔而出一般。
已经想好,马国友再不开门,他就要把门板给卸掉。
唐小公子来不及想这一切是为什么,他只是迫切的,马上要见到慕以瞳完好无缺的站在自己面前,哪怕她继续毒舌,无法无天也没关系。
一个男人宠爱一个女人,原因可以很多种。
但一个男人纵容一个女人,原因只有一个。
迟来的情窦初开,只是唐小公子不知道,自己的痴痴爱意,还没等发芽,就已经胎死腹中。
按照马国友给的房间号码,唐铎烊激烈的拍着眼前的门板。
彼时,慕以瞳正躺在温望舒身下,婉转媚意,曲意逢迎。
特么!
她根本不想留在这个鬼地方,该死的温望舒!
犟脾气上来,跟驴有的一拼。
不把他伺候舒服了,这位大爷是不会离开的。
而他不离开,自己也甭想走。
薄唇在她颈侧咂摸滋味,他吃的啧啧有声,把她当做一道美味点心。
慕以瞳软着声音讨好他,听到敲门声,就推他的肩膀,“有人呀!”
“管他的!”温望舒不悦的咕哝一句,手探入她衣服里。
可是那敲门声却一刻不曾停止,反而越来越大声。
终于低咒一声,他翻身坐起,烦躁的耙着头发,踢踢慕以瞳小腿肚,“开门去。”
温望舒你大爷!
慕以瞳剜了他一眼,不解气,又往他手臂上拧去。
可惜温先生常年健身,那手臂上的肌肉硬邦邦。
慕以瞳想得好,捏住一个钝角,保准温望舒这厮哇哇大叫。
但事实上是,根本捏不动。
“快去。”温望舒声音沙哑,拍着她后背催促。
慕以瞳扭着细腰站起身,迈步走向门口。
门打开,眼前一黑,她叫人死死抓进怀里抱住。
唐铎烊粗喘着气,一声一声,“幸好你没事!幸好你没事!”
慕以瞳失笑,费力的挤出一句话:“我是没事,你要有事了。”
“啊?”
唐铎烊还没反应过来,手臂一疼,慕以瞳就脱了自己怀抱。
接着他被人扭了臂膀,心口狠狠挨了一脚,呜咽一声,腹部又被擂了一拳,再接下来,整个人飞了出去。
后背撞在墙上,弹了一下,他落在地上,昏死过去。
慕以瞳傻傻愣在原地,好半响才张大嘴巴发出惊讶的呼声,“他不会死了吧?”
“死不了。”温望舒淡声说,“我就用了5分力。”
“他闭上眼睛了!”慕以瞳指着地上的唐铎烊叫。
温望舒还是那副老神在在的神情,“嗯,昏过去了。”
“温望舒。”
你怎么这么暴力!
你怎么能打人啊!
你疯了是不是!
她会怎么说?
温望舒薄唇挂着冷笑,静静等着。
慕以瞳拧着眉毛冲到他面前,一把搂住他的脖颈,踮脚狠狠往他脸上啃了一口,“你特么太帅了!”
温先生难得傻眼,轻咳一声,耳尖微红。
搂住小女人的腰,他沉声说:“不许说脏话!”
慕以瞳吐吐舌,嘿嘿笑着往他怀里蹭。
大掌犹豫一下,落在她脑袋上,按了按。
让慕以瞳先进去,他去敲隔壁房间门。
雷旭琛开门出来,一眼就看见躺在地上的唐铎烊,和慕以瞳一样的问话,“你把他打死了?”
“没,昏过去了。”
啧啧!
唐小公子那个身子板,亏得温望舒下得去手。
“你收拾一下。”说完,温望舒转身就要回房间。
雷旭琛咬牙叫住他:“我收拾,你干嘛去!”
“吃肉。”他丢来两个字,关上了门。
雷旭琛怒骂他几句,上前拍小公子的脸,“醒醒!醒醒!”
唐铎烊皱着眉,全身疼的厉害,慢慢睁开眼睛,也没看清是谁就喊:“别打我!别打我!”
瞧他这怂样。
雷旭琛翻个白眼,扶着他站起身,“有事没?”
唐铎烊红着眼睛,居然哭起来,呲牙咧嘴:“有事!我要去医院!送我去医院!我不想死!”
挨几下揍就会死?
这脓包什么脑回路?
雷旭琛冷着脸,掏出手机拨了120。
去就去吧,反正丢人的是他。
慕以瞳美美的洗个澡出来,温望舒已经把自己脱得一丝不挂躺被窝里等她。
看她出来,那双凤眸瞬间炯亮。
忍着笑,慕以瞳坐到床边,“美人儿,来,给爷儿笑一个。”
她狗胆包天的伸出纤细的手指挑起温望舒的下颌,色他。
温望舒默,打掉她的狗爪子,“我笑,你受得住吗?”
“受不受得住的,你先笑了再说。”
“嗯。”他忽然握住她的手腕,一拉。
慕以瞳就势一倒,顺从的躺在他身下。
他的眸,一点点描绘着她的脸,“我就先试试,你别的受不受得住。”
激烈的情醉倒了她,她又热又烫又干又燥。
最后的最后,哭的可怜兮兮的求饶。
小黄腔一句接着一句,讨好他。
温望舒按着她的脑袋,她的脸深深陷入枕头里。
他又勾住她的脖颈,往后折她。
这个晚上,温望舒的花样一套一套的,鸭子都没他会玩!
骤雨停歇,她和他缠着双腿,连体婴一样裹在被子里。
眯着眼睛在他怀里休憩,安静下来,她听到点特别的声音。
仰起头,问他:“你有没有听到什么?”
“什么?”他满脸餍足,看上去心情不错。
慕以瞳动了动,全身就疼的难受。
瞪了始作俑者一眼,她不老实的从被子里爬出来,凑近墙壁。
“啊……啊……唔……”
“靠!”
这房间隔音效果也太差了吧!
那她刚才和温望舒,不是也叫别人听去了?
一想到这里,慕以瞳就觉得没法活着了。
不如死了算了!
一了百了!
看她一脸羞愤愈加,温望舒好笑的把她拉回怀里,“睡觉。”
“你还睡得着?”
慕以瞳的意思是,他就没觉得有一点丢脸吗?
这人脸皮是有多厚!
“不睡?”温望舒薄唇一勾,笑的那叫一个邪肆。
慕以瞳仿佛能够预见他的下一句话一定是,不睡,就做。
急忙闭上眼睛,她假装自己已经睡着了。
在她看不见的地方,温望舒放肆温存的凝着她俏丽的脸。
*
慕以瞳醒的时候,已经在回程的车上。
开车的是雷旭琛,温望舒坐副驾驶,她自己霸占了后座。
鼻尖蹭了蹭薄毯,她偷偷掀开毯子一角。
自己身上套了他的外套,怪不得觉得他的味道一直包围着自己呢。
偷偷一笑,可是下一秒,她笑不出来了。
雷旭琛和温望舒没发现她醒了,正在聊天,而内容,就是她。
“你家小野猫挺能叫的。”
“你听墙角了?”
“拜托!我可不想听,但是您忙碌了大半晚上,房间隔音又那么差,我失眠的事,还没找你算账呢。”
“不许再提这件事。”
“怎么?怕你家小野猫害羞?”
害羞?
她估计已经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了吧。
温望舒含笑,从后视镜看去。
佯装熟睡的小女人,小白牙死死咬着薄毯。
温望舒,你别想再碰我一根手指头!
世安医院。
唐小公子大半夜坐着救护车呼啸降临,所有在班的医生全部被叫来给小公子检查,就连妇产科医生都在诊察室外待命。
外科,内科,骨科,皮肤科,只要挂的上一丁点勾的医生都上了。
会诊结束,最后得出的结论是:小公子让人胖揍了一顿,都是皮外伤。
薛魁得到消息,慢慢悠悠的晃到医院。
VIP病房。
推开门,唐小公子正优哉游哉的吃香蕉。
“大哥!”
看见薛魁,小公子扔了香蕉皮,红着眼睛告状:“我要把温望舒大卸八块!”
薛魁心内冷笑,面上装出忧心忡忡:“我的小祖宗,你老大人快消停点吧。”
“大哥!我让他,我让他给……”
揍了,两个字,小公子自尊心作祟,没办法说出口。
“我不能就这么算了!”
“哦?”薛魁挑眉,“那你还想怎么样?温望舒是什么人,你不会不知道吧?”
“他,他不就是……”唐铎烊张张嘴,偃旗息鼓,“所以,我这亏,就白吃了?”
蠢材。
薛魁眸色发凉。
你想就这么算了,温望舒还不想呢。
暴风骤雨就要来了,他就等着看,坐收渔翁之利。
“对了,奶奶呢?奶奶怎么没来?”
“我没告诉外婆,她年纪大了,你想吓死她?”
薛魁说的唐铎烊脸上一烫,小公子闷闷不语,扯住被子盖了脑袋,自个生气去了。
懒得在病房待,薛魁出来,打了个电话。
确认了一下今晚情况,他慢慢笑起来。
唐铎烊别的不行,闯祸倒是在行。
他估摸,最晚明天,温氏就会对唐家发难。
毕竟,温望舒的女人,哪里是那么好动的。
……
温成林再次约见的时候,说实话,慕以瞳挺惊讶。
自从上次,她不觉得他们之间还有什么好说的。
还是那家店,慕以瞳穿一身巴黎时装周轰动一时的名师新款,嫩绿的颜色红花点缀。
不伦不类却又无比和谐。
淡妆,红唇,一如既往,妖娆妩媚。
温成林没到,她给自己点了一杯冰咖,慢慢的喝。
女人单手托腮,翘首望向窗外,跟一幅画似的。
温成林进来,目光隔着久远落在她身上。
一瞬怔愣,仿佛看见的是另外一个人。
回过神,他迈步走来。
慕以瞳看见他,未起身。
反正自己也不得他的喜欢,不如就随了自己的心意,刻意讨好,直接省略。
温成林对于她的无理,有些恼怒,但忍耐下来,没多说什么。
拉开她对面椅子,缓缓而坐。
“以瞳,叫你出来,你该猜到是为什么了吧?”
“哎?”慕以瞳眨巴那双魅惑的大眼,水波盈盈,“抱歉,温伯伯,我最近呢,不是很喜欢猜谜游戏,累。所以温伯伯有话直说。”
“好。”温成林目光和表情都冷,沉声问她:“你想毁掉望舒吗?”
慕以瞳怔愣了很短的时间,然后笑起来,“温伯伯这话,我怎么听不明白?我何德何能,哪有那么大的本事,您真是高估我了。”
“你没本事直接毁掉他,但你能弄脏他。千里之提,溃于蚁穴。以瞳,你就是那蚂蚁,卑劣不堪的蚂蚁!”
“温伯伯!”慕以瞳低吼出声,胸口上下起伏的厉害,“我敬你是长辈,忍让你几分,希望你不要太过分!”
“呵!”温成林冷笑出声,“以瞳啊,你觉得蚂蚁难听,我却有更难听的话。其实你更像是癞蛤蟆,污染了望舒这只白天鹅。跟你在一起,他迟早有一天要下地狱。”
“下地狱?”慕以瞳皱着眉,努力做出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他下不下地狱,跟我有什么关系?”
可是,指甲抠入掌心,却出卖了她此刻真实的情绪。
“白家夫人那件事,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听说是她先对你动手。可是今天,望舒对付唐家,却是你先招惹了唐铎烊,我说的对不对!”
“我……等一下,温望舒对付唐家?”
慕以瞳瞪大眼睛,她怎么,怎么不知道?
“别装作一脸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温成林怒急,一拍桌子,“望舒疯了!为你这个女人,快要魔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