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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在洪岩的修炼、种植中缓慢过去。一场暴雨并没有减轻酷热。洪小芳老师找来的种子已经如数交付。西瓜种子确实有点少,栽种一亩地都玄。番茄、辣椒之类,当然能栽个一两垄就可以了。至于玉米,直接找来晒干的五根棒子。这个时候他没有一分钱的启动资金,只好慢慢发展了。嗯,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变现呢?
洪岩可是费了老鼻子气力挖空心思绞尽脑汁默了满满的一作业本。当初为了给女儿讲故事唱儿歌没少下功夫,没想到现在还有用处。小手小胳膊的写字还是有些不方便啊!当然,你们也默了好几首儿童歌曲如《娃哈哈》、《两只小蜜蜂》、《雪绒花》、《泥娃娃》和《采蘑菇的小姑娘》等等。本来不小心把《健康歌》也默了出来的,最好看看还是删掉了,自己带小妹唱唱可以,但要流传出去就不好办了。
说实话,洪岩也听过这个时代唱的歌曲,那是正宗的红歌啊!刘三姐的山歌也很流行。
洪岩正在编小篾扇,小叔哭着跑回家,捂着脸说是让蜜蜂给蛰了。看着小叔肿得老大的脸颊,洪岩失神好长时间,发现仙园的一个超级大bug。小麦、水稻、番茄等自花授粉还好,玉米是顶上开花,花粉给玉米须授粉结实,可是还有一些作物却需要蜜蜂、蝴蝶等昆虫授粉啊,这个问题怎么解决?
他纠结地挠着短发。在前世根本不成问题,只要有钱很方便地买几箱蜜蜂扔仙园,所有问题迎刃而解。还可以自产纯天然蜂蜜食用。
插上扇脊,穿上销子,一把精巧的小篾扇就成了。“我的!”“我的!”小三、小丫头立即抢了起来,最后还是小丫头得手了。小三只好退而求其次:“下把是我的!”
这些天洪岩又多了些手工活,如:削竹筷、打篾扇、做涮把等。打出来的篾扇花样繁多,很讨人喜欢,小孩子争抢,成年人也爱不释手。要不是时间太少,他都打算打一批出来卖的。
父亲再一次回到家时,天已经黑透。洗了一把脸,然后叫道:“洪岩过来,看老爸给你准备了什么礼物?”洪岩有意无意的“老爸”一词,已经被接受。
“不过年不过节的,送什么礼物,不是要贿赂我的吧?”洪岩嘻笑道。
“臭小子,你有什么好贿赂的。不过,过几天就是你生日了哦,早点送给你算了,免得你牵挂。”
“你以前送过我礼物吗?生日礼物也得生日送,今天送的可不算数!”洪岩并不买账。
“你也不给老爸留点面子。祖祖、婆婆她们还听着呢!”
老祖和奶奶当然听着,父子俩说笑关系亲密让人嫉妒啊。洪岩还是装着迫不及待地要看父亲送的礼物。报纸包着麻绳捆扎得很严实的:“老爸,你也学会了神秘感哈!是什么东东呢?”
洪岩摸了一下就知道肯定是书,但还是解开捆扎的麻绳,再是一层层报纸,果然是一摞书,约有20本。
“老爸,谢了!”洪岩向父亲道谢,还和他拥抱一下。
“这小子,爷儿俩有什么谢不谢的。”洪建国接受了儿子的拥抱,身体却略显僵硬。
洪岩凑在油灯下,翻看着七八成新的书,很显然不是一个人的。再看出版年月竟然就是这两年的。书,是小学五个年级的全部语文和数学教材,正好20本。书中间只有少量的写写划划,比较干净。嗯,使用者保护得很好。好多天没有看过书了,一上手就有了亲切感。从拼音字母到最简单的一二三、人口手等字再到词、句子、短文,陌生的熟悉。
洪岩翻着书,小叔、二子也都过来凑热闹。
“二元,认不认得?”老祖逗孙子。
“我不认得他,不晓得他认不认得我!”小叔也开了玩笑。这句话经常在成年人口中听到,他也能活学活用。
再有一个月时间,洪岩面临小学入学的问题。父亲前些日子知晓儿子连九册的语文书都会读之后,晚上回来又考了他的数学,自然没有什么问题的。所以,洪岩顺势提出晚两年上小学在家照顾弟弟妹妹。以后可以直接读五年级,反正这年代学籍不如后世那么重要的。退一万步说,可以9月报名,不去上学到时参加考试就行了。洪岩之所以要这样,最主要原因还是小丫头。前世的明年,小丫头就会不知去向。一个妹妹换回一担米而已。今世当然不会再让这种可能再次发生。
吃晚饭时候,洪岩与父母商量着把弟弟妹妹的学名确定下来,别整天再二子、小三、幺妹儿的叫来叫去。周围叫“幺妹儿”的海了去,大街上吼一声,回答的没有十人也有八个。长大了,再叫小名的听起来也不是太雅观。要是小名好听另当别论。母亲李芸就笑了,说:“哪个不是叫小名的,当公了还在叫小名呢。”
“这话不假。要是一辈子呆在这山村,怎么叫都无所谓。要是以后走出山村有了出息,甚至当了官,娶了城里婆娘,带着儿女回来看你们,难道还要叫小三、小三。”洪岩也笑道。“本来名字只是一个称呼,但也要有雅致或者韵味。说不定以后小三这样的叫法还有别的什么含义呢!”
“哈哈,说得好。以后你们都出息,讨个城里婆娘,带着儿女回来看我们。我梦中都笑掉大牙。”母亲笑得很响,好象已经变成了现实。
最后决定下来,二子依前世名字叫洪峰。洪灾的时候是不受欢迎的哈!小三和小丫头分别叫洪峥和洪嵘。至于小名,以后也可以叫小峰、小峥和嵘嵘的。二子很高兴自己的学名叫洪峰:“我宣布,以后你们要叫我洪峰,不然我不会答应的!”
洪建国夫妇当即对视一眼,心想,小孩子都喜欢大名,看来取得及时啊!晚饭过后,洪峰立即洗了脚爬上床睡觉。父母还有老祖、爷爷奶奶都在晒坝上乘凉,手中扇子不时摇几下。大姑她们找同龄人玩了,说不定趁天黑下河洗澡去了。
洪岩问父亲哪有养蜂的。洪建国当即很随意的回答:“对门周烟灰家就喂了几箱。”母亲上了心,问他:“你问这个做啥子?”
“就是想问问,养几箱蜜蜂采花酿蜜,观察蜜蜂的生活习惯,准备发家致富。”洪岩笑道。
“又瞎扯,你问蜂子肯定有意的。上次,小芳老师给你的种子又是到处找还托人从城里捎来的。你做啥子了?还有家里好些菜种都没有了,你是不是撒哪去了?”李芸差点拷问了。
洪岩心说,看来瞒不住啊!总不能说西瓜籽炒吃了吧,那其它种子呢?想想也是,家里就那点东西,一个家庭主妇对家里的“财富”看管得还是很紧的。只是想到儿子的表现才没有发作,况且菜种即使没有了,也可以寻朋友亲戚找的。
“老妈火眼金睛,明察秋毫!那老妈知道哪有喂蜂的,讨不来也可以买一箱来。”洪岩自然不会提蔬菜种子的去处,送了母亲一顶高帽然后拉回原来的话题。
“上次好象大哥说起,他家的蜜蜂不想喂了要送人,送出去没有?”洪建国问李芸。他话中的大哥是洪岩的大舅。
“是听大哥说过,这都十好几天了。哪个晓得送人没有?家里有老有小,喂蜂子叮了人啷个办?”李芸还是担心。
“我明天去大哥他们那边佐面,顺便问问,要是还在的话,讨回来就是了。”洪建国忽略了妻子的担心,直接决定下来。
第二天中午,正准备做饭呢,洪岩突然听到前院传来震天的哭声和骂声。“五儿,你个短命鬼啊,你怎么就死了呢……呜呜……叫你莫去你要去,死了吧,短命鬼,你就是来要帐的吧……呜呜……”还有就是劝慰的声音、找人去处理以及到公社报案的话语。
洪岩如遭雷亟,前院陈家五儿死了。这些天来,偶尔远远地会见他一次,从来没说过一句话。他今年刚刚成年吧,在大队的果园里劳动。就是尖山中部的那两百亩果园。后来分地,这果树也一块分掉了。一个可能的致富机会分掉了。
五儿死了。又是一个忘却的记忆。同院三姓人家,最南头的张家成年独子修公路时被炸开的石头砸死,今年刚成年的五儿却在尖山上死了。下一个呢?难怪自已第一眼看到小叔的时候竟然无意识冒出“短命的小叔”的想法,而且没有觉察到。
这个院子虽小,可是不平静啊!11年后,18岁那年小叔要在一次建房中掉下脚手架摔死。三姓人家相继各死一个刚成年的男丁,洪岩闲看到风水书时突然想到,这地形是不是被人诅咒过?
前世,洪岩并不知道五儿的死因,后来好象听说是在一个水井中发现。传来传去有说是被人推下去的,也有人说自己投井,还有人说被人打死丢下去伪装投井的。说实话,洪岩最不喜的就是围观,何况小小年纪也不可能跋涉五六里去看一个死人。
这个院子看来不宜再住下去了。尽管离可能的11年还远,但是越早搬迁越好吧!可是自己的理由是什么?择新居,起新房?可是资金何来?
晚上,具体消息就知道了。五儿果然死在井里,身上确实有瘀伤,公社的人调查确认,确实是两个血气方刚的小青年因互相看不惯吵嘴、继而抓扯、扭打。两个身上都有伤痕,刘姓青年恨恨骂他小地主崽子,咒他讨不到婆娘,打一辈子光棍。据说五儿听后想不开,居然跑到刘姓青年院子前面的水井跳下去,直到有人挑水才发现。
既然这样,刘姓青年谈不上刑事责任。七七年刑法好象还没有颁布吧,当然这年代陈家也想不到要刘家承担部分民事责任的。一个未结婚刚成年的短命鬼,不可能拉回家的。刘家出于人道赔付一副薄板棺材,最后草草下葬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