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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三章勘察现场
杨恺之所以惊愕，是因为他看到柳斌的头颅里有一团灰雾。对于这种灰雾，杨恺简直太熟悉了，这是有别的灵魂在里面。他看不见人本身的灵魂，只能看见鸠占鹊巢的灵魂。这是他得到的经验，至于是不是适用所有类似于这样的情形，就不得而知了。不过，他此刻却能确定柳斌头颅里的灰雾是别人的灵魂。
见到柳斌，唐雀儿说：“其实，让你过来看看是柳斌提醒我的，说你能力出众，说不定能找到线索。”
“柳斌，你太看得起我了，我首先声明，我只是半吊子警察，只是因为好奇过来看看，你们可别指着我，呵呵呵······”
为了不引起那个灵魂的注意，杨恺并没有盯着他，只是跟他打了个招呼，就跟两人一起进了解剖室。
“你可是郜部长亲自招进公安部的，如果说没能力，谁信？呵呵······”
解剖室里有三个穿着白大褂的法医，一个是中年人，另外两个则是年轻人。他们正在解剖一具尸体。动刀的是其中一个年轻人，中年人则在一旁慢慢地讲解。另一个年轻人则聚精会神地听着看着。杨恺立刻就知道这三人是师徒。
察觉到他们进来，三人只是看了他们一眼，就继续关注手上的事情。看到他们的反应，杨恺就知道唐雀儿和柳斌经常出入这里。
事实也是如此，两人直接带着他进了保存尸体的冷库。说是冷库，其实里面的温度并不是很低，只是比外面稍微低那么一些。里面是两排不锈钢柜子，柜子上全都是巨大的抽屉。柜子上的抽屉上下三层。
“杨恺，你看看受害者的尸体。”
走在前面的柳斌停下来，伸手拉开了编号是07的抽屉。杨恺立刻就感受到一阵寒气扑面而来，伴随着缭绕的烟雾，一具解剖过的尸体呈现出来。柳斌立刻就将抽屉下面的支撑放好，然后就松开了留着抽屉把手的左手。
杨恺迈出一步到了抽屉的跟前，正如唐雀儿说的，这具尸体就是一个皮包骨头。几乎所有地方的皮肤都被隔开了，里面的骨头也都展示出来。骨头上没有丝毫的血肉，比刀刮得还要干净。从骨头上的痕迹能看出一些端倪，很像是某种小虫子留下的痕迹。虽然已经看过了详尽的资料和图片，可杨恺还是从头至尾仔细地看了看了一遍，没有放过任何的细节。虽然杨恺的眼神非常差的锐利，可是他并没有找到资料意外的线索。
从解剖室离开之后，杨恺说：“雀儿，我们去看看现场。”
“嗯。”唐雀儿立刻就应了一声。
杨恺一直在暗中观察柳斌，他提出让唐雀儿带他去现场的时候，察觉到柳斌的眼睛里闪过一抹精光。尽管只是一闪即逝，可是杨恺的感官是何等的敏锐，当即就捕捉到了。
随即，柳斌就说话了：“唐雀儿，还是我陪杨恺去吧，如果杨恺有发现，肯定会第一时间通知你的。”
唐雀儿正要说话，杨恺抢先说道：“雀儿，你回去吧，就像柳斌说的，一有发现，我就会立刻告诉你的。”
“那，好吧。”见杨恺也这么说，唐雀儿就答应了。
见柳斌开的是唐雀儿先前开的那辆警车，杨恺立刻就知道这辆车是淄博公安局临时调配给他们出行用的。杨恺没有像先前那样坐进副驾驶室，而是坐在了驾驶员座椅后面的位子上。
启动车子的柳斌立刻就好奇地问道：“为什么不坐旁边？”
“后面空间大一些，腿脚能伸直，坐了几个小时的火车有些乏了，正好眯瞪一会儿。”
车子很快就离开了公安局大门口的露天停车场，汇入了车流之中。之后，一路上两人都没有说话。上了车之后，杨恺就闭上眼睛，压根就没有去看外面的景致。
五十分钟之后，他们就到了其中一个事发地点。车子停下来的时候，杨恺适时地睁开了眼睛。这里是一个居民区，里面是整齐划一的高层楼房。
就在这个时候，柳斌说话了：“这里是最新的案发现场，案发时间就在三天前。”
柳斌说话的时候，将自己的证件递给了门口的保安，保安立刻就用遥控器打开闸门，同时将证件换给了柳斌。
受害者的房子十六楼，门上贴着公安局的封条，柳斌轻轻地将封条揭开，拿出钥匙将门打开了。
这是一套三居室，房子装修的很上档次。实木地板上凌乱的脚印跟周围的环境很是格格不入。杨恺自然知道这脚印都是警察留下的。
看到房间里的情形，杨恺就知道受害人的情形了。唐雀儿给他的邮件里有所有的资料。这是一家五口，一对退休老人，两个年轻夫妇，还有一个上七年级的女孩。这里之所以被发现，是因为孩子没有上学，学校也联系不上家长，于是就报警了。实际上，孩子父母的单位也是好几天没有见到他们。不过，他们只是在考勤表上划了矿工，就将其遗忘了。他们的同事朋友倒是试图联系他们。联系不上之后，就放弃了。
杨恺并不认为自己能找到线索，拥有先进技术的警察肯定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蛛丝马迹的。事实跟他猜想的一样，他看遍了房间里的每一个角落，都没有找到资料以外的线索。
没有收获的杨恺并没有将这个放在心上，就如他跟乐正悠和慕容诗说的那样，他来这里纯粹是因为好奇。当然，也有唐雀儿邀请的原因在内。虽然，他不想跟唐雀儿发生些什么，可是唐雀儿开口求助，正要他手上暂时也没有什么事情，于是就有了这一次的行程。
尽管没有找到什么线索，可还是耗费了一个多小时。出来的时候，太阳已经快下山了。
柳斌说：“杨恺，找个地方喝一杯怎么样？”
杨恺转头看了柳斌一眼说：“行，就去你们住的宾馆附近饭店，免得酒后驾驶，呵呵呵······”
“呵呵，我这就打电话给唐雀儿，让她先准备着，省的过去的时候还要等。”
“嗯。”杨恺随后拉开车门钻了进去，他依旧没有坐在副驾驶室。
坐进车子之后，杨恺又开始闭目养神。打完电话的柳斌想要说话，看到杨恺的样子，立刻专心开车。
二十分钟之后，杨恺突然睁开了眼睛，透过车窗玻璃看到太阳已经完全落下去了。外面的马路很是宽阔，路上的车子也不多，速度都非常快。这明显不是在市区，不用说，他们离市区越来越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