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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号,正好是个周六,一辆装载机轰隆隆开进了美人沟的土街道上,许多人听见车的声音都跑出来看。
这时候就连还未卸任的刘大拿也走了出来,只见在装载机的后面跟着华天成和丁香,还有马忠以及疤瘌,这四个人都穿着普通的衣服,拿着铁锹和镐头,准备从美人沟的西面,往东面疏通污水沟。这时刘大拿有些惊讶地看着华天成问道:“天成,你真的要带领大家干活呀?”
“刘主任,我华天成从不打妄语,这活必须要干,而且三天内要全部干完。你现在拿上花名册开始每家通知,让每家来一个人干活,不能让小孩来充数。如果谁家不来人,以后想让我免费给他们家里的人治病,门都没有。干这活谁都知道脏和累,我能干他们就能干?
我就不相信了,就这么一件事情,执行下去有多难?这也是你最后一次帮我,你帮了我,我会记在心里,如果你还磨磨蹭蹭,顾虑重重,你就别去了。我让疤瘌去,反正十分钟后,我要见到每家来人。”说完华天成就率先挽起裤腿,跳入脏兮兮的污水沟中,开始往出铲淤泥和杂物。
“好吧,我去试试。”刘大拿有些为难地说道。
华天成抬头看了一眼刘大拿很严肃地说:“不是试试,必须把人给我叫来,来的人你给我打钩,不来的人我要想办法治治这些人。晚过半个小时,来了我也不会要她们。今天孩子不用上学,没有什么借口。只要不是病重在床的全都要来,去吧。”
穿着雨鞋干活的丁香,看着远去的刘大拿有些不放心地问道:“天成,你说美人沟的村民会来帮我们干活吗?”
“我想会的。只要刘大拿把话全部传达到。那天在美人沟村主任就职演讲的时候,我说的很明白,第一件大事就是清理美人沟污水沟的淤泥。这就像一个人发生了便秘了一样,必须要疏通。不疏通美人沟的人的这口气就不顺畅,美人沟的刺头,我要一个个地把这刺给拔了。”
当华天成刚说完这话,疤瘌就对华天成说:“大哥,为了增加人力,我去把我爸妈都叫来。你如今是村主任都带了三个人来干活,我们家要带头支持大哥的工作。这是为了大家好,如果谁不愿意来干活,我疤瘌第一个就不愿意。”随后疤瘌就放下工具进他家,很快把他的爸妈也给叫了出来。
这时刘大拿拿了个小喇叭和花名册,开始按家通知道:“各家注意了,每家出一个劳力,出来干活。我们美人沟的新主任现在,正在这条土街道的西边带头干活。我们美人沟要改变,要靠大家的力量,如果谁家不出人干活,以后到仙医阁免费看病的事情就没有份。等我们美人沟干净了,招商引资成功,首先会解决积极支持村委会工作的困难家庭。对于不支持村委会工作的家庭,给你们家儿子或者丈夫安排工作的事情就没有份。今天是星期六,每家什么情况,我一清二楚,希望大家不要找什么借口。天成说了,过了半个小时候还不来干活的家庭,将上美人沟村委会的黑名单。”
刘大拿拿着喇叭和花名册逐家通知,许多村民都出来站在门口观望,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这么多年,刘大拿从来没有召集大家干活。十分钟后,就有三三两两的人拿着劳动工具,晃晃悠悠地来参加干活了。美人沟的人比较刁钻,而且都养成了睡懒觉的习惯,如果没有人叫他们,他们可以睡到上午十二点。华天成一看那些有良知的村民来了,而有些顽固分子还没有来干活。
于是华天成放下工具,从污水沟里跳了出来对疤瘌说道:“疤瘌,你放下工具带我到每家转转,我看这些人在磨磨蹭蹭的干什么?”“天成,为了干活的事情,你千万别打人。”丁香一看华天成的脸色不好,有些担心地叮嘱道。
“不会的,我去每家看看情况。”说完华天成就跟疤瘌去到没有来干活的人家查看实情。华天成来到了第一家,第一家正好是一个光棍汉。华天成推开他家门的时候,这光棍汉还正在睡懒觉。刘大拿用小喇叭喊的话,他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他的家里脏的没办法说,脏衣服堆得满床都是,锅碗瓢盆堆在灶台上,好几天都没有洗了,屋子里一股难闻的气味。
“大哥,他叫庄严,外号装逼。今年四十五岁,到现在还没有结婚,是美人沟最懒的人。一般都没有人愿意进他的家里来,我住的地方脏,他比我的还脏。没有女人的男人,日子过得很恓惶。”听完介绍华天成就站在门口,示意疤瘌去叫醒庄严。疤瘌过去用手拍了拍装睡的庄严喊道:“庄严大哥,醒一醒,我们的村主任来看你了。”
庄严这才慢慢地睁开眼睛,看了看疤瘌,又看了看站在门口的华天成笑道:“华主任,有事啊?”
“刘大拿在外面用小喇叭喊了半天,你没有听到呀?”华天成有些不高兴地质问道,庄严用他那脏兮兮的手,挠了挠像鸡窝一样的头发笑道:“主任,我睡得太死了,还还真没有听到,不好意思。再说,我今天身体有些不舒服,病了。”说完他就开始穿衣服。
华天成转念一想,给这些人发火也没有必要,他们养成了几十年的懒习惯,要改变也需要方法和时间。于是华天成走到庄严的跟前,递给他一根烟笑道:“来先抽一根,我有话问你。”庄严一看是好烟马上接了过来点上,满脸惬意地抽着。
“庄严大哥,你想不想找个婆娘呀?”华天成看着身体很强壮的庄严问道。庄严露出了满嘴的大黄牙一笑说:“想,做梦都想,可是谁愿意嫁给我这样的懒汉呢?我三个姐姐,四个哥哥,都不管我。我只好一个人吃饱全家子不饿。我也不种地,就靠打个零工挣俩小钱花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