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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发小妹确实没想到吴小龙会点名找她,略微讶异之后还是走了过来。
吴小龙淡定指着吧台架上的啤酒道:“一瓶黑威。”
短发小妹微微点头示意,接着问道:“冰镇的还是常温的?”
“无所谓。”吴小龙如此道。
接着短发小妹保持微笑转身,从酒架上取下一瓶啤酒,转身回来,微笑着递过来:“先生,您的酒。”
吴小龙从大山的钱包里掏出五十块钱递出去,一切都像正常交易一样。
小妹收过钱之后,笑着道:“先生,收您五十,我去给您找钱。”
“不用找了。”吴小龙道,“问你个问题,蔡添明你认识吗?”
小妹正欲转身,但听到吴小龙的话后又很快转了回来,把钱捏在手里,半天没有反应。
吴小龙也抱着肩膀,并不喝酒,就这么看着她。
小妹愣了一会儿才开口又问:“你找他干什么?”
这么回答就是认识了,吴小龙点点头,抿嘴道:“我找他干什么你就先别管了,总之这个事情很重要,不是你一个酒吧小妹能够承担得起的,所以你最好把他的行踪告诉我。”
“我不认识他。”短发小妹这时候才这么说,当然撒谎的水准特别低就对了。
吴小龙不理会,自顾自道:“我的人给我说,两天前他来酒吧找过你,而且你和他之前也是男女朋友关系,这些你应该都知道吧。”
短发小妹知道这时候狡辩也没啥用了,她干脆这么道:“之前是男女朋友,不代表现在还是男女朋友,他两天前是来找过我,但是之后就走了,去了哪里我也不知道,所以你问我也没有用。”
吴小龙看到小妹在说话的时候眼睛总在躲闪,吴小龙清楚这当中肯定有隐情,没有相信短发小妹的话,而是继续追问:“我不知道你在隐瞒什么,但是这件事情对我来说很重要,我对你,对蔡添明都没有恶意,但我现在必须要找到他,你再回答一下我上一个问题。”
但这会儿短发小妹还是道:“我知道他是个贩毒的,我以前跟他处对象的时候没注意他是干这行的,后来我知道了就跟他分手了,前天他过来找我,也是问我要钱,我没给,他就走了,我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那你告诉我,你和蔡添明在一起的时候,你们两个一起住在哪里?”
小妹这时候眼神慌乱,非常不善于撒谎:“我,无可奉告。”
吴小龙笑了笑:“你知不知道你很不会撒谎,你每次说谎的时候眼睛都习惯性盯着右上方,我也不知道天花板到底有什么好看的,但是我想要知道你的住址很简单,我只要找到你的主管,然后拿给他一万块钱,他就会把你的简历拿给我,那上面你姓什么,叫什么,在哪里出生,在哪里上学,住在哪里全都一清二楚,你是想自己告诉我呢,还是我去找你主管呢?你要清楚一点,一万块钱对我来说不算什么。”
短发小妹这时候叹气,感觉自己着实不是面前这个戴着口罩男人的对手,只能服软:“你到底是谁,你到底想干嘛,你为什么非要找到蔡添明?”
吴小龙依次回答:“我没有任何目的,为什么找他,只有和他见面之后才能谈,我跟你说了你也不明白,至于我是谁。”
说完话,吴小龙没有开口,而是慢慢把口罩拉了下去,但是又很快拉了回来。
时间虽然很短,但是足够小妹看清自己的长相了。
这会儿,全城恐怕很少有不认识自己的人。
短发小妹一下子变得无比惊恐,嘴巴长成了O形,半天不敢说话,这反应说明她认出了自己来。
“你现在是想报警还是带我去找蔡添明?”
“你是吴小龙?”小妹的声音在这一瞬间压得极其低,深怕被别人听到。
吴小龙直接点头:“不然我也不会戴着口罩来酒吧,你见过戴口罩能喝酒的人吗?”
“你真的来找我了?”小妹还是不敢相信,“外面那么多警察都在找你,郭云长郭老板的人也在找你,你居然还敢来这里。”
吴小龙回应:“如果可以的话,我也不想在人多的地方出现,但是为了解决问题,我没有其他选择,你懂了吗,我现在被全城通缉,要解决这个问题非常关键的一点就是找到你的男朋友蔡添明,你现在还不松口吗?”
“你居然真的找过来了,你居然真的敢照过来。”短发小妹一个劲的重复着这句话,似乎处在震惊中难以自拔。
“你要是在自言自语的话,咱们就到了凌晨了,不要浪费时间,带我去找蔡添明。”吴小龙道。
其实刚才的问题就很明确了,你现在已经知道我是谁,那么你是选择报警还是选择带我去找蔡添明,而小妹没有第一时间选择报警,那她自然做了第二个选择。
而后她的行动也证明了吴小龙的猜测,缓过神之后,短发小妹给她旁边的同事道:“燕姐,我有着急事要出去一下,待会要是主管过来问起的话,你帮我请个假。”
燕姐就是刚才那个长发小妹,她看了看吴小龙,又看了看短发小妹:“你疯了,就主管那个脾气,在工作时间离开,你是不想干了?”
短发小妹很着急,很快收拾了一下就从吧台里面出来了,给长发妹子道:“燕姐,没办法了,我确实很着急,他要是想开我的话就让他开吧,你就象征性的帮我请一下假,结果怎么样无所谓。”
说着话,短发小妹从吧台里出来,往酒吧门口出去,又给吴小龙道:“跟我来。”
事情似乎颇为顺利,小妹听说自己是吴小龙之后态度居然变得空前热烈,比之前没公布身份的时候配合得多。
这次她都不止是告诉自己蔡添明的位置,她是翘班给自己带路。
出得门去之后,在路边拦了一辆出租车,两人上了车,妹子给司机说了一个地址,司机便开车出去了。
路上小妹还一直很激动:“小龙哥,添明这几天一直在跟我提起你,没想到你真的来找我。”
这下轮到吴小龙讶异了,这公布自己的身份之后,称呼变成了小龙哥,蔡添明也不是他口中的渣男负心汉,听她这意思,俩人现在根本就还住在一起。
“你从蔡添明口中听到过我?”
小妹如此道:“对,前几天他从医院回来之后就把他的事情告诉我了,今天出了事情以后,他就给我说,可能你会来酒吧找他,如果是其他人找他的话,就千万不要告诉那些人他的下落,但是你来找他的话,就让我带你过去见他。”
“他猜到我会去找他?”吴小龙奇怪。
小妹:“嗯,我也不知道,反正到时候你到了家你自己问他就好了。”
事情明了,短发小妹的确还和蔡添明住在一起,而且蔡添明专门吩咐,所有人找他都不能说,唯独自己找他能够透露。
显然蔡添明得知了一些什么东西。
没清楚,路上又随便聊了点东西,没多大紧要,车子开了二十多分钟,来到了一个老旧的小区。
下车付钱,在小妹的带领下上了一栋楼,三楼靠右的那个房门,小丽开了门,然后就给房间里喊道:“添明,你看我把谁带来了。”
进了屋子,第一眼就看出来这个房间的狭小,总共只有镂通的一间房,床,椅,吃饭的小桌,甚至卫生间都是可以一眼看穿的。
进去之后鼻尖就传来一股刺鼻的味道,非常浓烈,说不清什么感觉,就觉得像是一种化学物品。
但是再往里面看,吴小龙知道了这个味道来自哪里。
地上垃圾桶里,杂乱的堆着许多针管,这些针管都没有收拾,针头还留着白色如乳液一样的东西。
一眼就看出这是注射毒品了,那股浓烈的味道就是从这些东西上面传出来的。
他果然染上了毒瘾。
小丽进门后随便清理了一个凳子,让吴小龙坐下。
吴小龙没有坐,而是径直走到床边,这会儿蔡添明就躺在床上,看上去状态非常不好。
“蔡添明?”吴小龙喊了一句。
这时候蔡添明才悠悠从睡梦中醒过来,嘴唇泛白,头发散乱。
醒来看到吴小龙之后眼睛瞬间亮了一下,很快从床上坐起来:“吴小龙,小龙哥?”
吴小龙只是点点头。
蔡添明赶紧整理自己的头发衣服,用最快的速度从床上站了起来:“没,没想到你来的这么快,我……”
吴小龙看了看地上的注射器,撇嘴道:“染毒了?”
蔡添明嘴唇发白,身材消瘦,比住院的时候还惨。
他惨然一笑:“呵,没办法,谁让运毒的时候出事了,我从医院出去之后,就感觉浑身难受,像有蚂蚁在爬一样,我就知道自己染上毒瘾了,可是没办法,这玩意染上容易戒掉难,我已经尽力控制自己了,但还是要靠海洛因度日。”
吴小龙不知该说什么,只能拍了拍他肩膀,摇头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