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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渺萱拍了拍屁股,抱着胳膊斜倚在门前,似笑非笑的看着大司马,“大司马,不是我嫌弃你,你这智商,真真是对不你这么么多年吃的那些山珍海味。”
大司马的脸一黑,跟吃了煤炭一样,不忿的瞪着宁渺萱,“有人举报,宁世子潜逃回城,宁小姐,你不如解释一下,为何自己不在平西侯府,偏生在睿世子的公主府吧。这宁致修,可是流放岭南的要犯,要是潜逃了,罪责,可不小!!”
宁渺萱挑了挑眉,一本正经的回答:“我在睿世子府中,尽孝。”
尽孝二字虽然,说的挺拗口,但是宁渺萱心中却并不反感这个词。
同时,这个词惊到的,还有大司马。
“尽孝?宁渺萱,你把老夫当做三岁的傻子糊弄么!!!”
不不不,不是三岁的傻子,是一岁的傻子,别总把自己看的那么高嘛!
宁渺萱咧开嘴,笑的一脸的纯良无害,天真烂漫,“我确确实实是来尽孝的,怎么就是糊弄您了呢?难道您活了这么大,还不知道一日为师终生为父这句话吗?如今,父亲逝世,睿世子身为国子监的祭酒大人,也就是我大哥的师傅,换而言之,就是父亲级别的存在,我大哥流放岭南,我这做妹子的,可不得代替大哥尽孝?怎么,大司马连孝字都不知道吗?竟还这般无知的问我为什么会在公主府?”
这一番话,可把大司马气的不轻。
且不说宁渺萱的那一番歪理,就说那无知二字,就生生的在他的心头来了一闷棍。
这闷棍,还打的很有水平。
说话滴水不漏,大司马无法反驳。
也就只能生生的受了这句话。
可大司马毕竟是老姜,只是片刻得气闷,便回过神来,开始干正经事,“既然有人举报宁致修躲在公主府,那老夫自然就要例行公事,搜查公主府了。来人!给我搜!!”
其实,这公主府,以前从来没有这样热闹过。
宁渺萱似乎一点也不着急,反正这又不是她家,再者说,祈羽睿这样的人,想来是不会轻而易举的就被人说搜查就搜查了。
而这大司马,不可能不知道这一点。
更多的可能是,大司马在试探她的态度。
若是她紧张过度,大司马就一定会确认,宁致修在这里。
所以宁渺萱也不拦着,只抱着胳膊看好戏,笑的一脸的无所谓。
可那些进去搜查的侍卫,还没进去,就突然被一群黑衣人给制服,跟天女散花似的震了出来,一个个摔在地上,哀嚎声一片。
祈羽睿,便是从这些人掉在地上的那一刻,款步从院中走出来,踏着满地的光华,拂着悠然的风,绕过假山,走过小桥,衣袂翩飞的如同仙人下凡的错觉,看的众人又是一愣。
转眼间,祈羽睿便走到了门口,而门外,还没有进的了大门的大司马。
祈羽睿比大司马还要高了一些,睫毛轻颤,不留痕迹的扫过站在一旁的宁渺萱,清冷问道:“大司马今日兴致颇好?”
卧槽····
这个时候,不是应该先给那大司马一个下马威吗,你管人家兴致好不好!!!
宁渺萱气的不轻,一个白眼接一个白眼的翻,不停的吹鼻子瞪眼,可惜,并没有引起睿世子的关注。
遭到无视的宁小姐决定,观战。
“睿世子,老夫也是依律行事,还请睿世子体谅。”
大司马见到祈羽睿,态度是好了许多,也不知道是不是宁渺萱的错觉,大司马似乎,很是怕祈羽睿。
一头大尾巴狼遇到了一头狐狸,这样的场面,肯定有趣。
祈羽睿身后,是一扇朱红色的大门,再无其他。
大司马的身后,是训练有素的将士团团围住,这样一看,祈羽睿似乎,有些吃亏。
然而没人知道,这看似空荡荡的公主府,暗中隐着多少的暗卫,多少的高手,只要有人敢闯入半步,就被落得方才的下场。哦,不,方才的下场,是比较轻的,因为睿世子压根就没打算要了这些人的命,已经算是发了善心了。
祈羽睿听闻大司马的话,似乎扬了扬下巴,嘴角露出一抹像是嘲讽又像是倨傲的笑来,反问:“睿若是不想体谅呢?”
“你!!!”
此时此刻,宁渺萱才彻底的知道,什么叫做嚣张。
卧槽,祈羽睿分明就是嚣张的典型好吗?
民间怎么会把他传的那么得温文尔雅,风度翩翩,好的不要不要得。
果然,距离产生美,想来是那些百姓没有见过祈羽睿这样一面吧。
但是显然,祈羽睿不止有这样一面,还有更嚣张的一面。
抬头的瞬间,祈羽睿正淡淡然的瞟了眼那些将士,被扫到的将士,无不后退几步,可这还不算,祈羽睿懒懒得勾了勾嘴角,轻轻的说了句:“睿这公主府,方圆百米之内,是不喜欢生人靠近的。”
话音落,那些将士纷纷后退,那模样,就跟生怕后退慢了,就会有什么恐怖的事情发生一般。
那些人一退,大司马的脸都黑了,自己带来的人,自己一句话还没说,就差点卸甲投降了,这算什么?
于是,大司马瞪祈羽睿的神情更是凶狠了几分,眼中满是血丝,浑身的戾气难掩,“睿世子这是铁了心的要护着那个杀人要犯了?”
祈羽睿眼神更冷,缓缓转到大司马身上,听不出喜怒的道“大司马说话,都这么不经头脑么?”
此时,远处突然跑来一个武将,看到大司马,急匆匆的过来,“大人,那边传来消息,说是宁致修不过是摔下了山崖,已经找到了,不是潜逃,现如今已经押送上路了。"
闻言,宁渺萱心中一颤,视线偷偷的扫过祈羽睿,却并未做过多的言语,也不过是面无表情,这个消息对于她来说,明知是假,可却要装作真的一般。
大司马的脸色,自然是不必多说,气的肺都要炸了,可那又能如何,消息有误,自己还差点闯了祈羽睿的宅邸,自然是不好交差的。
反观祈羽睿,一脸淡然的站在那里,存在感十足,却又让人捉摸不透。
“睿世子,老夫还有事,就先告辞了。”
这句话,大司马算是咬着牙说出来的,可祈羽睿却也不是这么好惹的主,依旧是一副随和的模样,口中的话,却是威力十足:“大司马是觉得,我信阳侯府,长公主府的人,就是这般可随意欺凌吗?纵然睿不在长安多年,却也不记得,这公主府,是大司马的人,说闯就能闯的吧?”
当今老太后最疼爱的,就是祈羽睿,信阳侯去世之后,老太后更是恨不得对自己这个侄子掏心掏肺,可无奈,祈羽睿身子孱弱,只得去平成休养,这好不容易回长安了,就这般被人欺负,若是闹起来,大司马自然也没什么好果子吃。
更何况,这长安的女子和才子们若是知道自己的偶像被大司马欺负了,又是一场闹剧。
大司马权衡利弊之后,掩下心中的怒气,换上一副老派成熟的谄媚来,低声下气道:“睿世子,老夫多有得罪,着实是操心过头,还请睿世子见谅。”
“睿方才说了,若是不见谅呢?”
祈羽睿不依不饶。
这倒是奇怪了,往日里,宁渺萱也没觉得祈羽睿是这样不依不饶的人,今日对大司马,却是相爱相杀的紧啊。
大司马的脸更是绿了,咬牙切齿,骨关节都要被自己捏断了,却偏生不能发作,只能隐忍,抬头又是一脸笑,笑的五官都皱巴在一起了。
“老夫,这厢给睿世子赔礼了。”
说着,大司马恭恭敬敬的给祈羽睿鞠了一躬,等着祈羽睿的回答。
“大司马当知道,睿虽然身份不够显赫,可母亲的宅邸,睿的地盘,还是能做的了主的。大司马若是这般为国为民,不妨多去操练操练自己的将士,不堪一击的将士,养着,总归是浪费财力,还丢了大司马的人,睿记得前些日子,大司马才向户部童然讨了军饷?如今看来,这些军饷,想来都没用到正途上啊。”
大司马的脸猛地一白,眉头紧蹙在一起,只默默的低下了脑袋,心中的恨意,深深的藏起。
祈羽睿说完,扭头瞥了眼宁渺萱,道了句:“走吧。”
宁渺萱本就还在看戏,这没想到,群殴的戏码没看到,这就三言两语的给化解了,心中真是遗憾着呢,猛地听到祈羽睿喊自己,顿时一愣,傻傻的“啊”了一声。
祈羽睿有些不悦的皱起眉头,“不是要尽孝吗?”
宁渺萱:·····
他么的,逮着机会就占本小姐便宜!!!
可看那大司马都这般德行了,宁渺萱也确实不太敢折腾,鬼知道祈羽睿都干过什么丧尽天良的事,把大司马的人吓成这样,于是屁颠屁颠的跟了进去,没走两步,祈羽睿却又不知抽了什么风,突然停下脚步,害的宁渺萱一个刹车不稳,他么的就是一头撞了上去,疼的宁小姐龇牙咧嘴的。
祈羽睿眸中闪过一丝笑意,并不长久,就消失不见,而转头的时候,又是一副清冷模样,看向大司马,“大司马还是谨慎些的好,虽然有私怨,可陛下终归是已经惩处了宁世子,若是大司马再这般下去,如若宁世子有个三长两短,大司马想来,也是逃不过干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