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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圣的话,一下把我点醒了。
他虽然莽撞,但有些事情,考虑的确实周密!
我说情圣,咱们兵分两路,你去干杨东林,我去找蓝姐。
情圣点点头,抓起沙发上的外套,直接出了门;我也不敢怠慢,又赶紧拨出了手机。
“老宋,查了这么多天,蓝姐的消息,就一点都没有吗?!”这一次,我不再客气;如果他们连这点事情都办不好,我简直失望透顶了!
老宋被我问得,有些不知所措了;支支吾吾半天,才不好意思说,“也不是一点进展没有,昨天晚上,我们的人打听说,好像在美食街那边,见到过您的爱人;但不敢确定,是不是她本人。”
“美食街?”我琢磨了一下这个词,突然恍然大悟!
是啊!蓝姐除了我这里,她唯一能去的地方,就是她曾经卖煎饼的时候,住的那间出租屋。
那里地方偏僻,房租又便宜,蓝姐一定是去那儿了,一定是的!
这个笨女人,那里鱼龙混杂的,又是小痞子、又是农民工,她怎么就这么不让人省心呢?!
挂了电话,我直接冲到路边,打了辆出租车,就去了美食街。
在路上,我心里忐忑的要命。
嘴里一直念叨着,姐,你可千万不要出事啊!
可有的时候,往往怕什么,来什么。
美食街,依旧像往常那么拥挤。
很多外地人,在路上胡乱摆摊,出租车根本开不进去。
下了车,我走进人潮涌动的集市;路面上,烂苹果、臭蔬菜,遍地都是。
我还记得,蓝姐住的地方,就在这条街,左侧的一个胡同里。
具体哪个胡同,我记不太清了,只能挨个地方找。
走进胡同,还是以前的老样子。
很多民房,都是用空心砖垒起来的,四面透风。
再往里走,有间发廊,几个穿着暴露的女人,坐在门口,搔首弄姿。
几个民工,提着裤子,红光满面地从里面走出来,脖子上还粘着口红印子。
我只是扫了一眼,就赶紧往胡同里面走;这么乱的地方,蓝姐多呆一分钟,我心里都难受的要死。
左绕右绕,大约过了半个多小时,我找到了蓝姐曾住过的地方。
我不确定,她是否真的在这里。
即便她来了这里,也不一定会租先前的这间民房。
可我还是抱着试试看的态度,走了过去。
民房的门是锁着的,但透过墙缝,我还是能清晰地看到里面的东西。
这间房子,确实有人在住;里面虽然破旧,但特别整洁,被子叠的整整齐齐,地面也很干净。
这里是棚户区,一般住这里的人,是不讲什么卫生的;眼前的一切,就更加让我确信,蓝姐确实在这里住。
而且更重要的是,我透过缝隙,看到了床上的注射器。
那一定是蓝姐吸粉用的!
一定是的!
看见那东西,我的心被狠狠揪了一下。
这个女人,躲在这种暗无天日的地方,享受着堕落的快感。
我的心,简直痛死了!她怎么能这么堕落?她还是我认识的蓝姐吗?!
可我不能抱怨,也没有权利抱怨;她沦落到现在,全是我一手造成的。
当初要不是我耍了杨东林,要不是我没本事,她现在,怎么会受这份罪?!
姐,我的爱人,我一定要把你拉回来!
靠在门口,我抽了根烟。
等了一小会儿,蓝姐却没有回来。
她去了哪儿?现在在做什么?又是否遇到了危险?!
我担心的要命!咬着牙,把烟头一扔,我又开始沿着这些民房,挨个找。
可转了大半天,一点蓝姐的影子都没有;我担心死了,她该不会是出事了吧?!
我也问了周围的一些人,可那些人,看我西装革履的,都不愿意跟我说话,见了我就躲着。
不知不觉,已经黄昏了;我找蓝姐,整整找了两个小时,却没有发现她的任何踪影。
我就找了块石头坐下来,歇歇脚,抽了袋烟。
如果一会儿再找不到,那我只能给老宋打电话了。
蓝姐怕警察,怕当官的;尤其在这种暗无天日的地方,我是不愿把警察叫过来,吓唬她的。
可我已经没办法了,她没事还好,如果一旦出了事,那我想后悔,都晚了!
一根烟快抽完的时候,我本来打算要走的。
可就在这时候,几个小流氓朝我走了过来。
他们一边走,一边不怀好意地看着我。
这些人,都是十七八岁的小混混。
看他们走路的姿势,和穿衣打扮,应该都是从农村出来的。
对于这些人,我心里知根知底;这些小孩,都是进城来务工的。
但由于年龄小,吃不了打工的苦,就抱成一团,在这种社会的边角里,收点穷人的保护费,欺负欺负农民工,找点活着的存在感。
说实话,像我这种,不知道死过多少次的人,根本不怵他们。
只是我着急找蓝姐,没时间跟他们纠缠,便站起身,想要走开。
“站住!”
我刚要迈步,一个黄毛就拦住了我。
“怎么?有事儿?”我双手插在裤兜里,斜眼看着他。
黄毛看了看地上的烟头,很吊地说,“真他妈有钱,抽中华!”
哼!抽中华就算有钱吗?我一笑,环视了他们一眼,“哥几个,想干嘛?直说吧!”
黄毛看我不怵他们,他心里也没底了;毕竟都是村里来的,胆量是有,但见识还是不行。
“怎么?到底有事没事?!”我皱着眉,突然凶了一嘴。
我不知道自己的气场有多大,但我一生气,黄毛他们,全都后退了半步。
“你…你!”黄毛有些心虚,但还是咬牙说,“你…你很有钱是吧,哥几个想借点钱花!”
“哦!抢劫的是吧?!”我笑着说,“你知道抢劫一次,要判多少年刑吗?”
“谁…谁他妈抢劫?!老子就是管你借点钱!”他嘴硬道。
我没说别的,直接把西服一脱,又把衬衫的扣子一解。
说实话,从小马哥,到杨东林,我身上所受的伤疤,已经数不清到底有多少了。
那帮毛孩子,看到我身上,纵横交错的伤痕,瞬间傻眼了!“你…你到底是谁?来…来这里干什么?!”
我故意咬着牙,红着眼说,“老子是正宗的黑社会,杀过人的;想抢劫是吧?来啊,老子有的是钱!”
那个领头的黄毛,腿都在打颤。
“大哥,对…对不起,我眼瞎了,您别跟我一般见识。”
我眯着眼,狠笑着说,“问你个事儿,有没有见过一个,身穿黑色衣服,长得特别漂亮的女人?”
听了我的问题,那群流氓瞬间面面相觑;从他们的表情里,我能判断出,他们一定见过。
“大…大哥,我们见是见过,就是不知道,您找她干什么。”黄毛哆嗦着说。
“哪儿那么多废话?!告诉我,她在哪儿?!”我吼了一句。
“大…大哥,弄不清楚原因,我们不敢说;否则,东哥一定会弄死我们的!”黄毛害怕道。
“东哥?东哥是谁?!”
“我们的老大。”黄毛小声说。
一听这话,我感觉蓝姐有些不妙了!
这个叫东哥的,难道已经强行占有蓝姐了?我敢往下想,更不敢暴露的身份。
如果他们知道,我是蓝姐的丈夫,那么蓝姐的消息,他们一定是不会告诉我的。
我就故意发怒说,快他妈告诉我!那个女人,欠了我们黑社会的白粉钱,我们老大让我追债!如果你们知情不报,老子管你们东哥、西哥的,到时候老子直接拿枪,把你们全都突突了!
“大哥大哥大哥!我说、我说!”黄毛立刻软了。
“快你妈说!”我大吼,唾沫星子都溅在了他脸上。
“迷情发廊,她在迷情发廊!”黄毛吓得,就差给我跪下了。
“就是西边胡同的那间发廊?!”我咬着牙,心都在滴血;那里明明就是卖淫的地方,蓝姐怎么会在那儿?!
“对对!就是那儿!那是东哥的地盘,我们东哥也是卖粉的,咱们都是同道中人。”黄毛赶紧跟我套近乎。
“滚你妈的!”踹了黄毛一脚,我赶紧朝着迷情发廊走去。
一边走着,我一边给情圣打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