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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刘夫人挑了挑眉,“你跟我说,是谁害的秀秀?”
刘知州原本红着的脸顿时又黑了,冷厉的目光就扫向梁木樨,刚刚在夫人面前的那点小尴尬顿时就消散了。
刘夫人顺着他的目光望过去,只见一个年纪不大的小女孩淡然站在那里,一身鹅黄的衣裙像一团暖阳一样。她莫名就愣了一下,就在这时,秀秀冲了过来,指着梁木樨声色俱厉地道:“这次我的丫鬟都来了,她们可以给我作证,看你还怎么狡辩!小贱|人,我要你去死!”
“不!”她压低了声音,“我要把我身上发生的事都还给你!把你卖到漠北最低下的窑子里去!让你被千人……”
她话说到这里,被刘夫人横了一眼:“秀秀,这里是公堂!”
秀秀深吸了一口气,又恨恨地瞪了梁木樨一眼,终于恢复了她端庄的面容!
刘夫人道:“你放心,你舅舅马上就给你找到证据了,会让她认罪的!到时候谁也救不了她!”
刘大人陡然拍了一下惊堂木:“肃静,带人证!”
很快,两个少女被带进来,梁木樨还有印象,记得这事刘府遇到的那两个小丫鬟,她还记得那个大一点的叫素香。
果然就听见秀秀道:“素香、小葵,你们来说说,是不是这个小贱|人把我骗出去,敲晕了带走的?”
素香和小葵都额头冒汗,此时又是一声惊堂木,两人吓得噗通一声跪下,便听见刘知州的声音响起来,装模作样地例行询问:“堂下所跪何人?”
两人齐齐答:“民女素香(小葵),拜见大人!”
“你们倒是说说当时是什么情况,到底是不是这个小丫头把表小姐骗走的?”
素香先道:“今日巳时,奴婢们在院子里,就看见小姐带着这个丫头出去,小姐说着丫头是表少爷买下来的丫鬟,要跟她一起出去找表少爷,并且吩咐我们备下酒菜,她要跟表少爷一起饮酒。”
刘知州又看向小葵:“她所说的可属实?你有什么要补充吗?”
小葵点头附和:“素香说的句句属实,奴婢没有什么要补充的!表小姐让我们不要跟着!我们一直以为她去找公子了,没有想到……”
秀秀也噗通一声跪下:“舅舅……不,大人,我那时候是被胁迫的!这个小贱|人给我吃了一粒药丸,说是能够毁人容貌的,然后让我送她去外面,我送她出去之后就往回走!那时候她骑了马,可是我走到一半就被人敲晕了!”
这时候就听见一个清朗的声音:“也就是说,你当时没有看到敲晕你的是谁是吗?”粟伢子冷冷地凝视着秀秀,他不能总是让木樨来保护他们,他要强大起来,保护她!
“我……我……当时确实没有看清,但是那时候外面没有其他人,就我跟她两个人,不是她还有谁?”
“来人!把梁木樨扣起来!”刘大人打算不再问了,快刀斩乱麻。
“等等!”梁木樨站出来,“大人,还有一个证人的证词我想你一定高兴听!”
“谁?带上来!”刘大人眉头皱得很深,不耐烦极了。
看热闹的人群分开了一条路,一个人被捕快押着进来了,这个人穿着一身青色稠衫,留着两抹八字胡,不是胡三是谁?
这个关键人物一直都没有出现,此时却陡然出现在众人视线里,原因很简单,在梁木樨救了凌大小姐之后,转头就去将这个男人敲晕了藏了起来,直到此刻,大家都到齐了,才让他出现。
胡三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叩首道:“草民胡三,叩见大人!”胡三虽然在刘府效力,却并没有签卖身契,所以可以自称草民。
刘知州也不废话,因为作证的人都是他这边的,他心头松了一口气,开门见山地问道:“胡三,你知道找你来是什么事吧?还不从实招来!如有半句谎言,看本官怎么治你!”
“是是是,草民不敢欺骗大人!”胡三咳嗽了一声道,“表小姐一直都对少爷怀着别样的心思,这一点我想少爷应该很清楚。”他说着看了一眼站在一旁角落里的刘公子。
刘公子此时还穿着中衣,闻言并没有显得多惊讶,反而点了一下头。
胡三接着说:“可是少爷一直思慕着凌家大小姐,今天凌家大小姐婚礼,少爷就买通了土匪,去大闹一下凌大小姐的婚礼,然后趁乱把人劫出来,这样他就可以扮成侠士前去营救,这才凌大小姐就会对他产生好感了!可是结果……”
他话没说完便被刘公子打断:“胡三,你吃错药了吧?胡乱编排什么!”
面对刘公子的强势,胡三吓得缩了缩,却听守御所千总沈大人道:“贤侄,你还是让他把话说完吧!”
胡三余光瞟向了梁木樨,情不自禁地又哆嗦了一下,接着道:“表小姐知道了少爷的事,心里很不痛快,就拿着钱,让我买通了几个小混混,将她自己劫持到城外的土地庙里,让人把她轮了,然后通知少爷,让少爷来可怜她,对她心疼!”
这次秀秀也咬牙切齿了,差点扑上去:“胡三,你个吃里扒外的东西!你究竟在胡说八道什么?”
刘夫人更是不可置信地抽了胡三一巴掌,响亮的耳光在公堂里响起来,接着她厉声道:“你到底收了别人什么好处?来污蔑我们!”
胡三跪在地上将头磕得咚咚响:“大人,我冤枉啊!我没有撒谎,句句都是真的!不信你看看那个钱袋子,那是小姐的,上面还绣着她的名字呢!”
那个钱袋子早已经作为物证呈上了公堂,原本刘知州觉得所有钱袋子都差不多,这明显是个女子的钱袋子,粉色的锦缎绣的,但却没有料到上面会有秀秀的名字。他刚刚拿起来,师爷就指着上面一个小小的“秀”字对他道:“大人,在这儿!”
“哼!”这次刘知州脸真的彻底黑了,他一把将钱袋了砸到了秀秀身上:“你还有什么话说!想不到我们刘家竟然有你这样不要脸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