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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离了天都城,苏九不知走了多远停下来,站在荒野之中,摊开掌心的敖摩的玉佩,眼泪掉下来。
她身后,蛮荒之神化作一抹流光落地,道:“天罗找来药王,清洗了天光在证道之时的所有记忆,我原本是要告诉你的,可惜没来得及。”
苏九看着掌心的玉佩,眼角的泪痕未干,她问:“为什么不救敖摩?”
蛮荒之神道:“他那个样子,根本就就救不回来了。”
“所以你就袖手旁观,眼睁睁地看着他被天暴踩死了?”苏九猛然抬头,怒声质问。
事发之时,蛮荒之神就在附近,可是他却并没有上前帮忙,他没有去救敖摩,也没有为苏九助战,因为他以为面对天光与千军万马,他们根本就没有胜算,所以他选择了隔岸观火。
蛮荒之神道:“我知道敖摩死了,你心里难受,可是你不能将他的死归咎于我,就算那个时候我出手了,也未必能够将他救回来。”
苏九道:“是我天真了,我一直以为,你我是从一个地方出来的,所以理所当然地以为我们的心是在一起的,无论谁陷入险境,也不会袖手旁观,我们是战友,是同袍,是朋友,不会弃对方于不顾。”
可是,他选择了自保。
苏九将话说到这个份上,蛮荒之神不想再装下去了,道:“苏九,你我从来就不是一个地方出来的,你是属于这个世界的,而我是被你们创造出来的低等生命,你凭什么要我将性命交付给你?”
他活了那么多年,他活的年纪甚至比苏九还要长,经历的岁月比苏九还要久,从前同他们在一起,他以嬉笑胡闹粉饰着自己,他虽然荒诞,可是他心里比谁都清楚,这个世上,除了他自己,谁人也不能相信。
他和苏九走在一起,是因为她能够带他离开证道系统。
他和他们在一起,是因为他知道,他们还有利用价值。
可是,她苏九,凭什么要他以命相许?
他不是敖摩,不是凤霖,他凭什么要对她死心塌地?
苏九收起掌心的玉佩,厉声道:“好,既然大家把话说清楚了,你也就不必在我面前装疯卖傻了,道不同,不相为谋,你我就此别过。”说完,她转身就走。
她这是不要他了?
蛮荒之神顿时有点慌了,没想到苏九竟然真的不要他了。
“你手中现在已经无人可用,你将我赶走了,苏九,你还能用谁?”蛮荒之神叫道。
苏九仿佛没有听见一样,猎猎的狂风卷起黄沙,她白色的衣袂被风吹得卷起,走入黄沙之中。
蛮荒之神慌忙追上去,远远地跟在苏九身后。
他虽然不愿将自己毫无保留地交给苏九,可是离开了她,他也不知道该去哪里。
忽然,“铮”地一声,苏九掌心一道剑气射过来,插入蛮荒之神脚尖前,他再上前一步,那剑气就直接插入了他的脚心。
蛮荒之神抬头,苏九往前走着,冷酷的声音道:“再跟来,便杀了你。”
蛮荒之神停下来,望着苏九远去的背影,紧锁了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