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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九微微抬眸偷瞄天光,却见天关看她一眼,是默许的。
苏九于是露出了虚化状态,身体瞬间变成了黑色,黑得发红。
见到她虚化的状态,三皇顿时大吃一惊,所有的虚化之中,以东皇大人的颜色最为极致,是黑紫色,其他的,皆是黑色,却从未见过黑得发红的颜色。
东皇眯眼凝视着苏九的虚化状态,黑得发红,从未见过,她身上黑色的虚化之力还在流动,她的虚化并没有达到极致,还在进化。
天光的这个小徒弟,有点意思。
泰皇震惊地望着苏九,错愕地扭头看东皇,道:“这是?”
一个虚化到发红的虚化者,诸神之中,从未见过。
东皇微微一笑,道:“都起来吧。”
“谢师父。”天光说着,站起身来,身后,苏九跟随着起身,解除虚化状态,恢复正常。
东皇眯眼看着天光,道:“都退下吧,天光,你留下。”
三皇于是起身,苏九看天光一眼,天光微微颔首,她于是随着三皇退下。
凉亭之中只剩下天光与东皇,寂静的花园里,东皇抬手端起茶杯,淡淡地道:“过来,坐。”
天光上前,走过去,坐在东皇面前。
东皇道:“那日,你早就知道袭击者就是苏九,所以才故意将她打到了下界,是吗?”
天光垂眸,静静地凝视着桌面,道:“是。”
东皇笑起来,眼中却是一片寒意,道:“天光,你我师徒多年,我待你如何?”
“师父待天光,胜过己出。”天光道。
东皇叹一口气,道:“其实当日你若是指着南天门前的那个人说,那是你的徒弟,为师自然会让巫廉放人,莫说是她,便是她的兄长一干人等,为师都能放了,甚至是北海,为师也能让其免受屠戮,她既然是你的弟子,便是我的徒孙,你又何苦瞒着我呢?天光,你我师徒二人,就如此地不能同心吗?”
天光面无表情地看着桌面,站起身来,恭敬地弯腰,平静的语调里听不出半点情绪,道:“是弟子愚笨,未能思及此处。”
东皇道:“你对你的弟子有私心,偏袒于她,就正如为师你对,用心良苦,她是你的弟子,便是我的徒孙,出了事,我会亏待了她吗?只是,天光,这件事,你办得有欠妥当,不管怎么说,她都吞噬了巫廉的力量,巫廉那里,你须得给他一个交代。”
东皇说的那些话,分外漂亮,仿佛当时只要天光表明了苏九的身份,东皇便会做主,饶恕了她。
可是那时若是他表明了她的身份,巫廉怎会手袖旁观,眼睁睁地看着他将苏九与敖摩放走,巫廉与他从来都是宿敌,那个时候苏九还吞噬了他的力量,以巫廉的性格,不将苏九剥皮拆骨便是万幸了。
东皇说了这些好听的话,不过都是一些没用的空话,而只有最后一句,才算说到了正事上,他要天光,给巫廉一个交代。
天光垂眸看着地面,依旧保持着弯腰的姿势,道:“弟子以为,苏九,并无过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