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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9章 蚀心焚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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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99章 蚀心焚骨

    程白泽没有应声,也不知道是在想着什么,大概是从我上车说要离开的时候气氛就有些不对了,其实这事儿也怪我,既然决定回去了,就应该早点告诉他的。

    眼瞅着车子要开到个公墓了,程白泽才又不咸不淡的来了一句:“你弟弟怎么样了。”

    “喔,他今天从ICU出来了,再住两天就会出院了。”

    靠着公墓入口程白泽停好车:“那你看出他的劫数了吗。”

    我推开车门准备下车,又看了程白泽一眼:“还没来得及看,不过你放心,我弟弟这个我肯定会给破了的,我就不信有什么灾星躲不过去,还有你的那个连心蛊,我前些日子就知道破蛊的方法了,要不是需要骨灰让人受不了,我早就给破了!”

    说完,我直接下车,“我自己进去就行,你在这儿等我一会儿吧。”

    “哎!”程白泽降下车窗喊住我:“你就那么想破那个蛊吗。”

    我回过头看他:“回头我给你身体放一个,看看你舒不舒服。”

    程白泽眼里有淡淡的无奈,冲我勾了勾手指:“你过来,我跟你说……”

    “我才不去呢,你又骗人。”

    说完,我转身便往公墓走去,只听着程白泽在后面大喊:“我给你下那蛊一直有个没说的目的是为了帮你忘了卓景!”

    我的脚步一顿,表情发木的回头:“你说什么?”

    跟卓景有关?!

    “马娇龙,我不想骗你,因为你是我唯一的朋友,跟唯一的朋友还要撒谎的话是个很累的事情,当然,一开始我也不想告诉你,因为我觉得你也许会骂我多管闲事,但事实上,我在你这里的确是有些多管闲事的。”

    “拜托你可不可以简明扼要。”

    “很简单,此连心蛊一下,必须养成七七四十九天,其实破不破蛊都没意义了,因为你破蛊最也只是解决了我的单线感应你疼痛的能力的而已,最重要的是,你以后不能再对卓景用情,否则,情起一念,则心痛一分,用情越深,则痛感加剧,直到……”

    “如何。”

    “蚀心焚骨,痛不欲生。”

    “你变态啊你!”

    “既然你选择了阴阳师,自然就要跟卓景保持距离,他是一身邪骨之人,靠近他,就等于靠近伤害,你们相冲相克,我这么做,也只是怕你有一天好了伤疤忘了疼。”

    我真的怒了:“程白泽你很无聊你知道吗,我就算是想忘了卓景也不用你这么帮忙!”

    “我是为了你好,况且,我下蛊之初也只是不希望你平白无故的丢了个肾。”

    我当时真的无话可说,看着程白泽:“你知道吗,我特反感这句话,我是为你好,我是为你好,我自己知道以后该如何,用不着你一个蛊警醒我!”

    程白泽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看着我:“我的确是为了你好的,你是女孩子,很多时候……”

    “我也可以选择当个男人。”

    我冷着脸看着他:“我不是非得当个女人的,程白泽,我把你当我最好的朋友的,但是我有的时候真的不需要你一些自以为是的好意,不过冲你这份儿心,我谢谢你,但是我真的不需要!我是我自己的,我不需要一个蛊来控制!”

    “怎么,你以为你长了个男人的家伙事儿你就是男人了,马娇龙,你知道你最让人操心的一点儿在哪吗,你太优柔寡断了,你内心就是个纯娘们儿!我这么做,只是要告你你,只有知道疼了,你才不会去碰,这是小孩子都明白的道理!”

    我深吸了一口气,老实说,我从未想过有一天,会跟程白泽发生如此激烈的争吵,地点,还是市郊的某公墓入口。

    “我内心的确是脆弱,但我也不是你说的纯娘们儿!我也有担当,我也有自己的想法,我现在最不喜欢的就是被人操控,这心是自己的,哪怕我喜不喜欢卓景,都是我自己的事情,我也不需要这个劳什子蛊来让我疼,什么一念情深痛之一分,全是狗屁!我不需要你知道吗!”

    “你是心虚。”

    “对,我心虚!我只想告诉你,我跟卓景的事情,与你都没有关系,你没有这个权利!”

    程白泽耸肩,看着我无话可说的样子:“好,我没有这个权利,七七四十九天之内,你可以自己去破,我只是想告诉你实话,你怒了只能说明你忘不了他,你知道你自己废物。”

    说完,他转身直接上车,以一记大力的关门声来表达自己的愤怒。

    我站在原地,莫名的气的浑身发抖,老实说我觉得我跟程白泽吵得莫名其妙,他说想帮我忘了卓景也没错,我自己也是想忘了的,但是我就是控制不住,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也许就是他说的,我心虚,我真的不想让一个蛊看穿自己的心思。

    哪怕我以后有一天,鸟悄的再看见卓景,我心里还是有反应,那就偷摸的疼一会儿好了,干嘛非得又蚀心焚骨,又痛不欲生的,脑子真的很乱,我自己心里所想干嘛还要靠一个蛊控制?就好似一个隐藏的特别深的秘密却被迫的公之于众一般,这感觉我真的说不出来。

    难怪他一直不说这蛊到底是怎么回事儿,谁用的着他多管闲事儿了!

    “我是废物,这辈子我长这么大就喜欢上那么一个男人了能说忘就忘了吗,我他娘的连终身都要托付了,你懂个屁。”

    我一边抱着冥纸鲜花往孙桂珍的公墓走,一边嘴里咬牙切齿的骂着程白泽,以前真觉得程白泽亲切幽默再加上个酒窝还挺可爱,如今一想他刚才说的话心里就觉得不是一般的膈应,寒碜人都不带脏字儿的,我又纯娘们了,我又是废物的,关你个屁事!

    缕着公墓的编号我找到了孙桂珍的墓,跪下后我把鲜花摆上,满脑子还是想着跟程白泽刚才的骂战,想想都能给自己气乐了,吵吵了一溜十三遭一点儿意义都没有。

    其实说白了,深挖一下的话,我气的也许只是那种被人牵着鼻子走的感觉,从被父母逼迫着给小宝捐肾的那时候开始,我就开始特别的反感这种感觉,这种不能自己选择的感觉,我是我自己的,我的人,我的心,还有我对卓景的感觉,我真的不需要程白泽这种自以为好心的醍醐点醒,对的错的,我的路,我只想自己去走,谨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