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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海得意洋洋,他们交州船务倒不是专门碰瓷的,但也不是第一次讹诈别人。 不讹诈,损失的是他们,讹诈,损失的是别人,而讹诈的成本呢?很低、极低!虽然国内有一个诬陷罪,但实际上很少判刑。
就像各地发生的“扶老太太”案件,有的确实是撞了,有的则纯属诬陷。在诬陷的案件中,有几个附近有摄像头或者目击证人,证明不是被告撞的,原告老太太面对事实,“羞愧”地发表一通道歉,就算完了。
所以那些没良心的人怎么会不诬陷呢?赢了,赚个几万几十万几百万,输了,不过是道个歉!更糟糕的是,不但有这些没良心的诬陷者,还有部分没良心的法官!至于会不会让可怜的好心人倾家荡产、家破人亡?会不会让整个社会的道德水平下滑?会不会让人与人之间变得更加冷漠?这些没良心的人才不会放在心上呢。
程海发话了,小张嘿嘿一笑,摸出手机就要报警,刚按了一个1,手臂忽然一抖,手机没了!抬眼望去,却见手机落入了那个敖姓青年手中。
“靠,不但撞沉我们的船,还抢我们手机,抢劫可是刑事案件了!兄弟们,给我抓住这个抢劫犯,扭送派出所!”
程海大吼一声,完全是一副理直气壮的口气,他们可是有五个人,都是身强力壮的汉子,对付一个小年轻,绝无问题,至于旁边那美女,嘿,美女能打架吗?大概只会吓哭吧?
五人正要扑上去,忽然咔嚓一声,只见敖汤直接把那手机给捏碎了,程海顿时一惊,叫道:“怎么可能?这可是诺基亚啊!”
众所周知,诺基亚最是结实。有些调侃的说法,说现在社会不稳,需要自卫武器,但中国对枪械、刀具又是严加管制的,咋办呢?买个诺基亚,平时当手机用,危险时当砖头砸人,而且还砸不坏,事后捡起来继续用。
当然了,打打杀杀太危险了,但平时备个诺基亚好处很多啊,比如你想吃核桃,核桃硬啊,咋办?拿诺基亚砸呗。或者在家里,墙上要敲个钉子挂东西,可是没榔头,咋办?拿诺基亚敲呗。
所以说,有些东西确实是居家旅行、杀人放火必备之物!
不过此时此刻,久经考验的诺基亚却被敖汤轻而易举地捏碎了,这需要多大的握力啊?难道那个敖姓青年是传说中的高手?
程海心中大惊,无奈已经撕破脸,只能硬顶上去,他大喝一声:“操家伙!”
小李、小王、小刘立刻摸出各自的诺基亚,张牙舞爪,作势欲砸。/
小张没了手机,转身从包里摸出一台笔记本,想了想,不舍得用笔记本砸人,好在电源适配器挺沉的,还有电源线拉着,可以当流星锤!
至于程海,他堂堂经理,当然不会和普通员工用一样的手机,掏出一部iphone4,又赶紧放回去,转身把卫星电话拿了出来。卫星电话是公司配给货船的,不是他私人的,砸了不心疼。
但等程海和小张重新进入战斗状态,却赫然发觉小李、小王、小刘已经被敖汤打趴下了,而且动都不动,顿时毛骨悚然,两人操家伙时不过晚了几秒,几秒的时间竟然就能打倒三个青年壮汉?这、这次还真的踢到铁板了!
看到敖汤逼向他们,程海顿时惊叫起来:“啊,不要过来!打人是犯法的,即便是打小偷都是犯法的,你要是打我,等着我们起诉吧!”
在程海想来,敖汤不过是想揍他们一顿,然后就会闪身走人,他压根就没想过会被杀死,倒地的小李三人也一定只是被打晕,谁会轻易杀人呢?
敖汤哼了一声,程海说的话正是他最厌恶的,这些人渣敢于做出无耻、凶残之事,但受害者要是反抗、反击,却要赔钱甚至入狱,正是有这样的现实,才让人渣们分外嚣张。
敖汤冷笑起来,对他来说,超凡的力量也让他超脱了法律的束缚,他只要维护他心中的公理正义即可,至于法律,如果有违公理正义,那就践踏掉。
一直以来,敖汤执行的原则都是对等报复,这几个人要讹诈他450万,如果换了个普通渔民,岂不是倾家荡产、家破人亡?那对这些诬陷者,便给予家破人亡的惩罚,简单来说,便是杀掉。
此时已经是夜晚8点多,这小镇也不是热闹地方,码头处根本没人。虽然按照有关规定,镇上在码头处设了一个岗亭,让一个孤寡老头守夜,但派出所就在镇上,长年累月没出过事,孤寡老头守码头时也不怎么上心,不知道跑哪边去串门了。
夜深人静,正是杀人之时。
敖汤走上前去,随手劈落小张手中的电源适配器,顺势掐住小张脖子,一拧一扔,小张已经爬不起来了。程海彻底惊呆了,因为这一次,他亲眼看到小张脖子歪了,听到那恐怖的咔嚓一声,竟、竟然就这么被杀掉了?
“杀、杀人?”程海浑身颤抖,两股战战,声音都哆嗦了,“你、你怎么可以杀、杀人呢?这、这是死刑!”
“死刑?哼,天上地下,谁能判我?”
程海脑子里轰的一声,这姓敖的这么嚣张,难道之前套话都是假情报,家里不是小商人,而是太子党吧?不,一般的太子党也不会这么嚣张,莫非是前三排,主席台?
程海腿一软,立刻跪了:“敖兄弟,不不不,敖公子、敖大爷,小的有眼不识泰山,您大人大量,就把我当一个屁给放了吧。我上有八十老母,下有三岁小儿……”
这种废话又岂能阻挡敖汤,即便为真,也不是敖汤的责任,当即一脚踹出,程海倒地身亡。
敖汤举头望明月,低头看死尸,忍不住叹息道:“这段时间真是杀戮惯了,本以为回国之后,能安安稳稳、修身养性,哪知刚踏上国土,就遇到这种人渣?”
糜潞宽慰道:“这种人就是该杀,即便放他们一条生路,又岂会悔改?只会继续害人!杀一恶如救一善,敖汤你是在做好事呢。”
若是原本,糜潞即便有止恶扬善之心,终究还要受限于法律,但如今跟了敖汤,心态也在渐渐变化。
敖汤一笑,也不多说,开始清理善后,正在此时,程海身上的苹果手机忽然响起铃音。敖汤想了想,拿起接听,里面传来声音:“老程,给你一个号码139……是市公安局周副局长的,周局那边王总已经打过招呼了,如果当地派出所不配合,你直接拨周局手机。总之先把人弄住,方便我做诉讼书……喂,老程你怎么一言不发?喂喂,听不到吗?喂……”
敖汤皱起眉头,电话那边莫非是交州船务的讼棍?那个王总莫非是交州船务的老总?还有那什么周局,真是一群人渣啊!幸好对方没用程海之前的方言,或许那讼棍律师是专业人士,习惯用普通话呢。那讼棍又喂喂了几声,挂掉了手机,敖汤记在心中,什么时候遇上时,定要这些人渣好看!
几秒钟后,同一个号码再次打过来,敖汤索性不接了,三下五除二,将尸体、手机和各类物品扔到海中,唯一留下的,是程海五人钱包中的现金,加起来也才两千出头。
敖汤从自己包裹里取出蓝环章鱼,吩咐道:“蓝乙,你带领蓝丙到蓝辛,把尸体和遗留物品弄到深海去。”
有这么多手下,敖汤当然不会事事亲力亲为。
“处理完毕后,你率队走海路,去鹏城海域待命,蓝壬、蓝癸留在我身边效力。”
“遵命。”
蓝环章鱼们纷纷应命,有蓝乙这个“老人”带队,也不用担心蓝丙这些新人瞎跑。倒是蓝乙隐隐觉得遗憾,做近臣是成为龙王大人心腹的最快捷径,长久以来一直是它和蓝甲,如今轮到蓝壬、蓝癸了,不由有些不舍。
“敖汤,我们要立刻离开这个小镇,而且不能被人看到。”糜潞道,“虽然杀人时没被人看到,但只要有心查,从手机最后一次信号,就能查到程海等人来过这个小镇。”
敖汤点了点头,如果他们出现在这个小镇上,作为陌生人,很容易被记住,只要警察细心调查,就能得到敖汤和糜潞的大致相貌。
旁边有个小树林,敖汤让糜潞藏好,留蓝壬蓝癸护卫,他自己悄然没入夜色。半小时后,敖汤开着一辆汽车回来了,把糜潞拉上车,笑道:“老规矩,抢镇上最豪宅的。不过好像是个商人,不是贪官,我便没抢那家的钱,只是借用一下车。”
“敖汤你是有借无还啊。”
“也不是不还,只不过帮他换个停车地方,车主迟早能领回失物的。”
一夜工夫,几次换车,敖汤不但开出了象郡市,而且离开了桂宁省,进入了广南省高凉市。
“敖汤,先去买部手机,没身份证也可以办不记名的卡,我要给老妈报平安。”
从缅甸出海以后,糜潞只在苏门答腊岛上和陈圆圆、鱼芷薇联络过,但和她老爸老妈却反而没有联络。因为陈圆圆、鱼芷薇只会认为他们是在缅甸玩,压根不会想到他们的旅程如此惊险刺激,也不会多想。
但糜潞爸、糜潞妈就不同了,尤其是糜潞爸,现在中国军方肯定正关注着马六甲战争和东盟内讧呢,要是从蛛丝马迹中知道女儿女婿不在缅甸,而是出现在印尼、越南等国,难免会多心、多想、多问。
对糜潞来说,敖汤的秘密就是她的秘密,绝对不能再告诉第三人,甚至不希望让第三人有任何联想的可能。
而另一方面,东南亚打起来了,女儿好几天没联络上了,糜铁军夫妇自然焦急万分、忧心忡忡。作为女儿,现在安全回国,当然也该打电话报平安,不让父母焦心。
一听到女儿的声音,糜潞妈顿时一连串的斥责:“潞潞你这丫头怎么回事?那边正在打仗,你这么多天不回个电话、打个电话,你知道妈有多担心、多害怕吗?你……”说着说着,声音都哽咽起来。
儿行千里母担忧,可怜天下父母心。
“妈……”糜潞拖长着声音,有些感动,有些愧疚,在电话中细细碎碎的安慰、解释起来,当然,是善意的谎言。这是她和敖汤推敲了大半小时,才想出的一整套说辞,虽然很多地方经不起详查,但父母总不会真的详细调查子女。
看着糜潞煲起电话粥,敖汤不由微笑起来,父母关爱,好遥远的感觉,但他明白,这确实是最能温暖人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