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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系上白布,四叔说。
“走坟道要系白色的,墓路要系黑色的。”
“为什么?”
“在我们墓虫的眼里,墓是黑,坟是白。”
我弄不明白,这都是什么套路,大概水就是水,沒有什么可解释的,只是一个定义,定义是死的,我沒有再问下去,也许我得不到什么结果,让四叔还得给骂一顿。我发现,最近四叔的脾气挺操蛋的。
我不敢招惹他,四叔在前面走,我跟着,他说坟就在院子下面,竟然走出去,往山里去了,我毛愣愣的,对墓族我真是有点尿的节奏了,他们也是太厉害了,也太尿了,让我十足的发疯。
四叔走得不紧不慢的,不说话,点上烟。
“四叔……”
“闭嘴。”
“我发现你老头子现在这么大脾气呢?”
“快到坟道儿了,不要说话,说话会被小鬼抓走的。”
“我奶奶小时就讲这样的故事。”
“德行。”
四叔晃晃的走着,我跟着,不说话,也许四叔说的是真的,看來我还是别玩悬的就行了,这样对我沒有什么好处。
四叔在前面走了一个多小时后停下了。
“到了。”
“那大坟不是在……”
“坟是在那儿,入口在这儿,坟道不是好走的,不是人走的,一会儿进了坟道,你一句话也别说,卡在那儿,我可救不了你。”
“你一天就吓唬我,我发现了,你年纪大了,跟小孩儿一样呢?”
“你太家说话了,跟老人一样,唠叨,你沒发现你老了吗?”
我勒个去,这就老了?
四叔系上白布条,我傻乎乎的出门就系上了,走路就觉得怪怪的。
四叔走到三棵树的中间,让我过去。
“背对着我,闭上眼睛。”
我闭上眼睛,感觉忽悠一下,心一紧。
“好了,瞪开眼睛。”
黑乎的一片,四叔把手电打开了,我看清楚了,是一个通道,跟土地洞一样,好歹的挺宽大的。
“感觉像我小时候和几个哥们挖的地洞一样,不过比那个可大多了。”
“闭嘴。”
四叔瞪了我一眼。
我跟着四叔走,左看右看的,沒注意脚下,绊了一个前扑,差点沒四叔给扑倒了,四叔大叫一声,拍着胸口说。
“兄弟,你想吓死我呀?”
我爬起來就乐了,真是吓慒了,连兄弟都叫上了。
四叔上來给我一脚。
“你还笑,这是坟道。”
我对坟道有多危险我不知道,无知者无畏,这可真是。
四叔走,我跟着,这回我离开一段先先距离,防止像刚才一样,追尾。
这路也是走了一个多小时,我看到了大坟,四叔站住说。
“这大坟我一直就看不到里面的东西,真是邪恶了,所以我觉得有点奇怪,今天不管怎么样,都得破了这大坟,我看看到底有什么。”
“四叔,咱们不玩们行不?”
“至于吗?我还沒活够呢…”
四叔过去,绕着坟转了十几圈。
“四叔,不是拉磨。”
四叔停下來,就给了我一脚。
“你再踢我,我就跟干了,别以为我打不过你。”
“德行。”
四叔坐下抽烟,半天说。
“我动墓技,进去看看,如果我十分钟不出來,你就进去。”
“我勒个去,四叔,不带这么玩的,你出不來我进去,那我也出不來。”
四叔伸手抽我一下,我一下躲开了。
“你还动手?”
“少废话,这大坟里肯定有什么好东西,这辈子大概是看上一眼就足够的东西。”
我勒个去,不至于吧?看一眼就死的东西,我是想不出來,也不可能的事情。
四叔动了墓技,蓝烟四起,四叔说过,有蓝烟的墓技就是大技,最高的技,看到这样的人发墓技就离远点,最容易出事。
我躲一边,蓝烟消失了,四叔也进了大坟里了,我想,一会儿我得动巫,进去看看,到底有什么,四叔过了五六分钟就出來了,吓了我一跳,头发都立起來了。
他半天才说话。
“真是,真是,果然如此,看一眼死了都值得了。”
我就不相信,四叔坐下,情绪有点失疯。
我给点上烟,他猛抽几口,才稳定下來。四叔如些说,也让我毛愣愣的,到底是什么东西,会这样呢?我想不出來了。
“你到底看到了什么?”
“我想,你无法形容,你应该进去看看。”
“进大坟?”
“对。”
“玩笑不是拿命來玩的?”
“我沒空跟你玩。”
四叔挺认真,但是,我进去?不可能,我是不会进去的。
“有我你怕什么?”
“沒你我还不一定害怕。”
四叔说。
“你不看会后悔一辈子的。”
我好奇心重,就是因为这个,这一辈子受了不少的罪,我因为好奇心,让肇老师抽过两个大嘴巴子,此刻我想,这是玩命的事,我不会再这么做了。
但是,此刻我还是有点失控的感觉。
我犹豫了,真的犹豫了,四叔不看我。
“我进去,真有沒危险吗?”
“我说过了。”
我挣扎着,好奇害死猫,这回我是要把自己害死了。
我还是决定进去了,巫坐,我进去了,大坟,是真大,但是不是墓和陵的那种构造,看着就是坟的一种气势,有点吓人。
简单而隆重的那种,我看到了一个棺材,开着盖儿,盖儿就在一边立着。
我慢慢的靠近,四叔所说的应该就是这个,绝对的沒有问題。
那么我是要靠近呢?还是不靠近呢?
这让我觉得有点犹豫,我还是靠近了。
伸着脖了,送死的感觉。
我靠近了,里面有尸体,这个我确定了,手电往里照,我的汗毛孔都是立起來的,一个女人,躺在里面。
金衣蓝霞,看着,我就不动了,漂亮,真的漂亮,带着微笑,沒有见过那么美的笑,沒有见过那么漂亮的脸,或者说是媚,沒那媚。
我腿脚发软,发麻,出去,四叔笑着看着我说。
“进去两个小时。”
“沒有,不过就几分钟。”
“那是你感觉的,你看看表。”
我看表,就愣住了,我会有两个小时吗?我感觉只是一会儿。
“好了,离开这儿。”
我和四叔从坟道出來,天是亮着的,我想我们在这里呆了很久了。
回去,我和四叔就睡,中午起來,喝酒,看來四叔是今天什么都不想干了。
“那个女人是谁?”
“汗香百里,格格媚。”
我愣愣的看着,半天说。
“真的?”
“当然,关于格格媚的沒有历史的记载,但是有野史,满族格格媚,汗香百里,因为她,战争不断,死伤无数,多少将军为她而死,然后,沒有人得到她,二十四岁,就自剑而死,她结束了杀戮。”
“她为什么会保持这样?”
“汗香。”
“那这些西山盗,墓虫,來这儿干什么?”
“汗香可以让人永远的年轻,死后也是保持着死前的样子,格格媚,流出的汗会形成一种透明的膜,这种膜就是他们所要的东西。”
我完全沒有料到会这样,这让我目瞪口呆。
“那四叔,您现在是什么意思?”
“沒有意思,我想,我应该保护住她,永远的让她安静的躺在大坟里,不管怎么说,是一个义女,为了停止杀戮,她自剑,长得漂亮不是她的错,汗香百里,也不是她的错,可是她要承受,二十四岁就死了,太可惜了。”
我沒有想到,就是把我整死,我也想不出來。
我和四叔回去之后,就休息,谁也不说话,那个格格媚就在我脑海里折腾着。
半夜,我闻到了一种香气,提神,立刻就是神清气爽的,我一下醒了,四叔坐在一边抽烟。
“你大半夜的不睡抽烟?”
“你闻到了香味了吗?”
“嗯。”
“死后几百年都能闻到,摆脱不了吧?”
“格格媚是满人,怎么会到山西呢?”
“其实,格格媚喜欢一个将军,随将军去山西一场战争,谁知道,将军死在了山西,格格媚,也是在那个时候自剑,就埋在那儿了,至少是谁给弄了千坟猹护坟,这个就无法知道了。”
我沒有想到会这样,我万全的是在一种迷糊的状态了,似乎这并不是现实的生活,可是我看着的却是现实的。
第二天,山西盗來了,來了一个人,坐下说。
“四叔,我们可以做一笔交易。”
“不用说,不可能。”
“那你想怎么样,才能把大坟送到山西呢?”
“也不可能,他原本就是属于这儿的,这就是魂归故里一样。”
“四叔,如果真的沒有什么可谈了,那么我们山西盗一共是六个人,还有墓虫,我们会联手的,大坟也能找到,到那个时候,我们大家可就不太好玩了。”
“你们玩不起,早早的回山西去吧,安稳的过日子。”
“四叔,在你的地盘,你霸道,我可以理解,可是我们也不会放弃的。”
我想完了,这回这肯定是要打起來了,为了香汗膜吗?
我觉得不完全是,似乎这香汗百里,就是一种鬼媚的诱惑,就是至于的诱惑,活着的时候,百将而死,就是为香汗百里的格格媚,那么死的,竟然会这样,那应该是一种媚诱,我似乎也在失控中,我在调节着,四叔当然也会的,他很理智。
但是,就现在來看,四叔致死也要保护着这大坟,似乎被媚诱了。
山西盗一走,四叔就说。
“大坟所在的位置不行,迟早会找到的,再移。”
“移到什么地方?”
“很麻烦的事,想不出來。”
我觉得四叔被媚诱了。
这一夜平安无事,第二天早晨起來就事大了,院子外面站了十七八个人,山西盗,还有墓虫,四叔不认识这些墓虫。
“四叔,玩嗨了。”
“你不喜欢吗?”
“玩行,可是玩命就不太好玩了。”
“刺激。”
四叔这二货,连命都玩。R4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