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寿康宫里,太上皇和道熙帝两人都有些沉默。
齐国公是不是主谋还不确定,但太上皇和大皇子的消息是从文皇后这边透露出去了,若不是看在大皇子的份上,文皇后被废黜都有可能。
可这会因为大皇子,太上皇和道熙帝都迟疑了。
大皇子从前是皇太孙,道熙帝一上位其实想立大皇子为太子的,但又不想文皇后太得意,也有意磨练大皇子,所以此事就暂且压下了。
道熙帝会看相,对大皇子的命格是有些了解的,再加上大皇子是第一个儿子,又是嫡子,道熙帝也更看重大皇子几分。
太上皇也是如此,再加上这一趟和大皇子出京,祖孙两人也培养出感情来了,若是废了文皇后,或者软禁文皇后,或者夺了文皇后的宫权,这些对大皇子都是有影响的。
而只要大皇子依然受看重,文皇后自然有持无恐。
如今便是再不满文皇后,看在大皇子的份上,也不能把文皇后如何。
且动了文皇后,不止影响大皇子,还会让助涨其它嫔妃和皇子的野心。
半晌,道熙帝道:“明冀往后就劳烦父皇了,只有在父皇身边,才能阻隔明冀和皇后相处。”
“好”太上皇非常乐意。
他们没把文皇后怎么样,但也是打心底,隔离文皇后和大皇子母子了。
这会文皇后还不知道,等到她又听到太上皇带着大皇子离宫的消息,整个人一懵。
“皇上,这是为什么?皇儿才回宫,怎么又出去了?”大皇子一回京,因着卢太妃的后事,文皇后都还没好好跟儿子都还没有好好叙旧呢,现在儿子竟然又跟太上皇出宫了。
“皇后,这是父皇的决定。”道熙帝也没多解释,但这一句话,也让文皇后把一肚子的话给咽住了。
“那皇儿一年能回宫几次?”文皇后还是忍不住带着希望地问道。
道熙帝看了她一眼,没有回答,但直接告诉文皇后,“父皇和明冀在南边的消息是从皇后宫里传出去的。”
文皇后傻眼,立马反驳道:“不可能。”
“是明冀的那封信,皇后记得你看过后可有收好?”
道熙帝的话让文皇后一怔,有些气弱了,她并没有收好,看到儿子的信,欣喜若狂,她不止放在床边,甚至还会让宫人念给她听。
这会文皇后脸色一白,朝着道熙帝问道:“这是父皇对臣妾的惩罚?所以父皇带走了皇儿?”
“你该知道,明冀在父皇身边是最好的。”在太上皇身边长大的皇子,地位最是稳固的,即便不是太子,也会得朝臣们认可。
文皇后还是觉得委屈,“皇儿是臣妾十月怀胎九死一生产下的孩子,当娘的哪有不思子的,皇上,可否让皇儿逢年过节回宫。”
文皇后觉得她已经退让了,只求逢年过节能让她看到儿子。
这样的要求也确实不过份。
但皇家本就不同寻常百姓家,为免皇子长于妇人之手,皇子被母所掌控,皇家的孩子六岁就得搬离亲娘的宫里,住到皇子所去的。
道熙帝朝着文皇后道:“父皇年迈,膝下空虚,正是含饴弄孙,颐养天年之时,若皇后不愿,朕把明晏送去父皇身边,让大皇子回来。”
就这么一句话,文皇后彻底闭嘴,就怕道熙帝立马把二皇子送去太上皇身边。
若是让二皇子养在太上皇身边,文皇后不敢赌,所以也再不敢提让大皇子归来的事情。
道熙帝看着文皇后的表情哪里不知道她的想法,这会也没有再多留。
看着道熙帝离去,文皇后心里有怨,但到底还是忍住了。
文嬷嬷道:“娘娘,太上皇看重大皇子,这是好事啊。”
有了太上皇的看重,皇上又敬重太上皇,大皇子的地位稳着呢。而且要真的让二皇子去换大皇子回来,那以后二皇子就是大皇子最大的威胁了。
虽然现在二皇子也是大皇子的威胁,但二皇子还小,而且生母不显,若是放在太上皇的身边养大,那就不一样了。
“那是本宫的儿子啊,本宫就这么个儿子,却不能养在眼前,再过几年,皇儿定忘了本宫了。”文皇后心里非常难过。
文嬷嬷安慰道:“不会的,大皇子是娘娘生的,绝不会忘了娘娘。”
“可是皇儿被太上皇带走了,也不知道这一去几年,往后还会听本宫的话吗?”
这才是文皇后最担心的,她想要一个与她亲近的儿子,而不是一个与她离心,没有感情的儿子。
这话文嬷嬷答不出来,但还是重重的点头,表示大皇子是个孝顺的。
突然文皇后脸色一变,朝着文嬷嬷道:“本宫这宫里要好好清理一番了,给本宫好好查查,到底是谁把太上皇和大皇子的消息透露出去的。”
虽然道熙帝没有惩罚文皇后,但太上皇把大皇子带走,在文皇后看来,就已经是惩罚了。
这会文皇后是怒极了。
“奴婢遵命。”
当天,文皇后的宫里进行了一番大清洗,送了一批宫人到慎司刑。
而大皇子这里,也从太上皇这里知道,他们雨夜遇袭是因为他那封信,从文皇后的宫里透露出去了。
大皇子表情有些哀痛,那次遇袭,他是没有受到伤害,但文贤公死了,林敏才脸上还有一道深深的疤痕,太医说很难治好,以后的容貌有瑕。
大皇子心里难过,可一听到是因为他那封信,是母后宫中的盯子透露出去的,大皇子有些受不住。
京中因为林老汉的死,襄国公和开阳公也万分的难过,没有想到林老汉离京,这一别就是永隔了。
“相公,主谋的事情可查出来了?”夏枯草的声音有些沙哑,她心里是恨死了,想到爷爷的死,还有儿子脸上那一道极深的伤痕,都让夏枯草恨不得把幕后的人纠出来除之后快。
“证据是指向齐国公。”林晋皱眉,他觉得太明显了,不是不怀疑成亲王或者贤亲王,可却查不到这两人的珠丝马迹。
“我不相信,齐国公畏惧自杀,太上皇和皇上还没查出来,齐国公就畏惧自杀,懵谁呢。”夏枯草是接受不了这个结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