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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定终于成亲了,夏枯草觉得自己又完成了人生中的一大事,夜里回到了府里,一觉就睡到午时才醒。
“相公,什么时辰了?”夏枯草一睁眼就看到了在床边坐着看书的林晋,伸了懒腰问道。
林晋朝着沙漏看去,“午时三刻了。”
“啊,这么晚了,怎么不叫醒我。”夏枯草忙从床上坐了起来。
“这阵子累着你了,见你睡这般沉,也不忍心叫醒你。”林晋把书放下,伸手揽夏枯草入怀,“守定也成亲了,其它事你也不用理了,好好休息些日养养神。”
“哪能休息啊,很快又过年了,慈善这边,庄园、白玉珍珠膏铺、花铺还有府里的,大大小小的事,就算不用我亲力亲为,也得过问的。”夏枯草揉了揉太阳穴,这一回京一年忙到头,还真闲不下来。
虽然有时候疲倦是有的,但却觉得日子很充实,她喜欢这样的感觉。
这京中的妇人谁不羡慕她,不用困在后院里跟妾室勾心斗角,所以现在不少妇人都努力从后宅走出来加入了慈善。
这也是正室才能如此,也常有机会外出走动,妾室就是一辈子困在后宅,出来的机会是很少的。
“明年开春便是守时大婚,以后安安康康乐乐,团团圆圆,要操心的多着呢。”夏枯草继续感叹道。
林晋笑了,“孩子们还小呢,想那么多做甚,伤筋动脑费心神。”
林晋说着便朝着外面叫了一声,让人进来服侍夏枯草洗漱,又让人传膳。
等夏枯草吃完午饭后,才听说了杨家的事情,夏枯草皱了皱眉,“这杨御史也是个糊涂的。”
“只是心不在正院而已。”身为男人,林晋看的明白,杨御史怕是心里有那个妾室。
夏枯草自然也猜的出来,杨大夫人从生下女儿后,这十几年来缠绵病榻,和杨御史除了夫妻名份,再没有其它。
夫妻间,即便是相敬如宾,也有亲近的,可是连亲近都没有,那再好的夫妻感情也名存实亡。
“不管怎么说,这般害人,心思不正,这样的毒妇,杨御史此举太让人寒心了。”夏枯草对杨御史的感观更差了,这会杨大夫人心里止不定难过,也不知道身体受不受的住。
“后宅安稳才能兴家,所以我和爷爷才把四十无子方纳妾写入族规。”
林晋话一落,夏枯草看向他,欣然一笑,爷爷和相公都是明白人,能嫁给林晋,夏枯草也觉得三生有幸。
这会杨七姑娘还不知道家里的事情,因为她新婚,所以娘家的事情并没有传到她耳边。
待到三朝回门,事情也瞒不住了,饶是杨七姑娘气性好,这会也崩不住了。
“母亲,父亲太过份了,祖父祖母呢?”杨七姑娘看着被毒折磨的瘦骨嶙峋的母亲,心里酸痛的很。
她长相肖母,母亲年轻的时候也是美貌不输人,可这些年来因着李姨娘下毒,母亲如此受罪,杨七姑娘心里就止不住的恨。
父亲如此伤了母亲,太让人寒心了。
“你别管,安心过你的日子,我不会放过她的。”杨大夫人这会心如止水,面上已然毫无波澜了。
三朝回门,杨玉瑧原本开心的去,最后堵着心回来。
守定是和岳父舅兄他们一道的,所以并不知道杨家的事情,但也敏感地感觉到杨御史和杨大爷之间微妙的关系。
回了夏家后,杨玉瑧也没有把杨家的糟心事说给守定听,也不愿意让守定烦心,只是守定的不在的时候,一个人会悄悄地在屋里抹泪。
“娘子,你怎么了?”守定从书房回来见着眼睛微红的杨玉瑧忙问道。
杨玉瑧也没有想到守定这么快回来,一时避之不及被守定看到,她才新婚就被丈夫看到掉眼泪,也不知道丈夫会怎么想。
杨玉瑧也不愿意这样,但娘家的事情实在是让她闹心的很,再看到自己母亲那般遭遇,杨玉瑧又恨又痛。
“是风吹到眼睛了。”
杨玉瑧话一落,也是一顿,在这屋里哪来的风,所以也表情也片刻僵硬,又怕守定误会,一时又不知道如何解释,又怕守定知道娘家的事情会不喜她。
新娘子多愁善感,杨玉瑧思虑不免多一些。
守定握着杨玉瑧的手,把人揽入怀中,轻捂她的眉眼道:“我们是夫妻,夫妻间最重要的不仅是尊重还有坦诚相待,娘子若心里有什么事可以说出来。”
杨玉瑧看向守定,真的能说吗,说了他会不会厌恶她娘家,杨玉瑧不确定。
可这个时候,她确实心堵的厉害,又找不到人倾诉,憋着又实在是难受的很。
可是不说,丈夫会不会觉得她不诚?
杨玉瑧还是犹犹豫豫的说了,这一说出来,心里确实好受了些。
若不是她发现不对了,母亲还想瞒她呢,这么大的事,父亲这样让母亲没脸,这样对待母亲。
杨玉瑧说起来的时候,尽管语气努力平静,可情绪还是忍不住 起伏的。
守定也尴尬了,做为新女婿,确实不好说岳父的不是,但看着心情不郁的杨玉瑧,也出言安慰。
次日,守定和夏贵还有柳氏报备,得了父母同意,就带着杨玉瑧出京散心去了。
夏枯草也听说守定带杨玉瑧出京玩的事,不过今日她要去公主府看林薇。
虽然生过两个孩子了,但这一胎林薇怀相不好,胃口也欠佳,夏枯草听闻后便带着乐乐和团团圆圆上门了。
“嫂嫂,今日杨御史被弹劾了。”林薇的消息一向比夏枯草灵通。
“弹劾什么?”夏枯草顿道。
“朝会轻慢,冠服不整,宠妾灭妻。”林薇把听到的事情和夏枯草说。
夏枯草觉得最后一条宠妾灭妻,那才是重点。
京中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各方眼线多着呢,杨家的事情根本就没捂,所以也瞒不住。夏枯草并不觉得是杨大夫人做的,就算杨大夫人再恨杨御史,但夫妻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更不说于杨家不利,对杨大夫人的儿子也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