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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此的叫骂声,让正在赶往草庐的四人停下了脚步,站在一棵大树下向前望去。
那个被老太太叫做小虎的少年,正信步向对面叫骂的五个大汉走去,观其年龄也就十四五岁,表情冷峻但略带稚气,一袭紫衫,看上去打扮的像个女子,发髻梳的又高又紧,看上去异常的精神,此时他的手中握着一根紫黑色的鞭子,那鞭子不长,也就和一柄剑放平的长度一样。
四人见叫小虎的少年没有任何俱意的走向对面的大汉,都有些惊讶,这毕竟还只是一个孩子,怎么只凭身后老太太的一句话就敢如此无视对面几人?对面几人的个头和身体的强壮程度,要比这个看上去瘦弱的少年高大和强壮了数倍,他竟然信步闲庭,视若无睹?
“老乞婆!真是给脸不要脸!派个小杂毛上来,老子两根手指头就能捏死他!”五人中站在前面的大汉开口骂道。
“你试试!”小虎开口说道,这个声音和刚才完全两个样子,稚气中充满了冷峻,冷峻中带有非常浓重的杀气!
邋遢道人听到短短三个字,不禁眉头紧锁,他听出了众人没有听出的蹊跷。
“呦呵!老大,看来咱们今天出门真他娘的踩狗屎了,还真有不怕死的!行了,您先和兄弟们坐下喝酒,呆会拿这小子的心肝跟您下酒!”
大汉闻言,瞥了眼说话之人,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想要向后走去。
“不要浪费时间了,我和奶奶还有事情要做,你们五个一起上吧。”小虎的声音依旧平淡冷静。
“去你妈的……”
刚才溜须拍马的男子刚要开口再骂,就见眼前飞来一条黑影,速度极快,根本没来得及反应,紧接着疼痛之感从身体各处传来,眼睛、手腕、脚腕全部像被人用利刃割伤了一样,鲜血横流,男子身体瘫软,摔倒在了地上!
电光火石,速度之快令人咋舌!可是更另几人胆寒的是,出手之人就是面前的少年,这个被老妇人叫做小虎的家伙,而刺破身体各处的武器竟然是他手中握着的紫黑色的短鞭!
“师傅,太惊人了!这要有多大的腕劲才能做到啊?”丁瑞羽把整个出手全部看在了眼里,不禁惊叹道。
“不是劲力所致,而是他手中的鞭子的原因。”邋遢道人说道。
“什么?师傅,我没看出来他的鞭子有什么问题啊!”丁瑞羽不解地说道。
“为师要是没有看错的话,那个少年手中所持短鞭是用‘凝脂陀螺花’的藤蔓编制而成的,不仅可以与利器想抗,而且还有毒性!”邋遢道人正色道。
“您是说,这个鞭子有毒?那……”
“如果鞭子触不到鲜血,尚可有救,可是那人……,那个人不出半个时辰,定会七窍流血而亡!”邋遢道人打断了丁瑞羽的话。
“不是吧!师傅,世间竟然还有如此毒辣的武器?这……,可是看他的样子应该跟我差不了几岁,怎么下手这么狠毒呢?”丁瑞羽开始惊诧不已。
邋遢道人摇了摇头,没有再接话茬。
男子身体关节处中了数鞭,已经倒在地上抽搐,根本没有了任何还手之力!这一下不仅让站在远处的丁瑞羽等人惊讶不已,剩余的四个大汉更是难以置信,面面相觑地盯着这个刚才还被他们称作“小杂毛”的少年。
“还打不打?不打你们四个就跪下给奶奶磕头认错,兴许我可以放你们四人一马,要不然他就是你们的下场!”小虎语气还是没有任何的变化。
四个大汉闻言,才回过神来,看着倒在地上的男子已经浑身紧绷,抽搐的已然非常历害,片刻后脸色青紫,口耳流出黑血,大有一命呜呼的架势!
“你……,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大汉见到如此惨状,声音开始变得颤抖。
谁他娘的敢相信,一个毛都没有扎全的小子,竟然出手如此狠毒,而且武器上还有剧毒。
“我们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现在要道歉!立刻!马上!”小虎说完,往前又走了两步。
四名大汉见状,紧张异常,连忙往后退了几步,都拿起身后的钢刀,畏缩在了一起。
“你不要过来!知道我们是谁吗?我们可是白莲教的!”大汉强装镇定的大声呵斥道。
“废话真多!”小虎说完,右手腕一抖,手中藤鞭如毒蛇吐芯般飞了出去,直指对面四个大汉。四人哪里想到他竟然没有回话直接攻了过来,一时手忙脚乱,举起钢刀凶狠的挥舞起来,可是藤鞭韧性柔软,钢刀根本无法完全阻挡它的攻势,再加上四人已经慌了心神,瞬间就有两人中招,哀嚎着摔了出去。
小虎虽然连连得手,但是根本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纵身跃起,翻身下落的同时手中藤鞭再次抽向剩余两人,其中一人眼见躲不过去,直接伸手将身边的同伙拉到了自己前面,这一鞭不偏不倚,正中此人眉心,瞬间额头出现了一个手指大小的血洞,刹那间一命呜呼!
“这么小的年纪,怎么如此狠毒?师傅,我要去阻止他!”丁瑞羽侧面对邋遢道人说道。
邋遢道人点点头,表示同意,丁瑞羽见状,迈步往前走去,可是刚走两步就听到一个声音传来。
“住手!阿弥陀佛!小施主,得饶人处且饶人!”
闻声看去,正是空意和尚到了,此时他双手合十,挡在了吓得瘫坐在地上的大汉前面。
“是他们先辱骂奶奶的!死有余辜!”小虎此时已经杀红了眼睛,大声叫嚷着,刚才的平静冷淡也荡然无存。
“孩子,和尚是个过来人,也曾有过你这种心态,听我一劝,莫要这般下去,长此以往你就会泯灭了自己的本心!阿弥陀佛。”空意语重心长地说道。
“小虎,不要跟和尚废话,你还记得你说过要保护奶奶吗?”身后的老妇人问道。
小虎闻言,像是刺激了哪根神经,双眼中的杀气更添了几分,瞬时聚气而起,脚下生风,想要避开空意和尚,取他身后大汉的性命。空意和尚见势,直接转动手腕,收起佛衣袖口,双手背身,提腿就是一脚,这一脚速度奇快,连直面进攻的小虎都没有反应过来,小虎只觉手腕一疼,藤鞭脱手,被空意和尚顺势夺了过去。空意和尚无意伤他,夺过藤鞭以后,急退数步,立身站定。
“阿弥陀佛,苦海无边,回头是岸!”空意再次双手合十,颔首说道。
“戳脚!和尚,你是何人?”老妇人见到空意和尚一脚就踢掉了小虎手中藤鞭,瞬间看出了这一脚的出处,遂大声问道。
“和尚就是和尚,施主不必细问。”空意和尚仍旧保持着姿态说道。
“你认识司徒律?”老妇人继续追问道。
“阿弥陀佛,这都是俗尘之事,和尚不愿再提。”
“不行!你说,你是不是认识司徒律?”老妇人的神色明显紧张起来。
“阿弥陀佛,施主是‘妙手仙子’冯晴岚吧?”
“你怎么知道奶奶的名字?”小虎闻言,惊奇不已。
“冯前辈,家师已经离世多年,请您释怀吧。”空意和尚平静地说道。
“你说什么?他……,他死了?”冯晴岚神色有些凝重。
“是。”空意和尚答道。
冯晴岚闻言,先是呆滞片刻,紧接着仰天大笑,佝偻的背此时显得有些苍桑。
“死了?哈哈哈!死的好!早该死了!”
“他怎么就死了?为何不等我杀他?”
“死都不见我!难道他就没有半点愧意?”
“……”
冯晴岚自言自语,看上去有些癫狂,苍老的脸上,一会笑,一会哭,表情时而狰狞,时而悲愤,不知道她内心此时到底是何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