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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桂英听到院中动静,身子不禁一颤,急忙推门跑了进去。
院中一个瘦弱少年正在劈柴,手中拿着一把斧头,举起的每一下都显得格外吃力。旁边放着把枣木摇椅,上面坐着一个妇人,四五十岁,体态丰盈,三角眼大脸盘,还戴着一个灰色头巾,手中拿着藤条,骂口难听,脏话连篇,不时还会抽打劈柴少年。两人不是别人,正是高桂英的婆婆杨母和弟弟高立功。
“阿贞!”高桂英冲进门去,对劈柴少年喊道。
高立功抬头看到高桂英,神情有些难以言表,不知是激动还是兴奋,像看见救命稻草一样,扔了斧头,赶紧跑了过去,抱住高桂英哇哇大哭,哭声凄惨,扯人心肝!
“唉呀!你个贱人!怎么,跑到窑子里去当窑姐,还有脸回我杨家?”杨母挑着自己粗短的眉毛阴阳怪气的说道。
“你为什么打阿贞?”高桂英眼神中充满愤怒,语气冰冷地质问道。
“打他?打他都是轻的,惹急了,老娘把他卖到大户人家去当苦力!”此时的杨母面目有些令人厌恶,偌大的脸上,眼睛奇小,还咧着一张大嘴,让人不忍直视。
“你敢!你敢动阿贞一根汗毛,我把你大卸八块!”高桂英此时有些情绪失控,不知娇小的身躯哪里来的这么大能量,一声爆喝,震得杨母哆嗦了一下。
“臭婊子!给脸不要脸!老二!死哪去了?快来!有人要杀你娘了!”此时杨母的眼睛不知道是闭着还是睁着,扯着大嗓门喊道。
“大白天叫唤什么?让不让人睡觉了?”说着打屋里走出来一男人,细看一脸麻子,身材粗短,分不清哪里是屁股哪里是腰,感觉像水缸成精似的,总之惨不忍睹!男人刚出来跟着出来一女子,穿着一件大红色长裙,体态妖娆,面上涂着厚厚的脂粉,走路的样子骚气弥漫,让人担心会崴了胯!
“不是!你天天叫唤什么?啊?我一睡觉你就叫唤,一睡觉你就叫唤,你是不是吃饱了撑的啊!”男子怒不可遏的骂道。
“弄死你个挨刀子的货!我是你老娘,你怎么跟老娘说话呢?”杨母骂道。
“别整天倚老卖老!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我和翠还要睡觉呢!”
来人不是别人,就是杨询的二弟,名叫杨至,因为脸上麻子多,人家给起了个混名,叫“丑麻子”。
“睡你娘的屁!看看,那个贱货又回来了!扬言要把老娘大卸八块呢!”杨母伸手指了指高桂英。
杨至贼溜溜瞥了一眼,看到高桂英,眼神中满是不屑和鄙视。
“臭婊子!你不是进窑子了吗?跑回来找死?”杨至骂道。
“我瞎了眼才嫁到你们杨家,杨询刚死你们母子就串通把我卖了,我又不是牲口,你们说卖就卖!还有没有天理?”高桂英歇斯底里地骂道。
“天理?我们杨家花钱把你娶来,两年你连半个蛋都没生出来!你还不如个牲口呢!你这种女人只配呆在窑子里!”
高桂英听到杨母的叫骂,忽然感觉气血回流,眼前一黑,直接向后倒去。李鸿基眼疾手快迅速过去接住晕倒的高桂英。
“你们怎么能这样对桂英姐姐呢?这样做是不对的!”丁瑞羽此时也有些愤怒,眼神中带着些许怨气。
杨母定睛一看,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了三个少年,听到丁瑞羽指责自己,小眼睛里射出一抹鄙夷的神情。
“谁家来的狗崽子?毛都没扎全,也来多管闲事!给老娘滚出去!”
丁瑞羽摇摇头,有些不理解,为何出来两天遇到的事情和平日里见到的如此不一样呢?平日里,爹娘恩爱和气,爷爷奶奶、舅爷舅奶都是慈祥和蔼,怎么外面的人都不一样呢?疑问填满了丁瑞羽的脑袋,一时根本想不出答案。
“你们跟桂英姐姐认个错吧,这样兴许她能原谅你们。”丁瑞羽认真地说道。
“放屁!谁家的崽子,多管闲事,滚出去!”
杨至插嘴骂道,接着上来要推丁瑞羽,丁瑞羽急忙闪身,猛地伸出右脚,结结实实绊了杨至一下,杨至根本没想到一个孩子竟然有这样的伸手,一个趔趄,摔了个嘴啃泥。
“好!让开雨儿,让我来!”丁安邦喝彩一声,一跃而起,一屁股墩在了杨至身上,这下着实不轻,疼得杨至嘴巴都要咧到耳朵根了。
“你们两个天杀的小贼!跑到我家打人来了,看老娘让你们好看!”
杨母环顾四周,顺手抄起一个烧火棍来,疾步上去要打丁安邦,丁安邦立马起身,挥手把烧火棍抢了过来。
“你……,你别得寸进尺啊!你都这么大年纪了,还是个女的,我不想跟你动手!”丁安邦说道。
丁安邦从杨至身上移开,被杨至媳妇扶了起来,看着杨至疼得呲牙咧嘴的样子,涂满脂粉的脸显得异常难看!
“好啊!好啊!欺负人欺负到家里来了!”杨母说完转身跑出门去,“快来看啊!老少爷们快来看啊!打人啦!儿媳妇带着奸夫打到家里来了!没天理了,没法活了!快来看啊!”
杨母跑到街道上一阵嚎叫,周围的村民听到声音都围了过来。村里的汉子听到有人欺负人,还有带着工具过来的,乌央央,一会儿功夫涌过来好多人,围着杨母看热闹,也有想要知道情况的人走上前来询问。
“大嫂,哭个啥?你家杨老二又犯浑了?”一中年男子见杨母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上前问道。
“没法活了!不是俺家老二啊,都是高桂英这个贱妇,前几天跑掉了,今天回来还带个奸夫,还有两个不知道哪里蹦出来的小崽子!把我和俺们家老二都打了!没天理了,没法活了!老少爷们都来评评理啊!”杨母一连串的质骂,说得头头是道,就像真的一样。
“这还了得!跑到咱们北壶芦山欺负人来了,这不是摆明了欺负咱们没人吗?”
“……”
村民虽然平日里知道杨母是个泼妇,但是刚刚的哭诉,声泪俱下,简直跟真的一模一样,不由得人不信,村民见此场景开始指责起高桂英来,有几个壮汉还撸起袖子准本教训教训杨母口中的狂徒。
高桂英刚刚从晕厥中恢复过来,听到杨母如此说自己,浑身气血凝结,颤抖不已。
“乡亲们不要听她胡说!平日里她是个怎么样的人,各位乡亲都知道。我嫁到他们杨家以来,每天都勤勤恳恳,照顾家里的老老少少,杨老大的身体不好,我每日也是服侍榻前,端茶递药,也算尽到了妻子的本分!可就是这样,她还是不满意,轻则恶语相向,重则棍棒加身,前几日竟然勾结外人,把我诓进城去,卖给了一家妓院!这都是人干的事吗?”高桂英义正言辞地说道。
“住嘴!老少爷们可不能相信她的话,你看看她身后的小白脸,把人都带家里来了,还往我身上泼脏水,还求老少爷们给我做主啊!不能让人欺负咱们北壶芦山的人啊!”杨母继续哭诉道。
“我也懒得搭理你!今天我带着弟弟离开你们杨家,从此恩断义绝!再无瓜葛!”高桂英说完拉着高立功要走,她实在忍受不了杨母如此嘴脸,她觉得恶心!
“唉?这怎么说得?你既然嫁到杨家来了,就是杨家的人,怎么能走呢?有失妇道,俺们北壶芦山可不能出这种事情,丢不起这个人!”刚才说话的中年男子阻拦道。
“对!可不能让她走!”杨母摸了摸眼泪,站了起来,想要过去抓高桂英的胳膊。李鸿基见状,急忙挡在了高桂英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