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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们笑笑闹闹的吃完饭,欧阳才慢慢悠悠的打包给徐玲带回去。
用他的话说就是,言出必行,虽然徐玲有点小烦人。
没错,后面那句就是我补充的。
我自然不敢让徐玲一个人把所有床铺都换好,回去就把工作接过来了。
当时欧阳也在,她倒是没怎么为难我,笑着接过了欧阳手里的牛杂跟糖水,一边吃去了。
然后欧阳帮着我整理剩下的床铺,其实我催了他好几次,让他不用帮我。
倒不是矫情什么的,就是怕被其他人看见传什么流言蜚语,毕竟谁见过一个医生下班后回来换床铺的?
你说没猫腻,我特么的连自己都不相信。
可他就是要做,拦都拦不住,最后快完了的时候,接了个电话,好像是赵医生找。
跟我说:“我有点事,出去一趟,你弄完就回寝室休息。”
我点头。
他又说:“不许到处去,这里比较偏,坏人多。”
跟个老妈子似的,偏偏我还很受用。
我笑他:“有你坏?”
他笑着摸摸我的头:“我要是坏的话,你早就不是处了。”
啧,三句不离老本行。
我假装生气:“快去吧,不然一会赵医生精尽人亡了。”
我发现自从当了泌尿科的护士,我的节操早就“咔嚓”一声碎了,捡都捡不起来。
当然,我绝对不会承认,这是跟欧阳学的。
他忽然凑下来,坏笑:“怎么,吃醋啦?”
我脸又红了,嘴硬:“原来这就是吃醋啊,那你说是就是好了。”
他捏我的下巴:“小妖精。”
又说:“他喝醉了,我去接他回来。”
我嗯了一声,他干嘛特意跟我解释?
他走了大约半个小时,我才把剩下的两个床铺给换好。
一看时间才九点半,离十一点换班还有好一会,想着回护士长看会书。
莉莉姐却拿着一份报告过来:“晓晓啊,你在做什么?”
我还能做什么,这不是光看我闲下来才过来的吗?
我:“没事做了,莉莉姐怎么了?”
她把报告给我递过来:“这是5号床的报告,你给七楼手术室的段医生送过去吧,他急着要。”
我:“哪个是段医生,我怎么进去?”
手术室都有门的,要密码才能进去。
莉莉姐:“廖科长在那里,你一会跟他要一下密码就好了。”
这么晚了,廖科长怎么还在?他是行政人员,一般五点半准时下班的。
虽然有疑惑,可我还是去了,这不就是典型的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嘛。
上了七楼手术室,外面零零散散的坐着两三个家属,也不说话,安静得能听到外面“呜呜”叫的风声,灯也不是太亮,还挺吓人的。
我没看到廖科长,于是给莉莉姐打电话,通了,可是一直没人接,莉莉姐不是手机不离手的嘛,怎么会没人接呢?
又打了一遍,结果还是一样的。
想了想,翻开了相册里拍下来的手机通信录,给廖科长拨了过去。
电话里传来很轻柔的曲调,好像是前几年很火的贝尔加湖畔,如果不是见过廖科长本人,听到这铃声该以为手机的主人多么英俊潇洒、文质彬彬呢。
所以说,那些经常在网上装帅哥跟小姑娘聊骚的,是不是都是廖科长这么些中年大叔?
果真是网恋有风险!
手机的声音有点大,震得我赶紧躲开。
也就是这么一躲,听到除了手机,好像还有别的地方传出同样的音乐,是同步的。
我顺着声音走过去,上了八楼,铃声就在会议室里。
会议室的门关着,可是门缝里有灯光透出来,里面应该有人。
只是这么晚了,廖科长在会议室干嘛啊?刚才莉莉姐不是说他在七楼手术室吗?
我有些犹豫不决,自从听了莉莉姐跟她们对廖科长的评价,我对他的印象就停留在猥琐中年大叔上,总觉得这么晚了,里面准不会有什么好事情。
但是莉莉姐说,段医生急着用报告,我要是不进去,手术出了点什么意外可怎么办?
犹豫了很久,直到手机铃声停了,我才鼓起勇气,轻轻的敲了敲门。
没动静,倒是门缝里的光一直在闪,好像有人挡在光线上动来动去。
我的心“嚯嚯”的跳起来,转身就要走,还是下去找莉莉姐好了。
就在我转身时,里面隐隐的传来说话声,是个女的,听不太真切:“拿开你的脏手,光拿钱不干事就算了,还想碰我,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吧,信不信我告诉我爸。”
说话的语气倒是让我联想到了一个人,可是……她不是走了吗?为什么会在会议室里?
之后传来一个男的声音,听着挺沧桑的,年纪应该不轻了:“我的小心肝,我这不是没忍住吗,谁让你长得那么漂亮呢,弄得人家心痒痒。”
我想吐。
女的挺凶:“我呸,你少恶心人了,我跟你说,你最好赶快给我搞定她,不然我跟你没完。”
男的也不生气:“不就是个乡下来的穷丫头嘛,看你紧张得,来嘛,亲一个,我想死你了小宝贝。”
一会心肝,一会宝贝的,也不怕肾亏?
女的好像推开了他:“你懂什么,他们两个现在很明显已经打得火热了,再不动手,他们就要在一起了。”
男的不屑一顾:“你放心吧,他可是咱们医院的有钱人,他们想要在一起,院长第一个不同意,哪里用得着咱们操心呢。”
女的:“我不管,反正我要定他了,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一定要把那个小贱人给我办妥贴了,一个破鞋,我看她拿什么跟我争。”
我在门外听得毛骨悚然,虽然他们没有指名道姓的说是谁,可是也太歹毒了,为了抢男人,居然要毁掉一个女孩子的清白?
而且,我怎么有种感觉他们说的小贱人是我呢,里面那个女的说话的语气跟嚣张的态度,怎么看都像是徐玲。
那么剩下的那个男的,该不是廖科长吧?
他们……有勾结?
我吓得腿都软了,捂着嘴就想跑,不能被他们发现了,不然麻烦就大了。
可里面还有声音传来,是男的:“我的小心肝啊,你以为我不想弄她啊,可是我也得找到机会才行啊,有钱人对她有多关照你又不是不知道,就哪上次的吴护长测试你们的事情来说,他可是特意让我从总医院赶来帮她的。”
什么?廖科长不是徐玲爸爸找来帮徐玲的吗?怎么成了帮我的?还是那个素未谋面的有钱人?
是不是我搞错了,他们说的小贱人不是我?是徐玲?
现在想想徐玲的为人,虽然刁蛮任性,可是想法特单纯,应该没有心机。
那里面那个女的会是谁呢?李红梅?
不像啊,李红梅虽然也傲,甚至我不怀疑她做得出这么阴险的事情,可是她说话没这个底气。
那会是谁呢?还是说还有其他我不认识的人?
我想不透,也不敢继续停留,垫着脚尖一溜烟的逃回科室,躲在护士站里呼呼的喘粗气。
心里七上八下的,感觉十分的秒。
莉莉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进来了,盯着我眼神有些怪异:“你……你这么快回来了?”
我盯着她,我……我应该多久才回来?
我没说话,她又问:“你有没有看到什么?”眼神带着些许期待,又十分的闪烁,完全一副做了坏事怕被发现的神色。
我应该看到什么?
她知道会议室里发生的事?还是故意让我看到的?
这就说得通了,为什么她天天电话在手,刚才却不接,为什么那么重要的报告,她居然不直接把手术室的密码给我,而是让我找廖科长要。
可是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呢?该不是单纯的只是为了提醒我吧?
我真就不信了,她虽然没怎么刁难过我,可是我也并不觉得她心眼有多好。
这时她的手机响了,是条微信。
她只是看了一眼,立马慌忙的把手机屏幕按灭了,还做贼心虚的反压在护士站的桌子上。
可我还是眼尖的看到了,就一句话:怎么样怎么样,李晓晓看到了吗?
是可是里另外一位护士发来的,我没拆穿她:“我没找到廖科长,进不去,报告就先拿回来了。”
她好像还挺失望的,有些慌张的接过报告,说:“那我自己去一趟吧,你先看着,有什么事立马给我打电话。”
我点头,她匆匆忙忙的就走了,连手机都忘了带。
我看她走远,赶紧拿着她的手机进厕所,学着她开锁时手指滑动的形状,很轻易的打开了她的手机,点开微信,好多她跟另外一个护士的信息就跳出来了。
那个护士问她:你真的让李晓晓上去撞破他们的好事了?(偷笑)
之后又发:可是她会不会不靠谱啊,你看她平时傻兮兮的又胆小怕事,万一她看见了也不宣扬开去呢,我们岂不是白白错过了整治那对狗男女的机会?
莉莉姐:你放心吧,她那么傻,忽然间遇到这种事情,肯定会吓得大呼小叫的,到时候就整个医院都知道了。
另一个护士:高(大拇指)。
原来她们是想借我的手把这事宣扬出去,遗憾的是她们始终没提及那两个人是谁,我也不好问。
后面也的信息就不大了,我把手机原封不动的放回去,莉莉姐回来也没发现端倪。
但愿他们说的那个要办妥贴的小贱人不是我,否则我的麻烦就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