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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堂之上,三人相视而对。
文聘身为武将,哪里知晓什么奇门遁甲。虽然蒯良一直被文聘视作大才,此番也是难以相信。
红绸大袍一甩,文聘大步潇洒的紧紧朝前两步,带着质疑的看着蒯良。
蒯良挽起袖口,双手合十抱拳朝天:“昔武王伐纣,得相姜子牙姜太公。大军与商纣会与孟津,双方对峙不下。姜相以损寿三载为献,做奇门遁甲之能,唤狂风大雨,商纣精兵良将皆猝不及防狼狈不堪,武王因而得胜而取天下。”
文聘听蒯良如此夸夸其谈,若有其事。他久闻兵书之中也有记载那一战,却是姜相立下不世功劳。只是却未曾听说那一战,姜相曾作呼风唤雨之能。
踱着步子来回走动,良久之后文聘大掌一和。定睛望向蒯良道:“子柔向来妙计,此番我且相信于你!”
得到文聘的信任,蒯良却没有高兴,反而眉头更皱,尴尬的看着韩明细声询问道:“若先生当真精通奇门遁甲,却不知先生是否愿意为我南阳百姓损寿三载。”
此话一出,蒯良便安安静静的看着韩明。那文聘本就没报多大希望,此刻听到损寿三载为祭,更加觉得不可能。
且不说韩明是否真的会那奇门遁甲,就算他会,谁又愿意无缘无故折损了三年寿命。
文聘默不作声,只同蒯良一齐看着韩明,等待韩明的答复。
韩明突然仰天大笑,快步走到公堂正中横梁之下。昂起头指着那快牌匾说道:“子柔可识得这牌匾之上四字乎?”
这韩明韩常信卖的什么官子,我只问他可愿为南阳百姓损寿三载,却问我为何识字,我自幼饱读诗书,怎会……
蒯良想到这,没有继续下去。昂着脑袋愣了楞,慌忙走到韩明身边行了个大礼,躬身说道:“先生实乃我南阳百姓之福,乃我大汉百姓之福!”
这番话语气轩昂,好不大气。只有从内心里敬佩,才能有如此语气。
文聘摸不着头脑的看着两个读书人穷酸,只以为韩明是舍不得为百姓折损了自己的性命,一抬头,竟看到写有‘爱民如子’四个大字的牌匾高挂于梁。
大拳一抱,身上铠甲被文聘的动作震的锵锵发出声响。“聘先替南阳百姓谢过先生。”
韩明摆了摆手,淡然说道:“郡守大人不计杀侄之仇特来为百姓求保命之术,常信哪里还敢为一己之私而不顾全大局。”
文聘蒯良二人同退三步,言道:“先生高义。”
奇门遁甲这种能力韩明都不知道历史上是否真的存在,不过若是自己真有,他也不清楚自己到底会不会作出今日的抉择。但如今,他做这个决定却无比轻松,善人系统的呼风唤雨之术,哪里需要折寿三年。
“事不宜迟,文大人,蒯大人请吧。”韩明甩了甩袖子之后,将双手背在身后。
蒯良问道:“先生只身一人,不带下人?”
韩明一拍脑袋:“险些忘了。”
“无双,无双,快,随为师走一遭。”韩明冲着后院喊着。
不多时,潘凤提着一柄巨斧从后院出来。这柄巨斧是那日以一人之力对抗二十亲卫兵之后,韩明命人连夜打造的。潘凤用起来很顺手,一百多斤的巨斧在他手中似乎毫无分量一般。
文聘看着潘凤的眼神似乎并不同于寻常,只心底暗叹:好一个将才!那日独自打伤我二十名亲手训练的兵士之人,不就是此人!
潘凤的出现,让文聘对韩明更加另眼相看。一位有将才本领之人,竟是眼前抓个年轻人的弟子,叫他如何不惊讶。
捏了捏拳头,文聘心下做了一个决定。至于究竟是什么,此刻谁能知晓。
四人四马,一路疾驰。途中多有舞阳县百姓见韩明在马,纷纷出来自行给这位爱民如子的县令行礼。
韩明一一回应,原本马技就不熟练的他这一分神险些摔落马下。引起一种百姓惊慌,一个个着急的就像要把自己摔着了一般。
这一切,文聘尽收眼底。侧脸看了眼蒯良,满意的点了点头。
韩明骑着骏马与三人首先来到了旱情最为严重的叶县。
叶县的灾情最为严重只从这荒凉的气息之中韩明就感受到了。整个叶县青黄不接,如入不毛之地,怕是大漠也只有此番模样了。
零零散散的几辆按照韩明图纸所造的洒水车限制在田地不远处,看来这个办法已经试验过了。
文聘勒马,圈起马鞭扫过这片荒芜的像大漠一般的土地说道:“先生,庄稼怕是已经救不活了。就请先生救救这片土地吧,叶县子民还要靠它生存。”
确实,这片土地的模样已经不能用言语去形容,若是没有一场及时雨,怕是下半年的作物也不要作指望了。
韩明动作生疏的翻身下马,随手轻松拔起一株作物。在手上一撮,竟然都作粉尘状化了。
这得干旱到什么地步,才能将作物晒成这样。韩明抬起头,烈日无情且毒辣的照射在他脸上,刺的韩明连忙用手去挡助双眼。哪怕是刚到这叶县,经这毒辣的阳光一照,皮肤竟然都被晒的生疼。
得有四十多度了吧,而去看叶县干旱的程度,这种温度估计已经不是一日两日了。
韩明拍了拍手,将手中粉尘拍散。从怀里掏出几贯钱财,一招手说道:“无双,你且拿着这蒯先生所赠钱财去走一趟集市,多备牛羊等牲口的头来,黄纸香烛也不可少。”
潘凤得令要走,韩明又拉住他的袖子补充了一句:“再找七七四十九名道童来,切记要虔心之人。”
潘凤动作迅速,偌大的身体灵活的如矫健的猴儿一般。很快便记好一应祭祀之物,驰马而去。
韩明的行为,别说文聘毫无头绪,哪怕蒯良这个对奇门遁甲有一知半解的贤才都摸不着头脑。
“先生,不知让下人多备祭祀之物所谓何故?”蒯良提出了自己的疑问,对这奇门遁甲多了不少兴趣。
文聘也连忙下马赶来,他更希望听到韩明的解释,毕竟最一头雾水的是他,不是蒯良。
我哪里知道为什么要备这些,想知道你问诸葛亮去啊,我不过是学着后世在书籍之中看到诸葛亮赤壁借东风也做这些。自己没诸葛亮的本事,就这么凭空用善人系统的技能求出雨来,你们不把我当怪物看么。
自然,弄得越玄乎别人越看不懂这样才显得这门学问越高深,自己的性命也就更安全了。后来便不会有人轻易来打自己本领的主意。
面对蒯良疑惑且求知若渴的双眼,韩明想了想不好打发,又说道:“蒯先生,还得麻烦你跑一趟,寻些工匠尽快打造奇座高台,切记要……七座高台如北斗星分布,立于前方空旷处,名曰七星台。”
蒯良本来是求知的,此刻更摸不着头脑。难不成是先生不愿透露与我,怕我学了他的本事去?也对,这种高深的本事,怕是轻易不外传,我还是找个机会拜了这韩常信为师要好。
蒯良从最初听到韩明的消息,到今日以来他愈发觉得眼前的年轻人高深莫测,当下决定,若是韩明真能求来大雨,便立即拜师!
韩明说完见蒯良愣在原地半天,轻轻唤了蒯良一声道:“蒯先生为何发呆走神?”
“哦,哦,哦!我这就去,这就去找人造七星台。”蒯良尴尬的挽起长跑,一溜烟寻了自己的坐骑跑过去。
文聘站立原地,随着韩明不断的神秘做法,他对韩明的好奇心更加重了。懂得如此多,竟然不及弱冠之龄。他很好奇,眼前这个年轻人的肚子里到底有多少学问,不知是否精通兵法布阵呢?
文聘没有说出自己的疑虑,他更喜欢慢慢观察。有才德之人,总会闪现出自己的光芒。
韩明没有理会身后的文聘到底在纠结什么,而是故作高深的拾了一根枯木在地上画了起来。
我记得八卦是这么画的吧,这里三横,这里一横短些……有个坤字,好像是在这,还有个艮在这,其他的是什么字,应该写在哪呢?想了半天,韩明实在想不起来前世所看到的那些八卦模样之下对应着那些字。
片刻之后,韩明回头看了眼还在发呆的文聘,偷偷的伸出一只脚将刚刚画的那些半成品的八卦图擦掉,随手在地上画了个简单的七星图。将风火雷电土水,最中间那颗星上想不到写什么字,就随手化了个圈。
“郡守大人,你且来看。”韩明指着自己所画的这副满意的佳作,招呼文聘过来看。
文聘走近缓缓蹲下,看着地上画的半天没反应过来是什么,只认识那六个字和一个圈。疑惑的看向韩明,心里却道:看来这位先生也不是如同子柔吹嘘的那般全能,至少这画画的,啧啧啧……
韩明从文聘的眼神之中看出了对方根本看不出自己画的是北斗七星,简单的用线连起来了。
干咳了两声,韩明尴尬的说道:“不要在意这些细节,你且看这北斗七星。这里,这里等六处是我布台的对应天地之力处,我站在这个圈圈处施法,就能集合六处天地之力,呼风唤雨。”
文聘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还是没有看出韩明画的哪里是北斗七星。只觉得说的好像很有道理一般,许久他都不知道回什么,只是关心这做法什么时候开始。
韩明看出了文聘的疑虑,紧闭着双眼,右手几根指头模仿着后世那些算命的瞎子一般乱动着,良思许久之后突然睁开双眼:“嗯,刚我掐指一算,三日之后是个向天借力的好时机。”
好像很高深的样子,若我文某不是一介武夫,学学这奇门遁甲好似也不错。文聘甩了甩脑袋,心道:我怎么会如此胡思乱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