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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九十八章 六王如此,已是仁慈
熬了一夜,总算是将没多遗忘的孩子生了出来,一儿一女,许是上天垂帘,让楚嫱受了那么多的苦,总算是给她了一些甜头。没过多久,楚嫱就睡了过去,女人生孩子的时候,最是辛苦。
一直等到楚嫱睡熟,穆泽羲这才让安言寸步不离的守着,自己悄悄离开,去处理此事。
京城一处水牢之中,今日来了新客人,此时已是浑身衣衫凌乱,发丝披散,一张本就不怎么好看的脸蛋上沾满了污水,看着便觉得恶心。任谁都想不到,这女子,竟然会是楚相府的堂小姐,楚玉棋。
水牢的大门缓缓打开,逆着光线,一道挺拔修长的身影走了进来,一袭蓝色的锦袍,冷若冰霜的面庞,犹如盛开在高山之巅的雪莲,高贵冷艳。
“还活着?”
一开口,跪在水中的楚玉棋便开始瑟瑟发抖,这声音,与她平时听到的是发自同一个人,可完全不同的感觉,往日的谦和温柔尽数不再,却而代之的,像是带着利刃一般,刺得连疼都不敢。他每走近一步,楚玉棋都能感觉道自己的呼吸更加的紧促一点,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缩期待的容颜靠近。
暗卫一号微微颔首,道:“是,只在府中加了些东西,让她浑身溃烂。”
暗卫二号默默的回答:“还加了些东西,让她浑身恶臭。”
浑身溃烂?
听到这四个字,楚玉棋顿时慌了,她还没出嫁,她还没成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她不能这么快就结局了,这对她,不公平!!
然,穆泽羲这人,本就是冷漠之人,你若是没惹到他还好,若是不小心触了逆鳞,那么,轻则半身不遂,重则欲死不能。哦,若是暗卫们玩得开心,会在中间加点调料,调和一下。比如说,奇臭无比膏,痒痒散,蜘蛛爬·········
走到水牢前,穆泽羲缓缓的抬起眼皮子,满眼厌恶的看了眼楚玉棋,凛然道:“本王向来不喜与厌恶的人说话,所以,你的答案若是让本王满意,兴许本王能轻饶你。”
说罢,便转过身,背对着楚玉棋。似乎面对着一面墙,都比看着楚玉棋来的让人好受。
在穆泽羲的心目中,跟厌恶的人说话,就是强奸他的舌头,听厌恶的人说话,就是强奸他的耳朵。问题是,穆王爷还有很严重的洁癖,不喜别人靠近。
闻言,楚玉棋沉默的垂下了头,那位夫人说了,若是她出卖消息的话,那么她的家人便会不保,犹豫了一下,楚玉棋绝对封口不承认,坚决认定是楚嫱自己摔倒的。
在这里,若说楚玉棋姑娘是死鸭子嘴硬许是都侮辱了鸭子一族。
良久没有听到楚玉棋的声音,穆泽羲邪恶的勾起了唇角,“你若是不肯说,本王有一千种方法让你后悔!尤其要警告你,本王,从不是什么善类,更没有什么耐心。”
本王从不是什么善类,更没有什么耐心。
想起当初,穆王爷十六岁入朝堂,一朝之间,群臣尽数臣服,虽无太子之名,却享太子之尊这么多年,在朝堂这片浑水之中,能够独善其身,也不是说说的。
也不知是牢水太过寒冷还是二月的天气寒冷,楚玉棋浑身发寒,一双眼睛就跟死鱼翻肚皮了般。背对着她的穆泽羲,即使如此狠厉,可却总是让人恨不起来。楚玉棋哀嚎道:
“姐夫,我,我真的冤枉啊!!”
冤枉?
穆泽羲猛地扭过头,一双美眸冷厉的盯着他,这辈子,在他穆泽羲面前说冤枉的人,数目庞大,可他,从不信。
“楚玉棋,你记好了,姐夫,不是什么人都可以叫的!”
被穆泽羲这么一喝,楚玉棋顿时清醒了不少,立马挣扎着往穆泽羲这边凑,哀求道:“六王爷,六王爷,真的不是我,不是我,我离王妃那么远,怎么可能会是我呢?”
若是按照距离来算的话,还真不大可能是她。
可面对的人是穆泽羲,以穆王爷的思维,自然就不会那么轻易的信了,只见穆泽羲冷冷的抬起眸子,似笑非笑的看着楚玉棋,“楚相何以突然风寒?去王府报信的,何以拿着门房的牌子?王妃回府,你为何出言不逊?还有,那个丫鬟,为何自尽?”
为何为何?
眼看着这些问题都是致命的线索,楚玉棋开始动摇了。一边,是六王爷放自己一马,一边,是自己父母姐妹的性命,如此想来,显然是自己重要。
想到这,楚玉棋立马双眼发亮,讨好般的看着穆泽羲,回答:“六王爷,我说,我都说。”
穆泽羲更是嫌弃的瞟了眼她,转过身,幽幽的道:“最好能让本王满意。”
天色渐渐的晚了,楚嫱睡饱了,这才缓缓的醒了过来,一睁开眼,就看到一张大脸凑在自己跟前,顿时,楚嫱二话不说,果断的出掌,拍向那张大脸。
“楚嫱,你丫的想谋杀姑奶奶么?”
那大脸果断的往后一退,愤愤的瞪着床上的楚嫱。
仔细一看,楚嫱这才看出来,这大脸,竟然是萧晓筱,不过,难道是自己的眼睛肿了?怎么看着萧晓筱能有以前的两倍大呢?
见楚嫱一直盯着自己看,萧晓筱顿时有些害羞了起来,双手捂脸,唔,虽然只捂住了一半,毕竟脸太大。
楚嫱倒吸一口气,瞪大了眼睛,上下打量着萧晓筱,结巴,道:“你,你不会是怀了是个猴子吧?”
怎么感觉大了许多了呢?
萧晓筱双手叉腰,没好气的白了楚嫱一眼,闷闷道:“姑奶奶我是偷吃了谢耀的一颗宝贝药,这才肿成了这个样子!!”
偷吃了,药?
在楚嫱的认知中,唯一记得会偷吃药的,似乎就是孙猴子了吧。可这萧晓筱偷吃药?难道被猴子附体了?
见楚嫱疑惑,萧晓筱得意的将脑袋扬起,许是因为重量的缘故,效果并不太好:“姑奶奶跟谢耀那厮打架,见他那么宝贝那药,问了下是什么药,他说是补药,姑奶奶想,补药?姑奶奶腰腿不好,得补补,就偷来吃了。结果就肿了。谢耀这厮,果真奸诈!!!”
谢耀这厮,果真奸诈?
楚嫱顿时哭笑不得,无奈的看着萧晓筱,这个女人,还真是,不知道什么叫做脸啊。
“对了,姑奶奶是来看你儿子的,你儿子呢?”
“你这样,会吓到他的。”
萧晓筱一愣,瘪瘪嘴,不乐意道:“谢耀已经被姑奶奶我吓趴了,我想着,你儿子现在本来就是趴着的,肯定不会吓着。”
卧槽!!!你儿子才趴着呢!!!
“对了,听说你还有个女儿?穆泽羲这小子功夫不错。“
功夫不错····
顿时,楚嫱的额头上一道黑线划过,他么的什么叫做功夫不错?不应该是基因不错么?
“喏,这是我从一个狗熊的脚骨里面拆出来的骨头,磨成了两把哨子,给小屁孩们的见面礼。”
说着,萧晓筱果真从胸前摸出两把白色的哨子,递给楚嫱。
他么的,还真是骨头哨子!!!
“其实,这骨头,是那狗熊自己快死了,拆下来给我的。你别用这种眼神看着姑奶奶,姑奶奶没那么变态,那么血腥。”
“是,不过是更变态,更血腥。”
说着,楚嫱便突然笑了起来,其实萧晓筱第一个来看自己,她倒是很欣慰。刚出生的孩子,因为是早产,所以方嬷嬷一早就抱去亲自照料了。
“说起来,楚府旁支,还真是吃了豹子胆了!!一个个的竟然做到这种地步!!!”
萧晓筱突然赤红着双眼,愤愤的控诉着。楚嫱一怔,猛地抬起头,问道:“什么?”
她怎么觉得不对劲儿呢?
“你不知道?今天早上,你家六王爷便让人将楚玉棋那一家子都给送去了大理寺,说起来,连姑奶奶我都觉得不能忍,这楚玉棋竟然丧心病狂到如此地步!!!!”
萧晓筱一根筋,早上听说穆泽羲将楚府旁支尽数抓起来后,自己也是惊呆了,然,当她得知真相后,直接派人去买通了大理寺的衙卫,丫的,敢对她萧晓筱的女人动手?活的腻歪了吧?所以想来,那一家子在大理寺相聚之后,过得应当是格外的精彩的。
楚嫱缓缓垂下眼帘,脸色阴沉,漆黑的眸子如同一个黑色的漩涡,将所有的情绪汇聚其中,随时都能爆发。
“喂,你怎么了??姑奶奶怎么觉着有点冷呢?“
“萧晓,我猜,我早产这事,跟楚玉棋拖不了干系,是不是?”
萧晓筱一怔,然后顶着自己的大脑袋猛地点头“对。没错。”
果然,是楚玉棋!
楚嫱冷笑两声,道:“将无关的人放了吧,自相残杀不是我的作风。且,他们的日子,想必不会好过。”
“啧啧,固然是夫妻,你跟穆泽羲两口子,还真是一张嘴啊!”
“萧晓,你以为,死就是惩罚?不,你把人心想的太简单了。我不会让他们死,可是,做错了事,总得付出点代价。“
她能想到,这一出戏的背后,针对的,绝对是她肚子中的孩子。她也能想到,楚玉棋做出这种事,绝对不止是一时冲动。再多的冲动,都是在长时间的怨恨之下汇聚成的一股力量。
见楚嫱如此,萧晓筱突然笑了起来,“说实话,我真的觉得,你跟穆泽羲倒是越来越像了。你可能猜不到,楚玉棋的下场有多惨。”
有多惨?
不过是被下了春药,丢去了京郊西村,那个充斥着肮脏贫困的地方,而楚玉棋这个名字,也被在在族谱中除名。
据说,楚玉棋浑身溃烂,散发着恶臭。
据说,在西村,有个肮脏的小茅屋,里面到处都是野蛮的乞丐,无论男女,进去的,就别想能安然的出来。
而那些个接生的产婆,据说昨日起便下落不明,只是听闻,今早城郊死了几个女人,死状凄惨,不忍直视。
萧晓筱在得知这些的时候,只双手捧心,激动道:“穆泽羲他么的真是太爷们了!!!不过,能逼他做到如此地步,想来穆王爷已是慈悲为怀了······”
这些结果,楚嫱不在意,也不会心软。可以伤害她,但是,对孩子动手,不能原谅。
这个世上,你可以残忍,血腥,暴力,但是唯独不能没有良知。你若作死,神都懒得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