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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跳到嗓子眼儿,舒沫几乎把眼珠子瞪出来。
在她以为陆然要吻她时,陆然上前一步,双臂落在她腰间,稍微一使力就将她搂入怀中。
“陆先生……”舒沫抬手要推开他。
“别动。”陆然将她搂得更紧,他的下巴靠在她的肩膀上,仿佛很疲惫似的沉沉道:“让我抱一会儿,就这样抱一会儿就可以了。”
舒沫怔住。
他的请求,她似乎无法拒绝。
见她乖乖的,陆然愈发用力,似要把她揉进身体一般。
在爆炸发生的那一瞬间,他前所未有的害怕了,怕自己再也不能见到她。
此刻,抱着她,真实感受到她在他怀里,先前笼罩在他心里的恐惧才得以消散。
安静的房间里,两个人相拥着,宛如一对情深的恋人。
他的气息与体温将她包围,让她如此心安,舒沫渐渐放松身体。
陆然弯起唇,轻轻吻着她的头发,低低在她耳边喃呢出她的名字,“沫沫……”
很多人这么叫过她,却从来没有人能给她如此动听的感觉。
“沫沫。”一直被他掩藏在心底的情愫爆发,陆然身体里窜起一股热气,温热的唇在她耳畔游走。
他想拥有她,很想很想!
舒沫几乎要迷失在他的柔情中,垂在身侧的双手,缓缓抬起来。
在她想要回抱住陆然时,卡在纱布上的珠子随着她抬手的动作往下面滑了些,长时间曝露在空气中,珠子冰冰凉凉,一贴上她的手腕,舒沫猛地惊了下。
她从意乱情迷中清醒过来,两人此时的姿势太过暧|昧,舒沫脸色骤变。
“不!”她大喊了声,顾不得自己左手有伤,猛然用力推了陆然一把。
正沉醉其中的男人始料未及,连连后退了两步。
陆然站定后,不解地看着惊慌失措的舒沫。
“你怎么了?”
哪怕是简简单单几个字,却仿佛有魔力般,轻易地将她的心扰乱,舒沫强装镇定,冷着小脸蛋对他说:“陆先生,请你自重!”
请你自重!
她说得毫无感情,让陆然觉得,她把他当做了侵犯她的坏人。
糟糕透顶!
陆然拧着眉,“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她分明是对他有感觉的!
面对他染着怒意的目光,舒沫极力掩饰住内心的慌乱,“陆先生,你是我的上司,请你记清楚你的身份!”
她言语冷漠,将他们的距离用职位拉开,陆然眉目更冷。
“上司又如何?”陆然阴沉着俊脸问,“我是你的上司,可我也是男人,难道我就不能……”
“别说了!”舒沫扬高声调打断他。
她很怕,害怕他会说出那些令她无法应对的话来。
“陆先生,不管你心里是怎么想的,我只当你是我的顶头上司,只此而已!”舒沫故意很大声地说,既是说给他听,同时也是警告自己,“所以,请你尊重我!”
随着她一个个字落地,陆然的眸光阴鸷到极点,“舒沫,你当真是这么想的吗?”
“是!”
陆然再次逼近她,“你对我,哪怕一点点的心动都没有?”
舒沫用尽一身力气与他直视,“是!一点点也没有!”
他自认为自己的忍耐力足够好,然而,在她毫不犹豫地作出否定时,陆然失控了。
他一拳砸在门板上,就在舒沫的耳边。
舒沫全身冰凉。
陆然狠狠瞪着她,一字一顿,“原来,一直都是我他妈自作多情!”
舒咬着唇,视线变得模糊。
不对的!
不该是这样的!
陆先生怎么会喜欢她呢?
不该这样的!
这和她一直以来以为的根本就是相反的!
现在再回想过去,他对她的种种细心照顾,舒沫恍然一惊。
原来,迟钝如她,忽略掉的不仅仅是自己对陆然的心动,还有他对她的……
如果没有好感,他怎会一次又一次向她伸出援手?将她护在怀中?
两情相悦,本该是最值得高兴的结果。
可舒沫却不得不亲手将他推开。
因为她记得外婆的告诫,她和陆然,最多只能是普通朋友!
她的矛盾,陆然当然不会知道,她那样决绝地拒绝他,除了不喜欢,还能有什么?
是他自以为是!
是他蠢!
胸腔里烧着一团怒火,陆然来回走动,犹如发怒的狮子,随时要吃人。
舒沫倚着门,也不说话,就静静看着他。
陆然始终想不通,他觉得他不会错。
偏过头,他正要质问,目光扫过她的左手,白色的纱布已经被鲜血染红……
火气更甚,陆然两步走到她面前,扣住她的手腕,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舒沫,你是猪脑子吗?自己的手流血都不知道吱一声?”
伤口应该是她推他那会儿崩开的,地上已经积了一小摊血。
舒沫看着自己的左手,眼底满是诧异。
她根本没察觉到伤口流血了……
她呆呆的模样真真是叫陆然又气又心疼。
“你干脆笨死算了!”虽然嘴上一点都不客气,陆然打开门,牵着她出去,准备带她去医院。
没办法,人就是贱啊,再气又何如,看着她流血,他就跟着难受!
然后犯贱!
他气急败坏地牵着她往电梯走,舒沫望着他的背影,心中一阵愧疚。
她何德何能,能得他如此呵护呢?
******
医生给她上了止血的外用药粉,再重新包扎,同时叮嘱她,要是再这么折腾,即便伤口浅,同样会有危险。
从医院出来,陆然周身的气息冰冷得如寒冬腊月。
伤口隐隐作痛,舒沫一声不吭,默默忍受着。
“……等回了A市,你先去御景住几天。”陆然打破沉默。
舒沫想了下才反应过来,御景是他住的地方。
“不用。”
陆然皱下眉,顾及着她是伤患,他按捺住发火的冲动,“刚才医生的话你也听见了,你要还想要这只手,就乖乖听话。”
他话说得狠,却处处为她着想。
舒沫并非铁石心肠,相反的,她比谁都容易被感动。
手指掐着衣摆,舒沫不领情地说:“我自己能照顾好自己。”
陆然气得瞪她。
舒沫用郑重地口吻对他道:“陆先生,请你以后别再插手我的生活,这些年来,我一个人也过得好好的,我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情。”
她故意把话说得难听,希望陆然对她失望。
她的目的,只达到一半。
陆然都快被她的冥顽不灵气炸了,可无论如何,他绝不会放手!
不想再从她嘴里听到讨厌的字眼,陆然索性当做没听见,不理会她。
舒沫便以为他是真的生气了。
摊开裹着纱布的左手,舒沫视线落在上面,默默在心里向陆然道歉。
陆先生,对不起。
******
经过调查,绑架Emily的是乔治的商业竞争对手,因为输给了他,对方怀恨在心,趁着乔治带着女儿来A市,他雇了专业的杀手,准备杀掉乔治,出口恶气。他当时虽然从桥上逃脱,可藏身之所已经暴露,逃回去无疑是自投罗网。
绑架案有警方的介入,乔治不方便私下处理,就把整件事完全交给警方。
关于Emily的获救,陆然早想好了说辞:程越是无意间查到绑匪逃匿的线索,顺藤摸瓜,找到了他们的藏身地点,然后救出了Emily。
并非他不信任乔治这个老朋友,实在是通灵这事,太过匪夷所思,稍有粗心,消息走漏出去,舒沫将会有无可预估的麻烦,陆然当然不允许出现那样的局面。
乔治也没起过疑心。
经过绑架的惊吓,Emily情绪一直不稳,时刻要乔治陪着,一会儿见不到爸爸就开始哭闹,哪怕是舒沫安慰都无济于事,可见她有着严重的心理阴影。
乔治心疼女儿,不得以把行程缩短。
第二天,他们回到A市,把相关合约签订好之后,当天晚上乔治就带着Emily返回西班牙。
“……姐姐,你有空就来我们家吧。”Emily靠在乔治怀中,对舒沫说。
舒沫笑笑,“好的,有时间我一定去看你。”
Emily终于露出一丝笑,“姐姐拜拜。”
“拜拜。”舒沫挥挥手。
乔治先生跟陆然讲了两句话,随后就带着Emily登机。
舒沫又冲他们挥了挥手。
“走吧。”陆然说。
舒沫不舍地跟着他上了车。
出了机场,舒沫鼓起勇气对身边的男人说:“陆先生,乔治先生已经走了,从明天开始,我回业务部去了吧。”
她一张口把陆然气得够呛。
“舒沫,你到底怎么回事?”
“我很好。”
陆然握了握拳,扣住她的肩膀,迫使她面向他,“你到底在害怕什么?”
“没有。”
“因为我之前说过的那些话?让你有压力了吗?”
她沉默。
陆然深吸口气,“舒沫,我没有开玩笑,我是认真的……”
“陆先生!”舒沫尖锐地打断他,“我认为昨天我已经说得够清楚了,所以请你以后别再说这种话了!”
陆然俊容紧绷,车厢内的气压随之骤降。
两个人互瞪着对方。
最后,退步的是陆然。
舒沫这颗软钉子就是他的克星!
叫他恨得牙痒痒,偏偏又狠不下心收拾!
她的手有伤,需要人照顾,她死活不愿意去御景,陆然只好把她丢去了云水瑶。老太太的话,她绝对会听的。
看着她不甘不愿的样子,陆先生总算顺了口气。
想摆脱他,门儿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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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哟,貌似要纠结一下下了哦,可怜的陆先生都气炸了~~~R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