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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86章 捉内鬼（五）
屠霖身体僵住。
那双拍打在屠霖肩膀上的手没有很用力，只是象征性地拍打一下，真正让他无法动弹地，是那个声音。
那是向华轩的声音。
随着屠霖的怔住，向华轩看着这颀长的身形，自然也猜出面前的男子是谁，他握了握手里的录音笔，看着自己的着装，不知道说的什么。
人生总有些遗忘，屠霖已经忘记向华轩混在记者里的事，他其实有考虑过在今天的忙碌过后，单独找一下向华轩，没想到这么快就遇上了。
屠霖僵硬转身，看到跟自己一样佩戴着招待会证件的向华轩，苦笑一下，耸了耸肩，“奥，抱歉啊，挡着你了！”说完，他躬下身子，快速移动离开了座位。
米莉不依不饶地跟随而来，一直追到会场走梯，“你说清楚啊，什么是假的！你确定吗？”
屠霖把脖子上的证件塞进了衣服，拉一下衣领，把脖子上的蓝色细绳也塞进了领子，他一斜眼见向华轩也追了出来，下巴朝向华轩方向抬了抬，“当然是真的，不信你问他啊！”
“华子！”向华轩混进记者圈也不是一天两天，比起屠霖的无人知晓，向华轩还是认识了几个记者，米莉就是其中之一，她直接喊着向华轩的别称。
向华轩急切追出来的脚步停住了，他远远地看着屠霖和米莉，又听见米莉喊自己，一头雾水。
“你过来啊！”米莉着急了。
躲闪不过，向华轩缓步而来。
屠霖注意到，向华轩跟自己一样，也把记者证塞进了衣服里，边走边处理，他的动作有点滑稽。
向华轩你也有需要处理当卧底的这天！屠霖抿嘴而笑。
“喂，我问你，他说，今晚常乐乐会出现，真的假的！”米莉倒也不客气，开口就问。
“……”常乐乐之于向华轩，就好似咖啡跟牛奶，什么伴侣，不过是可有可无的东西，他出现在帝都，目标本就不是常乐乐，更何况屠霖还跟在常乐乐身边，他躲还来不及，哪有那么多心思去追查常乐乐。
“奥，常二小姐是吧，大家不都在传说，她跟真正的组织者闹翻了吗？”向华轩对娱奥会组织者的认知，止步于蓝瑞晨，他不是真正的记者，像张丰路跟秦子樾，这种属于幕后大*OSS的人物，他一律用组织者代替。
向华轩用一直跟常乐乐很不熟的感觉说话。
屠霖自然嗤之以鼻，不是你争着抢着英雄救美的时候了！
“现在不是讨论闹不闹翻，而是她会不会出现啊，我这稿子都编好了，就等着发给主编了！”米莉拿出纸笔开始准备重新撰写内容，“华子，快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米莉把目标锁定向华轩，而向华轩已经搞明白这是屠霖捣得鬼。
不过从小在大家族出生的向华轩，见多了夫人们的尔虞我诈，玩手段，他一直在屠霖之上，还有什么好说的吗？一切以他说的为准！”
向华轩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重新把皮球踢还给了屠霖。
“他？”这下米莉可迷糊了，说实话，米莉其实根本不想跟小地方的记者有过多接触，她压制住心里的急切，“详细说说！”
“没什么可详细的，翻看一下以往的照片，你就会发现这位先生的真实身份其实是常二小姐的保镖！”向华轩直接捅出屠霖的身份，他斜眸，牙齿咬合，鼻下发出嗤笑声，他看着屠霖，眼眸里尽是威胁：你不但是常乐乐的保镖，还是警察卧底，需要我继续爆料嘛！
屠霖知道向华轩无耻，却没想到会这般无耻，这年头，正直的人倒大霉， 投机耍滑的走大运，老天不公啊，屠霖心中莫名涌起对娱奥会的期盼。
“呵呵，向队长这么说，倒是让我装不下去了！”屠霖爽快答出声，捎带着把向华轩的身份抖了出来，“不知道向队长出现在这里，是不是因为泄密啊，听说已经报案了！”
向华轩阴了阴脸，妹的，几日不见当刮目相看，没想到屠霖会来直接捅出自己的身份，他瞪着屠霖，一时不知道说什么。
“你是警察！”米莉的注意力果真从屠霖的身份迅速转移到了向华轩身上，“你是警察！”她气愤向华轩的欺骗，“你怎么可以是警察呢！”
米莉本来就是女汉子性格，大呼小叫之下，引起了走了里其他记者的注意。
屠霖不禁皱了皱眉头，在记者会开始之前，大肆引起记者的注意可不是件好事，“咳咳，米莉小姐，请你安静！”
米莉哪里听屠霖的，“骗子，你们都是骗子，竟然装记者！我要投诉！”
“米莉小姐，你应该清楚，娱奥会活动方案到目前为止仍属于未公布事件，被人泄密，你们记者明知道是机密，仍然传播，这已经触碰到了法律，你知道吗？”
“……”屠霖这番言语下来，米莉安静了，“那我……”
“现在的情况是，警方仍在取证中，在警方找你谈话之前，请你做好记者本职工作！”屠霖继续吓唬她。
“是！”米莉就跟离了水奄奄一息的金鱼一样，全然没有刚刚的神采，跟幽魂似的从屠霖跟向华轩中间的位置飘走。
“等一下！”向华轩喊住了她。
“做什么？警察先生！现在就要找我谈话吗？”虽然情绪不高，但米莉对向华轩仍用抵触情绪，怎么说也在一个战壕里，跟着娱奥会好几天，怎么到头来，“华子”竟然变成警察了呢。
“我想知道，方案照片到底是怎么回事？”向华轩从内层口袋里掏出自己的证件，在米莉面前晃了一下，随即说道。
屠霖吃惊地看着向华轩，他没料到向华轩会问这个问题。
“你竟然不知道！”米莉的话语里忽然多了几分蔑视。
向华轩挺直背，用一种杀死人的眼光注视着米莉。
米莉立刻妥协了，“好吧，是TEMS第一个得到的消息，然后发给了世界娱乐周刊，大家就一直转，转发，于是大家都知道了！”
TEMS？屠霖心头一震，这份杂志是世界性的电影专业杂志，电子杂志发展而来的实体，别看创刊才五年，其影响力迅速干掉了其他老牌杂志。
而他现在的总编香奈儿.刘，的确有出席昨天的方案发布会，只是这个香奈儿拿到的资料，不是英文版啊。
而且好像除了自己和常乐乐，常晓玲、常晓松还有古沁，会议开始前好像根本没人知道常乐会准备纸质的不同版本资料啊。
忽然，屠霖记起了古沁惊慌失措的模样，难道，古沁她……
向华轩看屠霖陷入思考，轻笑一下，“米莉小姐，有事情，我会再找你的，还请你不要透露我们的身份！”
米莉冷哼哼，透露，且，我没事给自己找事做什么！
看着米莉豪迈抬腿离开，向华轩把手里的警官证放回自己衣服里，“怎么样？虽然我暴露了你的身份，却给了你这么重要的资料，我们扯平了！”
向华轩的话，基本已经确定了他不是因为方案泄露的事而出现。
屠霖没有任何感激的表现，而是直接问道，“你出现在这里，还有其他案件！”
向华轩嘴角上扬，露出得意微笑，“我需要跟你汇报吗？哎，就是告诉你也无妨！怎么说咱们还算是同仁！”
向华轩指指自己又指指屠霖，两人都穿着记者跑新闻时最喜欢的休闲装，一语双关。
“我的确在执行任务，只不过今晚过后，我的履历上又会多一项荣誉……而某些人还在碌碌无为！”他重点突出了“又”字，这是典型在对屠霖挑衅。
屠霖去卧底四五年了，做为老友，他越来越找不到屠霖的爆冲点了，他这么说话，心里还想跟屠霖能跟他刚被派去做卧底时，因不甘心，而跟自己打一架。
老友对自己有情绪不是一件坏事，就怕一切都淡了。
可屠霖依旧跟上次一样，对自己微笑了，“恭喜向队长啊！”
“屠霖，你不想说点什么嘛！”向华轩所有的挑衅犹如打在棉花上的拳头，这种感觉让他很是压抑，他暴怒了，抬手拉住了屠霖的衣领。
“说什么？呵呵，那就问一下，这次向队长又抢了谁的功劳！”屠霖果断补刀。
“有话你可以直说，别这么拐弯抹角！”继续激怒屠霖。
屠霖的情绪却更加沉稳下来，“我现在是小小的打工仔，哪里敢跟江都市最年轻有为的刑警队长拐弯抹角！”屠霖逮住向华轩的手，用力一抓，向华轩抓住他领口的手就松开了，“我还有其他事要忙，向队长请便吧！”
屠霖说着就沿着楼梯下了楼，走了没几步，屠霖却又顿了下来，“向队长要是有更多泄密的消息，还望指点一二，我在这替我家小姐先谢谢你了！”
屠霖学着向华轩的语气，故意把“我家小姐”吐字很重，“她若知道，您在即抢劫案后，又立新功，她会很高兴的！”
向华轩的眼圈被愤怒充红，“MD，你威胁我！”
可屠霖早已沿着楼梯到下一层搭电梯了。R11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