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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不要叫我‘先生’了, 我叫郑嘉轩,你叫我名字就好,我看咱们都差不多大。”
凭借他的阅历和知识,不是当不起一个“先生”, 只是他并不想跟黑帮的人牵扯太多, 这个年代, 非法持有枪支的人不要太多,动不动就上来的黑帮打斗也不是传说, 太乱的时代,维持一个不会惹人注意的清白身份还是有好处的, 起码不会被平白牵连。
这也是郑嘉轩找工作时候更倾向于找老外一样,谁让这个时代老外的说服力就是比较大呢?万一遇上什么事情,这也能够算作是个表面上的靠山,让别人轻易不敢招惹,只是他们更多都不清楚老外从来公私分明这一点。
年轻人觉得有些不好, 但耐不住郑嘉轩坚持, 最后还是同意了。
年轻人叫做金城,比郑嘉轩要大两岁,正经叫起名字来也没什么不得劲儿的, 只是他虽然改了口, 但那份尊敬还是做到了实处, 从认了“先生”,下班儿的时候他就跟人替换,然后送郑嘉轩回家, 一早又会过来接,他也不知道从哪里搞了一辆自行车,从那一天开始就成了天天接送。
坐在自行车后座上的郑嘉轩其实很有些不好意思,但是这年头学徒都能服务到洗脚水,弟子都能够真当儿子养老送终,他这个老师哪怕是个编外的,在职期间享受一下徒弟的殷勤似乎也是可以的。
反正拒绝也没什么用,顶多是从自行车变成徒步伴走,天天地也挺奇怪,看着对方满头热汗地来回跑,还不如骑着自行车耽误的时间更少。
做了先生,郑嘉轩也是有些责任感的,见到徒弟懂事,他便包了早饭,对家中没有早饭这一点他早就有意见了,只是以前不赚钱,家中情况那样他也不好多说,这会儿有钱了,自然要改一改,直接带着金城在外头一起吃早饭。
金城还不好意思,他倒是想掏钱,奈何他的工钱都是上头收的,到他手里没有多少,也是大小伙子了,成天的花用说是少,其实也没什么能俭省的,他们当保镖的费衣服,再加上伤药的消耗也是大宗,逢年过节还要给上头送礼物做孝敬,这都是要看个人能力的。
听到金城讲他那些事情,郑嘉轩也明白过来,这年头混哪个行当都不容易,金城是因为表现顺从加上身手不错才捞到这样的好差事,自然有人看他不顺眼,为了少麻烦,工钱便要孝敬出去不少。
这种孝敬算是人际花销,很有些不能免的意思,不然真说不定哪天被人□□枪,死都死得冤枉。
这座城市,每年多少人不都不明不白地消失了吗?
想到焦仁孟,郑嘉轩对自己的安全也多了些想法,日常的时候维持了精神力护罩,如果真的有什么,也可以挡一下子弹,当然也挡不多,就是缓冲一下的意思。
语言的学习很快上了轨道,金城是个聪明的,不然也不会这么年轻就捞到这样的优差,他又懂得抓住机会,郑嘉轩也不吝指教,因为他各方面都有涉猎,谈话说起来的时候便又让金城更尊敬一分。
随着金城的底下也有了小跟班儿,郑嘉轩这个老师的地位也跟着提高了一些,逢年过节收到的礼物也更实惠了几分。
郑嘉轩向来是不喜欢占别人这点儿便宜的,见到他这般,礼尚往来,给出的药丸也是越来越昂贵,知道金城跟人打架受了伤都是自己买药的,他在第一次还礼的时候就给了自制的药粉,效果当然比市面上好,后来每次礼物便都成了药,药效也多是以益气补血,疗伤之痛为要。
两人这份师徒关系,因为这份礼尚往来,并没有在金城学会一门外语后告终,他时常还会来请教一些事情,只是因为他的工作换了,又有郑嘉轩坚持,没有了天天接送,而是找了个黄包车,天天负责听用。
郑嘉轩觉得黑帮做事大约不会给钱,看着那车夫也觉得可怜,便跟对方说好,他私底下给了,在老外那里工作收益是丰厚的,这点儿钱郑嘉轩也给得起。
如此一年多,经济条件好了很多的郑嘉轩把郑彩和郑嘉翼都送到了学校,女学的收费还更高一些,现在的女学到底还是个新兴的产物,老师都是公认的一些品德好的人,收费高也算是合理。
本来郑嘉轩是想要让郑婶子不要做工的,再把一家子的条件改善一下,都挪到楼下的空房间去住,租金的问题也不是不好商量,怎么说他们都跟着葛太太住了那么长时间。
或许因为葛先生的变化,葛太太对手里的钱抓得更紧,时常跟对方要钱过来养家,诉说各种难处,相对的,也会对郑婶子这样的租客诉诉苦,说一说女人的难处。
郑婶子在这一点上总是非常理解对方,各种体谅的话说过,两人的关系也不像是债主和欠债的了。
郑嘉轩是想要一家子都搬到楼下空房间住的,阁楼上到底是后来搭建的,又要考虑外头的美观,顶部空间不高,随着他们长大长高,上上下下都有些不方便。
“你现在才挣多少钱,说这些。这些钱省着以后给你娶媳妇还要用呐,还有你弟弟他们,你是老大,总是出的多,我这时候多做一些,给你就能省一些,妈没本事,只能做这些了。”
郑婶子每次说到这样的话题就会很感慨,可能除非郑嘉轩能够一次拿出几十万的,否则她总会觉得钱不够用,要省着花。
“葛太太为人还是很好的,这么多年她都容着咱们了,我给她做事也不费什么,咱们也是在楼里住的,平时洒扫又能费多少工夫。”
郑婶子坚持不肯不做工,郑嘉轩劝不服她,下头的弟弟妹妹还都没有经济大权,自然也没有发言权,只有听着的份儿,然后又被郑婶子逮住教育了一顿,让他们以后懂得孝顺大哥,说是“长兄如父”。
好么,自己把“父亲”的角色直接给顶了。
郑嘉轩也有几分无奈,但郑婶子考虑的也的确是人之常情,老外的那份工作未必能够长久,他的合同都是每年一签,万一哪天不用人了,的确要有一段经济不稳定的时期。
哪怕郑嘉轩能够保证自己很快找到工作,但到底还是不如自己当老板稳定,他也想要往这个方面发展,只是苦于没有本钱,这样说来,攒钱的说法还是对的。
不过搬家也是正确的,郑嘉轩坚持让郑婶子带着郑彩住在下面的房子里,郑彩一天天也大了,女孩子家不好再跟着兄弟混住一屋。
这一条郑婶子没反驳,最终只当是儿子孝顺,同意了。
郑彩高兴极了,下头的房子她是看过的,里面极好。
葛太太那边儿给租金也好说话,感慨地对郑婶子说:“到底还是有个儿子好,你这也算是熬出头了。”
原先焦仁孟住的那间房子一直没有租出去,郑婶子便挑了那间房,因为朝向和面积问题,那间房的租金是最低的。
这点儿变化到底还是带来了一些好处的,郑婶子依旧做工,但跟葛太太说话也有声气了,不像原来那副欠钱的唯唯样子。葛太太跟牌友介绍,也能叫郑婶子一声“郑太太”了。
这一年过年葛先生没有回来,以前他也不是年年都回来的,偏这一年让葛太太多了些仇怨,跟郑婶子抱怨道:“都是外头那小妖精勾的,真是有个孩子就了不起了,我还怀疑是不是我家先生的呐。”
因为这位二太太的做派,葛太太现在看珊珊那样的都不怎么顺眼,珊珊识得眼色,也不似以前那样跟她谈笑风生,两人的关系疏远了一些。
整一年都没有新租客进主楼,葛太太又看不上李寡妇一家,除了那些牌友,她有什么话竟是只能跟郑婶子说了,两人的关系因此好了不少,过年的时候竟然还聚在一起凑了一大桌。
葛太太是真的喜欢儿子,看到郑嘉轩郑嘉谦还有最小的郑嘉翼脸上都有笑容,还跟郑婶子感慨,说:“早知道我就养你家的孩子好了,我看你家那小的也不错,唉,真是当初想不开。”
郑婶子笑笑,笑过之后安慰她,说不定有什么求子的偏方呢,总不要放弃,到底还是自己的孩子亲。
这话是说到了葛太太的心里,她一直都抱着这样的念头,不然也不会坚持到现在了。
一顿热热闹闹的年夜饭吃完,郑嘉轩依旧回到阁楼上睡,半夜过后又见到了另一个世界的娘,他现在已经猜到过年时候祭拜的那块儿牌位就是对方的,或许因为他挣钱了,郑婶子就把摆祭品的事情都交给了他,让他常常上供。
“咱家没有的时候供不上就算了,有了是要供着的,你可得记得。”郑婶子没有对他说牌位到底是谁的,统统用“祖宗”“先人”的话带过,郑嘉轩也不曾说他梦中所见,心照不宣地维持祭品,一如梦中的那个娘只当他是儿子,处处照顾,时常还拿了那些祭品给他吃,补贴他,怕他饿肚子。
作者有话要说: 存稿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