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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宦官VS公主(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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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为大反派心中的白月光、朱砂痣,谢蓁最后死在道义凛然的正派男主手中,似乎是死有余辜。

    只是不知众人眼中残暴狠毒,丧尽道义的大反派届时会如何?想到林期,谢蓁哪怕是死了也是担忧不已,真是死也死得不安生。

    倘若在戏本子里,林期便是妥妥的大反派,统领宫中,权倾朝野。虽面容俊美却心狠手辣,冷酷残忍,这样的人一定不能有个好下场。

    可偏偏这样一个人偏偏对谢蓁却是与众不同的很,嘘茶问暖,关心殷切,最初却没有人把这当成一回事,只因为林期是个太监,哪怕他位高权重,历任御马监掌印太监、西厂提督,可也改变不了太监的事实。

    太监是什么,断子绝孙之人。

    不仅是旁人这样以为,就是谢蓁自己也只以为对方这样是顾念着儿时情谊,没往心里去。更何况宫里上下见着这位督主大人,更是噤若寒蝉,深怕惹恼林大人,到时候赏你一顿板子都是轻的,只要没有丢了性命便是幸运。

    只是哪里有人敢和谢蓁说这事情,只恨不得把她供成祖宗。

    直到端王逼宫,暗中杀害她时,谢蓁方知林期待他一片赤诚之心。可那个时候,林期已经被谢蓁的死讯折磨的整个人都疯癫了,手段也越发的暴戾恣睢,宛如困兽最后的挣扎。

    底下人的不满越发严重,民间之中百姓呼声最高的便是端王,最后更是势如破竹的攻进皇宫,将林期斩杀于马下。

    *****

    待得谢蓁幽幽醒来之际,前世场景历历入目,直到门外传来敲门声这才如梦初醒。

    泛黄的木门“咯吱”一声打开,谢蓁嘴唇微颤,抬眸望去,却是她的父亲谢秦。时光对于眼前的男子来说,似乎格外优渥,哪怕是到了做父亲的年纪,依旧清俊雅致。甚至较之少年郎,又多了几分阅历成熟。

    一身洗得泛白长袍妥帖的衬出谢秦瘦削的身形,谢蓁记得父亲很是宝贝这件长袍,哪怕这般模样也依旧穿在身上,舍不得丢弃,只因为这是女儿亲手缝制,恨不得时时向众人招摇。

    谢氏本是百年望族,今朝却接连被贬,只因为想着赚那从龙之功,接连几辈都站错队伍,现在更是贬到溪城这么一个江南小镇之中。

    被贬途中,家族众人不断因着各种原因而逝去,到谢秦这一辈更是只有他一个独苗苗。可偏偏谢秦又只得了谢蓁这么一个姑娘,平日里待她是如珠如宝,真可谓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

    这女红更是舍不得女儿去做,谢蓁前世也只给父亲做了这么一件衣服。想到此处,更是抱着谢秦的大腿,不敢放手。

    眼珠子愣愣的盯着谢秦,在他琥珀色温润的眼中看见一个小小的倒影,分明是小小的自己。

    谢蓁小心翼翼的开口,叫了声:“爹?”

    抚慰的摸摸她的脑袋,手指轻柔,颔首说道:“爹在,怎么了?”

    嗓音温和,润人心脾,一如既往的温润如玉,于谢蓁而言却是久违。

    待到夕阳西下,乔氏抱着一大批布慢悠悠的回家,就见女儿一把冲过来搂着自己。

    嘴里不停的叫道:“娘。”

    放下布匹,不顾脏了身上的衣服,乔氏蹲下身子,抱住谢蓁,好一顿劝慰,才将她的情绪稳住。

    可谢蓁依旧有种南柯一梦的不真实感,直到过了好几日,才算是缓过劲来。

    原来她这是回到了七岁的时候,父母都康健和安,住在远离京都的江南小镇。

    父亲谢秦此时担任白鹭书院的讲课先生,平日里最是温和的一个人,从来没有见过他红过脸的样子。母亲乔氏也是典型的南方姑娘,吴侬软语,柔情似水。

    平日里,都是乔氏去给父亲送饭,可最近,乔氏却是回娘家省亲了,只得谢蓁代替。

    自从重生归来后,这是谢蓁第一次出门,久违的阳光让人有些不适应。白鹭书院是江南三大书院,临水而居,颇有些诗情画意。

    离谢家也是近的很,只要过了一段石拱桥就到了。

    这日,谢蓁却在学堂外面看见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那人身量瘦小,衣衫褴褛,虽然隔着一段距离可也看得出身上的邋遢脏污。

    似乎是被谢蓁的脚步声给惊扰住了,对方如惊弓之鸟一样迅速的逃窜,只余下从凌乱头发中露出的一双乌黑瞳孔。

    总觉得这人有些眼熟,谢蓁一脸疑虑的看着对方消失的身影,暗自腹诽。直到谢秦下课后看见闺女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也不禁问道:“蓁蓁,怎么了?”

    “啊,没什么啊?”

    谢秦低眉瞥了一眼谢蓁蹙起的眉毛,问道:“还没有什么,眉毛都皱成一个小老头了。”

    谢蓁支着下颌,语气天真,带着几分好奇:“爹,方才你讲课的时候,外面那个小孩儿是谁啊?”

    “许是个乞儿吧”,谢秦不置可否的答道。

    谢蓁也没有多想,只以为偶然,可之后每次给父亲送饭的时候都会遇上那个小孩。

    身上总是一身已经脏的已经辨不清楚原本颜色的短打,头发凌乱的飘在脑后,像个鸟窝一般。面部也被头发遮住,依稀可见一张面黄肌瘦的脸庞。

    看见谢蓁的时候,还会情不自禁的缩缩肩膀,蜷成一团。

    这时正是酷暑,那个小孩却是赤着脚,不知道是被石头砂砾刮得还是怎样,脚趾甲外翻,脚背上布满刮痕,甚至还有流脓,被污泥衬得惨不忍睹。

    一身的骨头更是隔着衣服都清晰可见,瘦骨嶙峋。

    看得谢蓁也不免错愕,没想到这孩子的情况居然这样悲惨,一时之间怜悯之心发作,从提篮中拿出几个馒头递给他。

    没想到那孩子更是害怕的后退几步,也不说话,只是低着头,看着真是可怜。

    估计这孩子是害怕了,谢蓁还特意掰下一块塞进嘴里,囫囵吞枣的咽下。冲那孩子展颜一笑,语气温和的说道:“你看,没事儿,吃吧。”

    那孩子眼神闪烁了一会儿,最后还是谢蓁硬是将那几个馒头塞在他的手里,之后赶紧走开,才见那孩子畏缩的躲在墙角里,大口大口的吞咽。

    也不用牙齿咀嚼,就这么生硬的咽下去,看得谢蓁都害怕他会哽住,没想到他吃起东西却是快得很,没一会儿,就将几个拳头大小的馒头吃的连个屑都没了。

    似乎是渴了,他站起身子,走起路来缩手缩脚的,到那屋檐下直接扬起头来,居然直接张嘴接水。南方多雨,更何况是夏季,可谓是梅雨时节。

    屋檐下不停往下滴落的雨水看起来似乎清澈纯明得很,可谢蓁还是不免一愣。步子还没有迈开,就听到了一阵响动,是学堂里面下课了。络绎不绝的学子身着蓝白相间的院服,走路间谈笑风生,充满着少年郎的朝气。

    被影响的谢蓁看见这幅场景,也不禁弯起嘴角,眉眼笑成月牙状。待到回神望过去,却不见那孩子的踪迹,不由眼帘一垂,睫毛微眨,却也没有难过什么的。

    可是之后几日,谢蓁再来给父亲送饭,却不见那少年的身影。连夫子上课的时候也看不见那人扒拉着窗子,一脸希冀的表情。

    真是奇怪,谢蓁不禁站起身来四处张望,可也只见一片烈日,不要说人了,连知了都躲在树叶里,怏怏的。

    谢秦没有说话,只是动了动筷子,而后慢条斯理的细嚼慢咽,不动声色的瞥了她一眼,轻飘飘不含压力。

    等到谢秦吃的七分饱后,将碗筷轻轻放下,而后用帕子擦擦嘴,开口道:“不要找了,那孩子不在。”

    “不在?”谢蓁声音情不自禁的加重,谢秦神色不变,只是揉了揉耳朵,点头不语。

    见状,谢蓁瘪了瘪嘴巴,询问道:“怎么会不在啊?”

    “这我可就不知了。”说罢,拍了拍衣服上不存在的灰尘,才站起身子来。眼角余光瞅见闺女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也只是摇摇头,若无其事。

    谢蓁也只得死心,虽然只是几面之缘,甚至连那孩子的脸都看不清,可女子总是心善的。

    只是时下时局动荡,政局更迭频繁,百姓更是民不聊生,无论什么时候,最先被牵连的永远都是百姓。

    眼下这种孩子的情况,虽不多,可亦不少矣!

    心潮更迭时,不免想起端王韩柯,那人倒是一个难得的千古明君,有勇有谋,可惜,谢氏偏偏是他的敌对阵营,最终一家全灭。

    看来,自家还真是将站错队这一祖传技能发扬光大啊,谢蓁不免嘴角轻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