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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夫人仍旧跪在地上看着她,一眼哀切的悲求。
微微抬起头来,定定的看了她一眼,说道:“母亲,这是最后一次,以后我不会再替你做这种事情了。”
说罢,她便站起身来往前走去,回到自己的房间。
微微直直的目视前方,义无反顾,没有回头。因为她知道,回头了也只能看见那双被毒瘾折磨的疯狂的眼睛。
那已经不是她的母亲了,她早已和曾经繁华富荣的徐家以及旧朝一般,消失湮灭。
作为一个女儿,她会信守承诺,替她完成这最后一次的恳求。
可多余的,譬如为了她而将自投罗网于山藤,呵,绝不可能!
她不仅不会去求助山藤,事实上微微现在最害怕见到的人就是他。
自从那日分别后,山藤虽然没有再来,微微猜测这可能和前线战事紧张有关。
可绕是如此,山藤也没有罢休,他好像非要得出一个答案不可。
这分明就是逼迫威胁,他明明知道的,徐老爷那样一个阿谀奉承的人,怎么会放弃这样一个巴结讨好的机会。
倒还不如用自己曾经积攒的银钱去给徐夫人买算了,她已经无药可救了,微微对她根本没有办法。
她从自己的私藏里拿出那些积蓄,这里面有她的稿费,也有祖父曾经给她的。
虽然对于徐夫人消耗的那些费用而言,这不过杯水车薪而已。可怎么也能够买一点,缓解一下徐夫人的瘾吧!
微微对于大烟也不够了解,甚至是抵触厌倦的。
她也从来都没有想过,有朝一日她居然会做这种事情,这和祖父所教育她的完全不同,可现实就是这么的残酷。
她摇了摇头,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微微静坐在窗前,她摊开纸笔,沉思了一下,开始动笔。
这是一封写给微微昔日同窗的信,他们曾经都是学校文学社的成员,微微也曾在校报上发表过不少文章。
两人便是因此结识,引为知己。哪怕后来微微因为家庭原因,中途退学,两人也一直保持书信联络。
之前的女校国学老师一职,便是这位笔友代为引荐的,只是因为最近发生的一些事情,便不了了之。
微微知道,她再待下去,恐怕过不了几天就会被她那对父母毫不留情的卖给山藤少佐了。
尤其是最近几天,山藤派人频频上门,她知道,山藤已经等不住了,他的耐心即将告罄。
想到此处,笔下一个用力,锋锐的钢笔笔尖将信纸划出一道长痕。
微微收敛了眉间的急躁,将这封信写完,用火漆封住,妥帖的放好。
现在的当务之急便是将这封信给寄出去,并且越快越好,时间不等人了,再拖下去她怕是逃都逃不走了。
微微将信封塞在内袋里,裹上一件披风,步履匆匆的出门。
徐夫人看见了,一脸期待的望着她,微微把口袋里面的大银给了她。
“我只有这些了,你自己看着办吧!”
说罢,便走了,不顾身后徐夫人已然沙哑的声音不停的叫唤。
徐夫人已经没有了舐犊情深的母子之情了,现在的她就是个毒瘾患者。
微风将她的裙角卷起,混合着落叶细雨,唏嘘朦胧。
这是南城的深秋,马上就要入冬了。
微微眺望着远方,那是和南城截然不同的地方,还没有被沦陷的北方城市,依旧还是自由的。
不像如今的南城,严防死守,到处都是穿着军装,配着刺刀或者手/枪的外国人。
微微的这封信想要送出去,怕是有点难度了。
她低着头,往邮局走去,一阵“咯吱”声响起,一辆黑色的军用轿车停在她的面前。
微微停住脚步,往上看去。
后座车窗徐徐拉下,露出一张熟悉的面庞,是山藤少佐。
他正襟危坐,那身严苛的军装穿在身上,挺括的没有一丝褶皱。
他看着微微,忽的一笑,是那种压抑了本性,故作温和的笑。
微微抬眸,强忍着惧意,嘴角僵硬的上扬:“山藤君,好巧啊!”
他盯着微微,居高临下的角度让她有种被看穿的压制感:“不巧,徐小姐,我是特意来找你的。”
山藤示意司机打开车门,然后对她说道:“徐小姐,请上车说话吧!”
微微并不想上车,她推辞的说道:“不打扰您了,我现在还有事情要办。”
山藤再次说道:“徐小姐,同样的话我不想说两次。”
他的嘴角弧度未变,那种不容人拒绝的强硬作风让人很难受。微微勉强的笑了笑,往四周环视,可左右都是山藤的士兵,她只能上车了。
两人再次并肩坐在车子的后座上,车门关上的一瞬间,车子里的空间逼仄封闭。
似乎连故意都是一脸困难的事情,微微扭过头去想将车窗打下。
手刚放在车门上,就被山藤给按住了,似乎每次见面的时候他都是戴着手套。
白色的手套放下微微的手背上面,她的手想往回缩,却被山藤给桎梏住。
不仅如此,他还用另一只手从她的后背穿过,将她锁在了怀里。
微微被他胸口的扣子还有勋章弄的咯住,她伸手条件反射的想推开对方。
山藤毕竟是个训练有素的军人,良好的身体素质让他可以轻而易举的把她压在车座上。
微微不敢动弹了,她低着头身体颤动。
山藤在她的耳边说道:“徐小姐,我说过我的耐心是有限的。”
她的睫毛一振,好像翩跹蝶舞。这种脆弱的仿佛可以折断的娇弱,却意外的刺激到了山藤。
他的手在微微的背部慢慢的向下摩挲,从蝴蝶骨到腰部,蜿蜒的曲线。
山藤的呼吸声加重了,微微伸手抵住了他还要往下的手,脸色涨的一片绯红,带着强忍的酸涩:“山藤君,请你尊重我!”
“徐小姐,我已经忍耐的太久了!况且,我难道不尊重你吗?”
“徐小姐说要思考几天,我便让你思考。我知道你只是想逃避而已,可我不说。”
“徐小姐,这还不足够吗?”
山藤静静的看着她,脸上的微笑已经完全消失了。
微微的手还在哆嗦,她抬眸看了山藤一眼,他的笑意已经没有了,看起来更加阴冷恐怖。
“山藤君,可我并不喜欢你,你不能强人所难。”微微几乎是要哭出来的强忍着说道,她的睫毛湿漉漉的粘在眼睑上方。
他本性的冷冽开始显露出来了,山藤用力的将她圈禁在他的臂弯中,山藤看着微微眼里的抗拒只觉得格外的碍眼。
他出声道:“徐小姐,我的容忍是有底线的。”
不等微微回答,他的手继续往下探索,从她的内袋里掏出一个信封。
上面的火漆还是刚印上去的,甚至字迹都没有完全干掉。
微微看见的一瞬,心咯噔一声坠落,如置冰窟。
山藤将信封撕开,纸张撕扯的声音喑哑晦涩,如同微微此刻的心情。
他将信纸打开,瞟了过去,慢慢的逐字逐句
微微的脑子一片空白,她甚至发懵一样呆呆的看着山藤。
手指指甲抠入掌心,微微想用这种方式让自己强行镇定下来,却发现不过是枉然。
山藤看的速度很快,可是微微却觉得度秒如年,时间漫长的像是煎熬。
她看着山藤,一动也不敢不动,手指略一蜷握。
他看完了,将信纸整齐的叠好,放回信封里。
看着手上泛黄的信封,山藤抬眸瞥了她一眼。
微微抿了抿唇,唇瓣被压白后又是更加鲜妍的红色。
山藤将那封信折好,放进他身前的口袋里,而后慢慢的摘下他那双白手套。
微微从遇见山藤后,就看见他的手上一直戴着那双手套。
好像和他身上那套极具压迫感的军装一样,从未脱离过。
他的动作极为优雅从容,不动声色的卸下,又冷静的逡巡着微微僵持的身体,低垂的眉睫。
那双白色的手套洁白无瑕,一尘不染,好像没有沾上丝毫尘埃血光。
可是微微却知道,那是一双溢满了献血的手,无数活生生的人命在他的手上夭折。
山藤冲她微微一笑,让人不寒而栗。
她还在山藤的怀里,依旧保持着这个姿势,半边身子已经发麻了,却恍若未觉。
只是盯着山藤,一眨不眨,好像等待凌迟的死刑犯。
“徐小姐,我对你的爱远比你想像的多,甚至多的出乎于你的意料。我很想和徐小姐共度一生,不过,你怕是不这样想。”山藤慢悠悠的说道,不急不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