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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小藻看着焉素,也是知道她是因为安夏才找到住处的。
只是她不明白,焉素为什么对水蛭精那么好。
“她感激被救,喜欢上了妖。”安夏掐住她的手腕,冷着目光,“出来的时候就没想过你被盯上了吗?”
她的脸一红,知道安夏是为她担心,支支吾吾也没说出来自己出来的所以然。
“回去吧。”扫着焉素的哭脸,已经想到了她出来的原因,安夏的长发柔顺的垂在身边,抬步朝楼上走去。
“可是他们。”她回头,心闷闷的发酸难受。
这么喜欢一个妖……
“水蛭精就要死了,她现在如何也没用了。”安夏格外冷淡,长长的发丝拉扯着她,一步一步的走上楼梯。
自从居住进那小木人里,安夏越来越像人。
先是有了温度的手,有了颜色的皮肤,现在更是可以向人类一样行走。
莫小藻的目光盯着安夏的脚,白皙的皮肤和她蓝色的拖鞋形成对比,瘦瘦小小的脚丫,如玉豆般的脚趾。
她心中的水蛭精迅速被挤出,满满的都是安夏怎么会这样。
突然,凌厉的,“啊”穿透墙壁,响彻在整个楼道里。
楼梯转弯处的玻璃嘭的一声碎裂,落下的玻璃朝她射来。
“你这样他也不可能复活,各自有命,谁也没权改变。”脑海中是莫小藻的寿命,二十岁十二月死亡。
安夏长长的睫毛扇动,垂下的瞬间遮住眼睛中的光。
那丝光晦暗而快速,消失在安夏的眼底。
“你做得到!”纤细的小手收紧,焉素大大的眼睛中充斥着红色,一滴一滴的血泪落在水蛭精的身上。
那支笔!
她曾听过那支笔的能力。
安夏一角的唇扬起,居高临下道,“别惦记你碰不起的东西。否则,就不只是死了。”
她还在茫然中,整个人就被安夏拉走。
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安夏将她甩开,失去力气的她重重的跌落在了地面。
“在这里码文,别再出去。”不远处的电脑打开,电脑椅飞快的朝她滑来,在她没反应的瞬间将她带到了电脑前。
她自然知道自己的错在哪里,闷头乖乖的敲击着键盘。
啪嗒啪嗒的键盘弹起声,她总感觉安夏有什么没说。
是什么呢?
莫小藻很认真的想着,一章稿子打完,整个人都没有想到是什么没有被安夏说,只能更加用力的敲击键盘。
“我有一支笔。”身体窝在床上,被子盖住整个身体,只露出了一张小脸,“那支笔可以让水蛭精活过来。”
话音落下,她的心都在颤动。
能让人活过来的笔……
“那。”她想问安夏为什么不让水蛭精活下来,锁骨处隐隐的痛了起来,所有的话都吞回了肚子里。
“那支笔也可以让人写出不同的文。”勾起的笑容充满诱惑,安夏犹如恶魔般蛊惑她,“可惜,写出的都是最阴暗的人性以及死亡。”
“阴暗的人性。”默念了一遍,她的身体轻颤着。
“恩,就像是前一段有人在几分钟视频的拍摄中,亲眼看着邻居烧死在火海。也想男人为了生活一袋子米就嫁出了幼女。”
“这怎么可能?”
“你自己搜索一下看看,如果看完不拒绝这样,我不介意把笔借你。那支笔让你成大神绝对没有问题。”
安夏的长发舞动,闪亮的眼睛里尽是蛊惑。
她很清楚,她的那支笔,不仅仅是如此的。
更是无数生命侵染出来的邪笔,是在感觉自己主人不符合心意就会亲自杀死主人的笔。
而她遇到这支笔的时候,它是作为杀人的罪证的。
那时候整支笔都是干涸的血迹,还是被传了几代的遗照画笔。
这些莫小藻自然不知道,只是全新的差着安夏说的事情,几乎是立刻的就得到了相关的消息。
看着大火蔓延,听着求助的嘶吼。
活生生的人被烧成焦炭,双手的骨头还抓着护栏,眼睛是黑漆漆的空洞,幽幽的看看着每一个人。
她的汗毛不自主的竖立起来。
咕咚。
莫小藻的喉咙滚动,手一抖,鼠标划出抛物线落在地面。
从来没想过,这样的事情会真的存在,明明已经到了现代,应该对于一切都是和平友爱的。
她的脚踢着鼠标线,纤细的手轻轻地覆在自己的肩膀处。
那里有着一个刀子刻的字。
自嘲的冷笑,莫小藻在瞬间就滋生了黑暗的心里,脸上多了一层阴郁。
“我想要。”不大的声音在房间有如炸雷,落下后钢盔就竖起了全部的毛,她却是单手拎起钢盔,捏着它的脖颈。
“莫小藻。”一脚踢开莫小藻,安夏抱住钢盔顺着毛,“你想要阴暗的文风对吗?”
“是。”
“那我给你。”
绿色的眼睛犹如翡翠,随着她的靠近改变着,最后落在对面的莫小藻脸上,伸手就出现那只逼人的笔。
莫小藻白皙的手伸向笔,还没靠近就被笔打红了手。
红肿的手背带着剔透,似乎在肿起来的那里都是水般。
“好笔。”她一改往日的胆小和小心,“可惜不是我能用的,而且,那文风也不是我能驾驭的。”
她的声音平静,软了的身体瘫坐在地面。
根本不知道自己心里对于那笔,怎么会渴望的暴漏最内心想要的性格。
“那是你最想要的性格,也是你人性的最阴暗面。”安夏收起笔,爬上床卷好被子。
最阴暗的面吗?
确实。她最想要一个强硬冷淡的自己,不怕所有的人,万事都顺着自己的内心。
“我知道了。”
“收起的及时,也该感受到自己最喜欢想要的风格了。”
“恩。我想要悲伤,那种全世界都不快乐的悲伤,不是所有的人都会对你温柔以待。”
莫小藻的手撑在身后,闭着眼睛深呼吸。
她的想法很多人不会喜欢,也绝对会被喜欢宠文大团圆的喷。
拉着床的一边,她站起身体,手揉了揉自己还发软的腿,心里计算着如何才能将风格最大程度的被读者喜欢。
用悲伤的文风,将世界都变得不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