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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初鸢双瞳惊璇,三魂七魄飞走又归体,急急抓住玺暮城的手臂,试图将捂住她嘴巴的大手拿走。
玺暮城松开她,嗓音略显不悦,“你大半夜的跑三楼做什么?”
“你……你……”墨初鸢指了指玺暮城,又指了指虚掩的房门,小脸发白,语无伦次。
“鸢儿,跟我下楼。”玺暮城五官笼罩深深浅浅的阴影,幽暗不明,薄唇紧抿,攥住她纤细的手腕,往走廊另一端走撄。
墨初鸢一把将他挣开,转身,去推房间的门。
玺暮城及时拉住她,“你干什么?”
“这个房间有人。”
玺暮城眉头紧锁,一手插进裤袋,动了下,淡淡道,“鸢儿,你看错了。偿”
“我没有看错!”
她语气坚定,脑海里再次浮现刚才看到的画面,房间里的确有个人,而且,好像是玺暮城……
关键是,她还听到男人说话的声音……
脑子里一道亮光闪过,她猛地将门推开。
视线里……
偌大的房间,黑漆漆一片,没有光线,没有人……
“鸢儿!你胡闹也要有个度!”玺暮城沉冷的五官,隐现怒意。
墨初鸢惊魂未定,竭力解释,“玺暮城,我明明看见里面有个人,他……他……好像是你……”
玺暮城漆黑的瞳孔微缩,“你看错了。”
“不是。”电影里一些恐怖片的画面,砸进脑子里,她浑身发颤,不禁地后退一步,脑子一抽,问道,“你该不会是……是鬼吧?”
说着,低头,去寻地上的影子。
玺暮城冷峻的五官铁黑如碳,他好端端的一个大活人,被这丫头看作鬼?
大手覆在她后脑勺,将她的唇推向自己。
他低头,狠狠地咬住了她的唇。
温软湿/热的触感,在她唇上啃噬,碾压,霸道地撬开她唇齿,交替深入,缠的她舌根发麻。
墨初鸢慌乱之余,不忘在他身上来回摸,确定是热乎乎的,却被他擒住双手,迫使她抱住他脖子,将她抵在墙角,热烈纠缠。
直到她呼吸不过来,猛烈推他胸膛,他依依不舍的从她唇上缓缓退离,额头抵着她的,呼吸紊乱,牵住她的手,落在他皮带以下,按住,“是人是鬼?”
像是被烙铁烫了一下,她急忙将手抽离,转头,看向房间,眉头微蹙,难道自己看花眼了?
玺暮城松开她,将房间灯打开,拍拍她脑袋,“这间房以前是书房,后来上下楼不方便,就不再用了。”
墨初鸢打量着房间,欧式装修,陈设简洁,一张书桌,一个欧式大书柜,一张贵妃沙发,还堆着一些杂物。
墨初鸢转头,与他黑黢黢的双眸对视,想说什么,可是,一时不知道要说什么,看似合乎情理,却又诡异莫测。
玺暮城将门带上,刷新密码,门锁上。
突然,他脸一沉,“怎么不穿鞋?”
她垂眸,看着赤/裸的双脚,抿唇不语。
他叹息一声,弯附腰身,将她打横抱起,下楼。
回到卧室,他去了浴室。
墨初鸢踱步到窗前,望着湛黑夜空中零星闪烁的星星,脑袋一片乱麻。
无形中,好像有一根主线,却无法将身边发生的事情一一合理的串联起来。
抬手,摸着热度未退的唇瓣,脸也烫烫的,心跳莫名。
不知道站了多久,后背一暖,一双有力的手臂圈住了她的腰,她被裹进一个温热坚实的怀抱。
玺暮城自身后紧紧抱着她,埋首她馨香的颈窝,凌乱啄吻,嗓音低沉而富有磁性,“鸢儿,抱歉。”
墨初鸢知道,他在为不辞而别的事情道歉,不提则已,一提她心里系着的疙瘩更大了。
转身望他,语气幽冷,“玺暮城,我曾说过,不会干涉你分毫,不管是你不告而别,或是带着别的女人去了国外,都与我无关,所以,不必跟我道歉。”
玺暮城双手握住她瘦弱的双肩,附低身子,与她眉眼平视,“鸢儿,乔菲是我的朋友,我和她之间只是……工作关系。”
她推开他,“她是谁?和你什么关系?我一点儿都不想知道!”
“那你为什么生气?”
他眸色锋锐,读着她水亮的双瞳,唇角微微勾起,她是不是在吃醋?
墨初鸢像一只被击中要害的兔子,双眸躲闪。
玺暮城紧逼一步,她后退一步,直直逼退至窗沿,身体后仰,贴着冰冷的玻璃。
一月以来,心头聚集的怒火和委屈,像洪水一样汹涌而至,墨初鸢顺手抓起飘窗上一个抱枕,砸到他身上,“是!我是很生气!如果你觉得我发脾气不符合玺夫人标准的话,那么抱歉!我本就是野花一朵!比不得园外百花缭乱!枝藤蔓蔓!若你不喜!我可以退位让贤!”
玺暮城眉头紧锁,嗓音沉冽,“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国外待久了?听不懂国语?要不要我用英语复述一遍?”
“鸢儿!别再胡闹!”他脸色青沉,朝她吼了一声。
墨初鸢委屈的想哭,眼睛里湿热相冲,属于女孩性格里的刁蛮任性,蛮横粗野,统统现形,对他又推又打,“你走!你走!我不想看见你!我疯了才会找你!担心你是不是被绑架了!你去找谁都行!就是不要再招惹我!”
这是玺暮城第一次看到这样一面的墨初鸢,此刻的她,像一个受了天大委屈的孩子,他无奈又颓败,低头,狠狠地堵住了她喋喋不休的唇。
吻,霸道而猛烈,像疾风骤雨一样席卷而来。
墨初鸢挣扭不断,抵不过他,被他手臂拖起,坐在飘窗上,他高大沉厚的身体压了下来,吻,粗狂又野性,一副要将她生吞活剥的样子。
睡衣肩带被他扯开,他烫热的大手在她身上煽风点火,她被动受着,想起他或许对别的女人也这般如此,心理产生抗拒,开始反抗,甚至觉得恶心,使劲全身力气将他推开。
跑到床边,看着床头放着那夜他执着为她抓的大耳朵兔子,怨尤其是,抓起它,扔给他,“你前脚送我这个!一转眼,你就不见了!”
玺暮城望着手里的大耳朵兔子,不禁地想起岳麓翰给他看的视频里,城城给她抓兔子的画面。
他望着大耳朵兔子的眼神充满了厌恶,看着它,等于是看着自己一道丑陋的伤疤,眸色瞬间冰冷,“这东西不该留下。”
他打开窗户,毫不留情地将兔子扔了出去。
“你……你太过分了!”墨初鸢跑到窗口,往下张望,半个身子都探了出去。
“你不要命了?”玺暮城一把拽住她的胳膊。
墨初鸢猛地挥开,手自他下颌刮过,指甲在他皮肤上划上一道血痕。
那一瞬,两人同时震住。
玺暮城五官沉得骇人,双眸冷冷的看着她。
“抱歉……”
墨初鸢知道自己过分了,可是,他更过分,居然扔了她的兔子!
看着他下巴上的斑驳血迹,墨初鸢的手抬了下,终是垂落。
她望着他,眸中晶莹闪烁,“玺暮城,你说过不喜欢找人,我也一样。”
身旁带过一阵风,砰地的一声门响,震的她头皮发麻。
窗口那道身影已经不在,他去了书房。
墨初鸢站在窗口良久,那夜游乐场与他的美好片段一次一次自脑海放映,管不住脚步,跑下楼。
别墅里的路灯不太亮,她掏出手机照亮,在大耳朵兔子可能落的地方寻找。
书房窗口,玺暮城冷峻玉立,望着楼下穿梭在绿化带和草坪寻找东西的墨初鸢,心湖像投入一块石头,最深处翻涌着,搅动着什么。
?
翌日。
墨初鸢抱着大耳朵兔子醒来。
身边没有人,不知道他昨夜有没有上床休息。
从浴室出来,路过书房的时候,发现书房门虚掩,她走近一看,瞥见沙发一旁地上散落一条毛毯,茶几上的烟灰缸,塞满烟头。
他在书房睡的……
心里涩涩的,最后,去衣帽间换了衣服,下楼。
一楼客厅。
云姨见到墨初鸢,上前说道,“夫人,早餐准备好了。”
墨初鸢跟着云姨去了餐厅,目光没有寻到他的影子,拉开椅子,坐了下来。
云姨将几样清粥小菜一一端上餐桌,正欲退离,墨初鸢开口喊住她。
“云姨,先生呢?”
云姨恭敬回道,“先生一大早就去了公司。”
“哦……”
她拿起勺子,喝了一口粥,食之无味,勉强吃了两个煎饺,作罢。
饭后,她上楼,将书房收拾干净,拣了书房他换下的衣服去了卫浴间。
他的衣服都是高端定制款,布料精良,需要手洗,最后,看着盆里漂着一件深色男士平角内/裤,她咬咬唇角,搓洗干净,晾在阳台。
?
玺氏办公室。
莫言拿着文件,站在办公桌前,汇报这一个月以来公司大大小小的所有事务。
玺暮城一边静静地听着,一边翻看文件。
等莫言说完,他问,“那两位有什么动作没?”
莫言自是知道总裁口中的两位是指玺盛天和玺盛超。
“两位副总最近和天恒集团走的比较近。”
玺暮城蹙眉,“继续留意。”
“是。”
莫言见总裁大人今早一进公司就冷着的一张冰山脸,心里嘀咕,今晚是不是又要加班了。
这时,岳麓翰敲了敲敞开的门,走进来,笑吟吟道,“呦!二爷,这是顶着一副苦菜花的脸上班啊!”
莫言见到岳麓翰,如获大释,上前恭敬打了声招呼,快速闪人。
玺暮城合上文件,淡淡瞥他一眼,“亿天集团是不是快倒闭了?你这么闲?”
岳麓翰眉心突跳,都火烧眉毛了还不忘损人!
走到沙发上坐下,点了一支烟,送到嘴边,吸了几口,缓缓开口,“关于你小妻子的事情,即使我今天不来报备,你也会迫不及待找我问。”
玺暮城眉头紧蹙,“废话少说。”
“她报考市交通局,以她才能,通过不成问题。”
玺暮城握着钢笔的手指发紧,又缓缓松开,“罢了,随她,我会给厅里打电话,放了她的调令。”
“不怕得罪老爷子?”
“我得罪他的地方还少?”
岳麓翰一看他的表情就知道这人在丫头那里吃了瘪,“怎么?昨夜没哄好?”
玺暮城眸色寂寥,“老三,你说得对,或许,我一开始就错了,我这样的人就不该拥有婚姻,婚姻应该是幸福美满,而我带给她的只有伤害,我不该拖她下水。”
“有得必有失,娶她,你得利,谈感情,伤人伤己,可世界上最难解的便是感情,若你对她存了心思,好好想想以后怎么办?这些年,你基本都在乔菲那里,无论发生任何事情,都会万无一失,你现在一天到晚往家跑,随时会有突发状况,一次两次无妨,墨初鸢不蠢不笨,怕是瞒不过。”
玺暮城起身,走到窗前站立,烦躁地掏出一支烟点燃,夹在指间,任由星火明明灭灭燃烧,沉默一会儿,他捻灭烟蒂,从裤袋掏出一个优盘,转身,扔给岳麓翰,“这是我和城城共存一个身体的约法三章,若他违反任何一项规则,按照以前,带我去乔菲那里。”
岳麓翰走过去,拍拍他的肩膀,“这不是长久之计,就算他出现时,可以冒充你,不揭穿身份,墨初鸢和他相处,言行举止也会察觉一丝端倪,人最难管的就是自己的心,若你没有动心,就不会有此烦恼,你大可以一个月甚至一年不回家,可是,你在乎她,不是吗?”
在乎与不在乎,他不知道,只是,每次看见她伤心难过的样子,他心里某个地方涌动着,忍不住想靠近她,更抗拒不了对她的一种渴望,这种渴望像是压抑很久的感觉。
他沉默良久,开口,“乔菲说,人格是填补和转移精神创伤的一种空缺,人格一旦不被主体所需要,独立的思维和意识,就会慢慢在体内沉睡,一点点消弭,甚至不会再次出现,可城城这个人格不是别人,却恰恰是少年时期的我,他是我,不是现在的我,不同于其他精神分裂症分离而出完全脱离自己的人格,这两年,我控制的很好,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现在越来越严重?人格再次出现,可能是被我潜意识里认为重要的事情和人唤醒的……”
岳麓翰道,“啧啧,和乔菲在一起久了,你都快成半个医生了,这些太复杂,是乔菲该考虑的,你既然对墨初鸢上心,劝你抓紧,省的被人捷足先登。”
“什么意思?”
岳麓翰扬眉,“漂亮又讨喜的女人,没有哪个男人不喜欢。”
玺暮城眼神微凛,问道,“鸢儿入试交通局,是谁牵的线?”
岳麓翰目露赞色,“二爷果然敏睿,那位可是省委书记的儿子。”
他冷哼,“是谁都枉然,她是我的妻子。”
“有名无实吧?”
“……”玺暮城脸色难看。
岳麓翰扶额,果然还未拿下。
“女人得哄,你一天天绷着一张冰山脸,又冷漠寡言,女人喜欢才怪!”
“你有什么高见?”
“一个字。”
“什么?”
“厚。”
“什么厚?”
“脸。”
玺暮城斜他一眼,“论脸皮厚哪家强,你独树一帜,是得向你学习。”
岳麓翰:“……”
?
华鑫公寓。
墨初鸢趴在沙发上,手里拿着遥控器,来来回回调台,像是魔怔一样。
坐在身旁的楚璃茉,一把抢过她手中的遥控器,在她脑袋上轻敲一下,“你一大早奔我这里发了一天的呆了。”
墨初鸢整个人倒在沙发上,像一颗脱水的白菜,喃喃道,“璃茉,心里烦。”
“你俩昨夜没和好?”楚璃茉问。
“没有。”
不仅没和好,好像更糟了。
楚璃茉将脑袋凑过去,贼兮兮一笑,“你现在茶不思饭不想的,是不是喜欢上他了?”
“……”喜欢?她猛烈摇头,否认,“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郎情妾意,何况你们还是夫妻。”
她扁嘴,“夫妻又怎么样?他心在外面,又有什么用?”
“你是说机场那个绿茶姐?论长相,论年轻,你甩她十八条街好不!你是不是吃醋了?”
墨初鸢眼神微闪,“切!我才没有!他在外面就算有一百个也不管我的事!”
说完,将脑袋埋进抱枕,想起自己的丈夫居然带着一个女人在国外待了一个月,心里莫名难受。
他们真的只是普通朋友?
可是,那天机场,乔菲望着玺暮城的眼睛充满依恋。
越想越烦,口干舌燥,霍地坐了起来,倒了一杯水,一饮而尽。
这时,门铃声响起。
楚璃茉过去开门。
“表哥,你怎么来了?”
“我怎么不能来?”楚向南进屋换鞋,拍了下她的脑袋。
墨初鸢一听,是楚向南。
立马整理了下松散的衣服,往门口迎了几步,“楚向南。”
“这么巧?”楚向南看见墨初鸢,微微一怔。
每次与她遇见,都是楚璃茉的公寓。
“是啊,进来吧。”墨初鸢微笑。
楚向南走进去,在沙发上坐下,墨初鸢在对面沙发上坐下。
楚向南看着她,开口,“我还没问你考试怎么样了?我可是等着做你的同事。”
“什么同事?应该是上下……”
楚璃茉还未说完,楚向南瞪她一眼。
楚璃茉不明所以,但知道楚向南沉稳,一定有道理,没有再说下去。
“你们刚才说什么?”墨初鸢疑惑地望着二人。
楚向南温润一笑,“没什么,成绩估计后天就会公布,你可以登录警局官网系统去查。”
她面露喜色,继而陨落,“只是怕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你一定可以通过。”楚向南言语坚定。
因为墨初鸢的试卷,他亲自过目的,他没有放水,她依然在这些考生中,脱颖而出。
楚璃茉一旁插话,“表哥,小鸢要是顺利进入交通局,你可得多照顾她一点。”
楚向南目光落在墨初鸢身上,“一定会的。”
?
从楚璃茉那里出来,墨初鸢开车去了墨家,车停在墨家门口。
墨初鸢刚一下车,便看见玺暮城从早已停在一旁的宾利下来,朝她走过去。
“你来这里做什么?”她对他的不请自来着实诧异。
“回家。”
“这是我家。”
“你家不是我家?”
她很想骂一声“无赖”,但忍了。
园内廊庭下,正在整理花卉的简舒文,看到两人,楞了一下,立马迎了上来,“小鸢!暮城!”
玺暮城谦谦有礼,唤道,“妈。”
“暮城,什么时候回来的?”
“昨天下午。”
“进屋吧。”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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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几上摆着一套精美茶具,简舒文亲自动手给玺暮城煮茶,完全敬他为上宾。
墨初鸢撇撇嘴,低头刷手机。
“我爸呢?”玺暮城吹开茶面袅袅上浮的热气,轻啄一口,问道。
“出差了。”简舒文又道,“全靠玺氏入资墨氏,墨氏才得以起死回生。”
“墨家和玺家已为一体。”
简舒文眉间漾笑,转而,看了墨初鸢一眼,“暮城,就是小鸢自小被惯坏了,性子倔强又任性,以后还望你多担待。”
“妈,哪有在别人面前贬低自己女儿的?”墨初鸢不满的撅起小嘴儿。
简舒文瞪她一眼,“你这孩子!暮城是你丈夫,有什么不能说的?”
她无语,又是一个胳膊肘往外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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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餐十分丰富,简舒文还亲自下厨做了几样拿手好菜。
墨初鸢心存幽怨,她回娘家一个月了,也没这待遇。
饭后,简舒文和玺暮城又聊了些工作上的事情,墨初鸢一旁晾着,实在无聊,起身上楼,借机赖在这里不走。
玺暮城目光追随。
简舒文一眼看穿她的心思,“小鸢,你这是干什么?”
墨初鸢顿住脚步,笑的乖顺,声音放低,“妈,我今晚想在这里住。”
简舒文皱眉,“你这孩子又任性了!暮城刚回来……”
“没关系,鸢儿也是惦念您。”玺暮城开口。
简舒文看了眼时间,“暮城,今晚不早了,要不你也别回了。”
“好。”玺暮城唇角微扬。
墨初鸢咬唇,在这里住还不如回玺家。
简舒文要是知道她和玺暮城不似表面那么恩爱,又要训诫她,是不是还要给她上豪门驭夫课?
可是,又不能赶玺暮城走,只好咬牙上楼梯,去了卧室。
墨初鸢刚进屋,玺暮城随后进来,关上门。
墨初鸢抿着小嘴儿,一脸不情愿,“我卧室太小,又是单人床,要不重新给你收拾一个大房间?”
“床小正好。”他看着她的眼神意味深长。
“……”什么正好?她呆呆的望他。
玺暮城揉了揉她的脑袋,走进去,打量着墨初鸢的卧室,目光也变得柔和起来。
房间不算大,装修十分精致漂亮,窗帘,装饰品,床品被褥,粉色系搭配。
床是古典的欧式铁艺床,床头挂着的粉色幔帐垂落地上,极具公主梦幻风。
从装修来看,有些年头,应该是墨初鸢学生时代装修的。
墨初鸢从衣柜拿出一套睡衣,看他四周乱转,没管他,去了浴室。
玺暮城巡视一周,坐在电脑桌前,随意翻看关于墨初鸢的点点滴滴,在看到相框里一张照片时,移不开目光。
照片里,墨初鸢一身橄榄绿军装,英姿飒爽,站在坦克车旁,齐耳肩学生发,面相较现在更显稚嫩,笑的甜美又俏皮,大概是她军校期间拍摄的。
玺暮城抬手,一遍又一遍抚过。
突然,眼睛在一个人影上定住。
照片背景是训练场,一个身穿军装的男人,身型高大挺拔,坐在另一辆坦克车上,目光却注视着墨初鸢的方向。
远景模糊,男人又戴着军帽,看不清长相。
玺暮城蹙起眉宇,那个穿军装的男人,是她的萧老师吗?
脑袋突然发闷,好像有什么东西往里钻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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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初鸢从浴室出来,便看见玺暮城靠在床头,不知道是不是睡着。
她走过去,抬手,想拍醒他,然而,手刚触到他脸上,指尖碰到一丝湿润,她看到他睫毛晕湿,眉头越皱越紧,额头渗满冷汗,嘴里不知道说着什么。
她弯附身子,凑近一些,却听见他呓语,“暮城……暮城……”
墨初鸢急忙推他,“玺暮城,你醒醒!”
他猛地睁开眼睛,愣愣的看着她,突然抱住了她。
他坐着,她站着。
他双臂紧紧圈住她的腰,脑袋贴在她小腹,像一个受惊的孩子一样。
她从未见过这般脆弱的玺暮城,手落在他后背,轻轻拍了拍,“你……是不是做梦了?”
他双目空茫,没说话,只是抱着她,因为他自己也不知道做了什么梦,每次做梦后,都十分难过。
墨初鸢不忍心推开这样一个他,继续保持站的姿势,过了片刻,玺暮城抬头望她,已经恢复往日神情。
“你没事吧?”她抬手,想触摸他的脸,想了想,又垂下。
却被他握起,放在唇边亲吻,他嗓音颓唐又暗沉,“鸢儿,如果有一天,你发现自己嫁的人不是你想象中那么美好,你会不会选择离开?”
墨初鸢不知道他为什么有此一问,可是,在她决定嫁给他那一刻起,她从未存过这种想法,不由地念出一段话:“Whether,it,is,poverty,or,wealth,,whether,it,be,health,ordisease,I,love,you,respectyou,,untildeath,,weseparate.”
或许应景,她下意识念出这段话,这只是每对步入婚礼的夫妻之间的结婚誓言。
几月以前,婚礼殿堂,玺暮城牵着她的手,两人也曾念过宣誓词,可是此时此景,经她念出,却如真的誓言一样,有什么东西在两人之间慢慢发酵。
他看着她,眼睛里星光灼灼,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低头,吻住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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玺暮城从浴室出来,关了灯,只留一盏橘色壁灯,扯了浴巾,上床钻进被窝,朝墨初鸢贴过去。
墨初鸢下意识往床边挪了挪,他又贴过去,浑身好闻的气息瞬间将她包围。
墨初鸢再次一挪,往床下跌去。
腰上一紧,玺暮城及时拽住她,一把将她扯进怀里,紧紧搂住。
“你睡过去点。”墨初鸢推他,快要被他抱的喘不过气了,重要的是,挨着他,浑身热燎燎的。
他嗯了一声,是睡过去了,却连带着她一起抱了过去。
“你怎么这么无赖?”她瞪他。
他扣住她的腰,与他滚烫的身体相贴。
墨初鸢脸手不小心摸到什么,急忙挣开他,“你怎么不穿睡衣?”
“难道找你的睡衣穿?”他又将她搂紧。
是啊,他哪来的睡衣穿……
感受着他身体的滚烫如火,什么抵着她小腹,她再次挣开他,“你什么都没穿?”
他一本正经道,“没有换洗内衣。”
“……”
好吧,她的卧室怎么会有男人的内衣,他洁癖,一定不会穿换下的内衣的。
她脸热心跳,正欲往后退,他却一条手臂箍住她的腰,将她拎到身上。
墨初鸢挣了挣,就要下去,却被他按住,将她身体拉低,让她趴在他身上,他双手圈住她的腰,“乖,这么睡。”
“这么睡,不舒服。”她推他。
他按住乱动的她,“被你压着,我有安全感。”
“什么逻辑?”
他薄唇在她唇角轻轻一啄,呼吸微乱,“那我压你,充满重量感,还有……”
“还有什么?”她总觉得,他话中有坑,好奇问道。
他恶意动了下,“还有力量感,要不要试试?”
“你……无耻!”
她抬头,瞪着他,脸上红晕炸开,娇艳欲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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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某人难得还在,果然,她趴在他身上睡了一夜。
只是,他还未醒,眉宇平展,薄唇浅弯,整个人像春风中的拂柳一样放松。
看了眼时间还早,她没叫他,小心翼翼从他身上下去,去浴室洗漱之后,来到一楼。
却看见简舒文提着一个袋子从外面走进来。
“妈,你拿的是什么?”她问。
“苏洵送来的暮城的换洗衣物。”简舒文说着,将袋子递给她,去厨房看佣人准备早餐的情况。
她看了袋子里叠放整齐的衣服,想起昨夜与他坦诚相拥,脸热心跳。
其实,她不是不知道他昨夜来墨家是何意,是间接求和,虽然胡搅蛮缠了些,但却不讨厌不过火,而她终不是心硬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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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室里,墨初鸢将衣服放在床头,见他依然在睡,也没叫他,刚要起身,手腕被一道力拽住。
她回头,却见他靠在床头,墨色琉璃般的眸子看着她。
“早餐好了,你换好衣服下楼。”她试图挣开他。
他一拽,她整个人倒在他身上,他双臂圈着她,下巴搁在她柔软的发顶,“乖,不生气了,嗯?”
她鼻子一酸,还是有些委屈,“是你不对!”
他收紧怀抱,“是,是我的错。”
“那你还凶我!”
“我……有吗?”他作思考状。
“有!你对我吼了!”她记得清楚呢!那夜,他对她吼了。
“好,是我的错。”他宠溺的一一应着。
“还有……”她咬着唇瓣,吞吞吐吐。
他将她身子扶正,看着她如珠吐露般的眸子,说,“鸢儿,既然娶了你,我不会再有别人。”
他果然敏锐,一眼看穿她心中所想,而这句话,坚定有力,像誓言,像承诺,将她棱棱角角的心熨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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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入考交通局的事情,她还未跟他报备,有了上次的事情,她怕他不同意。
下午,她忐忑不安的进入官网系统,输入编号,点开结果,当看到成绩以及入职通知的那一瞬,她兴奋的差点跳了起来。
第一时间,想打给玺暮城,可是,又犹豫了。
还没想好怎么跟他说……
简舒文对她做交警自是不满意,但拗不过墨初鸢,临近晚上,墨初鸢开车回了玺家。
在进入二楼卧室时,她转头,望着通往三楼的楼梯,想起那夜看到的诡异画面,管不住脚步,去了三楼。
房间上了密码锁,她压根进不去,悻悻下楼。
在二楼转角处,却碰见了罗美丝。
罗美丝看着她从三楼走下来,脸色一变,难得是居然没有对她疾言厉色。
见罗美丝要下楼,墨初鸢想了想,问道,“婆婆,暮城有没有双胞胎哥哥或者弟弟?”
---题外话---白天还有一更也是一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