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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品?哼,你小子见过哪个祭品是铜做的?祭品都是要见血的!”三师伯道。
“那灯托就灯托,整这么多小孩干什么?”六子还在对刚才被吓到的事情耿耿于怀,极力想撇清自己不是胆小,而是这东西太古怪了。
“蠢货!平时叫你多看点书你不看!”三师伯好气没力瞪了六子一眼,要不是隔得太远,巴掌一定扇过来了,“这种人形的灯托叫灯奴,在古墓里很常见,是古时候墓主人一种身份和权力的象征,尤其是在秦汉时期的贵族墓、诸侯墓,还有将军墓,几乎随处可见。”
老乔见风头都被三师伯抢完了,脸上表情很是吃瘪,忽地眼睛珠子一转,就近指着一个灯奴说道:“你们看他脖子上的这个双层灯碗,里面的是灯油,外面是水,灯油受热挥发,引燃灯芯,外层的水这个时候就要起到冷却降温的作用,保持长明不灭。此外,这个灯芯趴近闻闻,是不是闻到一股酸味?”
师弟忙趴上去一闻,捏着鼻子骂道:“我操,又酸又臭!这什么呀?”
老乔呵呵一笑,颇为自得,显然这里除了他之外,没人能解释得了:“这是经过特殊处理的醋,醋泡灯芯,也可以起到降温冷却的作用,保持灯的长明不灭。当然,长明终究只是一种美好的愿望,任何物质的燃烧都少不了空气,也就是氧,当墓室闭合,氧气烧光之后,长明灯也就自动熄灭,一直到有人重新开启墓室,带来新鲜空气,长明灯才会自动点燃。”
老乔如此一解释,众人恍然大悟,遂又怀着不一样的心情重新观摩了一番。
不过我猜测,长明灯的作用原理,应该远没有老乔说的这么简单,否则这项技术早在震惊世界的同时,广为流传,就像现在用的蜡烛、手电筒一样。之所以没有被广泛普及,甚至还不怎么地为人知,可能是其中的某项关键技术早已失传。
那么我们现在所见到的这些,几乎就可以说是世界上绝无仅有的几个中的一个。这份心情,真的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任何言语都难以表达其万分之一,也只有真正经历过的人,才会明白。
我见师弟神色有异,故意脱离众人走到最后,独自站在一盏长明灯前若有所思,心知八成是这小子老毛病又犯了,不顺点什么手痒痒,便走过去小声提醒他:“你给我老实点,不该拿的东西别拿!这里不比平时在外面,出了事谁也救不了你。”
师弟瞥了我一眼:“师哥,你也太小瞧我了吧!小爷我就算是贼,也是个有节操的贼,就这破玩意儿,白送我都嫌臭!”
我道:“哼,那你在看什么?”
师弟嘿嘿笑道:“我在看,这灯奴领口上的丝线,好像是金丝的啊?”说着,用匕首往上面一刮,刮掉薄薄的一层金色粉末,放在手电下仔细一看,好像还真是黄金。
师弟眉头一跳,又要再刮,我心虚地朝前看了一眼,忙拦住他:“别乱动,万一碰到什么机关,这里这么多人都要给你陪葬!”
师弟手下动作飞快,就这说话的两秒钟,已经又刮掉了好几层,一手搬开我的手,头也不抬,小声道:“这儿哪有什么机关?师哥,你帮我望风,别声张,咱哥俩二八分!”
我一把按住匕首:“你别瞎动,没开玩笑!我右眼皮直跳,总感觉要出事——”
话音刚落,桥对面突然有人叫了一声,众人皆是一愣,扭头一看,原来是阿琛,呆呆地弓着腰站在一个灯奴前,一手按在灯碗上,另一只手握着匕首,刀尖就抵在碗底,看样子好像是想把长明灯整个给剜下来。
“哼……”师弟看了我一眼,朝阿琛吆喝道:“小子儿!小爷我还没下手,你他娘的倒挺麻利啊!不过,那灯碗不是那么剜的,你得用这个——”说着,手指了指自己的脑子。
阿琛没说话,六子倒先嚷嚷起来:“你他妈骂谁没脑子?就这几个破灯,老子想剜几个剜几个,他妈关你什么事儿!”
师弟双手抱臂,挑衅道:“那你剜啊!”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看来,这小子老早就下过手了。
六子不了解师弟,自然想不到这点,骂了一声,拔出匕首就要蛮干。旁边的老乔阿梨忙去拦他:“使不得使不得呀!随意破坏墓室的结构,墓主人是要怪罪的!”
“怪罪?他妈的死都死了,叫他到阎王老子跟前怪罪!”六子蛮劲儿上来,两人谁也拉不住,可就在匕首快要碰到灯碗的时候,突然一只力量极大的手抓上六子的手腕,给他定在半空,是冷板凳。
“你他妈——”六子正欲发作,对面的三师伯大骂:“都他妈的别吵了!快来看看这是什么!”
众人这才意识到不对劲儿,阿琛从进门开始就一直没有说过一句话!
“哼!”六子抽出手,三步并作两步跳到三师伯与阿琛那边,老乔与阿梨对望一眼,也前后走过去。这时,我忽然看见冷板凳跟前的一盏长明灯灭了,但见冷板凳也没有什么反应,便向阿琛那边过去。
阿琛的身体表面并无新的伤口,肤色也没有中毒的迹象,意识清醒,呼吸自如,但身体却不能动,也不能说话。整个人像是被定住了一样。
三师伯用匕首挑开阿琛按在灯碗上的其中一根手指头,手掌还像粘了胶水一样牢牢粘在碗口上,从手指露出的极其细小的一道缝隙里,我看见灯碗下面好像有一个白色的玻璃球一样的东西,表面有些浑浊,不是纯白色,浊体像乌云一样会来回移动,其中一部分正吸在阿琛的手掌心上。
难道,这就是定住阿琛的东西?
阿梨灵机一动,说道:“阿琛,是不是下面这个东西定住了你?要是,你就眨一下眼,要不是,你就眨两下。”
阿琛忙重重地眨了一下眼。
阿梨看向众人,接着又问阿琛:“那你知不知道,下面是什么?”
阿琛先是眨了一下眼,隔了两秒钟,又眨了两下,可能也是一知半解。
三师伯道:“别管那么多了,先把手移开再说。”遂招呼六子去搬阿琛的手掌。
六子这厮力气极大,全身都是肌肉疙瘩,竟搬了几下都没搬开,阿琛的手掌被他拉扯得通红,手心竟然有几滴血流下来,好像皮肉都已经跟那东西长到一块了。阿琛的眼角跟着流下一行泪,喉咙里却始终未发一声。
我说道:“这样蛮干不行,乔夫子,你有什么办法没?”
老乔这人什么都好,就是有个毛病——太沉迷于自己的角色,遇事非得先好好卖弄上一番,显显本事,过把当土夫子的虚荣瘾,再来实的。给人急得要命,他倒还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
老乔捏了把胡子,享受着众人众星捧月的目光:“办法有是有,就是……得见点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