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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只要这个孩子是钟若寻给他生的,他才不会去管他是男还是女。
就在父子三人围着钟若寻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天的时候,钟若寻的表情突然有些痛苦,伸出手力气大得惊人地拉着颜子轩的手道:“子轩,将孩子带出去吧,我、我好像要生了。”
“啊?”颜子轩突然站起来,怀里的瑾儿应声落地。
孩子躺在地上哇哇的哭,颜子轩却突然急得在屋子里走来走去,“要生了?这就要生了?”
“快啊,快去将桐舞叫来。”钟若寻表情痛苦,冷汗已经湿了头发。
颜子轩一拍自己的额头,道:“对,找桐舞,一切都已经准备好了,先不要紧张。”
自顾自地说着话的颜子轩,走到门口又折了回来,将地上大哭的瑾儿和懵懵懂懂的颜瞑,一人夹在一边的胳膊下带走了。
很快桐舞已经赶了过来,半路上还遇到了来探望的长乐,两个人手拉着手立刻往钟若寻的屋子里跑去。
她们两个人同样也是为人母了,生孩子是多么痛苦的事她们怎么会不知道。
“姐姐。”桐舞唤了一声,立刻将生产所需的东西都准备好,长乐命冬雪和腊梅两个人赶紧去后厨烧热水过来,然后自己便一直陪着钟若寻。
冷汗早就将钟若寻的头发和衣服湿透,阵痛让她连话都说不清楚,却还是对长乐比划着什么。
长乐往钟若寻指的方向一看,不由得也黑了脸。因为颜子轩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跟着蹭了进来,而且还大有一直要赖在这里的意思在。
“你怎么来了?这不是你能来的地方。”长乐赶紧走到颜子轩身边,使劲地将他往外撵。
今歌正巧要来接两个孩子上学堂,一进门就感受到一股异样的紧张,匆匆忙忙来到箬竹轩,却看到颜子轩正在房门口和长乐争执着什么。
“主子,怎么了?”今歌的话音一落,就听到从屋子里传来钟若寻痛苦的呻吟声,立刻大叫道:“娘娘、娘娘这是要生啦?”
“今歌,你来得正好,管好你的主子吧,把他带出去。”长乐在看到今歌之后突然松了一口气道。
今歌赶紧架着颜子轩的两只手将他拖了出来,长乐顺势将门一关,彻底隔绝了颜子轩的探视。
“今歌你放手。”颜子轩不悦地道,试图挣脱今歌的钳制再一次冲进产房。他的若寻正在最痛苦的时候,他想陪着她,哪怕让她咬着自己的手,也好过在这门口干着急。
今歌得意地偷笑,上一次桐舞生孩子的时候,他可没忘了,颜子轩一直让他冷静,敢情那不是他的老婆。哼,现在终于轮到颜子轩自己了,瞧他急得已经没有了平时给人那种独当一面的感觉。
“你笑什么?”颜子轩突然阴恻恻地看着今歌的笑脸。
不好,被发现了。今歌立刻正经起来,道:“主子,娘娘什么时候开始肚子痛的?”
颜子轩白了今歌一眼,才闷闷不乐地道:“刚刚。”
“刚刚啊。”今歌一副过来人的样子道:“那就还早着呢?舞儿说这都是有一定时间的,痛够两个时辰就好了。”
“什么?”颜子轩被今歌的话骇了个半死,还要两个时辰,那孩子生出来的时候,钟若寻还有命在吗?“不行,我要进去陪着她。”
颜子轩说着就伸手要去推门,却不想门却从里面被打开了,桐舞两只手沾满了鲜血,急切地出来喊道:“热水呢?热水好了没啊?”
冬梅已经提着一大桶热水从后厨了跑了过来,边跑边喊:“来了来了。”
桐舞将冬梅拉进去之后,瞧着颜子轩又要跟着进,立刻恶狠狠地对今歌道:“今哥哥,你可得好好看着子轩哥哥,产房不是你们男人能随随便便进去的。”
看着桐舞嘭的一声再次将门关得紧紧的,颜子轩气得直咬牙。
今歌看着颜子轩那紧张的样子,只得搬了只椅子过来让颜子轩坐下,自己则坐在他身边的台阶上,小声地道:“主子,您冷静一下,这些事还是女人自己处理,我们进去了只有添乱的分,根本帮不到她们的忙。”
坐下来的颜子轩,整张脸都白了。里面钟若寻每一声惨叫,都像是凌迟在他身上的刀般让他心疼。只要钟若寻能顺利生下这个孩子,不管是男是女,他今后都不会再要求她为自己再生孩子了,是在是太可怕了。
屋子的门被人打开了又关上,关上了又打开,冬雪和腊梅前前后后,不知道往里面送了多少桶热水。
每一次门一开,颜子轩总会一瘸一拐地跑到门口的缝隙看上一眼,等到门被关上之后,又悻悻地拐回椅子坐下。
今歌看着他走路的样子,莫名地觉得喉头发硬,不知道主子这条腿这辈子还能不能好了。幸好在回到皇城之后,颜子轩脚上的伤因为有钟若寻的看顾而没有继续恶化,连伤口如今也痊愈了,只是还是瘸了。
正当今歌一个人在胡思乱想的时候,屋子里传来一声婴儿嘹亮的哭声。
颜子轩在这哭声响起的时候,激动不已地自言自语道:“生了,终于生了。”
“主子,恭喜您了。”今歌也跟着激动道。
两个大男人,再次跑到门口,从门的缝隙里往里面看。
长乐将门一开,被两个搁在那里的脑袋吓了一跳,不由得笑着道:“行了,不用偷看了,你现在可以进去了。”
颜子轩小心翼翼地摩擦了一下两只手,带着感激走了进去。
桐舞在一边抱着刚刚出世的奶娃娃道:“子轩哥哥,恭喜你了。”
颜子轩却连看也没看桐舞和她怀里的孩子一眼,直接来到钟若寻的床边。瞧见她脸色苍白,眼睛紧闭,显然是累得睡着了。
颜子轩小心翼翼地牵着她的一只手,放到自己的嘴边吻了一下,温柔地道:“辛苦你了。”
钟若寻听见他的声音,缓缓睁开了眼睛,对着颜子轩虚弱地笑了一下,道:“孩子呢?你有没有看到他,是男的还是女的?”
生下孩子的那一刻,钟若寻便彻底晕过去了,直到现在夫妻两个还不知道这一次的小家伙的性别。
桐舞抱着奶娃娃凑到钟若寻的跟前,笑眯眯地道:“姐姐,是个小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