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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晨惊呆了,沉吟许久,没有作声。? ?
于果安慰道:“一般来说,雇佣国际杀手,多半是因为商业之间的竞争,或者黑道上的仇怨,往深里说,还是利益问题。你们继续查吧,车到山前必有路,相信总能找到线索的。我这边也有急事,咱们一样一样来,等我找到了梁奔,解决了你委托我的事,再和你一起查新案子,好吗?”
路晨心里一暖,也略有振奋,欣慰地说:“好吧,也只能这样了。唉,我多少次都豪情万丈的,可最终还得靠你来帮我解决……嗯,你先忙吧,你单枪匹马一个人在外做事,可千万注意安全!”
于果放下电话,面容渐渐凝重冷峻。
其实,他从路晨的话里就能分析出,梁奔也就是麻本亮的案子,多半是和这个国际杀手有关系了。
张一张二和卷心菜都说过,觉醒会和黑铁社在海东省也有大事要做,重要程度丝毫不亚于眼下这个第三方样本。而且,最终,这两伙人都要汇合到北方的出海口,也就是胶东码头,北方的行动组要接应南方的行动组,所以,这神秘的子弹的主人,也许也跟这件事有关。
至于互相开枪的双方是谁,于果就真的不得而知了。但由于这些牵扯到于果自身的秘密,也就是全球最大的异人组织觉醒会和黑铁社,还有像大医生、贾千面这样大大小小的群雄割据势力,因此他无论如何也不能透露给路晨,只好说了违心的话,说这两个案子没有关联。
尤其是路晨说,现场有着浓烈的刺鼻性气味,于果甚至第一反应就是,现场不单单是作案的第一现场,枪战的第一现场,也是处理尸体的第一现场,那浓烈的刺鼻性气味,难说不是某种特别的处理尸体的强酸化合物。
异人的组织里,除了有远胜过凡人的战斗天才,自然也有远胜过凡人的科学天才,要配制出这种专门供应异人组织外派人员执行任务毁尸灭迹使用的药品,其实是顺理成章的,也是不难办到的。
最令于果注意的是,谭楞子的手指被并不是刀的锋利东西切断,那到底是什么东西呢?难道,这次觉醒会或者黑铁社不单单都派出了白银甚至黄金级别的杀手,连高层领导,也就是异人群体,都出动了?
这难道……是被真气切割的?
谭楞子只是一个地痞流氓,跟异人天差地远,犯得着用真气切割吗?
杀鸡焉用牛刀的道理,异人组织又怎么可能不知道呢?关于这一点,于果是无论如何也想不通了,他琢磨着,只有亲眼见到了谭楞子手指的切割面,才能有所启,或者直接通过系统回到今天早上的现场。
可是,眼下还有两件事,
一来眼前有更迫在眉睫的大事要做,此事只能先放一放,二来,自己穿越到现场的话,一旦现场有武力强大的异人,甚至有二阶异人存在,那自己即便是隐身的无视状态,也同样有可能被对方现自身的真气,那就只能动手了,胜负还是未知之数,更有可能改变历史……!
所以,于果必须先完成眼前的事。最起码,他要最终为麻本亮这件事划一个句号,给胶东市公安局刑警大队一个明确的结论。至于这个结论怎么给,于果目前还没有想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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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辆冷藏车脱离了浩浩荡荡的冷藏车队,从高上下来,分别停到不同的地方。这一带到处是加油站和石材供应场,地方还算广袤。
紧接着,又是四辆品牌、颜色和车型都各不相同,但又都比较常见的车下了高,分别走向不同的路。
其中一辆皮筋糖本人开着的冷藏车后,出现了一辆看上去非常不起眼的陈旧途乐。
皮筋糖下车后,快打开冷藏车的后箱,和两个途乐车上的同伴一起,将冷藏车里的那个封闭培养槽推了出来,那槽子下方设计有四个轱辘,就像旅行箱一样,不必非要抬着走,运送十分方便。
上车后,皮筋糖给了副驾驶的司机一沓厚厚的钱,说:“师傅,这是九万块钱,每人三万,您跟您那两位朋友一起分了吧,请你们继续向前开,一会儿跟下了高的冷藏车队汇合就行。”
副驾驶的司机才是这辆冷藏车的真正司机,他见这一个傍晚就赚了三万块钱,喜不自胜,连连点头,而且自作聪明地不断眨眼:“兄弟,放心,我懂。你们到底是大单位,商业机密,弄得跟oo7似的。”
张氏兄弟计划中本来也打算让这些司机这么认为,于是皮筋糖说:“您理解万岁,外面的商业间谍太多,老有去我们工业园拍照的,我们老板没办法,新产品只能这么保密运输,等到适当时机再布。那好,您忙,我这还有条软中华,您几位都辛苦了,尝尝。”
冷藏车司机接过烟,又惊又喜,忙不迭上了车,开始动。
途乐绕了一个圈子,从另一条路快驶过,而其他四辆跟着冷藏车一起下高的车,也非常巧合地在此汇合了。
为的是一辆别克gL8,自它开始,包括途乐在内的四辆车全都跟在后面,形成一字排列。而途乐在最中间,前后四辆车仿佛对它形成拱卫之势。
gL8是圆珠笔在开车,卷心菜是副驾驶,后排很宽大,张一、张二把麻本亮夹在中间。麻本亮嘴唇绛紫,瑟瑟抖,就像害了一场大病,不断地打喷嚏,全身蜷缩成一团,仿佛被囚禁在冰窟里。
张二淡淡地说:“麻主任,事情做了也就做了,没必要吓成这样吧?”
张一笑道:“那不是吓的,麻主任大概是不穿棉袄在样本冷处理室里呆的时间长了,感冒了,这也是为了咱们的大事牺牲了他自己的健康,值得尊敬和佩服。来,麻主任,我这里有个医药箱,里面有感冒药,你是生物学和医学专家,自己看看哪个药最适合你吧。”
麻本亮也没有辩解,颤颤巍巍地打开箱子,里面果然十分齐全,看得出觉醒会的行动组有多么缜密细致。他从里面拿起一瓶头孢,就着水吞了两粒。
张二问卷心菜:“卷心菜,你没感冒吧?”
张氏兄弟一向说话没头没尾,莫名其妙,这也是一种当领导的智慧,卷心菜实在猜不出他下一句要说什么,便老实回答:“没感冒……”
张二说:“那你就把外套脱了,给麻主任穿着,看他冻的。你是年轻人,火力旺盛,车里也有空调,不差这一件外套。”
卷心菜当然不敢不遵,便照做了。
张二接过外套,给麻本亮披上,麻本亮也是来者不拒,裹着外套继续抖。
张二哈哈一笑:“你到底是感冒了,还是被第三个样本给吓着了?”但他话锋一转,却问卷心菜:“我说,你和洋葱天天在一块儿,你当时说他行踪诡秘,我们都没当个事儿,没想到他还真跑了,烤鱼片和酒心糖两个人都没看住他,真厉害。还是应该听你的啊!”
卷心菜真看不出他是不是真心夸奖,只能小心翼翼地说:“我只是觉得他行踪可疑,但要说他到底是不是百分百是黑铁社的,我也不敢保证。可他突然跑了,我确实没想到。”
张一说:“这就是我们提前行动的原因,没办法,我们只能假设他就是黑铁社的,拼死跑出去通风报信了。万一被黑铁社察觉了,来抢夺我们的胜利果实,那就不妙了。”
张二懒洋洋地看着卷心菜的后脑勺,对着前排后视镜和卷心菜的眼睛对视,说:“说起来,他到底是怎么逃出烤鱼片和酒心糖两个人的看护的?按说,这两个人的身手,都比洋葱强一些啊。卷心菜,你怎么看?”
卷心菜心头一震:“我他妈能怎么看?我还能告诉你实话吗?实话是,我很讨厌你们兄弟俩,而且我才是黑铁社的!我真操了你俩的祖先绿鳍马面鲀了!”
可是,他嘴上只能说:“这个……我感觉,他身手既然不行,却还能逃走,说明很聪明,头脑灵活,估计是用了什么阴谋诡计了吧?”
张一却说:“那也未必,还有另一种可能。比如,他还有个同伙,分工协作,这两个人装作互相揭,显得最起码其中一个人肯定是忠诚于觉醒会的。卷心菜,你说,会不会是你协助了洋葱逃走了呢?”
车内静悄悄的,可这话无异于晴天霹雳,在这一刹那将外面的黑夜也照亮了。
卷心菜感到脑袋嗡嗡作响,他真没有时间去不断用各种肮脏词汇问候张一张二的全家,只能尽快思考如何回答才能让他俩满意,结结巴巴地说:“大哥,二哥,你们的想象力太丰富了,我现在被你们吓着了,真不知道你们是开玩笑还是真这么认为……”
张一和张二都看着他,张一笑道:“你就说,是,或者不是,就行了。”
卷心菜忙不迭地喊冤:“当然不是啊!我当时不是还在您店里,在您二位的眼皮子底下吗?我怎么能去协助跟我隔着一条走廊的洋葱逃走呢?”
张二饶有兴趣地看了看抖得像一只大簸箕一般的麻本亮,说:“卷心菜,你当时是在我们的眼皮子底下,但是,你完全可以头一天晚上在一楼的公共卫生间里做手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