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邹秘书刚刚出门,看到了吴猛,礼貌地笑了一下,快步走了出去。?
吴猛也只能跟他笑脸相迎。
这是吴建业定下的规矩,家庭和事业必须分开,也就是说,最起码第一条,儿子和秘书绝对不能太熟悉,被别人看到,影响很不好。秘书就算是工作和生活双重秘书,那也是吴建业的工作和生活,跟吴猛无关。
许多吴建业的同级领导,当然都没有吴建业的实权大,但他们最羡慕的不是吴建业的实权,而是对儿子的教育方式。他们基本上都有一个嚣张跋扈的孩子,可吴猛却被吴建业驯得服服帖帖。
可这些老同志永远不知道的是,他们那些牛逼哄哄的纨绔孩子,在吴猛面前,只有老老实实叫大哥的份儿。
吴猛长舒一口气,缓步走上去。
这是一个南北通透的多层房子,除了吴建业家,其他家都没来住,据说只是买了为了升值。因此,这房子非常冷清,好在供暖还真不错,即便上下楼都没有人,依然还是很暖和。
其实这都是表面现象,这六层楼,每一户都是吴建业自己的资产,加起来顶上好几个别墅,可是,买一个别墅太招眼了,花几个别墅的钱,买十二套一百多平的房子,想住哪儿住哪儿,岂不更逍遥又安全?吴建业的境界,可见一斑。
这就好比吴建业除了公车,自己还有一辆辉昂,一辆比亚迪唐,一辆途乐,都是顶配,这些车看上去丝毫不引人瞩目,却都价值不菲,高档轿车,高性能公路suV和战天斗地的越野车,完全满足了生活中的所有需求。
也就在这时,一个大妈佣人探出头来,说:“吴先生,请进来吧,您父亲在里面等您。”以前她专给各种大户人家当佣人,可以说有丰富的经验,以前都习惯于叫少爷的,可现如今吴建业坚决不允许这么叫,因此大妈只能很官方地称呼“先生”。
吴猛经常为父亲看上去的冷酷无情感到阵阵心寒,可是这次不同,他被于果将整个灵魂都摁在了冰冷的马里亚纳海沟,甚至送到了极地冰海以下变成了一坨永久的冰块,此刻到了父亲的家门口,却有一种靠近即将喷薄爆的原始火山的感觉,反而倍感温暖。
父亲还没出场,这种强大的压迫力,就给了吴猛足够甚至过多的自信。
当然,吴猛确实无法感觉到于果完全不在一个层次的非人压力,只是于果并不会对吴猛一个普通人类散具有绝对真实压迫感的真气,也没有必要。
吴猛忙不迭地走进门,他也只对自己的父亲低头哈腰,笑道“爸爸,您老最近好吧?”
吴建业相貌不错,仲书记距离他差一万倍,单说脸,吴建业在三十年前,是机关第一帅哥,吴猛也没办法比。只是在身高上,吴建业没有吴猛那么高罢了。可是,论气场,却跟身材高不高大并不一定成正比。
但吴建业是背对着他的,正在看新闻联播,他是最关心国家大事的。一般人觉得新闻套话多,真正的新闻要从网上看,可达到了吴建业的层次,他会敏锐地从新闻联播里读出别的信息来,换句话说,吴建业和普通老百姓看的是同一套节目,其实看出的却是两套节目。
吴建业一边看一边淡淡地说:“小猛,这里没外人,你不必弄得这么官方,自己的家,过来做就是了。但以后不要带这些营养品,你知道,我这里的营养品已经堆积如山,正愁没地方送呢,连黄嫂(佣人)家里都吃不了。”
吴猛见父亲对待自己态度还不错,便吃了一颗定心丸,点了点头,比之前战战兢兢的态度镇定多了,在雪白的沙上坐下,笑道:“我知道,爸,这就是个心意,我知道您看不上。您有专门的营养师,这些您当然看不上眼了。其实,我也不想太官方,但我从小就很怕您……”
吴建业笑得非常浅,喝了口茶水,说:“从小你就这么说,我不知道,这是不是你回国后这么长时间,才第二次来看我。你我都是讲效率的人,但亲情是不能讲效率的。你第一次来看我,我就勉强当做是亲情,第二次……你有事儿了吧?”
吴猛笑得比哭得还难看:“爸……我……我确实是太忙了,真不是不孝顺来看您,再说……您日理万机,这不,我刚才还看到您秘书刚出门呢,您连在自己家都安排工作,事情这么多,我再来打搅,那不是……”
吴建业缓缓转过身,打断道:“既然是父子,客套话真不用多说。你回国后见过谁,跟谁胡吃海喝,跟谁出去昏天暗地地玩儿,我很清楚。在胶东,我的树根延伸到这座城市的每一个地方,你的事瞒不过我。我真没看出来你有多忙。”
吴猛吓了一跳,刚要解释,吴建业却一摆手,吴猛从小就知道父亲所有威严的习惯,这样一摆手,就绝对不能再说了。小时候一旦分不清轻重再说话,劈手就是一耳光,再大一点儿,那就断水断粮了。
吴猛在心理上并非娇生惯养,但在物质上却的确是,也就是说,即便吴建业卡住了他的经济脉搏,也最起码每个月能留几千块钱,一般人的生活足够了,但他可受不了这样低质量的生活,连打赏小费也不够啊。
他只能跟大虾一样弓到沙上。
吴建业冷冷地说:“坐有坐相,小猛。咱们单刀直入吧。你所有的事我都听说过,你是不是怕我因此而勃然大怒?”
吴猛吓得不敢作声,想要点头,却又犹豫了,他实在不知道吴建业说的是什么事。是拼命追求童雅诗?还是得罪了于果?还是于果设下奸计,让自己损失了家里的六千多万?
吴建业站了起来,他并没有因为年龄而显得老迈,反而刚劲有力。吴猛见父亲站起来了,不敢坐着,只能也跟着站了起来。
吴猛刚想试探着说两句,吴建业就问:“我听说,你昨天请于果吃饭了,是不是?”
吴猛一下子愣住了,甚至还重复了一句:“啊?”
吴建业冷冷地说:“啊个屁。你真是喜欢出风头,小猛,你觉得你在胶东是个风云人物,于果也是个风云人物,所以你想来个风云际会,搞出点儿名堂,然后被老百姓争相传颂,是吧?我就不想说,你离开我,你到底还有几分成色,你就单说于果这个人,你可知道他是什么人?”
吴猛这才明白,父亲并不知道自己今天在拍卖会生的事,当场惊呆了。
他本以为,以父亲的人脉网络,可以随时掌握他回胶东这一个多月内生的所有事情,因此今天这么大的事情,本来就不是什么秘密,肯定是在富豪圈里炸了锅了,父亲桃李满天下,多少门生,怎么可能不告诉父亲?
但他现在突然也理解了,别的事都是小事,告诉父亲,父亲都会一笑了之。可是,一下子损失了六千万,而且在全市的主流商业圈,尤其是喜好古董的社会名流面前,出了大丑,还有比这大的事吗?
那些对吴建业有意见的富豪们,虽然是在心里面笑了个痛快,可面儿上谁敢议论?就算是跟吴建业关系不错的商人们,也一样不敢触吴建业的霉头。
这很好理解,哪怕皇帝最宠爱的大臣,要是一旦现太子丢丑的丑闻,只能装作没看见,要是自以为很忠诚,上报皇上听,那还想等着领赏呢?等着杀头诛九族才是真的!
皇家的秘密,关系到皇家的尊严,大臣当得再大,也不过是个大奴才罢了。
这还跟打工不一样,打工不爽还可以跳槽,大臣只能忠于一个皇帝,谁跳槽谁死,即便明知道自己站错了队,也只希望自己的队长能赢,不然就只能听天由命了,要是左右摇摆,谁也不待见,就彻底臭了。
因此,吴建业到现在,还蒙在鼓里。
吴猛的心顿时重新被弹出地球,到了广袤而又残酷的未知真空里,心里恐惧之极:“怪不得爸爸这么淡定,原来他并不知道……我还以为他已经不声不响地将事情全部解决了,这……这下可真完蛋了……他就算不真的杀了我,最起码也要跟我断绝父子关系了!”
想到这里,他再度浑身颤抖起来,这一回,再怎么也瞒不住了,吴建业真的察觉到他有事。但吴建业绝对想不到是这么大的事,这倒也不是吴建业没见识,而是谁也无法想象到于果还有这么出神入化的催眠本领。
至于童雅诗,虽然也很重要,是著名的蓝色深度集团董事长的掌上明珠,可在吴建业看来,也许童雅诗只是陪同,昨晚的饭局,很有可能是自己的儿子约于果见面,于果才是主角。
吴建业见他不说话,开始绕着偌大的客厅兜圈子,说:“你一直是众星捧月,所以总喜欢出风头,当主角,这一点注定了你不适合混官场,但也许适合混商圈。所以,我让你做商业,一来为了经营咱家的家业,二来也是为了锻炼你,给你找个活儿干,让你收收心。
“但是,我从没指望你能够靠这个当个著名企业家,因为你太爱出风头,以至于不肯跟别人分享风头。用你们年轻人的话,说好一起装的逼,全被你一个人装了。你好好想想,你有朋友吗?都是些狐朋狗友,平时仗势欺人就一起上,真有事谁敢管你?
“因为你不懂得共享,共享是很高的境界,无论是共享快乐,还是共享富裕,这都是为你的安全和威信加固了一层重要的堡垒。我不知道你是出于什么目的和于果见面,但我劝你一句,不要和他走得太近,少招惹他,相安无事,这就很好。”
吴猛听到父亲几次三番地提到于果的名字,不禁心里有气,一时也忘了恐惧和不安,反问道:“为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