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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王芝瑾的话也是大家共同的疑惑,但于果的揶揄和奚落还是引起了一阵哄笑,真论起谁的舌头更毒,于果甩王芝瑾好几个宇宙,王芝瑾听得脸色铁青,双手用力地挥舞:“你少来这一套扭转话题,有本事你拿出证据!”
于果笑道:“不错,都是推测。 我之前说了,我的推测和一般的推理不同。我最早跟警方合作的时候,一开始他们也不相信,觉得我信口开河,但事实最终都和我分析的一模一样。不信,你可以问问路警官。”
路晨不得已,只得点头,这一点她心服口服,还真没什么可说的。
于果补充说:“侦探是为了钱而破案的,捎带着替天行道,但那是副产品。侦探自由自在,没有上司,只需要贡献一个真实的结果,而不是详细的过程。况且,有一些独家秘诀,商家本来就不可能透露过程,比如,你觉得可口可乐好喝就行,但可口可乐公司不会告诉你具体的配方。”
王芝瑾冷笑道:“十足的狡辩,破案是严肃的事,能和商业等同吗?路晨是你的好朋友,她作证可信吗?再说,你用以前的事来佐证现在你正在吹牛逼的案子?你觉得这合理吗?”
于果说:“你这话说得倒不错,毕竟破案的细节可不能用判例法的方式。破案,也的确不能和商业等同,我也赞同,对待案件,尤其是刑事案件,必须慎之又慎,不能有丝毫差错。但是,有人证算不算证据?”
王芝瑾一怔:“那得看是什么人证了,跟你有关系的,那就不算!”
于果见她还兀自强辩,笑道:“好,我告诉你,上次我当着真凶韩金匙母子俩说出了案子的全部过程,他俩最后只有承认。当事人本人承认,这算不算?”
王芝瑾现中了他的圈套,舌头打结了:“你……你是什么意思?”
于果朗声道:“方洁已经去世了,没办法作为人证。 但我提到过的,你的爸爸王岸然主任,你的前男友谢俊飞,以及即将要登场的‘心动滋味’婚介所董事长高晃先生,都会亲自来证实我的说法!”
此言实在太过危言耸听,全场无不大惊,就连路晨也觉得他说得太离谱了,哪怕路晨仍然很相信他。
苗红听到于果骤然间毫无征兆地提到了自己的丈夫,肩膀猛地颤抖一下,但还是尽量故作镇定。
要知道,她的丈夫尽管其实并没有像她说的那样在美国,但也的确不在本地,即便找到了,自己的丈夫和于果毫无交情,凭什么要为其作证?这个于果,为什么一脸自信,难道只是故弄玄虚?可为什么一点儿也看不出是在表演,而是真的非常自信?
王芝瑾终究没有很深的城府,当即就开起炮来,但这也代表了包括苗红在内的大部分人的疑惑:“你就吹牛逼吧!谢俊飞在哪儿,你给我找来?”
于果笑道:“他该出现的时候,自然会出现。现在出现的话,你俩撕逼起来,吸引了观众,我讲故事谁还听?我可不给你拉人气。”
下面又笑成了一片。
王芝瑾脸上愈挂不住,阴冷地笑道:“那我爸爸呢?就算你说的是真的,我爸爸愿不愿意作证,那是他的个人自由!你觉得他会和你关系好到为你作证吗?你是市长吗?能命令我爸爸给你作证?”
于果正色说:“他会不会给我作证,咱们等这件事的结尾再说。到那个时候,你爸爸拼命要求为我作证,我还得考虑一下心情呢。现在说什么都是吹牛,咱们拭目以待。 ”
王芝瑾怒火中烧,还要辩驳,苗总却打了圆场:“大家都是客人,消消气,继续听吧,相信于先生还不至于信口开河。”她说是这么说,但有些情绪不佳了。
接着,于果挠了挠脑袋:“嗯,上回说到谢俊飞救了方洁,而王主任企图和方洁和好,可是,长久下来不是办法。王主任也是人精,眼睛很毒,直截了当地问方洁到底是爱自己,还是希望找一个高富帅。
“按照方洁的性格,不做声,也是默认了。我插播一句,这情景我没有当场判断,但我可以结合每个人的特征做立体素描,以及将其放在相应的场合内,推算他们的行为。”
系统突然在于果大脑里“嘿嘿”两声,于果毫不脸红,心道:“你也不必揶揄,这次的案子你可没帮我多少忙,基本上全靠我自己,我这么说,也不算是吹牛。”
方能忍不住问:“那王主任是要给我妹妹介绍对象了吗?”
于果说:“王主任可没打算这么做。不是有句话叫做‘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么?这就好比说要给你一千万,但是却给了你一张有可能中一千万的彩票,说能不能中,就看你的造化了。
“王主任要是把方洁送给同级别的朋友,那大家都会尴尬的,这里牵扯到论资排辈的问题,中国式交友很复杂,不是什么都可以共享的。所以,王主任干脆联系了自己的朋友高总,也就是心动滋味婚介所苗总的丈夫高晃先生,三个人一起出来坐坐。”
由于于果再次语出惊人,全场的目光便重新聚焦到了苗红的脸上,苗红如同被聚光灯照射,一时间也不能适应。其实她是主持人出身,后来电视台和高晃的婚介所合作做节目,一来二去对了眼,姘居在一起,因此苗红自来不会在公众场合怯场,只是这次于果诡谲的故事,令她隐隐感到不妙和不安。
但心动滋味婚介所里大部分的会员都是新注册的,因为想要着急结婚的都是适龄男女,即便是张丽云这样年长一辈的属虎者,也一样是新注册的,年龄老的会员不等于是资格老的会员。所以,大部分人都不知道以前还有个高总,只有戴淑芬母女和于果本人,经历过高总的时代。
因此,除了真正的老会员,其他人看着苗红,都觉得十分困惑。
老会员之外,还有一个群体——李细细等著名剩女老大难,尽管没有亲眼见过高总,却听说过高总的名声,而且也知道其好色成性,谢俊飞与其相比,只不过是个缩小的版本罢了。
这些剩女会员们,有相当一部分自我感觉十分良好,谁也看不上,但对谢俊飞这样的大帅哥却投怀送抱,不少人都跟谢俊飞有过疯狂的一夜,所以在于果说谢俊飞的轶事时,她们都大气不敢喘粗,生怕一个不留神,被别人看出自己有什么破绽。
与此同时,她们也在目光中隐藏着对方洁咬牙切齿的痛恨,这也是可以理解的,说句不好听的,同样是**,但**和**之间,却未必会存在互相欣赏的友谊,有时候反而比平常人之间的矛盾更深。
于果尽管在台顶上看似随心所欲地讲故事,眼睛却俯视众生,从台下这些男男女女的眼神中,都能读出海量的信息,读出各式各样的喜怒哀乐和隐藏的诸多**。
而王芝瑾指望苗红痛快淋漓地反驳于果,好给自己出一口气,无奈苗红却没否认,说:“各位不用惊讶,这婚介所一开始的确是我丈夫在开,以前我是做主持人的,后来我丈夫有别的生意要做,我才接过了他的婚介所。”她大大方方,并没有遮掩之意,不但如此,反而还隐隐有些自豪的口气。
于果冲她笑笑,说:“王主任和高总,一个官员一个商人,本来是最容易结合到一起的,可是他俩业务似乎没有交集,这就很让人奇怪他俩到底是怎么认识的,又有多少年交情呢?
“当然,这我并不关心,至于这份友谊有多少商业成分和利益交换在里面,我更不便评论。王主任的意思,是让高总为方洁找个靠谱的男人,有钱是第一位,其次是要对方洁好。高总也假模假式地答应了,但暗地里却直咽口水。”
全场大概都没想到于果敢于当着苗红的面这么损她的丈夫,况且这个派对是苗红一手操办的,这个烧烤城也有她的股份,可以说,这里是苗红的主场,天时地利人和里面,最起码占了地利。
王芝瑾又坐不住了,就像捡到宝一样,跳起来喊道:“你看,苗总,他这么说你丈夫,你觉得你不该辩驳一下吗?你丈夫流口水这事儿他都知道?”
苗红却出奇地沉默不语,就像一个突然停止流淌的大瀑布。
于果说:“是咽口水,不是流口水,你的语文是你爸爸教的吧?这事儿呢,怎么说,苗总本人也不是高总的第一任丈夫,想必高总第一眼看到苗总时,暗地里直咽口水的样子,苗总也应该记得很清楚,以此类推到方洁身上,其实也不难想象。”
众人齐刷刷地望向苗红,苗红却尴尬地说:“老高的确是很好色,听说年轻的时候风流成性……我比他小很多,遇到他的时候,他也是人到中年了,可是他还是风流不减,我为了能收拢他的心,也花了好大的心思。”
说到这里她一捋头,苦笑一声:“这本来是家丑不可外扬的事,让各位见笑了。”
于果却没领情,饶有兴趣地反问:“既然是家丑不可外扬,以苗总这么精干的成功女性,为什么这么着急承认呢?这不符合人性啊。”
苗红大概是没想到他会突然这么问,当即瞠目结舌,支支吾吾一阵,居然一个字儿也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