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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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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新疆回来后,杜玫就做两件事,一是盯着大楼的装修,二是摆弄她从新疆背回来的那些和田玉碎料。白天上班都就管装修,晚上没事干就设计首饰。

    高平江给杜玫挑的碎料,大的有鸽子蛋那么大,小的比鹌鹑蛋大些。张子淳的意思是可以再切小点,小的切开做戒面,大的切开做平安扣,形状好的,可以磨成球形,做成手串,手串永远是热卖货,而且价钱可以开得比较高。

    杜玫晚上想了很久,做了一个匪夷所思的设计,小圆球上面只钻个小孔,用K金镶了,在下面镶了条短链子,又在下面做了个环,那个小球可以在环上面晃来晃去。

    杜玫是想当戒指戴,张子淳认为没人会在手指头上带这么个流星锤一样的东西。杜玫就改口说系跟根子挂脖子上,张子淳想了一下,觉得像小孩脖子上挂个钥匙圈。总之,张子淳觉得杜玫的设计奇特到无法接受的程度,但是杜玫自己喜欢,就做了一个。没想到,做完第一天,杜玫从高平江公司里刚取回来,就被贝晶她们几个女孩子看上了,贝晶死皮赖脸的一定要了过去,喜滋滋的套自己中指上了,一天时间,都在晃那个球。于是杜玫又叫学徒工们按照材料的固有形状磨,磨了几个小几何体出来,什么圆柱,半圆柱,六棱柱,然后用K金镶了,可以当戒指,可以当挂件。店里的小女孩们都喜欢得了不的,一做完就死活要了去。弄得张子淳目瞪口呆。

    杜玫又切了个比较大的蛋,一切两半,本来打算做平安扣的,但是平安扣还要在中间磨圆孔,杜玫觉得白浪费料,就干脆只磨了半边,磨得跟大围棋子似的,然后用K金镶上,又在蛋面上生出些细细的网状金丝,金丝网格中镶彩宝。然后用黑绳系上,挂自己脖子上。张子淳觉得杜玫像在胸前别了一颗大纽扣。结果戴上的第一天,就被一个顾客看上了。那个客户是个30岁不到的少妇,一个劲的问杜玫哪里能买到。杜玫赶紧把切下的另外一半拿出来,告诉顾客可以去镶,三天后就可以取,顾客还真下了订单。张子淳惊讶莫名,现在年轻女孩都什么审美观啊。

    张子淳看杜玫这两款脑回路如此奇葩的设计,居然有这么多人喜欢,就跟杜玫商量,把她从新疆带回来的料都磨了,镶一批出来做批发。

    “加20%的价,几个月就能批完,你资金就回笼了。”

    “批发么?才卖那么点钱。”杜玫小声说。这批料是她自己一步一歩从海尼拉克背下来的,背得两个肩膀上都起了血印子,别的东西一路走一路扔了,这些碎料她死活没扔,所以实在舍不得用批发价卖出去。

    张子淳看了看杜玫,明白她的心情:“你如果只做零售的话,这些料很可能几年都卖不完。你卖小东西,利率虽然高,但是总价低,只做零售,你一年都不会有多少营业额。你要想快速膨胀,就必须走批发这条路。这样吧,你从我这买边角料,做一批出来,然后放到批发店去卖。我再给你印个名片,上面把你将来的店址写上,凡是来批发的都给他们一张,9月份后,他们就会来你店找你。”

    主意非常不错,但是有一个问题,杜玫资金不够。

    张子淳这边的料钱倒是可以让杜玫先欠着,但是高平江公司那的镶嵌的黄金却是必须按每天的实时金价支付,因为金价起伏太大,首饰行都随行就市,随时进随时用,只保存最低的黄金储备。

    徐航想了想说:“你把这些料从山上背下来,等于在为你的公司注入资本金。这样我的股份就要变少了,我也再加点钱吧。”

    杜玫一共背下10公斤碎料,张子淳按北京这边一级山料的批发价,每斤五万人民币(和田按公斤算,北京按斤算),算了杜玫100万,徐航又给了杜玫100万。

    杜玫非常不好意思,因为每斤五万的山料都是一斤左右的大块,不是她手里这么小的碎料,张子淳和徐航都是明摆着在故意让她占便宜。

    “你会让我发财的。”徐航笑,“我看好你。”

    杜玫心里有股说不出的味道,徐航一面在经济上,在精神上支持她,一面却还没跟何如沁取消婚约。

    杜玫心想:你如果真爱我,就光明正大的跟我相处。我倒并不是非要跟你结婚不可。如果你的社会关系,你的父母不愿意接受我,我们可以只同居不结婚,但是你必须公开跟我在一起,除我之外,你不能有别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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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月初新珠宝城终于装修完毕,杜玫刚想松口气,一件始料未及的事情发生了:竣工验收和消防验收均不合格。

    杜玫愕然,他们已经选好了吉日,9月上旬开业,五台山的大师会亲自下山来为珠宝城开光,现在咋办?

    做消防的那个公司比杜玫更愕然,这还是他们第一次被验收不合格,而且从验收单上指出的那些问题看,根本就是毫无道理的吹毛求疵。

    徐航笑笑:“没事,你们让商家赶紧进场装修吧,保证按时开业。”徐航心想:这点小事我还摆不平,我就不用在道上混了。

    事实证明徐航这次是盲目乐观了,整整两周,徐航到处托关系,每条路都走不通,而且对方态度极其生硬。

    这下徐航和张子淳都明白了,有人故意整他们。对他们有如此损人不利己的深仇大恨,又有这个能力把他们掐死到这个份上的,世界上只有一个人:高平江的前妻。

    这下徐航苦笑了,高平江的前岳父从级别上来说比徐航他爸只低不高,但是徐航老爸属于中央机关,而人家是市委,俗话说县官不如现管,北京市里的这些机关自然更听高平江前岳父的话。

    徐航一筹莫展,只能开口求自己老爸,徐天南一是天生不爱管闲事,二是怀疑这么小的小破事,儿子怎么还会搞不定,于是在那细问徐航:为什么会验收通不过?工程质量真的有问题?如果是这样,那还是先整改好再开业,否则出起人命事故来,高平江和张子淳只怕要吃不了兜着走。

    徐航只得说了里面的曲折:“......工程质量一点问题都没有,是高平江老婆在那里整高平江。爸,你帮我想想办法。”

    徐天南皱眉头:“我跟市里的人也不是很熟,如果我自己去开口,别人给了我面子就是得罪朱翔峰(高平江前岳父),这样不合适。我派我秘书去说一声,反正他也是扯着我的旗号去的。”

    徐航叫苦:“爸,你秘书扯你旗号跟你自己出面不是一回事的好不好。”

    徐天南不悦:“那你还想怎么样。”徐天南觉得自己已经够意思了,不就是儿子的两个狐朋狗友的事嘛,如果秘书出面还不能解决,那就根本不值得去解决。

    徐天南本来就对儿子的这两个朋友从无好感,订婚那夜的事后,更是把两人定性为:做事不知道分寸的纨绔。

    徐天南巴不得儿子离他们远点。

    徐航又不好说自己在新珠宝城有1/3的股份,只急的晚上睡都睡不着。

    何如沁自从被姑妈派了任务后,倒是老老实实的执行着,每个周末都主动给徐航和周亚君打电话,不是给周亚君送毛衣,就是给她送茶叶。何如沁主动要来,徐航只能陪着,徐航那个头疼啊,怎么才能不太生硬的跟她分手捏?

    何如沁在徐航家呆着,听见徐航在那反复的说珠宝城不能开业的事。何如沁最讨厌高平江和张子淳,讨厌程度仅次于讨厌杜玫,所以听说他们两被一个前妻整,忍不住幸灾乐祸。

    何如沁把事情八卦给何娴红听,结果徐航接到了陈厚鹏的电话。

    陈厚鹏每个月至少要回北京一次,回家后听老婆一说,暗暗吃惊,忙打了个电话问徐航,徐航赶到陈家,把事情来龙去脉合盘托出,包括这几个月在新疆开矿的事也说了。

    陈厚鹏一面思考一面说:“我跟市里的王副市长私交还是不错的,这事我会给他打电话的。至于和田玉嘛,你们找不到矿脉,那是只有神仙才能帮你们忙。”

    徐航松了口气:“姑父,我们九月八日开业,我爸会去,还有别的人,很多。您能来赏光么?”

    陈厚鹏点点头:“我争取吧。我会跟我秘书说的,让他尽量安排时间。”

    这下徐航彻底放心了。

    三天后,大楼的竣工验收和消防验收都通过了。

    徐航不由的感慨:怪不得老爸这么多年都升不上去,确实是差了那么口气啊。

    陈厚鹏这么一插手,引发了另一个问题,徐航本来想九月份就跟何如沁提分手的事,现在不好提了。

    徐航揉揉太阳穴:哎,继续拖吧,反正跟你结婚是不可能的,而你明年就30了,看谁耗得过谁。

    何如沁也正好在想:拖到圣诞节,看看美国博士到底啥打算。

    夜场梦多,你拖我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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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珠宝城9月八日开业,九月五日,徐航他们收到高平江的电话,他和辛涛已经到于田县城了,今晚之前会到和田市,明天的航班回北京。

    于是三个人一起去北京站接他们。

    高平江跟辛涛两人从出口出来时,都模样大改,两人曾经一度相当消瘦,此刻却变得又黑又壮,高平江本来就身材矫健,现在胸大肌在T恤衫下喷薄欲出,肱二头肌圆滚滚的。辛涛本来就壮实,但是脸圆圆的,现在脸瘦了下去,身材更匀称了。两人皮肤都是有黑又红,一笑牙齿白得闪光。

    杜玫发现航站楼里有过路的女老外在暗暗瞟这两个男人,杜玫晕。

    和田的航班到北京已经是晚上10点了,大家赶紧带他们去华景苑吃宵夜,路上大家讲了一下分开后这两个月里发生的事,徐航他们这边的大事就是高平江前妻卡大楼开业,好在陈厚鹏出手把问题给解决了。

    高平江点头:“肯定是她在捣得鬼。女人真是莫名其妙,都离婚一年多了,还阴魂不散,有这闲工夫不如去找下个小白脸,何必啊。”

    徐航没好气:“这得问你自己。为什么你老婆会阴魂不散。”

    高平江挠挠头:“大概是我长得太帅,床功太好,所以她找不到替代品吧。”

    张子淳差点把车开到人行道上去。

    高平江则告诉他们,今年一共挖了出八吨山料,其中5吨一级白,还有将近200公斤的羊脂白,剩下的都是二级白。本来他们这些人手是挖不出这么多矿的,后来塞地又带人上山,帮他们。

    “我跟塞地说好,一级白以上归我们,二级白以下归他们。我们一共有40多个人,一面挖一面往山下运,终于在八月底前把整条脉都开采完了。九月份起,所有的矿队都要集中往山下运矿石,驴队会非常紧张,我们算是赶在季节前把事情做完了。”

    但是高平江和辛涛始终没能找到那条羊脂白矿脉。

    “山太大,可能是我们错过了,也可能是非露天矿。”辛涛说。

    张子淳跟徐航一起安慰道:“找不到也算了,五吨一级白,够用几年了。”

    到了华景苑,高平江和辛涛都饿坏了,两人狼吞虎咽的埋头猛吃。高平江脖子上有一条细细的白金链子从T恤领子里掉了出来,链子一头挂着个玉雕挂件。

    张子淳好奇:“平江,你脖子上是什么东西?过去没看见你有啊。”

    高平江把链子取下来给张子淳,一面咀嚼一面说:“是炸出来的一块边料做的巧雕,我自己设计的,叫驼夫带下山去给吴老板。吴老板送到和田,找了和田的一个大师雕。昨天到和田,才刚拿到手。”

    张子淳好笑:“和田的大师,哎,那水平......”

    大家一起凑过去看,原来一块很小的三角型的边角料,只有一手指长,约三指宽,石头后背还留着薄薄的一层青灰色的岩层,保持着岩石粗糙的质地,紧靠着岩石是一层很薄的青白玉,内层是一级白玉,雕件保留了石头原来的轮廓,然后挖进去,一直到青白料,中间一级白的肉却雕成一个背部朝外,跪坐在自己双腿上的裸-体女郎,女郎双腿叠坐在自己臀部下面,后背朝外,但是上半身侧扭过来,露出乳-房和侧面,头微仰,秀发长及脖子,向后扬起,一条手臂姿势优美的举在空中,另一条手臂曲在脑后不远。女郎的最突出的特征是三围极其夸张,胸丰满如山峰,腰细得不成比例,臀部滚圆。

    张子淳本来是想嘲笑一下和田那边的雕工的,没想到一看之下赞不绝口:“设计得很巧妙,雕得虽然很粗矿,但是非常适合这块石头,整个意境全出来了。”

    杜玫却是心里“咯噔”了一下,顿时说不出啥滋味,粗粗一看,人家会觉得女郎是跪在一个山洞里,但是杜玫却感觉那不是山洞,而是一顶帐篷,那个女郎奇怪而又充满动感的手势,其实是在洗澡。至于为什么会跪坐在自己双腿上,因为那顶帐篷太矮,人站不起来,在里面洗澡不是蹲着,就得坐着或者跪坐,蹲那么长时间人肯定受不了,而女人不可能直接坐在帐篷底上,所以唯一可能的姿势就是跪坐在自己双腿上——高平江虽然没见过自己怎么在帐篷里洗澡,但是他想象得出来那个姿势。

    杜玫心里别别扭扭的,但是又不好问:你是不是在意淫我。

    过了半响,杜玫嘀咕了句:“这个女人画得太抽象派了,三围完全非人类。”

    高平江看了她一眼(杜玫觉得像是自己没穿衣服):“我在山上呆了五个月,谁来给我个具体的女人?”

    杜玫不吭声了,此时高平江也吃完了,伸手把玉佩拿过去,又挂在了自己脖子上,而且把玉收到自己衣服里面去了,贴肉戴着。

    杜玫觉得像是吞了一整口芥末。

    两个男人都吃饱了,高平江说:“今晚上一定要给辛老弟找个女人,给他开苞。32岁还是处男,太过分了。”

    辛涛几乎跳了起来,脖子都红了:“别胡说。”一面不好意思的看了杜玫一眼。

    高平江没好气的说:“昨天我就想叫小姐了,你推三推四的。今晚上我一定要给你找个妞,最漂亮的。”

    辛涛都急了:“你别乱来。”

    高平江说:“放心,我只对女人乱来,男人我不感兴趣。”

    高平江站了起来:“走,我们去酒吧。”

    一行人进了酒吧,杜玫意外的看见上次遇到过的那位仰凝莺还在台上弹琴,这时候已经很晚了,她怎么还没钓到男人?

    徐航给仰凝莺写了张条,问她会不会弹《祝酒歌》。仰凝莺看了看台下,点了点头,翻了翻乐谱,弹了起来。

    徐航上台唱道:

    “美酒飘香啊歌声飞

    朋友啊请你干一杯

    请你干一杯

    胜利的十月永难忘

    杯中洒满幸福泪

    舒心的酒啊浓又美

    千杯万盏也不醉

    手捧美酒啊望北京

    豪情啊胜过长江水

    胜过长江水

    美酒浇旺心头火

    燃得斗志永不退

    待到理想化宏图

    咱重摆美酒再相会”

    徐航声如裂帛,引起了一片掌声。

    高平江不停的给辛涛倒白酒,辛涛酒量相当不错,但是最终还是被高平江灌糊涂了。

    高平江得意一笑:“走,咱们把他送房间里去。”却给仰凝莺写了张纸条。

    杜玫暗暗叫苦,拉高平江袖子:“别这样,辛涛醒过来要生气的。”

    高平江不以为然:“生气,他感谢我还来不及呢。整个夜总会,你找得出比仰凝莺更漂亮的女人吗?”

    徐航和张子淳两人刚把辛涛扔床上,给他脱掉衣服鞋子,仰凝莺就在门外敲门了。高平江开门让她进来,从皮夹里抽出一刀钱,数也没数全塞到仰凝莺手里:“好好伺候他,这是他第一次,一定要让他终生难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