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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婉茹微抬高下巴,锋利的眼眸一寸一寸的扫在她的身上,见她不说话甚至不看自己,以为她是怕了。“我还以为你有什么过人之处能跟在权振东的身边,没想到居然被这样的小事情给吓到了。”
“呵呵。”顾暖暖回过神来深吸一口气面对季婉茹,她长得很美,美到让自己都不得不承认她的过人之处,只是她和上一次的温婉形象差别很大,如果说上一次是温婉,那么今天就是烈焰。
“权振东需要的根本不是什么过人之处,他是个男人,他有本事照顾自己的女人为什么还要自己的女人有本事,之所以不喜欢你会不会是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看透了你的本质?”
“本质?”
“恩你的本质。”
“有意思了。”季婉茹将卡布奇诺推到桌子的中心点,身子向后靠去手指有一下无一下的敲打在桌面发出清脆的声音。“那你说说看,我的本质是什么呢?”
“我或许不知道吧。”顾暖暖眯着眼睛就那样没有情绪的说道:“但是我觉得今天这个才是真实的你,如果你真的喜欢他,就应该用自己最真实的面容去面对他而不是像之前那样遮遮掩掩。”
“不错,你说的不错。”尽管是这样,季婉茹依然讨厌她。“伶牙俐齿果然能说,反正我该说的都已经说了还有其他的事情吗?”
“有,那就是关于我自己的事情。”
“你自己的事情?”
“我知道你现在还喜欢权振东,这只能证明我眼光好,但是请你以后不要离我的男人太近,这样会让我不舒服也会让我的男人不自在。”
“啪啪啪。”季婉茹慢悠悠的拍手,对顾暖暖这些话简直要拍手叫好。“没想到你能说出这样的话,看来还真是高看你了。
顾暖暖,你如果不喜欢别的女人接近你的男人,那你自己是不是也应该自律一点?你一直跟在艾薇儿未婚夫的身边,这样不自律的女人还指望别人会尊重你吗?”
“你跟踪我?”
“NONONO。”季婉茹伸出修长的手指在半空中摇摆几下。“我和艾薇儿是无话不说的朋友,所以恰巧听她说过你的事情,你说如果权振东知道你这样臭不要脸的勾引别人的男人会不会一气之下和你解除婚约呢?”
“臭不要脸?”顾暖暖真的有些生气了。“艾薇儿的脾气我想你也是清楚的,物以类聚这句话说的果然不错。我和宋瓷是很久之前就认识的朋友,如果朋友和朋友之间说话也算是勾引的话那我只能说你思想不纯洁。”
“你说的太对了,但是现在思想不纯洁的是你。”季婉茹一头波浪头发随意的批在肩膀上,透过暗暗地灯光她发丝的颜色如同醉人的红酒。“我和权振东虽然认识时间不长,和你认识的时间差不多。但是至少我哥哥和他几乎从小一起长大。我听过关于他的所有事情,他知道我的所有故事。
按照你顾暖暖的理论我们应该算是朋友吧,或者应该算是青梅竹马,小的时候听我哥哥讲,在部队我们就经常在一起玩。玩的游戏叫什么来着?过家家。
他是新郎,我是新娘。从小权姑姑就说我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一直到后来我出国留学了,我们之间才疏远了一些,但是现在我回来了,难道我和我的青梅竹马说说话都不让了?还是说你顾暖暖的思想太龌蹉了?
龌蹉这个词语用在你这样的大家闺秀甚至代言人身上不太适合,准确的说你是不自信吧,只有不自信的女人才会这么害怕其他女人接近你的男人。”
顾暖暖觉得脸颊热辣的感觉,尽管季婉茹没有动手只是张张嘴,可是句句戳心让自己无地自容,这个女人让自己感到可怕。“你说过那些被割掉肾脏的人都住在养老院的是吧?”
“我说过吗?”季婉茹嘴角扬起却是一抹不屑。“我没想到你会这样转移话题,看来我说对了。”
顾暖暖不想和季婉茹说下去了,在季婉茹的面前自己就仿佛是一个被人看穿心思的小丑,从小到大哪怕经历过未婚夫的逃婚,闺蜜的背叛自己都没这么狼狈过,可是这一次,却是一个意外。“我觉得我们没有必要说什么了。”
“恩,我也是,那你就赶紧去看看你要找的人在不在那边吧,如果在还没死的话你是可以带走的,毕竟少养一个废人对于我们来说也是缓解压力了。”
顾暖暖冷笑,愤怒的盯着季婉茹。“你们家大业大不顾人死活的人难道真的会在意所谓的压力?”
“当然会有压力了。”季婉茹摔下站起来,拿着包包动作优雅。“你没失去过亲人,你又怎么会知道这些年我是怎么步步经营走过来的呢?
这辈子,就算是我和权振东提什么样过分的要求我相信他都会答应的,毕竟他欠我哥哥一条命,欠我一个哥哥。”
顾暖暖的手狠狠地拍在桌子上奶茶洒落一地。“季婉茹,你不要太过分了。”
“过分?”季婉茹不以为然。“如果我现在要了你身边重要人的性命,你就会知道我这样的要求到底过分不过分了。”
顾暖暖站起来抓住季婉茹的胳膊,骨骼分明的指尖死死地抓在她的手腕,不一会她的手腕就红了起来。“如果你敢动我的家人你可以试试看。”
季婉茹伸出另外一只手打掉了顾暖暖的手却丝毫没有生气。“我只是说说而已,傻女人才会用这样的手段来博取男人的同情,我动你,岂不是在用另外一种方式让权振东讨厌我,我才没有那么傻呢。”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就是我要追求权振东的意思。”
“为什么一定要是权振东?”
“因为我喜欢。”季婉茹说出这话的时候异常的骄傲。“他是我季婉茹看中的男人,我季婉茹从来不会看错人。”
“可笑。”顾暖暖深深地觉得陆队这些年的默默地爱意腹水东流了。“你步步为营走到现在这个地步应该有陆队不少帮忙吧?”
季婉茹嘴角勾动倒是有些小意外。“你知道。”
“你一个女人敢做这样的勾当身后没有个男人为你撑腰你又怎么可以做的风生水起呢?”顾暖暖大胆的猜测着。“你分明知道陆队对你的心意你还要这样冷酷的利用他。”
“是啊,我就是在利用他。”季婉茹坦然承认了。“但是那又怎样,是他自愿的,我并没有逼迫他不是吗?”
“你真卑鄙。”
“谢谢夸奖。”季婉茹重新整理了一下发丝深深地看了顾暖暖一眼。“在现在的社会,如果你不卑鄙,等待的就是残忍。难道你不是因为心软才会被人当成玩具耍弄吗?
难道你不是因为心软所以才会被你所谓的闺蜜抢走了你的男人吗?难道你不是因为心软所以今天才来找我吗?
顾暖暖,你管的闲事太多了,一些根本和你没关系的事情你偏偏要插一脚,你这样生活不累吗?你又不是圣母玛利亚你又不能拯救所有人。真是有够无聊的了。”
顾暖暖没有反驳就那样愤愤的拧着眉头盯着季婉茹的身影,她高跟鞋的声音回荡在整个咖啡店里,而她的话就像是一巴掌狠狠地打在自己的脸上。
她或许说话不好听,自己也不爱听,但是她说的都是事实。如果不是自己心软又怎么会到今天这样的地步呢,只是让自己如何狠下心来呢?
翌日。
顾暖暖起早开车去了那家所谓的养老院。
尽管是在一个农村里,可是一走进去就会发现里面的环境还不错。
大概有二十几个穿着白大褂的小护士以及几个主治医生在那边分别负责不同的病人。
而从病人的脸上可以看的出来他们在这里得到了良好的照顾。
这一点,是顾暖暖没有想到的。
深吸一口气找到一位主治医生礼貌开口。“请问,澜是不是在这里?”
“澜?”主治医生警惕的看着顾暖暖,戴着口罩发出闷闷的声音。“你和澜是什么关系?”
顾暖暖没有直接回答反倒是说了其他的话。“我和季婉茹是朋友,她让我来找人的。”
季婉茹这三个字在这里没有人会不知道。一听到这样的话主治医生也没有多的怀疑,毕竟,这里从来没有来过外人,能找到也只能说明关系匪浅。“那我给你查查看吧。”
主治医生说完朝着一个房子里走去,在厚厚的病历本里面一一的查询名字之后最终停留在最后一个名字上。“澜,在302号房间,前面直走左拐就是了。”
“谢谢。”顾暖暖匆忙的朝着那边走去,心里面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落下了,这至少说明澜还活着……
往前直走一段路又往左拐走了一段,终于看到了所谓的302号房间。
房间的周围种植了许多绿色的树,这种树并不是城市中随处可见的那一种,相对来说说是稀有品种也不为过。
院子里面种满了各种各样的花朵,郁金香,紫罗兰,玫瑰,还有芍药,真的很起卦在这样寒冷的天气里,这么娇贵的花居然存活的这么好。
走上前,敲了敲门,却没有听见里面有动静,刚一用力才发现原来门没有锁。
顾暖暖深吸一口气朝着里面走去,屋子里的坏境相对来还不错一进门就闻到了香味。而澜就那样坐在那边的轮椅上没有说话看着窗外的景色出了神。
顾暖暖走上前去伸出手轻轻地抓住了轮椅的把手复杂开口。“澜,你在看什么?”
澜听见了一个陌生又熟悉的声音,回过头来当看清楚来人是顾暖暖的时候眼神里面写满了惊讶。“你怎么来了?”
他的声音很沙哑,看的出来应该是许久未说话的原因吧。
顾暖暖推着澜从窗户来到了床边,坐在他的对面皱了皱眉头。“我是来找你的,米雪琪拜托我找到你,还有你的孩子很想你。”
提到米雪琪的名字澜的脸上写满了苦涩,可是当听见孩子两个字的时候神情有了些波动。“我的孩子还好吗?”
“恩,她挺好的,白白胖胖的喜欢对人笑。”顾暖暖是从心里面喜欢他们的孩子,尽管米雪琪依然叫人讨厌。“我觉得你应该回去看看孩子,孩子的成长不能没有父亲。”
“我不回去。”澜的态度异常的坚决。“现在的我只是一个废人,我只想在这里安度余生,更何况米雪琪不会喜欢跟在一个废人身边的。”
顾暖暖能明白澜口中的废人到底是个什么意思,根据季婉茹说的话就可以猜测出来他的肾脏应该已经全部卖掉了。现在应该是在恢复期间,否则怎么能解释他现在坐在轮椅上的事实呢?
“其实米雪琪现在也有一些转变,她明白了你的重要性,废人不废人这些我们不说,你毕竟还是应该回归家庭的。”
“我有家吗?”澜嘴角一抹苦笑眼眶湿润了,做手术的时候他一声不吭,可是现在却触动了内心最深处的柔软。“如果当初不是她那样逼迫,我又怎么会走投无路到现在这个地步呢。”
“真的是你走投无路还是你不愿意想办法呢?”顾暖暖知道此时此刻应该安抚澜的心情,但是有些话又不得不说,看的出来他很倔强。“其实比起卖肾脏你还有更多的选择,例如创业例如投资。”
“可是米雪琪她等不了那么久,她因为我都不爱自己的孩子,心心念念的都是金哲都是从前有钱的生活。”
“所以呢?这还不是你造成的?”
澜震惊的看着顾暖暖一时语塞。
顾暖暖重重的叹了口气接着说道:“米雪琪的出身以及家庭你是知道的。既然你知道你当初就不应该纵容她去接触金哲,如果当初她没有接触金哲的话又怎么会是今天这般地步。”
“你这是在怨我,怨我当初没有阻止米雪琪造成今天这样的后果。”
“不,我没有恨你我只是在和你讲道理。”顾暖暖停顿下来瞥见澜的手死死地握成拳头。“好的爱人不是一味的纵容,而是一面镜子。
她从小没有父母管教自然不知道家教这两个字是什么寒意更不知道自重这两个字怎么写,可是你呢,难道你也出生在一个没有教养的环境里吗?
如果我知道的信息不错的话你应该在农村还有一个年迈的老妈妈吧?我想以你现在的性格,如此的有抱负肯定是因为老妈妈对你的教育很严格吧。”
提到老妈妈澜的眼泪终究还是落了下来。“我在来这里的时候已经拿了三十万给老妈妈邮寄过去了,我想这应该足够她晚年生活的了。”
“所以这就是你的不孝顺了。”顾暖暖眼里一抹痛心。“对于老人对于家人来说,所谓的安度晚年不过就是儿女都陪伴在自己的身边。
你不在身边也就算了,难道都不打算让你的老妈妈看一眼自己的孙女吗?你想在这里偷渡余生说白了你就是在逃避责任!”
“你又知道什么呢!”澜的拳头狠狠地砸在轮椅上,那样的不甘那样的愤怒!“你从小家庭条件良好,你动动手指头许多事情也就有人给你做了。
你想要什么,你们家应该早就给你准备好了。就像是或许你上学时候的早餐都是牛奶面包或者肯德基,可是我呢?我从小只有馒头,还舍不得吃!”
“那又怎样呢?代表着什么呢?难道这就是为你不努力找的借口吗?”顾暖暖也生气了,澜的话让自己不由得想到了季婉茹。“我戴三十万的手表和你戴三十块钱的手表难道时间不是一样的吗?”
澜别过头去不再看顾暖暖的表情,她说的话或许没错,但是现在为时已晚。该做的不该做的自己已经都做过了。
顾暖暖沉默半晌没有说话,该说的自己已经都说过了,剩下的事情就要交给他自己去考虑了。
一阵一阵凉凉的风从窗户口传来,屋子里面顿时有了些许的凉意。顾暖暖起身关掉了窗户却意外的看见不远处有一个大概十几岁左右的孩子穿着病号服。“那个孩子是谁?”
澜看了看淡淡开口。“一个肾脏捐献者。”
“年纪还这么小?”
“听说刚来的时候哭着喊着不肯做手术,是他狠心的爸妈做出的选择,我想如果不是因为家庭贫困谁也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吧。”
顾暖暖眯着眼睛心情复杂。“这么小的孩子就要承受这么痛的伤害,他真的还有未来吗?”
澜微微抬起眼眸皱了皱眉头。将话题又带了回来。“你说你今天来是因为米雪琪的拜托吧。可是我记得你和米雪琪并没有那么好的关系了。”
“是,我们关系并不好,如果不是她带着孩子来找我或许我就不会心软了。”
澜对于顾暖暖的看法一直都是那样淡淡的,不好,不坏,就是这样。“那你帮我带一段视频回去吧,算是对这件事情有个交代。”
顾暖暖见澜心意已决,点头答应了。一个人一旦做出u选择,任何人都无法改变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