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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别当我是傻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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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沙尔顿小姐承认,威克姆先生舞步娴熟,风度翩翩,笑容迷人,然而仍无法阻止她的视线频频投向达西先生那边。

    “您府上跟达西先生很熟吧,沙尔顿小姐?”

    “什么?”

    威克姆突然说话,沙尔顿小姐不得不暂时收回了注意力,而且他提到达西先生,这是她最感兴趣的话题。

    “据我所知,达西先生,呃,请原谅我这么说,他应该不算是个太热心肠的人,却愿意把这所庄园租住给府上。”威克姆语意闪烁。

    毫无疑问她是一个迷人的女士,足以吸引所有男士的目光,当然也包括他的,因此威克姆细心的发现,沙尔顿小姐对达西先生似乎格外的关注。

    这挑起了他的好奇,如果眼前这位小姐,对自己儿时的同伴,果真存着某种特殊的兴趣,那这个情报真是太有价值了。

    “嗯,我的母亲,是安妮.达西夫人的手帕交。”沙尔顿小姐的语气透着矜傲。

    当然了,两家门第相当,又是世交,加上她的美貌、才华和风度,胜过伊丽莎白太多,原著里没有她这样的角色来与达西先生匹配,根本就是作者的失误。

    没有经历过恋爱婚姻的简.奥斯汀,只会想当然。

    王子和公主的童话,永远比王子和灰姑娘来的靠谱!

    “哦?那么您一定从令堂那里,听说过有关不少彭伯里的事吧?”威克姆进一步试探,“我说,那真是一个好地方。”

    他说话必须很小心,虽然刚才宾主介绍,让他确信沙尔顿小姐并没有见过达西先生,但仍吃不准,这位美人儿是否从上一代那里,得知了关于自己和彭伯里的关系。

    此刻的威克姆,还没有拿定注意,要从沙尔顿小姐身上捞取什么好处,但在交际圈中,尽力博取有钱小姐的好感,早就是他习惯了,并且驾轻就熟。

    沙尔顿小姐听了这话,不禁暗笑,别当我是伊丽莎白.贝内特那样的傻瓜啊。

    他迷人的脸蛋和温柔的话语,或许可以打动其他女人,包括之前的伊丽莎白,而自己对故事里的每个人物都了如指掌,威克姆先生的魅力,真是卖弄错了对象。

    不过,按照沙尔顿小姐的想法,威克姆是现任达西夫人的一个重大减分项,他的存在,是这段婚姻最终走向完结的必须理由,因此她非但不能拆穿他,相反的还应该给他些许鼓励。

    “不,我和达西先生和达西夫人是第一次见面,不得不说,您夫人的姐姐真是很迷人,待人善意又热情,我想她一定很愿意照顾自己的姊妹吧?您知道的,如果能得到彭伯里的关照,将是怎样的幸运。”

    威克姆的笑容有一瞬的僵硬,但马上恢复如常,“是的,我能在军队里供职,就是承蒙达西先生的好意,只不过……”

    踩着舞曲的节拍,沙尔顿小姐脑袋一偏,望着威克姆先生,让自己的优雅风度,带了一点儿天真的好奇,“只不过什么?”

    “只不过,这支部队秋天就要换防到苏格兰北部,里德先生已经打算离开了,而我……”威克姆叹了口气,眉宇间淡淡的忧郁。

    这样的表情,最能打动那些自诩聪明善良的女子,比如先前他亲爱的姨姐就为之付出了深深的怜悯。

    “是的,那真是一个糟糕的地方,所以兰瑟也不愿意去,他宁可去当枯燥的政府文官。”沙尔顿小姐也无限同情的叹了口气,给他出主意,但又不让自己的热心太明显,“当然,如果您也不想去,这对于您的姐姐姐夫而言,只不过是举手之劳。”

    这个暗示很有技巧,提醒了威克姆先生,不妨先从“姐姐”那里入手。

    她很清楚,假如威克姆先生,或者他的太太,去纠缠伊丽莎白的话,或许达西先生会一时为之烦恼,但这也是为了尽快暴露他们的婚姻存在的问题,从而彻底的结束男神的烦恼。

    他为之所承受的心灵创伤,将来她会用百倍于伊丽莎白的温柔和理解来治愈!

    沙尔顿小姐的眼神渐渐迷离起来,威克姆将之理解为,她也在为自己的不幸付出的同情。

    一曲终了,兰瑟松开了玛丽的手,优雅的向她深深一鞠躬,后者恋恋不舍,又不敢表露在脸上。

    她习惯性的望向琴台,菲尔丁小姐完全没有要下来的意思,玛丽头一回觉得,一个总是霸占着钢琴,而又无法弹奏出动听曲子的女人,是如此的惹人厌恶。

    伊丽莎白回到达西身边,笑着在他耳边低语,“您还打算休息下去吗,达西先生?刚才有一位女士,可是从头到尾都在期待着您的邀请呢。”

    达西知道妻子又在调侃自己,无奈的压下嘴角,懒得配合她的顽皮。

    “亲爱的,出于礼貌,你至少该去邀请主人家的女士。”伊丽莎白似乎并不打算就这么放过他。

    “你说谁?”达西以为,妻子又在说那个他认为相当无聊的话题。

    “当然是沙尔顿夫人了?”伊丽莎白格的一声轻笑。

    “……”达西无语,只要伊丽莎白愿意,随时随地都能让他哭笑不得。

    菲尔丁小姐兴致勃勃的弹起了第二支舞曲,这一次,来到玛丽跟前的,是里德先生,她有点儿失望,看着沙尔顿先生颀长的背影走向伊丽莎白。

    “请问我有这个荣幸吗,达西夫人?”兰瑟站在伊丽莎白面前,躬身,伸手,笑容温和蕴藉的看了达西一眼,表示对他的尊重。

    “谢谢。”伊丽莎白自然不会推辞。

    在搭上兰瑟的手掌,随他步入舞池之前,她又特别给了达西一个眼神,而她的丈夫仍端坐不动。

    看来,沙尔顿小姐又要失望了,从上一支舞开始,她就一直在注意达西,这可瞒不过伊丽莎白的眼睛。

    其实她倒更愿意达西去邀请沙尔顿小姐跳舞,或许能进一步看出点儿什么。

    诚然伊丽莎白不是小心眼的女人,她完全可以包容,沙尔顿小姐对彭伯里男主人小女孩式的崇拜,证明自己的丈夫讨人喜欢,这并非什么不愉快的事,可前提是她得证明了这一点。

    正如她去探望夏洛特.柯林斯,这位好闺蜜不无忧虑的问起,自己和达西先生过得怎么样,因为夏洛特总认为,肯定有人在等待她着离婚的那一天。

    夏洛特有一双透亮的眼睛,和一颗再聪明不过的心,她提醒伊丽莎白,即便达西先生的品格和爱情足够信赖,他身边还是有着乔治.威克姆,卡罗琳.宾利,甚至更加妄想的人存在。

    女人才不是一结婚就能高枕无忧,尤其当她嫁了一位太出色的先生。

    “达西夫人?”

    “啊?”

    兰瑟.沙尔顿的呼唤,拉回了伊丽莎白有点儿飘远的思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