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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走了，诸位被拦在外面的妃嫔都被放了进来，文书满脸的沉重喊着口令，诸妃行三跪九叩大礼送皇后最后一程。
历洛决上前两步站在床头，看着皇后干枯消瘦的脸颊叹了口气，伸手放到她那没有闭上的眼睛上向下摸了摸，拿开手皇后依然没闭上眼睛。再次伸手让她闭眼，手上加了一分力气，拿开后皇后依然睁着眼。
这是死不瞑目？汪凝菡挑了挑眉，她没来之前那两位究竟是这么把皇后气的？现在皇后都舍不得闭眼了。
脑中天马行空，面上沉痛着行跪拜大礼。
等行完所有礼后妃嫔们就被打发了出去，接下来的昭告天下颁发各种旨意，下各种命令就跟汪凝菡没有任何关系了，她就等着皇后入棺那天再来哭两嗓子摸两下眼泪就行，现在她只需要一脸沉痛的回自己宫里安心待着就好。
“主子。”被留在皇后宫外的莲心玉心迎了上来，刚才她们听到敲丧钟了。
汪凝菡打了个手势示意低调回宫。
开心本来睡得安稳，但是突如其来的丧钟让他惊醒，现在福熙宫众人手忙脚乱的一边抹泪悼念皇后一边哄着哭闹的皇子。
汪凝菡回来后接过来儿子哄着，同时吩咐道：“把宫里不该有的东西都收起来，莲心玉心你们去检查一下。”
“是。”
“母妃，我回来了。”祈祷侧了侧身让过莲心玉心后迈着小短腿走到汪凝菡面前，她最近去将王府小住了几日陪男神，听到丧钟就被舅舅快马加鞭送到了宫门口，这一路也是紧赶慢赶的才没有让人抓住把柄。
汪凝菡牵过祈祷的手，“最近乖乖待着，别乱跑。”
“好。”她知道这是母妃为了她好，也是不想给汪家在惹人注意，祈祷难得的乖巧伸手接过弟弟自己抱着。
宫里乱成一团，外面也没好到哪里去。
药太医日夜兼程终于用时最少的赶回了京城，刚回来就听说前两日皇后殡天，想了想没有进宫而是去了皇商龙府。
龙龙一手执白子坐在椅背上，对面看着他长大的老管家一手执黑子，棋盘上的白子占了一大半，黑子被杀的没有几颗子，偏偏白子步步算计好了每一次都在黑子要死了的时候给留下一线生机，这让黑子连认输都没办法张口。
老管家已经把管家圈交给了自己的儿子，现在他虽然还住在龙府但是并不管事儿，不过因为他得主人家敬重所以在府上很有话语权。
这个在所有下人面前威严无比的老管家现在笑的一脸赖皮。
“我的好少爷，你就给老头子留个子吧。”
“这不是每一次都留一线生机么，没全吃了。”龙家主说完还卖乖的眨了眨眼，但是下子却丝毫不让。
眼瞅着自己的黑子被杀的越来越少老管家差点都把胡须给拽下来，虽然这样但是眼神里却满是欣慰。都说观棋知人，小主子下棋虽然很是温和，看似处处给人留下一条生路但是却算计了整个大局，就算再怎么挣扎他都能把你吃掉。
两人正下的火热书房门被砰地一声推了开来。
“弟弟好兴致。”药太医独自踏步走了进来就看到自家身体一向糟糕透了的弟弟正在和老管家下棋，面色红润明显心情很好。
“大少爷回来了。”老管家一抬头看到来人直接咧着嘴笑得开心，“大少爷好久不回来了，这次回来也不让人提前说一声，老头子这就下去让人准备酒菜。”说完不等两兄弟答应一声就站了起来健步如飞的向外面小跑。
药太医还没来得及拒绝那老人就早跑的没了踪影。
“咳，管家身体这些年都这么好。”
“嗯，没什么变化。”龙家主低头收拾棋盘上的旗子，如玉的手指一颗颗拾起上好的玉石打造的棋子，不紧不慢的动作很是赏心悦目，但是药太医却没工夫欣赏弟弟那难得的好兴致，甚至没有个好语气。
“你应该知道我要说什么吧。”药太医一屁股坐在龙家主对面淡淡瞅着面色红润的弟弟，那眼神很不友好。
把棋盒盖上盖子，“大哥都没说我怎么知道。”
端起茶壶给自己倒了杯茶，喝上一口润了润喉咙后道：“你有太岁的消息为什么不通知我，你明明知道我在找它。”龙家有祖训，龙家子嗣不得参政，只能经商，但是这些年弟弟的手已经没过了组训伸的远远的了，他不相信弟弟不知道他最近的行踪，恐怕整个京中就没人的行踪能瞒得过他龙家主。
“为何要说。”龙家主依然一副淡然。
药太医嚯的站了起来，“你知不知道那关乎什么？那是要给谁用的？你怎么如此任性，这样会让国之动荡的。”他是真的生气了，这一路他就憋着火气。
端起茶杯喝了口药茶，那一股怪味道即使喝了这么些年依然难以忍受，虽是如此龙家主还是咽了下去。
“我知道。”刚喝了茶的原因，他的生音哑哑的。
这听在药太医耳朵里就是弟弟已经被他说的心理难受，声音沙哑的自责，但是随后一句话却彻底打翻了药太医的想法。
“那又如何。”
“什么？”药太医没听清。
“国之动荡那又如何。”龙家主抬头对视上药太医的双眼，“从进这个门开始你就为了别人在冲我发脾气，为了他没有关心过我最近身体怎么样，一心一意的都在他身上。”真是好忠诚，被皇家驯服的很好。
药太医张了张嘴干巴巴的道：“我这不是着急么。”还没说完就自动的住口了，他这话在别人面前或许有用，但是在线人遍布整个大兴王朝的龙家主面前却没有任何用，也是想到这一点他才没好意思说下去。
两人之间一时间很是沉默。
“你用不着太岁，把它给哥哥好不好。”明明是双生子同一日出生，但是药太医说的话却如同哄小孩子。
“给你你用去救历洛决？”
“当然。”
“可我……不想让他活。”
“你什么意思？”药太医挺直了脊背，本来听弟弟直呼帝王的名字她就感觉不对劲，等他最后这句话说完就知道了。
闭上眼不去看这个同日出生的哥哥，“意思就是我要夺回属于我的青梅竹马。”不去看他心中就没有愧疚，这样才能下得去狠心。
青梅竹马？青梅竹马？青梅竹马！
药太医何等聪明的人你，听到这话后不但没急着发火还分析起来关于青梅竹马的人选。他弟弟身体不好，从小到大很少出外，一直以来别说青梅竹马了，就是竹马竹马都没有一个，但是他说的这个青梅竹马。
“你说的贤妃娘娘？”弟弟也就曾经在汪家将军府住过，汪家人口明确没有妾氏，唯一的女孩儿就是贤妃娘娘。
睁开眼，“他娶了我喜欢的女子，我怎么可能让他好过。”他已经是心慈手软了，要不然按照这些年自己的布置不说能一下子扳倒大兴王朝，但是用两三年毁了这个国家的能力还是有的，他已经很给帝王面子了。
现在不过是让他受些病痛的折磨而已。
药太医就如同看着迷途不知反的弟弟一样看着龙家主。
“贤妃已经孕育皇子了，别说现在帝王无事，就是有事儿那贤妃也是个先太妃。”你们永远不可能的。
“我不在乎，我爱她就能包容她的孩子，如若她嫁给我，我会把这个孩子当做自己的亲生儿子培养。”为了她他可以退一万步。
只要你愿意嫁给我。
但是汪凝菡怎么可能愿意，对她来说龙家主这个人跟她没有关系，她甚至对他没有多少印象何来的会嫁给她。
“……你疯了。。”
“对，我疯了，在我回京后得知她已经进宫我就疯了。”他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只是离京几年去外面调养身体回来就看到心爱的人已经嫁人了，还是一个委屈的妾氏，为什么不能等等他，他紧赶慢赶还是错过了心爱的人。
话不投机半句多，等老管家再回来时就感觉到这两兄弟之间气氛有些不对劲，老头儿转了转眼珠子有了主意。
“大少赶得这是时候，这厨房刚采买的新鲜鱼，老头子刚吩咐她们炖上，等到晚膳正好能吃上。”边碎叨叨的唠叨着家常边走到剑拔弩张的两人之间倒了杯茶水自己喝上，“老咯，这么一趟跑下来竟然就有些累了。”
“老管家不必操劳，我。。。”不留下来。话没说完就被老管家接了过去。
“大少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吃顿饭再走啊，这都做上了。”老人家嘟着嘴胡子一翘一翘的，还眨了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