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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是要用你的私人……”
“不是的,”苏丞摇摇头,“是别人的!”
“别人的?”
“有钱能使鬼推磨!”苏丞冷笑一声,“即使我被通缉,别说是去棠州了,就算是让他送我去外星,只要他能办得到,只要你给得起价钱,全都不是问题!”
曲子颜感到一阵无语,其实他也想知道刘若安的情况,而且,禹幼言在刘若安的师傅家消失这个事情也非常蹊跷,搞不好还有什么别的他们不知道的事,他也很想第一时间过去问个明白,可是他还是竭力劝导苏丞,“这不是钱不钱的问题,你现在发着烧,你这么个折腾***让身体吃不消的!你应该先去医院!要去棠州,至少也要等你烧退了,病好了以后再去!”
说着,就要拉着苏丞往外走,苏丞抓住他的手腕,摇摇头,“我要是见不到禹幼言我这颗心就无法平静下来,只要见到禹幼言,我立刻去治病!”他抿了抿嘴,“少寒,你一定要帮我!若安不在了!也许她现在正在地狱里受苦,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确定她现在在那边情况如何?有没有孤魂野鬼欺负她!她需要我们为她做什么?比如超度,或者别的什么……”
曲子颜有些痛心地看着满嘴说着胡话的苏丞,这些天,他已然被刘若安的事弄得神经濒临崩溃。曲子颜没有再说什么,只是默默地拍了拍苏丞的肩。
大约过了十分钟,一架直升机停在了战云国乐坊乐器交流表演中心的楼顶。
苏丞早已和曲子颜在此等候,两人很快便上了飞机。直接去往棠州。
二人马不停蹄的来到曹近溪家大门口,由于对不出暗号和指纹,被拒之门外。
苏丞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无可奈何地拍打着紧闭的大门,曲子颜仔细回忆着,想起上次送刘若安来曹近溪家,入口大门关闭后从出口离开的路线。
“我知道一条通往后门的路!”曲子颜一边大声喊着,一边继续努力回忆着曾经的路线,“但是我们不可能走着去吧?”
苏丞第一反应是半路拦截一辆车,可是这里地处郊区,又是三更半夜,根本连车都见不着。
曲子颜看苏丞着急又无奈的样子,提议道,“先走吧,只要路上能遇见车,咱们就劫了他!”
苏丞点头,二人一同向街角走去。许是病情加重,苏丞一路都在咳嗽。
走了大约几百米,远处一个骑着电动车的醉汉歪歪扭扭地朝二人身旁驶过。二人对视一眼,正欲上前拦截,却见醉汉突然把车停下,摇摇晃晃走到路边,疑似准备小解。
二人狂奔上前,曲子颜在前,苏丞在后,不过半分钟的时间就把车骑走了。等醉汉反应过来的时候,两人已经走远。
两人骑着车,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七拐八拐地绕了将近一个小时,终于找对了路,拐进了曹近溪家的宅院。
刚刚驶进院子的大路,只觉眼前一黑,整个车子腾空起来,几秒之后,稳稳地掉进了一个像是早就准备好的陷阱里。
两人吃疼地相互确认无恙之后,从陷阱里爬了出来。
背着院子里的路灯,只见一个身高大约一米八五,浓眉小眼,剃个光头,长的胖胖的男子抬着枪指着先爬上来的曲子颜的头。
曲子颜一边双手上举,一边慢慢地从地上站起来,时不时地还伸手去拉一把摇摇晃晃的苏丞。
两人并排站好,男子喝道,“你们是什么人?三更半夜的,你们想干什么?”
曲子颜仔细一看是陆尚源,有些兴奋地抓着他的手臂说,“你是若安的师兄是吧!我叫曲子颜,我之前来过的!”
陆尚源毫不客气地甩脱他,谨慎地上下打量着曲子颜,可是天太黑了,借着院子里的灯光也看不清楚。
“我不认识什么曲子颜!”陆尚源冷冷地回答道,“你少来跟我套近乎!”
苏丞虚弱地咳了两声,引起了陆尚源的注意,他走到他面前驻足了几秒,抬手在自己面前挥了挥,“酒气冲天的!你们俩是喝多了误打误撞闯进来的吧?”
说完白了曲子颜一眼,“快走吧,这里不是你们该来的地方!”
苏丞见陆尚源转身背对着自己,一个健步上前,右手敏捷地绕过他的肩掐住了他的脖子,左手顺势夺过他手里的枪,反手扔给了曲子颜。
“禹仙娘在哪儿?”苏丞的声音仿佛从地狱里传来一样,让陆尚源不由得浑身一颤。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陆尚源淡定地回答,也不知道他是在装傻还是真的不知情。
“我没时间跟你耗!”苏丞的眼中充满杀气,“我对你是什么人以及这里是什么地方都不感兴趣,我只想知道禹仙娘在哪儿?”
陆尚源不卑不亢地重复道,“我说了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好,我就帮你明白明白!”苏丞修长的手指掐着陆尚源的脖子慢慢用力。
嗓子不定期的不舒服又令他咳嗽起来,他一松懈,陆尚源顺势一转身站到他的对面,他厉声道,“居然偷袭我!看来不教训教训你们,你们是不知好歹了!”
说完,便和苏丞打了起来。然而,发烧加上醉酒的苏丞并没有占到半分便宜。一眨眼的功夫,已经被扇了几个耳光又吃了几个拳头,这还是曲子颜从旁劝阻的情况下。
打斗的声响惊动了屋里的人。最先出来的是曹近溪的弟子们,接下来是睡眼惺忪的曹渊,再之后是曹近溪,与曹近溪几乎同时出现的还有一个人——双手沾满鲜血的刘若安。
一群人,齐刷刷地站了一排。
刘若安一眼便认出了曲子颜,于是上前两步发声制止,“大师兄,曲子颜,你们别打了!”
二人闻言果然立刻停手,曲子颜完全震住了,他还来不及问你是人是鬼,苏丞已经歪歪扭扭地扑过去,一把抱住刘若安。
刘若安还没来得及看清楚拥抱自己的是谁,只听见苏丞梦呓一般地说着胡话,“禹仙娘果然神通广大,我还什么都没说呢,就帮我实现了心愿!若安,我终于见到你了!梦里面火势太大了,我实在听不清楚,现在,你有什么话就说吧!不论是什么事,我一定会帮你达成心愿……”
刘若安一头雾水,怔怔地僵在原地不知所措。
苏丞突然情绪崩溃地抽泣起来,“若安,对不起,我没有第一时间陪在你身边保护你。你不在了我才知道自己有多在乎你!若安,对不起!对不起!”
刘若安惊愕地举着两只满是鲜血的手,轻轻地从他怀里挣脱出来,像是怕刺激到他似的,当看见那张她魂牵梦萦,朝思暮想无比俊俏却憔悴无比的脸,她整个人半天都说不出话来,“刘……刘承彦?”
苏丞只觉一阵头皮发麻,这才想起自己来的太急都没戴面具,他突然感到有些惊慌,整颗脑袋一整天都昏沉沉的,他甚至分不清自己此刻是在做梦还是产生了幻觉。
“唔……你喝酒了吗?”刘若安一脸嫌弃地别过脸,看着他目光呆滞,脸色发青,心头有些疑惑,“你生病了?”说完,下意识地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霎时间,怪叫起来,“我的天哪!你在发烧啊!发烧还喝酒!你疯了吗?”
搞不清楚是梦还是幻觉的苏丞感到前所未有的疲惫,这段时间他过的太辛苦了,身体早就透支了,他一直倔强顽强地在撑着。这一刻,他突然觉得有一丝解脱的感觉,因为他终于如愿以偿地见到了刘若安,于是,仿佛卸下沉重的铠甲般,整个人直直地倒在刘若安怀里,任由刘若安如何摇晃,他都已经不省人事了。
刘若安顾不上满手的鲜血,搂着他的肩,对身后围观的人们大喊,“喂!还愣着干什么?快来帮忙啊!”
一群人这才连忙跑过来帮着把苏丞抬到里屋。
曹渊看了看满手鲜血的刘若安,一脸嫌弃地把她拦在门外说,“师姐,你快去把手洗了吧!大黑夜的,看着怪吓人的!这里交给我,我先给他打一针退烧针!”
“嗯!”刘若安转身,曲子颜紧张地连忙拉住她,“我陪你一起!”
刚走了两步,却见曹近溪和陆尚源拦住曲子颜,一齐看向刘若安,一副等着给个解释的表情。
刘若安抿了抿嘴,思索了半天,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若安,”曹近溪看她一头雾水的样子,道,“现在是非常时期,这两个人如果不可靠,一旦走漏了风声,我们全部都得死!你明白吗?”
他的声音非常洪亮,与其说是在跟刘若安说话,倒不如说他是有意说给曲子颜听。
“我知道,师傅!”刘若安心虚地低着头。
曹近溪随即对陆尚源使了个眼色,陆尚源走到曲子颜跟前说:“看在你和师妹认识的份上,地牢和柴房,选一处吧!”
刘若安大惊,“不!师傅!他是我朋友!不要这样对待他!”
“不行!”曹近溪脸色低沉,“要不是看你和他熟识,按规矩根本不能让他活着,把他软禁已经是为师最大的让步了!”
“不!师傅!”刘若安抓着曹近溪的衣角央求道,“他不会伤害我们任何一个人的!也绝对不会出卖我们,不要将他软禁好么?师傅,你相信我,他真的……”
“若安,不要感情用事了!为师不是不相信你,”曹近溪拍拍她的肩,“而是不相信他!”
曹近溪说完,又朝陆尚源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动手。这边又敬告准备反抗的曲子颜,“刚刚阁下的身手我们都见识了,可这真要动起手来,我的大弟子未必输你!看在若安的份上,你就勉为其难配合一下吧,我们不会对你做什么,只是暂时限制一下你的自由而已!”
“师傅!”刘若安拦在曲子颜前面,“你要是执意把他关起来的话,把我也关起来吧!不然,我一定会想尽一切办法把他放出来的!”
“你……”
师徒俩正争执不下时,疑似刚从外面回来的禹幼言闻声走了过来询问情况。
师徒俩负气地把头各自扭朝一边不吭气了。
禹幼言的目光从四人身上扫过,最后落在了曲子颜身上,“少公子?”禹幼言眼中满是讶异。
曲子颜客气地作揖,“禹仙娘!”
曹近溪闻言,不由得皱眉,“你认得他?”
禹幼言答,“早年我效力于蚩炎教的时候,经常在玄虚宫见到他!他是叶教主的外甥!”
曹近溪听禹幼言这么说,顾虑打消了一半,想了想,对曲子颜说,“看在若安和禹仙娘的份上,我不限制你的自由了,但是,你要是敢做出丝毫对我们不利的事,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禹幼言瞪了他一眼,“少公子绝对不是这样的人!你放心吧,别人我不敢打包票,少公子的为人我还是信得过的!”
曲子颜苦笑着朝禹幼言鞠躬,“多谢禹仙娘信任!”
曹近溪见二人对曲子颜都爱护有加,无趣地对陆尚源招呼了一声,径自回屋了。
陆尚源走了两步,又转过头来对她说,“有情况吱一声!先睡了!”
刘若安点点头。
禹幼言本身就是个独善其身的人,见冲突平息了,不等二人道谢,也没有多余的客套,冲刘若安和曲子颜微微一笑便回自己的房间了。
见四下无人,曲子颜终于忍不住内心的思念,从背后一把抱住刘若安,顿时泪如雨下,“谢天谢地,你没事就好,我们还以为你……”
“以为我死了?”刘若安嘴角勾起一抹苦笑,抓着他的手臂想要挣脱他。
曲子颜皱着眉头,把她抱得更紧,“不要推开我,虽然你是如此地真实存在着,可是……可是我好害怕这是梦!”
感受到来自他用力的拥抱,一股酸楚涌上心头,刘若安凄然一笑,喃喃道,“让你担心了!”
曲子颜擦了擦眼泪,努力挤出一个笑容,问,“你活着为什么都不和我们联络?我……”他哽咽了一下,“我这段时间都不知道是怎么熬过来的!”
“走吧!”刘若安举着双手在前面领路,“边洗手边聊!”
曲子颜跟着刘若安去盥洗室洗手。看着她满手触目惊心的鲜血问,“这是……”
“哦,”刘若安答,“今天曹渊出去的时候,在路边捡到一只生病的狗狗,带回来一看才知道是难产……为了救它和它的宝宝,只好给它剖腹了!”
曲子颜暗暗松了一口气,又问,“除了你,还有谁在这里?你父皇他们呢?”
刘若安揪过一块毛巾擦了擦手,慢条斯理答,“都在!”(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