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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舒凰在宫中按部就班的过了几天,这天申时过后,楚舒凰来到凤翔宫,皇后午睡还没有起身,黄嬷嬷在殿外随侍。
看到楚舒凰过来,黄嬷嬷上前见礼,“公主过来了,给公主请安。”
“嬷嬷快免礼,母后还没有起身?”楚舒凰问道。
“还没有,等娘娘醒了看到公主,一定非常高兴。”说着楚舒凰和黄嬷嬷进了偏殿,楚舒凰挥了挥手,青荷等人守在殿外的回廊上。
进入偏殿又寒暄了几句后,楚舒凰说道:“嬷嬷,你知道当年的那副《春桑图》,收在何处了吗?”四皇子的卷宗已经拿到了,《春桑图》却没有找到,楚舒凰今天就是专门来找黄嬷嬷的。当然就是顺利找到了,楚舒凰也会知会黄嬷嬷一声的,这毕竟不是自己偷看这么简单。
花畅不愿在皇后面前提起《春桑图》惹皇后伤心,楚舒凰自然也不愿意,黄嬷嬷是皇后身边得力的管事嬷嬷,找她最合适了。
黄嬷嬷迟疑了一下道:“公主怎么想起这个来了,若让娘娘听见又要伤心了。”黄嬷嬷知道楚舒凰从小就乖巧,甭看只是七岁的孩子,却像大人一样端稳,不会无缘无故问起的。
黄嬷嬷接着又道:“当年,娘娘觉得这幅画不祥让收起来,老奴就没把它和四皇子的东西放在一起,收到玲珑阁的外库房了。”
“哦,什么时候放的,一直都在吗?”
楚舒凰的话,让黄嬷嬷觉得有些不对劲,疑惑的问道:“去年年中盘点库房的时候还在呢,有什么不妥吗?”
玲珑阁是四皇子的院子,院中自有小库房放四皇子的东西。这外库房就是放些殿内、殿外院子里用的东西,多不是什么精贵东西。云若原来也是在这里找到的,可是这次却没找到,也许是换了个位置。
“是这样。我需要这副画一用,稍后我会去取的。”楚舒凰若无其事的说道。
望着稚气沉稳的楚舒凰,可这说出来的话,不能不让黄嬷嬷不揪心呀!
这幅画虽然没什么价值,却牵扯甚大,它是娘娘的心结呀!公主您怎么能这么不负责任的推给老奴呢,不能这样坑老奴呀!
黄嬷嬷的为难,楚舒凰不是没想过,但她是最合适的人选,既然要有所动作怎么能不盯好各处反应呢?楚舒凰还没有自己的势力,如果有什么变动又不想陷入被动,就只能是皇后的人来做了。
黄嬷嬷沉稳干练,她相信黄嬷嬷会处理好的。
不一会儿外面禀报皇后醒了,楚舒凰赶紧起身,黄嬷嬷作为皇后身边的管事嬷嬷,倒是不用贴身伺候,今天是有事向皇后禀报才守在这里的。
楚舒凰进入皇后寝殿,皇后刚刚梳洗完毕,楚舒凰接过特制的酸梅凉饮,尝了一口,酸而不腻,温度也刚刚好,亲手奉于皇后。
皇后接过酸梅饮,满脸欣慰:“怎么不多睡会,这么早就跑过来?”
楚舒凰端起为自己的准备的樱桃酪,偎在皇后身边,手里捧着樱桃酪,冲皇后嫣然一笑,“儿臣想念母后,想早早过来陪伴母后。”
皇后也就是一问,看着楚舒凰那精致的小脸,满是幸福的依偎自己,皇后觉得整个人都要化作蜜了。
余光看到楚舒凰捧的葵口螭纹壁烧鹊衔芝草的琉璃盏中的水果乳酪,乳白色的乳酪裹在红色的果肉上,载沉载浮,酸甜中溢满喜悦。
“今日这乳酪甚好,看赏!”皇后满面笑容的说道。
楚舒凰又吃了一口樱桃酪,甜甜的冲皇后一笑。
待两人吃完后,宫人换上茶盏,黄嬷嬷进来把宫人都遣了下去,和皇后商量起事情来。楚舒凰在边上听着,想起了自己的事情来。
等皇后和黄嬷嬷安排完之后,楚舒凰为皇后奉上茶水,:“母后,宫中尚衣局的绣娘有要出宫的吗,给我一个?”
皇后喝了一口茶,放下茶杯道:“你要做什么?”
楚舒凰狡黠一笑:“表哥给了我一个铺子,我不能闲着呀,自然要做起来。”
皇后皱眉:“你怎么能要你表哥的铺子?”
“母后!”楚舒凰不依道:“人家又没有白要他的,人家帮了他很大的忙呢?你看他那么精,是那好欺负的吗?”
皇后转念一想也是,那天的那个夜明珠可比一间铺子贵重多了。公主总是要出宫的,将来虽然会有人为其打理产业,但算账理财、主持中馈、管家交际样样都得会,现在接触些俗务,弄个铺子玩玩,兄妹两个还能亲密些也好。
看着楚舒凰崛起的小嘴,皇后笑着说道:“哟,这可是新鲜,你能帮你表哥什么忙?”
“不告诉您!”楚舒凰生气的把头扭到一边。
黄嬷嬷在旁边听着若有所思,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楚舒凰说的用一用《春桑图》的事就不是儿戏了。
黄嬷嬷想了想,说道:“尚衣局里有个姓于的绣娘绣活出众,今年开春的时候腿摔断了,后来虽然接上了,但是行动还是不方便。如果不能治好,就只能是出宫了。”
“性情如何?”皇后问道。
“是个安分干活知趣的,平时也不爱言声,说话轻声细语的,对什么都冷冷淡淡的。”黄嬷嬷答道。
黄嬷嬷接着又说道:“浣衣局那里还可以出两个织补的宫女,手艺都是出挑的。”
这个楚舒凰知道,浣衣局负责浆洗内宫贵人的衣衫,因而有非常擅长织补的宫女,他们的手艺在针线工夫上甚至比尚衣局的更好,尚衣局的优势则是在裁剪制式上。
这样裁剪和缝制的人都有了,甚至织补的也有了。
皇后言道:“这回高兴了吧。”
楚舒凰抱着皇后拱来拱去,不言声。
“掌柜和伙计,你准备怎么办?”皇后问道。
“表哥说他给我找。”
皇后脸上满是宠溺,“行了,出去玩吧。”
把楚舒凰赶了出去,皇后问黄嬷嬷道:“你想说什么?”
楚舒凰不管不顾的把画推给黄嬷嬷,黄嬷嬷虽觉得烫手,但真办起事来,那是绝不含糊。楚舒凰认为不必惊动皇后,甚至花畅也这样认为,但黄嬷嬷可不这么想。既然花畅直接要这幅图,定然不是空穴来风,这副图干系重大,必须慎重。
朝廷之事,往往是牵一发而动全身,如今的局势,威远侯府已经牵住了靖远侯府。若是宁平侯府再有什么差池,那么局面真是不堪设想。
第二天晌午,后宫中也寂静了下来,主子们大都休息了,伺候的宫人也都各归各处。楚舒凰也早早的歇息了,今天值守的是青柳,依在外殿的殿角轻眠。
楚舒凰轻轻爬起来,换上云若为她准备的小内侍的衣服,头发稀疏较短,并不影响,所以只是结实的扎了扎。
楚舒凰收拾好了,转过身来对云若点点头,云若上前揽住楚舒凰的腰,纵身一跃离开宣雅阁,奔向玲珑阁。宣雅阁和玲珑阁都在凤翔宫内,离得不远,一路上一个宫人都没见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