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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ivelaroi——”当那个白发青年在人群之中一脸嘲讽地发出国王万岁的呐喊时。陆逸立即警觉地叫停了马车。他可不能让楚汉争霸的故事在他的身上重演,所以陆逸叫来了宫廷侍卫队长,然后在窗边对宫廷侍卫队长指了指那群小混混之中那个白发青年。侍卫队长立即会意,挥了挥手让宫廷侍卫们过来,命令他们去逮捕那个白发青年。
而原本一脸嘲讽,悠闲地坐在街道边跟同伴有说有笑地对国王车队评头论足的白发青年,看到这里他已经察觉到不对劲了。一边挥手一边对自己的同伴喊道:“走!走!走,快走。”说完之后立即跟同伙一起溜进了巷子里。
国王车队在莫尔莱镇里突然停下也让周围对原本还在欢呼的民众们停止了欢呼,一脸疑惑地看着国王的车队。而后见国王的卫队开始追捕本地的几个混混,民众们纷纷议论开了。
“为什么国王的卫兵要去追那几个年轻人?”一个抱着自己孙子的妇女对身边的老头问道。
“不知道。”老头摇了摇头:“估计是他们对国王的马车不敬吧,路易十五国王的时候就有好多个人因为这事情被抓,听说都关到巴士底狱去了。现在还关在那里面呐。”
“嗤!行了,老货,别胡扯了。”旁边一个中年男子在听完老头的话之后鄙夷地回了一句。“有点常识好不好,巴士底狱都被国王陛下下令给拆了,调了几千个农夫拆了两天才拆完,这才把那里面的囚犯都被放出来了,连杀人犯都放了。那几个混混整天没事干在街上乱晃,抓了活该。”
陆逸自然是听不到那些愚昧民众的对话,否则他现在坐在马车里也不会这么无聊地在抠手指甲。不过好在陆逸有足够的耐心,在那些宫廷侍卫回报说没抓到那个白发青年,只抓到他的几个同伴之后,又直接下达了全镇搜捕的命令。反正这个镇虽然不小,但是这次随行的卫队士兵也同样不少。
在陆逸下达全镇搜捕的命令之后,因为白发青年的几个同伴的颇为肝胆义气,不肯供出那个白发青年的下落,所以陆逸直接让宫廷卫队的士兵将他们放了。之后大概又花了一个小时,卫队的士兵终于根据本镇居民提供的讯息,在一位老律师的家里,抓到了那个白发小青年。
那个白发青年是老律师家中的长子,也是最没出息的一个。小他一岁的弟弟早就子承父业当上了律师,最小的弟弟也早早地成为了一个有名望绅士的助手,而他现在都二十八岁了依然还在街上游荡。老律师对这个一直爱惹是生非的长子头疼不已,但却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这样随他去,爱怎样怎样。但是这一次,这个长子闯下的大祸让家里炸锅了。见长子被卫兵带走,一家人哭哭啼啼地从家里跟了出来。而当一家人看到国王的车驾时,这个白发青年的老娘以及未出嫁的妹妹直接当场晕了过去。就这样,一家人一路闹哄哄地被带到了陆逸的马车前。
老律师毕竟还算是见过世面的人,壮着一颗老胆向宫廷侍卫长苦苦地哀求着。但是宫廷侍卫长并没有理会他,径自走到国王的马车前,向陆逸汇报人已带到。
“带过来吧!”当陆逸向宫廷侍卫长下达这个命令的时候,德?博蒙老头已经从陆逸的对面坐到了陆逸的身边,将身材矮小的陆逸挡在伸后,并将右手放在佩剑的剑柄上。
老律师及其一家人来到国王的马车边,这个时候国王马车的车门打开了。老律师及其家人首先是看到了一个面无表情的老头,而后有一颗小脑袋从这个老头的身后探了出来,好奇地看了看他们之后,对他们问道:“叫什么名字?”
“加百列?路易?莫罗,陛下混世小术士。”老律师畏畏怯怯地回答道。
听到完老律师的话,陆逸已经开始笑了,继续问道:“你儿子叫什么名字?”
“长子叫让?维克多?马里?莫罗。陛下,次子叫……”
“带走,全家都带走。”欣喜万分的陆逸没有等这位叫加百列的老律师将全家的男丁全部介绍完,立即对一旁保持高度警戒的宫廷侍卫长命令道:“给这一家人弄一辆马车,全家一起弄回雷恩。”说完之后,陆逸示意德?博蒙老头关上车门,然后靠在车厢里欣喜万分地哈哈大笑起来。
没想到啊,没想到,抓不到刘邦小人竟然抓回来一个项羽。要怪就怪这两位仁兄的特征都太明显了,一个是身高不到一米六长着一张可爱的圆脸蛋。另外一个是仪表堂堂,但是年纪轻轻就长着一头白发。
刚才看着那张脸陆逸就觉得眼熟,再加上听宫廷侍卫汇报说即将到达莫尔莱的时候,陆逸就开始闲的蛋疼无限遐想,毕竟莫尔莱的读音很容易让陆逸想起莫罗,而刚好几天前陆逸从比斯伯爵那听到维克多?莫罗这个名字起就一直都在纠结这件事。再加上这位白发大侠刚才一脸的嘲讽相,看过去好像满身都写着“王侯将相宁有种乎”。所以陆逸就果断下令把这个不良青年抓来,没想到竟然一抓就抓了个准,而且还是抓全家。
我们小国王欢欣鼓舞,开心地在车厢里哼起了小曲。而落在德?博蒙的眼中这就是无比的惊骇了,这老头瞪大了双眼盯着我们的小国王好长一段时间,才对小国王陆逸问道:“陛下,您……您是怎么知道那个人就是维克多?莫罗?”
“猜的!”小国王一边双腿来回晃荡着,一边笑嘻嘻地回答道。
“可是这……”
“那张欠揍的脸上直接写着‘我就是维克多?莫罗,快来抓我’,所以我就把他给抓来了。”陆逸半真半假地掰道。假的是维克多?莫罗的脸上没写字,真的是那张脸确实欠揍。
“好吧!”德?博蒙老头耸了耸肩停止了这个话题,反正他对这个小国王的种种奇怪行为已经见怪不怪了。
不过德?博蒙老头虽然放弃了继续追问,小国王依然还是怀着无比愉悦的心情放飞了思绪,让思绪从莫尔莱镇飞向了遥远的东方,当然,没有中国那么远,就到神圣罗马帝国的巴登地区而已。接着开始往南飞,越过瑞士邦联,撒丁尼亚王国,跨过大海。来到了地中海中的一个岛屿,这个岛屿因为在前世历史上出了一位名人,而使得整个世界都记住了这个岛屿的名字。而它南边那个比它更大的岛屿,却少有人知道那叫撒丁岛。
想到这,陆逸突然对旁边闭目养神的德?博蒙老头问道:“老师,能不能帮我查一个人?”
“呵呵,请不要这么说陛下,王室机密局本来就应该服务于国王。”德?博蒙老头笑着睁开了双眼:“请问陛下想要查什么人?”
“一个叫拿破仑?波拿巴的人。科西嘉人,身高不到一米六的矮子,长着一张可爱的圆脸。”陆逸直接将前世这位科西嘉名人的名字说了出来,并且还报上了身高。而且丝毫没有身为一个一米二五小矮子的觉悟。
“一米六……”德?博蒙稍稍犹豫,在自己的心中换算了一下,并且用左手手指在右手拳头上比划了一下:“那就是差不多就是介于五英尺和一法寻之间,那已经不算矮子了,陛下。这已经是快接近大众的平均身高了,而且科西嘉人本来就普遍更矮一些,如果只有这个身高的话,那估计王室机密局可抓不到任何人。”
虽然在今年年初的时候,德?博蒙老头看到过转移至雷恩市的皇家科学院学者在交给陆逸的米制样板,并且将大概的长度给记了下来。但是由于米制现在还未完成精确测量,也没有流传开来。所以德?博蒙老头依然还是觉得用习惯的英尺以及法寻更为方便。同样,他也对陆逸认知之中所谓“一米六的矮子”概念并不认可混沌至尊太子全文阅读。因为在这个时代大多数人的身高并没有高到哪里去,对德?博蒙老头来说,一米六已经算是接近大多数人的平均身高了。
“好吧,不是矮子。”陆逸耸了耸肩膀,想想路易亲王以及王太后两位也才大概一米六几的身高随即释然。身高不是这个时代大多数人所关注的重点,只有我们这位一米二五的小国王才会如此在意身高。
“陛下,我能问一下,这个叫拿破仑?波拿巴的科西嘉人犯了什么罪吗?”德?博蒙老头好奇地对陆逸问道。
“跟后面那位白头发的大侠一样,犯了侠客罪。老师,实际上这两个人都是支持革命的大盗,他们两人一个因为一头白发,而被人称之为‘白郁金香’。而另外一个,因为头发是黑的,所以被人称之为‘黑郁金香’……”掰着掰着,陆逸来了兴致。将前世时广为认知的《黑郁金香》故事给搬了出来。
“侠客?大盗?那他们的剑术一定很不错咯?”听着陆逸的话,德?博蒙老头开始手痒了。
“呃……”陆逸愣住了。靠,就算那两个家伙放在一起,将他们的数量再乘以十都不够眼前这个老头打的。但是要是德?博蒙老头在战场上指挥军队的话,老头会被那两个军事天赋点满的家伙打得满地找牙。陆逸害怕回头这个手痒的老头抵达雷恩之后真把维克多?莫罗戳十几个洞那他就亏大了,所以陆逸连忙又对德?博蒙老头说道:“不不不,老师。这两个人没你能打,不过我需要他们为我做事。”
“让他们为王室机密局效力?”
“不!放在军队里,现在我们手上的军队以及将领对付国民议会以及巴黎的暴动民众是已经足够了。但为了以后,我需要两个特别能打的将军。”
“陛下,您要让两个大盗当将军吗?”这个从一开始就当陪着小国王说笑的老头此刻已经将这个故事里的所有情节都当成了玩笑话。反正他早已习惯了在闲暇时跟小国王这样有一句没一句地胡扯。
“是的!”陆逸无比确定地点了点头。
反正对于维克多?莫罗以及拿破仑?波拿巴,陆逸是不会有什么顾忌。他不会像前世穿越小说里的主角那样,一定要将哪位青史留名的一方霸主在他成气候之前弄死。
因为作为一个前世也是从底层往上爬的人,陆逸很清楚地记着自己在每个时期的心态。造就英雄的永远都是时势,而有才能的人大把大把地排着队时刻磨着自己的利爪伺机而动,等待着命运的垂青。他们比任何人都清楚有什么样的资本就赌什么样的局这个道理。
所有的员工都会幻想着有一天自己能成为高管或者老板,但是没有人会蠢到身为底层员工的时候就去做高管以及老板的事情。环境给予每个人在不同时期的心态以及图谋。这个世界上,有野心的人遍地都是,只要给他们机会,他们就会干跟历史上所有野心家一样的事情。而对于陆逸来说,只要其中有一个成功了,那么这个幸运儿之后是否能够继续成功跟他的关系已经不大了。在这件事上,时刻警惕以及防范未然更为重要,历史上诸多朝代的灭亡都是因为丧失了刚刚建立王朝时的谨慎及警惕之心。只要剥夺了野心滋长的土壤,那么篡位者就不会出现。而若是统治者丧失了警惕之心,那么篡位者就会一个接一个的出现。篡位者的出现必须要有篡位者本身拥有足够的名望,统治者的无能且丧失名望与警惕心,以及掌握足够的武力这些条件。
“好吧!”对于陆逸的坚持,德?博蒙老头只能顺着他,从口袋里掏出小一本子,一边念着:“拿破仑?波拿巴。”一边用特制的铅笔在那个小本子上写下了这个名字。
而此刻遥远的地中海,一艘开往科西嘉岛的法国船只上,一位刚刚升任中尉的22岁年轻军官正站在船艏,头戴黑色三角帽,身披黑色斗篷,一身的黑郁金香套装。心怀着让故乡科西嘉从法兰西的压迫之中独立与解放出来的远大理想,踌躇满志地站在甲板上,迎着海风,任由海浪与水滴在他的脚下啪啪作响。突然,他没来由地打了一个哆嗦,随即拉了拉身上披着的斗篷,离开了船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