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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雍此举,看得下席不少人又是纷纷侧目,鄙夷不已。这时,那些歌女吓得正纷纷跪下,恳请恕罪。简雍倒是会怜香惜玉,连忙替一干歌女说情。吕布倒也给他面子,遂冷哼道:“今日看在简高士的面子上,暂且饶过尔等,下回但有再犯,绝不轻饶!退下去罢!”
说罢,一干歌女如释重负,连忙跪谢,遂是一一退下。吕布遂又命两旁的乐手退去,众人领命,遂紧接离去。
一阵后,殿堂内便只剩下吕布以及一干徐州文武还有简雍。吕布遂是直入正题,沉色道:“皇叔仁义,并且心胸广阔,不计前嫌。吕某自无拒绝之理。只不过马羲势大,就怕皇叔决心不够坚决,但若忽然改变主意,那吕某岂不腹背受敌?”
简雍一听,顿是神色大变。吕布看得眼切,邪目刹时射出连道可怕的精光,紧紧地盯着简雍,谓道:“简高士,我对你真心相待,如此器重,莫非简高士却另有要事隐瞒吕某!?”
吕布此言一出,简雍好不慌乱,急要走出时,竟还弄翻了几子,顿时酒菜洒落了一地。吕布刹时面色黑沉起来,简雍慌忙走下,跪下便道:“温侯恕罪【,,还请恕某不胜酒力,就怕酒后胡言,坏了大事。有关联盟之事,不如待明日某酒醒之后,再做商议如何?”
吕布听了,不由面容紧绷起来,正欲发作。这时,陈宫忽然喊道:“主公竟然简高士已不胜酒力,眼下再谈要事,却也不合适。”
说罢,陈宫猝向陈登一投眼色。陈登会意,连忙走出道:“简高士不如我扶你回去吧。”
简雍听话,见是陈登,眼里流出几分异色,连忙笑起道好。吕布看得连连色变,好似憋着一股怒火。这时,陈宫却向他投来眼色,吕布不由微微变色,遂不发作,颔首道:“那还得劳烦元龙你了。好好照顾简高士,绝不可怠慢!”
陈登听话,连忙应好。吕布似乎已全无兴致,遂命众人散去,自转回后堂。这回,陈宫倒是等众人离开大半后,才往后堂转入来见吕布。
“公台,你岂不知那陈yuan龙并无心效命于我,并且当年更与那大耳贼关系暧昧,为何还让他把那简雍扶回去,这岂不给他俩机会暗中商议耶~!?”吕布正是气恼,一见陈宫赶来,张口便问。陈宫立是拱手一拜,却是忽然笑了起来:“主公且先息怒。那陈yuan龙如今受我要挟,这回倒是替我等前往打探。”
“哦!?这陈yuan龙这些年来一直都不肯对我尽心,为此我想了不少办法,可他依旧反应平淡,你这下倒是想到了什么妙招?快快说来!”吕布一听,便是来了兴趣,不由急喊问道。
“呵呵,主公可还记得我府中那几人耶?”陈宫淡淡一笑,此言一出,吕布不由微微震色,很快醒悟过来:“莫非是陶谦的家小?”
“正是,当年我留着他们,一来是不愿下此狠手,二来正是认为陈家对陶谦忠心耿耿,把他们留下,到了合适的时机,必能大用。如今看来,果然不枉我多年的苦心!”陈宫笑而谓道。
吕布听了,神色一沉,却是颇为谨慎地应道:“不过那陈yuan龙十分狡诈,就怕他会虚以委蛇!”
“嗯,有关这点,我倒也有所虑。不过从今日那简雍的表现看来,此人放dang粗鄙,陈yuan龙行事谨慎,就怕万一露出马脚,自然不敢胡来。而且,我已有安排心腹在陈yuan龙左右。但凡那陈yuan龙有何诡异之处,立刻就会前来禀报。”陈宫肃色应道。
“原来公台一切早已有所安排,倒是我多虑了。”吕布一听,不由心头一震,好像放下了心头大石,笑而答道。
时值夜里两更时候,正见一架马车正于街道上缓缓而行,忽然正听一声杀猪般的惨叫声,那马夫吓了一跳,连忙勒住了马。紧接着,便见一人急匆匆地从马车内冲了下来,到一个角落竟然呕吐起来。
却看在月色照耀之下,那吐得嘶声裂肺,面容狰狞的人,赫然正是简雍。而很快,陈登也赶了下来,正要上前看望,这时那马夫却在后低声喊道:“陈大人你莫要忘了正事,主公和军师可都等着呢。”
说罢,那人便是快步走到一旁,趁着简雍不在意,躲在了一旁的摊子后面。
一阵后,那杀猪般的惨叫声终于停下,简雍转过身,好像只喝醉的大闸蟹走了起来,陈登连忙向前扶住,把简雍扶到一旁,低声便道:“简大人,适才那马夫已被我支走,一时半会回不来的。不知皇叔此番前来,可曾与你说起过陈某。”
陈登此言一出,简雍立刻发出一阵笑声,也不嫌脏,忽地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向陈登一边亲热的招手,道:“陈大人计略过人,我家主公对你可是好生想念,此番我来这,由其叫我暗中寻机与你相见,并传上一句话。”
陈登听了,忙是赶上,低声道:“不知是何话?”
“陶公一家冤死,不知陈大人这么多年,可曾心安?”这话一出,那正偷偷在看的‘马夫’(实则是陈宫的心腹),正好看见陈登面色大变,并且眼中还露出几分痛恨之色,不过很快平复下来,又下意识地望他那个位置看来,吓得他不由把头一缩。
这时,正听陈登答道:“陶公受奸人所害,就连家小亦惨遭杀害,大仇不共戴天!!我陈家上下深受陶公厚恩,大仇为报,陈某岂能得一日心安~!?”
简雍一听,遂是发出一阵笑声,旋即低声便道:“果如皇叔所料,陈大人乃忠烈之士,如此我也不瞒你。此番我来,与那吕布结盟是真,但皇叔深谋远略,却是希望吕布与马羲斗个两败俱伤,尽收渔翁之利也~!”
此言一出,不仅那躲在下面摊位的陈宫细作,就连陈登也刹时变色,似乎全然并无料到刘备思虑如此之深!
“原来皇叔谋略如此之深,那陈某便不必多虑了。若是有何需要用到陈某的地方,还请简大人尽管吩咐。”陈登一沉神色后,遂向简雍重重一拜。简雍挤眉弄眼地笑了起来,又故意用手肘戳了戳陈登的胸膛,笑道:“陈大人何必如此客气。皇叔对你可是十分看重,他日待皇叔来到徐州之时,还请陈大人多多照顾。到时,皇叔自不会吝于封赏。说来,等陈大人飞黄腾达之后,还请陈大人你多多照顾呢!”
“一定,一定。”陈登似乎心头有些走神,想也不多想,便是满口答应下来。简雍听了大笑不已,又看了看四周无人,遂道:“都等了这么久,却还不见那人回来,这说不定到哪家姑娘那里快活去了。不过这月色正好,我便一边赏着这月色,一边走回去。陈大人我看你喝了不少酒,就别陪我了。快上马车,等候去吧。”说罢,简雍害怕陈登不答应,半推着陈登过去。陈登无奈,遂是上了马车。简雍又是亲热地和陈登说了几句,便一边迈起了步伐,一边哼起了歌,大摇大摆地离去了。
一阵后,那马夫从摊位下转出,下意识地望简雍适才离去的方向一看,早就不见了身影,却看月色之下,与简雍那副放dang不羁,怡然自乐的面容迥然不同的是,此人当下满脸的阴沉之色,嘴了还囔囔了几句,遂是走向了马车。
当夜三更时分,吕布和陈宫一直在后堂等待,这时陈宫的心腹终于赶回来报,并且将简雍与陈登所说的话,一五一十地全都告诉了吕布和陈宫。
“什么!?大耳贼竟想坐收渔翁之利,好一个猾贼~!!”吕布听了,面容刹地变得狰狞起来,咬牙切齿。陈宫听了,反而松了一口气,道:“难怪这大耳贼不惜派人前来和解,并且如此热衷于促成我军与马羲的战事。原来他想把我军与马羲比作鹬蚌,这回他倒是想把我等与马羲都玩弄在手里!!”
“哼~!大耳贼不过一介织席贩履之辈耳,他莫当真以为自己是真命天子,我吕布岂是他能够招惹么~!?”吕布闻言,不由邪目猝地睁大,扯声喝道。
这时,陈宫不由沉凝下来,猝向吕布谓道:“主公,我倒有一计,可稳大局。却不知主公愿不愿意一试?”
吕布听话,面色顿是一震,急道:“公台有何妙计,快快说来!”
陈宫闻言,神容一紧,震色而道:“说来那大耳贼虽是奸诈,但其二弟关云长却是义薄云天的英雄好汉。主公大可先与之交好,但若刘备不肯出兵,即发急信于关云长。关云长素来讲究信义,必然发兵来救!!”
陈宫此言一出,吕布不由神色大震,立是笑了起来:“哈哈,我怎忘了关云长此人!公台所言甚是,关云长此人我曾与他交手过,说来当年在虎牢关下,他的实力已经是深不可测,但是若非他不愿以多欺少,占我便宜,早早与那张飞围攻于我。当时我已筋疲力尽,说不定早已败下阵来!”
“看来主公对此人也是颇为欣赏,那属下斗胆,据闻关羽长子关平不久刚过弱冠之年,(据正史记载关平实为关羽的亲子),而小姐也到了婚嫁的年纪,这不如结为亲家。日后有这关云长所助,其据守青州,可谓是成了徐州的一道坚固的屏障,并且有了关云长作为亲家,素来对关羽敬重的大耳贼,必然不敢轻易对我等下手。主公觉得如何?”
“公台的意思莫非是要把玲绮下嫁予那关云长之子~!?”吕布闻言,面色猝地一变。说来,他对吕玲绮一直内疚万分,由其经历过在荆州发生的惨剧之后,吕玲绮便变了个人似的,当年他尚在荆州时,不时因有事务会到蔡家探望。可吕绮玲对他这个亲生爹爹却是极其淡漠,甚至有时候他还发现吕玲绮望向自己的眼神里含着怨恨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