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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少女头也不回地急急跑去。马纵横却是痴痴地看着,此时此刻,只要让他看多一眼,就算要他面对千军万马他也在所不惜。
很明显,马老爷们再次沦陷在爱情的魔力之中,而且这一回他受到的冲击更是无与伦比的。刘雪玉有着举世无双的美艳、与生俱来的高贵、发乎于外的娇弱,无一不让马纵横念念不忘。马纵横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找到天尚宫的。天尚宫的人,见马纵横拿着张让的牌令,也不敢刁难,马纵横从那里接过官府和文令遂往麒龙府赶去。
正如刘雪玉所说,麒龙府占地面积极大,几乎占到整个皇宫东北一带宫廷的三分之一。全因这麒龙府还有一处阔绰沙地,马纵横一看就知是用来训练马匹的。只不过令马纵横觉得无比诡异的是,这偌大的麒龙府竟然只有两人,一个名叫王鹤,一个名叫张坤都是莫约三十多岁的汉子。王鹤和张坤见马纵横相貌非凡,也知他是扶风马家的人,背后似乎更有大将军何进撑腰,哪敢得罪,低头哈腰地拜过礼后,马纵横向两人问过麒龙府的近况。听说,十多年前因为天子骑马巡猎,一众皇亲国戚还有臣子为投其所爱,当时整个洛阳还颇为盛行骑马之风,麒龙府也因此盛极一时。但自从两年前天子患病,麒龙府就清冷了许多,加上国库吃紧,原本这么大的麒龙府是有着上百人在管理的,但连番削减之下,人员竟就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可令他们叫苦不已的是,麒龙府的马匹虽减少不少,但依旧还是维持在数十匹以上,这些宝马匹匹都是极为名贵,用他俩的话来说,其中每一匹马比起他俩的性命还要值钱得多。两人也不敢有丝毫疏忽,这两年来都是兢兢业业,从白昼干到黑夜。其中,王鹤负责喂马,张坤则负责为马看病。两人这些年来苦苦工作,倒都精通其业。
当然从他俩的话中,马纵横听出了他们诉苦之意。如今莫说宫中,甚至整个朝廷社稷,都几乎由宦官把权。他们可没那么大的胆子向天尚宫的宦官提出增派人手的意见,也只能寄望于马纵横这个远比他们出身高贵的上官了。
马纵横看着两人苦丧着脸,先不管能不能办成,先是笑着安慰道:“你俩辛劳多年,真是委屈你俩了。明日我就向天尚宫那里提出意见,让他们派些人手过来。”
马纵横此言一出,王鹤、张坤不由大喜。就在此时,忽然有七、八个莫约十七、八岁的小太监赶了过来,见了马纵横齐齐就拜,齐声说是张常侍特意派他们过来协助麒龙府日常管理的。马纵横闻言,稍是一惊。王鹤、张坤却是激动不已,连忙笑眯眯的迎上,不等马纵横张口,就已经开始分拨职位。
“张让无事献殷勤,不知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不过他好日子也不长了。在这之前,我且在这麒龙府里过些闲日子,同时也可和曹操、袁绍那些未来的大诸侯打打关系,了解他们的秉性,日后若是为敌相对,也能知己知彼。更何况,洛阳聚集了不少俊杰,我也可趁机拉拢,壮大自己的班底!”马纵横眼神精光飞射,暗暗腹诽,这心头一定,整个人轻松不少。这时,他转念一想,看时候不早,想到自己和袁绍还有约定,便把任职调配的事情丢给兴奋不已的王鹤、张坤两人,自己则先是回去了。
途中,马纵横在此经过刚才遇到刘雪玉的那处花苑,停留了一阵,见刘雪玉并无出现,颇是失望地离去了。
等马纵横来到袁绍的府宅时,已是黄昏时候。袁绍却无介意,甚是热情地迎接,领着马纵横到大厅,然后自己坐定。马纵横见左边席位上早坐着一人,面色傲然,流着两撇胡须,相貌奇异,由其两只狐狸般的眼睛,一看就知是个滑头极多的人。
“呵呵,此人名叫许攸,乃南阳名士,不但博览群书,而且智略多端。自幼与我和阿满交好。前不久有事离开了洛阳,今早归来,听说马兄弟的事迹,甚为好奇,有意与你相识。马兄弟不会介意吧?”袁绍灿然笑道。马纵横听此人正是使得袁绍兵败官渡的许攸,好一阵诧异,看了许攸好一阵子。许攸只觉马纵横这行为无礼极了,暗骂番人,但却又站了起来,笑盈盈道:“幸会,幸会。马公子果然长得一表人才,孔武有力,难怪能够威震西凉。子远,佩服~!佩服~!”
“先生谬赞了。马某不过侥幸而已。”马纵横对这种卖主求荣的走狗素来并无好感,虽然当时许攸是因见自己在袁绍身边失去地位,不受他的重用才转投曹操。但只要深熟那段历史的人,都知道,更重要的原因是,当时许攸被袁绍查出他与他的亲戚在冀州有不少中饱私囊的勾当。许攸恐怕被袁绍责罚,才连夜投奔了曹操。而且他到了曹操麾下,自恃功劳,目中无人,酒后就连自家主公曹操也敢痛骂,弄得人神共愤。最终曹操还是万般不忍之下,施计把许攸给杀了。
“哼。”马纵横表现得不卑不亢,并无敬色。许攸见了,从鼻腔里发出一声冷哼,作了一拱后,旋即甩袖坐下。袁绍见两人气氛有些僵硬,遂摆手向右边席上,笑道:“哈哈,马兄弟先坐,我叫人把昨日那五百两黄金取来。”
袁绍说罢,拍了拍两下手掌,不一时,两个汉子搬着一个偌大的铁箱子从后堂转出,来到马纵横身边放下。‘嘭’的一声,可见这五百两黄金的重量可不一般。马纵横却是面不改容,似乎毫不在意那五百两金灿灿的黄金。许攸却是眼神发亮,盯着那铁箱子好一阵,心中不由有一股怨恨,想到自己这些年在袁绍麾下,替他干了不少事,还从没得过如此丰厚的赏赐。
“呵呵,马兄弟可需清点一下?”袁绍见马纵横这般神色,眉头微微一皱,很快却又松开,笑着问道。
“不必了。袁大人的为人,马某信得过。”那两个大汉一听,正要开箱,马纵横却一摆手,不假思索地便答道。
“哈哈哈,看来马兄弟袁某却是颇为看重。这可教袁某受宠若惊。就不知日后有没有机会能和马兄弟携手共创大业呢?”袁绍忽然发笑,也是直接,言下之意已很是明显。
“这袁本初果然是想把我收于麾下。”马纵横眼神一凛,心头暗道,立即答道:“马某不才,岂敢与袁大人相提并论。不过马某有幸与袁大人同朝为官,只盼他日能与袁大人一同为朝廷效命,鞠躬尽瘁。”
马纵横此言一出,袁绍、许攸几乎一起变色。许攸目光寒冽,冷声就道:“鼠目寸光,小儿不足为谋也!!”
马纵横听了,面色一沉,直勾勾地看着许攸,问道:“先生指的莫非是马某耶?”
“哼!袁大人出自四世三公的袁家,身份本就高不可攀,再加上他年少有志,如今更是司隶校尉,深受陛下和大将军的赏识,更可以说乃如今天下俊才之首,他有意与你共谋大业,你可别不识抬举!!”许攸瞪大着眼,丝毫不惧于马纵横的目光,冷声喝道。
这时,袁绍忙是站起,一副慨然之色,凝声说道:“哎!子远莫要动怒。马兄弟啊,你初来乍到,却是不知洛阳如今是危机四伏。阉狗把持朝廷已久,陛下龙体欠安,大汉社稷是岌岌可危,天下大乱在即,我等身为朝廷臣子,自然是责无旁贷。只是人心难测,阉狗爪牙遍布天下,再有不少野心之辈,也在蓄势待发,暗中准备。马兄弟若不肯说个明话,我又岂知你是同道中人?”
袁绍眼神赫赫,直视着马纵横。马纵横却是知道他想要用仁义道理来压逼自己投于他的麾下,自不会中计,也忿然而起,声若雷霆乍起,扯声叫道:“袁大人说得好!!马某虽幼,但却也知何谓国家大义,只要是扶持汉室,肃清奸恶,马某万死不辞!!”
马纵横忽然振声喝起,那浑厚浩荡的喝声,震得袁绍、许攸一同变色,耳朵发鸣,再他看气势威悍,傲然不屈,无论是袁绍还是许攸都明白到,要把马纵横驯服,恐怕是有着登天之难。
“你!!”许攸回过神来,忽地大喝一声,忿然而起,正要再骂马纵横不识大体,自傲无知。袁绍却蓦然大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哈~~!!!!”
袁绍这一笑,倒把许攸满腔怒火给浇灭了。马纵横却也有些诧异,默默地看着袁绍。
须臾,袁绍笑声停下,脸上已多了几分寒色,冷冷道:“马兄弟果然是志向高远,袁某人今日算是见识了。时候不早,我还有要事,就不多留马兄弟你了。”
马纵横一听,就明白这是袁绍的逐客令,也不介意,一手托起了地下的铁箱子,颔首应道:“如此马某就不作打扰,就此拜退了。”
马纵横微微一欠身全当作礼,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去了。袁绍见马纵横轻而易举地托起了那装着足足五百两黄金的铁箱子,脸上寒色更浓。这时,许攸走到了他的身后,低声说道:“主公,此人绝非池中之物,而且勇猛、胆识兼备,依攸之见,还是尽早把他铲除,以绝后患是好。”
袁绍闻言,双眸忽地射出两道寒光,冷冷却道:“不必着急,这马家小儿刚来这洛阳,却已经得罪了两个不得了的人物。日后自有他的苦头。我等尽管静观其变,在最后关头,给他致命一击便是了。”
“主公高谋。”许攸一听,早前他已听说了马纵横的事迹,想到那两个人物,不由咧嘴一笑。
话说,马纵横出了袁绍的府宅后,天色已然漆黑一片,幸好袁绍居住在洛阳最为繁华的地带,周围灯火通明,车水马龙,熙熙攘攘。马纵横一手托着那装满黄金的铁箱子,大摇大摆地迈开步伐,径直朝着自家宅院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