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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曼出国前的一周,言景旸推掉了几个重要的应酬,与放假中的人整天腻在一起,有时候两个人仅仅是靠在一起,或者互相看着对方,除了眼睛里噼里啪啦、火花四溅,什么都不做。
她出国那天,言景旸去机场送行,机场大厅里人头攒动,两个人身边人来人往,唯有他们静静地面对面站着,眼中只有彼此,如同静止的两座雕塑。
很久之后,路曼朝他晃了晃手中的机票,笑着说:“我走了?”
言景旸没说话,只是看着她。
她又是扯起嘴角笑笑,转过身背对他,慢慢向前走。
一步、两步、三步……他没有追上来对她说点什么吗?路曼有些失落,脚步慢下来,最后停住,转过身来。
言景旸也随之停步在离她不足半米的地方,看到她回头,眼底掩不住诧异,甚至染上了惊喜。
她已经放下手中的行李箱,走上去,踮起脚。
他迅速地低头,迎接她的吻。
来往的人那么多,周围喧闹,他们却仿佛只能听得到彼此的心跳声。
他们吻了很久,一个无法喘息时,两人便一起停下来,呼吸如常后唇舌继续纠缠在一起,丝毫不顾忌他们周围不时有人驻足欣赏几秒。
一吻结束,路曼却是头也不回地去领登机牌、过安检。
言景旸看着她慢慢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再次感到了自己的无能为力。
事后方以珩问他,跟她一起去报到,然后自己飞回来不就得了。言景旸抿了一口红酒,安静了半晌才慢慢地说:“我怕我会不想回来。”
他怕尝到跟她在一起的滋味有多美好,然后整颗心柔软下来,无法应对以后即将面临的一切,没办法狠下心对待自己,将一切完成、安排好,再去见她,甚至陪在她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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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曼飞至洛杉矶,办好一切手续,终于疲惫地躺倒在床上。拿出手机,凝着手机屏幕上两个人的合照,忽然觉得很想他,想到没办法做任何事。
她想要打个电话过去,能够听到他的声音就好,她算了一下时差,她这边是上午十点钟,他那里却已经是第二天的凌晨两点。
时差十六个小时。她最终还是放弃了。
在机场时,她强忍着不回头,她怕自己回头多看他一眼,这些天来对于离别的心理建设就会全数崩塌,她会没有勇气熬过未来的两年,没有他在身边的两年。
接下来的日子过得平静如水,实验、看文献、实验,循环往复。偶尔会跟一帮人出去聚餐,太过热闹的场合她很少去,因为身边太喧哗的时候,她反而会更加地想念他。
这天她做完实验,跟一同过来这里的女生一起,从实验室走出来,远远地看到一个身影,却又不敢相信,直到那人走上来,停步在她面前,她整个脑子依旧是懵掉的。
“你、你……”
“我什么?”言景旸面无表情地说道:“才过去一个月不到,就想装作不认识我?”
“……”
言景旸没介意她说不出话的样子有多傻气,牵过她的手,自顾自地要求:“陪我逛一下。”
路曼带他去了体育馆,图书馆,到Ackerman Union A层的游戏房酣畅淋漓地玩游戏,最后在B层买了各式各样的纪念品让他带回家。言景旸哭笑不得地看着袋子里的玩具,心想她的脑回路一直不太正常,他怎么就喜欢她,离不开她了呢?
“你什么时候回国?”午饭时,路曼咬着吸管问他。
这是在催他赶紧离开?言景旸眼眸一黯,旋即不动声色地说:“明天一早的飞机,所以我们可以完完整整地在一起一晚上,”他想起什么,问道:“你没有实验需要做吧,今晚?”
路曼摇摇头,言景旸嘴角刚刚扬起便听到她说:“不好说,要看下午的实验进行得如何。”
言景旸为这事烦恼、祈祷了一整个下午,终于如愿以偿。他住进她在这边的卧室,躺在她柔软馨香的床上,将她抱在怀里、从头到脚地亲吻。这些天来他一个人在空荡荡的别墅里,做所有的事情都是一个人,每次吃饭前总要条件反射地喊她:“曼曼,吃饭了。”
喊完他才后知后觉地想到现在的他又是孤身一人,别墅里已经没有她。
她会出现在他的梦里,两个人出现在各种他想不到的场景里、做各种各样有趣的事情,甚至有一次他梦到了他们的孩子,很可爱,长得很像她,尤其是微微笑着的时候。
他很想她,他一直知道。
接近一个月未见,心底的想念化作某种欲念从身体里喷薄而出,他没有压抑自己,动作坚定有力。最后的时候,她软绵绵地趴在他怀里,他热烫的掌心覆上她纤细的腰,一下下揉按着,直到她喊停说困,他撤开手,将她紧紧地抱在怀里。
第二天他离开时,路曼没去送机,而是一大早去了实验室,同课题组有一位性格大大咧咧的女生见她揉着腰的样子,忍不住笑她:“纵欲过度啊?”她昨天亲眼看到路曼跟一个男人一起走进宿舍,今天才从别人口中知道原来路曼是有男朋友的。
路曼尴尬地笑,“不是,昨天玩游戏玩太久了。”昨晚……确实玩了游戏,只不过少儿不宜。
这女生很感兴趣的样子,“什么游戏啊?”
“嗯,一个单机游戏,打麻将打了一整晚,”路曼说起谎来脸不红心不跳,“医生说可能有些腰间椎盘突出的症状。”
“……”
她以前的确因为通宵玩打麻将的游戏而去看过医生,诊断结果是腰间椎盘突出,那时候医生很诧异,推了推眼镜问她:“最近搬重物了?”
路曼摇头。
“那是不小心摔到腰了?”
“不是,”路曼硬着头皮解释,“昨晚打麻将打了一整晚,因为后背倚在床头,整个腰是悬空的,所以今天早上起来,我一动,腰就嘎嘣一声,像是断掉了。”
当时医生像看神经病一样地看了她一眼,给她拿了几贴膏药。言景旸在她旁边,整个过程里一个字都没讲。后来他们走出医院的门,路曼侧头看他,“想笑就笑,不用憋着。”
言景旸面无表情地点了一下头,然后真的笑了起来,足足笑了五分钟才停下来。
路曼:“……”就知道他的严肃是装出来的。
“喂,”女生伸出手在她眼前晃了一下,“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嗯?”路曼回过神来,笑了笑说:“没什么,我就想说我说的都是真的,不要乱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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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这个时间,还有人醒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