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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一切恢复平静,赫连鋆擦着额头上的汗从珲阿兰身子上滚了下来,用手捏着珲阿兰的下颌骨道:“没想到这滋味还真是舒服。”
珲阿兰此刻已经从欢娱中清醒了过来,怔怔的看着躺在身边的赫连鋆道:“鋆儿,你以后切勿再来兮月宫了。”
“姨母,你这是过河拆桥不成?”赫连鋆懒洋洋的坐起身子来瞅了珲阿兰一眼,对于这位姨母,他倒不是那么感兴趣,只是从那次自己的手触到阿娘锁骨下边开始,他突然有了对女子的一种渴望,今日终于在珲阿兰身上得到了排解而已。
珲阿兰并不知道赫连鋆心中的真实想法,她将一件衣裳盖住了自己的身子,缩到了一个角落,默默不语。赫连鋆见她那模样,也不理睬她,穿好了衣裳翻身下床,踏着轻快的步子走到门口,打开门一看,却见着站在外边一脸惊吓的雨欣。
赫连鋆没料到外边有人,步子一滞,转了转眼睛伸出了手掐住了她的脖子:“你敢将这事情往外说,我便叫你死无葬身之地!”
雨欣原本因为惊骇而没挪动步子,现在更是被赫连鋆掐得脸色发白,喘不过气来,躺在床上的珲阿兰见状连忙喊道:“鋆儿,放手,她原是我的心腹丫鬟,绝不会透露出去的。”
赫连鋆这才将手放了下来,打量了雨欣一眼,带着笑容对她说道:“看你长得还算不错,就放过你!”手在她脸上摸了一把,赫连鋆这才迈着步子走了出去。
雨欣冲进了房间,跪倒在珲阿兰的床头,眼泪汪汪的看着珲阿兰,说话都结巴了起来:“娘娘,这又如何是好?竟然……怎么会……大皇子殿下这般做,实在有悖人伦,娘娘可是他的姨母啊!”
珲阿兰此时已经没有最初的那种羞耻,方才和赫连鋆在床上的一番*,她这才体会到床笫之事的美妙,她朝雨欣轻轻一笑,伸出手来拍了拍雨欣的肩膀:“哭什么呢,既然已经发生了,哭也无异。”
“可是……”雨欣含泪说道:“他是娘娘的侄子呀,若是被人发现了,那怎生了得!”
珲阿兰听着这话,也浑身打了个哆嗦,但她慢慢的又挺直了身子,眼中露出一种恋恋不舍来:“不会有人发现的,鋆儿他不会再来了。”
可是珲阿兰的话并没有应验,过了两日,初尝*滋味的赫连鋆又一次跑到了兮月宫,将她按倒在床上,照着那本画册儿试了几回,珲阿兰完全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只是尽情享受着那种欢娱,不住的催促着赫连鋆更用力些。
“鋆儿,你不能再来了,若是被人发现便糟糕了。”珲阿兰见着赫连鋆一身瘫软的倒在自己身边,伸手摸了摸他的身体,虽然还不到十一岁,可赫连鋆却发育得非常好,在她身上驰骋时根本看不出他只是一个没有成年的孩子。珲阿兰口里虽然说着不要他再来,可心里边却有些不舍,她总算知道了那画册里边的人物为何会有如此满足的表情,原来这事儿可真是让人快活。
“姨母,你以为我想来不成?”赫连鋆咧嘴一笑,坐骑身子来在她的樱桃上咬了一口,疼得珲阿兰差点要流出眼泪来:“鋆儿!”她觉得很是羞耻,伸手将他推开了些。
“我有了绵福之后,自然也不会再来了。阿娘会替我精心挑选绵福的,我的绵福自然要比姨母年轻貌美,又德才兼备,我为何要再来兮月宫?”赫连鋆将衣裳穿上,眼前闪过了阿娘的脸孔,他多么希望身边的人是阿娘,可这是不可能的,阿娘是父亲的,她每天晚上都会陪着父亲做自己方才做的事情罢?赫连鋆想到这里,心中便有些烦躁,坐在了床边,回头看了一眼珲阿兰,只觉得她赤条条的躺在那里,白花花的一团,很是不堪。
珲阿兰听到赫连鋆说得如此干脆,心中也有几分难受,咬着牙齿看到赫连鋆大步往外边走出去,她突然头脑一热,大声的喊了一句:“鋆儿,你以为现在你还是皇上唯一的孩子不成?八月十六你满十一的时候,皇后娘娘可是刚好七个月的身孕,身子沉重,又怎么会给你去精心挑选绵福,恐怕会随便指一个给你便是了。”
赫连鋆站住了身子,珲阿兰这句话让他有一种突然的恐慌,阿娘有了自己的孩子,便不会再理睬自己了?他回想着最近的日子,阿娘确实没有像以前那般对自己照拂有加,她的注意力全在那未出世的弟弟身上。
不行,自己不能像父亲拥有阿娘,可至少不能让别人再分去阿娘的关注。他慢慢的转过身来,望向床上的珲阿兰,眼里发出一种寒光来:“姨母,你难道就不能为了侄子想点办法?你素日里总是说我是你的亲侄子,你做什么事情都是为了我。现在阿娘的肚子里边有了孩子,以后说不定那孩子便会立为储君,我便会被随便塞到哪个角落里边了,你难道就不着急?”
这样的目光看得珲阿兰不寒而栗,从他那目光里边,她看到了一丝冷血,一丝狼性,这个侄子可不简单,年纪小小,便有了嗜血的念头。她在这道目光里萧瑟的缩了缩身子,恐惧的望向赫连鋆:“你要我做什么?”
赫连鋆折了回来,肆无忌惮的打量了珲阿兰一番,看得珲阿兰心中一阵发毛,他的目光与他的年龄完全不相符合,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成熟世故。“姨母,我要你想法子去将阿娘肚子里那孩子除掉,否则我便会去和父皇说,你勾引了我做了这种无耻的事情。我是皇子殿下,最多有就挨上一顿板子,而你呢,姨母?”赫连鋆挑眉看了看她:“我想你应该知道后果罢?作为父皇的妃嫔,生性yin荡,勾引他不成,竟然来勾引自己的亲侄子,你想想该用哪一种方法会死得痛快些?”
珲阿兰张大了嘴看着赫连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趴在床上,就这样看着赫连鋆大步的走了出去,呼吸都有些紧迫起来。
门外守着的雨欣冲了进来,眼泪汪汪的看着珲阿兰道:“娘娘,这该如何是好?”
珲阿兰木然的摇了摇头道:“我还能做什么?等着死便是了。皇后娘娘那里我又如何能插得进手去?”
雨欣红了眼睛望着珲阿兰,眼泪流得更多了:“娘娘,若是不去做,大皇子殿下真的去向皇上揭发了,这可怎么办呢?还是想想法子罢。”
珲阿兰瘫倒在了床上,脸色苍白,没有出声,她想不出办法来,她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了。一双眼睛如死鱼般盯着屋顶,珲阿兰完全没有顾上自己身上不着寸缕,她只是那样躺着,一动也不动,仿佛已经没有了声息。
雨欣见着主子这副模样,咬了咬牙站了起来,若是珲阿兰遭了罪,她这个贴身宫女又怎能逃过一劫?想到此处,她望了望珲阿兰,暗暗下定了决心。但愿赤山大神庇佑,自己得了机会将皇后娘娘肚子里的孩子给弄掉,即便是自己死了,在珲府的爹娘总该安全了,看着自己这般忠心的份上,爹娘该不会得了连累。
从这天开始,雨欣便开始留意慕皇后的动向,她通过各种手段了解到了进来皇后娘娘的生活习惯,想来想去,她觉得自己唯一的机会便是在黄昏的时候,在那时候,皇后娘娘都会出去散步,顺便迎接回长乐宫的皇上。
那是一个没有风的黄昏,树叶纹丝不动,御花园里的花朵被晒了一整日,花瓣蔫巴巴的贴在一处,几乎要成了一片枯蝶。慕媛由春杏扶着,身边跟着蓝灵,正站在金水湖边散步,看着一望无际的荷花一碧,慕媛心里边也舒服了些。
正在慢慢走着,就听到湖边一阵呜呜咽咽的哭泣声,那哭声忽高忽低,听上去格外凄婉。慕媛有些奇怪,对春杏道:“扶我过去看看。”
因为在宫奴所里吃过苦,所以自从她管理后宫来,慕媛便严令各宫不得下重手处置宫女内侍,若有大事需施刑,必须来长乐宫禀报。现在听到有宫女哭得伤心,慕媛自然想要去问个清楚。
只拐了一个弯,便见一个宫女靠在湖边的金丝柳上,正用帕子擦着眼睛,哭得格外伤心,慕媛走到她面前,和颜悦色的问道:“你是哪个宫里头的,为何在这里哭泣?”
那宫女只是用帕子蒙住脸抽抽搭搭,也不回话,蓝灵走上前一步叱喝道:“皇后娘娘在此,还不快快行礼答话!”
听说面前站着的是皇后娘娘,那宫女惊慌的扑通一声跪到了慕媛面前,头低低的埋了下去,肩膀仍然在抖动,颤着声音道:“奴婢不甚失手将我们家娘娘最喜欢的一个白玉手镯打碎了,娘娘若是知道定饶不了我,奴婢害怕,躲在这里哭了几声,没想到却惊扰了皇后娘娘,奴婢该死。”
慕媛微微叹了一口气,这些宫女们拿的月俸银子低,打碎了一个白玉手镯,恐怕是将所有的积蓄都拿出来也赔不起呢。她转头对蓝灵道:“你回长乐宫去拿个手镯来,我们送她回宫去和她的主子好好说说。”
蓝灵行了一礼便匆匆的往回走,慕媛微微躬身,对着那宫女说:“你起来罢,别跪着了。”
“谢过娘娘。”那宫女磕了个头,准备从地上爬起来,就在她站起来的一瞬间,似乎她有些头晕般,身子还是半弯着,头却冲着慕媛的肚子撞了过去。春杏没有提防,没有扶稳,慕媛便被重重的撞在了湖边的金丝柳上。
那宫女扑过去抓住她的手,惊慌失措的喊着:“娘娘,你没事罢?”一边喊着,一边用力,将慕媛推进了金水湖里,她自己也纵身一跳,沉入了茫茫水波中。
第一百五十八章
慕媛只觉得自己在水中浮浮沉沉,耳畔传来春杏焦急的呼唤声。她似乎失去了力气,分明知道要伸出手来,可无论如何那手也抬不起来,似乎被自己的衣裳缚住了,湿哒哒的垂着,软绵绵的。
“不行,我要活下去。”慕媛咬着牙齿对自己说,用尽全力往上蹿了起来。头部离开水面的一刹那,她觉得心里舒畅了很多,呼吸到了荷花的清香。她的眼睛被水朦了一片,可依然能模模糊糊的看到岸上站着的几个人影。她拼命的划动着手,准备往他们靠近,可肚子传来的一阵抽痛让她的力气一点点的流失,身边的湖水也有了淡淡的红色。
“媛儿!”她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有个人“扑通”一声跳了下来,朝她赶了过来,她听到那声音便安定了下来,她不再胡乱挣扎,只是静静的等候在那里,虽然感觉到自己的身子不住的往下沉了去,可她依然很放心。顷刻间她觉得自己落入了一个臂弯里边,于是她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春杏惊慌的看着水里挣扎的赫连睿,他抓住内侍们伸过来的竿子,正拼命的往岸上划,臂弯里还抱着已经失去知觉的慕媛。春杏的眼泪不住的往下掉,她真是痛恨自己,竟然不会水,只能站在岸上看着小姐在湖里浮沉。
她本来想跳下去,可是她跳下去没有半点作用,蓝灵也不会知道湖边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幸运的是,她大声的呼救引来了从文心殿回来的皇上,可没想到的是,皇上竟然不假思索便跳了下去——皇上也不谙水性罢!春杏急得在岸边直打转,幸好有几个内侍会水,赶紧跳下去保护皇上,薛清公公也及时的找来了长竹竿,这才将皇上和娘娘捞了出来。
“娘娘。”见着慕媛*的躺在地上,脸色苍白,春杏慌慌张张的爬了过去,跪在她身边哭个不歇,若是小姐有什么三长两短,她也只能自杀谢罪了。
赫连睿看着内侍们帮慕媛控水出来,发了狂一般将春杏拎了起来:“你先别哭,告诉我,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情!”
春杏哪里还能说出话来,只是呜呜咽咽,这时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蓝灵手里拿着一只镯子跑了过来,见到慕媛昏迷不醒,全身湿透,惊得立即跪在了地上,手镯掉落下来,滚了几滚,躺在了湖边的草地上,发出淡淡的柔光。
“你们两个究竟是怎么服侍娘娘的!”赫连睿不顾自己全身上下都湿透了,紧张的望着慕媛的脸,用手握住了她的,低下头去在慕媛的耳边喊道:“媛儿,你快些醒过来。”
蓝灵在旁边将这事情的开始说了一遍,然后转脸问春杏道:“那个宫女呢,她去哪里了?”
春杏哽咽着又将她离开以后发生的事情说了下经过,蓝灵惊得坐在了地上,喃喃自语道:“她这是早就做好了必死的准备,她究竟是哪个宫里边的,竟然如此积心处虑的想要置娘娘于死地!”
赫连睿腾的一声站了起来,咬着牙齿道:“彻查,哪怕是将金水湖的水抽干,也得将这宫女的尸身给找出来!”
慕媛被抬回了长乐宫,太医们急急忙忙赶了过来,手忙脚乱一阵以后,慕媛清醒了过来,望着坐在身边的赫连睿,她张开嘴虚弱的喊了一声:“皇上。”
这似乎是天籁之音般,赫连睿身子微微发抖,整个人扑到了床边,抓住慕媛的手,眼睛一眨不眨的在盯着她,嘴角动了下,这才喊出来一声“媛儿”。方才坐在床边看着太医们忙忙碌碌,他的心几乎快沉到了深不见底的冰渊里,又冷又沉,若是她不在了,自己又该如何办?不,她不能不在,她怎么可以离开自己?赫连睿绝望的看着床前的太医和医女们不住的细声交谈,直到他听到了那虚弱的呼唤。
“媛儿,我在这里。”赫连睿将她的手举在唇边,将自己温热的唇贴在她冰凉的手上,眼睛里充满了热泪,只是尽力忍着没让泪水掉下来:“媛儿,真好,你没事。”
“皇上。”一名太医战战兢兢说道:“娘娘虽然醒来,身子也无大碍,可是龙胎恐怕是保不住了。”
听到这话,慕媛迟缓的将头转向那位老太医,迟疑的问道:“太医,你说我的孩子……保不住了?”
一颗心似乎在迅速的下沉,慕媛觉得自己几乎不能呼吸,孩子,就这样没有了吗?她今日还能感觉得到肚子里边似乎有了些微微的动静,还在和春杏蓝灵猜测究竟是男孩还是女孩,然而,现在太医却告诉她,孩子没有了。
“娘娘,请保重凤体。”太医和医女们纷纷跪了下来,不住的磕头。慕皇后可真是一位贤淑的好皇后,他们都不忍心告诉她这个消息,但这却是没法挽回的事情。
赫连睿无力的挥了挥手:“你们起来罢。”媛儿还在,这已经老天赐下的福气,孩子没有了,和媛儿安康的事情相比,算不得什么了。
第二日,金水湖上浮出了一具尸体,内侍们打捞了上来,让各宫派人来认尸,不出一个时辰,这宫女的身份便被确认了,她是兮月宫的雨欣。
赫连睿得了通报,气得手都发抖:“兮月宫,珲椒房,她竟然敢派宫女来暗算皇后!”他重重的拍了下去,一块端砚都被砸成了两半,从中间裂了开来,墨汁慢慢的从裂缝里浸了出来,染得桌面上的纸张黑了一个角,乌黑的一片,看上去触目惊心。
“皇上,臣妾是冤枉的,臣妾绝没有派雨欣去害皇后娘娘!”珲阿兰被扔到赫连睿面前时,已经是吓得面无人色,浑身战栗不已:“臣妾何苦要去算计皇后娘娘!皇后娘娘独宠后宫已经无法改变,臣妾绝不会因为争宠而做出这种傻事。皇上,你可要明察啊!”
珲阿兰趴在地上,哭得梨花带雨般,可赫连睿却没有半分怜惜,他只是冷冷的看了她一眼道:“那你告诉我,雨欣为何要去害皇后娘娘,莫非她害了皇后娘娘自己还能得什么好处不成?”
雨欣确实不能得什么好处,可她这么做全是为了自己。珲阿兰趴在地上不住的哭泣,心里琢磨着要不要将事情和盘托出,可她若是说了出来,也是一个死字。不说出来,死咬着雨欣,倒还有一条生路。想到此处,珲阿兰抬起泪眼道:“皇上,臣妾敢对天发誓没有半分害皇后娘娘的心,若是这事是臣妾派雨欣去做的,臣妾定会遭天打雷劈,不得好死!雨欣这些日子形容恍惚,做事也极不认真,我责骂过她几回,可她屡屡不改,臣妾还想着要将她送回珲府去,没想到昨日竟然做下这样的事情!”
珲阿兰一边哭,心里头一边埋怨雨欣为何不与她通气便自己去做了这事,可是一想着赫连鋆的威胁终于解决了,心中又轻松了几分。偷眼看了看赫连睿的脸,似乎没有起先那般黑,长长的吁了一口气,总算是将皇上的心说回转了几分。
见到珲阿兰竟然敢这样对天发誓,赫连睿心里又动摇了几分,莫非这事真不是她做的不成?他沉脸吩咐内侍将珲阿兰关进掖庭,等候进一步审理,虽然她将自己撇清了,但雨欣是她的奴婢,和她终究脱不了干系。
派去兮月宫访查的内侍回来禀报,雨欣这些日子确实和珲阿兰说的一样,神情可疑,似乎有心事一般,同住的宫女还说有时晚上能听她说梦话,含含糊糊的惊叫。
“这倒是无头公案了。”赫连睿有几分焦躁:“珲阿兰似乎也无派她来谋害媛儿的理由,她在宫里安安静静这么多年,也不该会在此时却出来兴风作浪,这究竟又是怎么样一回事情呢?”
正在苦苦思索的时候,外边内侍来通传:“珲右相来了。”
赫连睿点了点头:“传。”还正在想着珲阿兰谋害媛儿的事情,他倒自己送上门来了,赫连睿坐在那里,心情十分复杂。珲巴达是皇爷爷信得过的老臣,他和张延之等人扶助自己继位,命人在城门处拦住了那颜,自己才会有时机去面见太皇太后,得到了继位的懿旨。登基以后,他又一心为了大虞东奔西走,在废除宗主督护制时,排兵布阵,调度得当,一举消灭了五个大宗主,立下了汗马功劳。升为右相以来,他兢兢业业,全力辅佐自己,可偏生珲家怎么又出了这样一个孙女!
“皇上,老臣罪该万死!”甫一进门,珲巴达便跪倒在地:“家门不幸,竟然出了这样的毒妇,臣奏请皇上将珲椒房处死,切勿顾虑老臣!”
赫连睿惊讶的望着跪在地上的珲巴达,原以为他是来替自己的孙女开脱的,没想到他竟然提出了这样的要求,珲右相真是为人清正,竟然能大义灭亲。
“老臣也有教育不力的过错,请皇上重重惩罚!”珲巴达抬起头来,老眼中似乎有泪水闪烁:“让皇后娘娘吃了这么大的苦,老臣实在难辞其咎,愿自请去了这右相之职!”
赫连睿深受感动,走上前去亲手将珲巴达搀扶了起来:“右相言重了,此乃珲椒房做下的事情,与右相又有何干系,朕绝不会如此糊涂,连累良相。”
听了此话,珲巴达老泪纵横,花白的胡子不住的颤动,连呼“万岁”,一丝狡猾的光芒在他眼中稍瞬而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