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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文忠被处置了,从此凡是给洛雪依看病的太医都人心惶惶的。睍莼璩晓大家都如履薄冰,没有一个人敢再得罪她。
洛雪依变得更加的肆无忌惮。她在等着激怒镜云绝。她知道,镜云绝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他不会容忍一个女人这样无理取闹的。
激怒了镜云绝,他才有可能不来她这里,不管她。到时候她才有可乘之机。现在她完全被镜云绝隔离在藏娇阁,接触到的人除了镜云绝也就只有严修,这样的她,有很多计划是实现不了的。
只要镜云绝不来这里,那么那些想要巴结利用她或者害她的人才敢前来。
可是已经过去了半个多月,镜云绝丝毫没有生气的意思。反而是任由她胡闹。只要她看谁不顺眼,镜云绝会毫不犹豫地处理掉。只要她皱一下眉头,镜云绝就会搞得整个皇宫人仰马翻飚。
洛雪依有些疑惑了,镜云绝想要干嘛?
每当她这么问的时候,镜云绝总是会搂着她,在她耳边说道:“没什么,只要你开心就好。”
她嗤之以鼻,这个理由未免太过牵强锱。
现在就连赵太医来给洛雪依看病的时候,都是战战兢兢的。这个女人现在得宠的地步,简直让人望而生畏。
洛雪依的身体一直没有起色,镜云绝杀了一批又一批的太医。而且开始从民间广泛地寻找神医。
她自己不配合吃药,再神的大夫也没有办法。
这段时间以来,镜云绝由着洛雪依胡闹,朝堂上已经出现了哀怨之声。可是大家都敢怒不敢言,毕竟镜云绝连自己的亲舅舅都不会放过,更何况是他们呢。
又到了吃药的时候,严修恭恭敬敬地把药端了上来,“娘娘,吃药了。”
“不吃!”洛雪依一口回绝。
“娘娘,该吃药了。”严修不为所动,依旧保持着原来的动作说道。
“听不懂吗?我让你端着药出去!”
严修好像没有听到一样,“皇上有旨,让娘娘务必要吃药。”
“好忠心的狗!”洛雪依端过药,“砰”地一声把碗摔在地上。接着对严修说道:“这么心甘情愿地给他当奴才,他给了你什么好处?不如,为我效力如何?我想,我可以给你的好处比他更多。”洛雪依渐渐地靠近严修,她魅惑的话语在他的耳边回响着。
他们两个人离得很近,严修甚至能感受到洛雪依的温度。他低着头,不敢抬头看洛雪依。
这个时候,门突然被一脚踢开了,接着镜云绝寒着一张脸进来了。
严修连忙后退,单膝跪地,“请主子责罚。”
“滚出去,自己去刑堂!”镜云绝说道。
严修退了出去,认命地走向刑堂。
洛雪依却和没事人一般,舒展了一下自己的筋骨,好像刚刚的事情根本不是她做的。
“你是故意的!”镜云绝太了解严修了。他是绝对不会背叛他的,而且他也没有那个胆量去染指洛雪依。
“日子太无趣了,每天只能看到你和严修。你不在,我自然是寂寞难耐。”她看了看自己指甲上的红色,觉得什么时候换成黑色才好看。
“就算你想,严修也没胆子碰你的,你还是省省吧。”镜云绝坐到一旁,冷笑着,“你不就是想要朕众叛亲离吗?朕由着你折腾你还不满意吗?”
“呦,众叛亲离?这四个字用在你身上不合适。你不一直都是孤家寡人的吗?哪里来的众?哪里来的亲?”洛雪依的话就像是一根根锋利的钢针,扎进镜云绝的心里。
“是啊,朕是没有,可是你有啊。洛雪依,你别忘乎所以了。朕告诉你,朕可以容忍你的一切,但是如果你敢勾/引男人,朕绝对会让你痛不欲生。”
“哎呦,我还真是害怕呢。”
“别以为朕只是在开玩笑。你若是敢再像今天这样勾/引别的男人,朕就挑断你的手筋脚筋,让你只能躺在床上。不信的话,你可以试一试。”
镜云绝说得极其狠绝,没有一丝玩笑的意味。
洛雪依看了他一眼,本想说些什么,可是镜云绝那丝毫不容违抗的表情让洛雪依相信,他一定会说到做到的。
她最后选择了沉默。她是想要激怒他,可是她并不想让自己变成残废。那样的话,她还有什么计划可言?
镜云绝很满意她的反应。不一会儿,外面便有人敲门,“皇上,臣带来了一位大夫。”
是赵一清的声音,洛雪依兴趣缺缺,镜云绝让把洛雪依抱在怀里,对门外说了一声,“进来吧。”
赵一清带着以为四十多岁的男人进来了,那个人的长相很普通,皮肤黝黑,一看就是常年风吹日晒而形成的。
“草民江平,参见皇上。”那个男人有些颤颤巍巍,显然是第一次见这么大的人物,有些害怕。
“起来吧。”镜云绝说道,审视着这个人。
洛雪依懒得看,这已经是这个月来的第七位所谓的“神医”了。她不想看,可是每次镜云绝都会强迫她,她也没有办法。
“如果治好了娘娘的病,朕重重有赏,治不好的话,就不用朕多说了吧。”镜云绝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威严,再看那个江平,声音已经发颤了,“草民一定会尽力的。”
赵太医也捏了一把汗,其实洛雪依的病情每个人说的都差不多,郁结于心,气血两亏。本来是很好治的病,可是怎么在她的身上就这样的难呢。
江平上前把脉,可是他的眉头越皱越深。
洛雪依看着眼前的人,那眉眼之间好像有些熟悉。等她再细看的时候,却又消失不见了。
他收回手,和镜云绝说了一番,可是说得不外乎是以前那些大夫说过的话。
“先开药吧,吃吃看。如果管用的话,你就留在太医院吧。”镜云绝挥手让他出去了。
赵太医带着江平出去了,洛雪依有些乏了,懒懒地靠在镜云绝的身上,闭目养神。
“睡吧。”镜云绝抱着她,没有放下的打算。
江平开了方子之后就出宫去了。他回到自己临时住的客栈,一进门,龙游便焦急地问道:“怎么样?”
那个江平把自己脸上的面具一撕,露出了原本的模样。不是别人,正是月隐。
“我见到她了,她并没有认出我。”月隐一把把那张面具扔到一旁。
龙游见他不再说话,有些急了,“你倒是再说说啊,总不能就这样让我回去汇报吧。如果是那样的话,门主一定会要了我的命的。”
“她的孩子已经没有了,而且身体很不好。”月隐的脸色有些凝重,怎么会这样呢,洛雪依的反应太过诡异,月隐现在猜不透她的想法。
“什么?”龙游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
“这件事你先不要告诉佑泽。你传消息回去,只说我正在想办法混进皇宫,其他的先不要说。”他要弄清楚这里面是怎么回事。
“好。”龙游点点头。他心里也害怕如果真的告知了秦佑泽这个消息,他会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情来。
第二天的时候,严修准时出现了。手里还是端着一碗药,只是手臂上是深深的伤痕。
“你是石头吗?都不会觉得疼?”看着那深可见骨的伤口,洛雪依问道。
“请娘娘喝药。”
还是这一句话,严修好像机械地重复一样。
洛雪依打翻了那碗药,可是严修似乎早有准备,很快便又端来了一碗。
“娘娘,皇上说你可以尽情地摔,如果摔累了,就把药喝了。”严修传达着镜云绝的话,还是面无表情。
看着一地的碎片,洛雪依也厌烦了。她知道,镜云绝这是改了做法。非要逼她把药喝下去。
发泄够了,洛雪依端起了碗,一饮而尽。
这药正是那个江平开的。
喝了三天之后,洛雪依就觉得有些不对。这药的味道怎么越喝越熟悉。好像在鬼焰门的时候,秦佑泽逼着她喝的那种苦药。
那个药是月隐开的,可能是自己出现了错觉吧。
又过了几天,洛雪依每天开始盼着喝药的时候。因为她需要确定,这药到底是不是月隐开的。
“这几天怎么这么乖?”镜云绝知道这几天她都有乖乖地喝药,没有再发脾气。
“因为这药还算管用。”洛雪依说道:“比那些庸医强多了。”
“哦?既然如此,严修,让江平进入太医院,以后跟着赵太医,给安妃调理身体。”
洛雪依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她要再见一见那个江平。不可能有这样的巧合,那个人有可能就是月隐。
冒险来到这个皇宫,他要干什么?
果真,江平每天都跟着赵太医来给洛雪依把脉。可是由于有赵太医在场,洛雪依一直不漏声色。只是仔细地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
然而月隐也很谨慎,他知道这四周一定有无数眼睛盯着他,所以他也不敢随便说什么。
终于,机会来了。太后身体不舒服,赵太医前去给她看病了,所以月隐一个人来到这里。
“娘娘的身体已经有所好转,可是还是要坚持吃药。”他说道。随即又压低了声音,“小依依。”
“你怎么来了?”洛雪依皱眉,她不希望其他人再卷入这件事中。尤其月隐还是秦佑泽身边的人。
看着她脚踝上的金链子,月隐俯身研究了一下,皱起了眉头。
“我们失去了你的消息,所以我才来看看。”月隐说道。
“我过得很好,你可以走了。”洛雪依冷着一张脸说道。她并不准备和月隐过多地纠缠,镜云绝随时可能来到这里,万一月隐被发现了,就糟了。
月隐反而坐了下来,“还是小依依心疼我。放心,镜云绝那厮是抓不住我的。”他又恢复了自己没正经的样子。
可是那个样子再搭配上这样一张脸,就有些不伦不类了。
“月隐,秦佑泽和镜云绝他们真的是兄弟吗?”她问道。
月隐叹了口气,“这就是我想要让你找的答案。看来,也许你已经找到了。”
“这么说是真的了!”洛雪依有些难以接受这个事实。
月隐点点头,“佑泽也是后来才知道的。你听到的故事是她们想让你知道的,并不一定是完整的。如果你相信我的话,也许我可以告诉你更多。”
“我自然是相信你的。”洛雪依说道。
“镜云绝是不是说那个女人是伤心而死的。可是你我都知道,是佑泽动的手。他的娘亲那个时候已经被折磨的不成人形了。当她死去之后,那个男人暴怒,要把他五马分尸。如果是不是镜云绝当初设置的圈套,佑泽的娘亲也不会遭受那么多非人的对待。”
月隐的声音已经变得愤恨,“发现了那块玉佩之后,那个男人以为佑泽的娘亲和你的父皇有染,暗中谋划着什么。所以才会在后来起兵攻打澜沧国的。可是他都没有查一查那块玉佩是哪里来的,是不是有人栽赃陷害的。”
“镜云绝坐收渔翁之利,好计谋。只不过他没有想到,自己害死了自己的父皇。这也就是后来他为什么那么痛恨我的原因所在。其实他只是想要找一个借口发泄出自己心中的愧疚还有悔恨而已。”洛雪依冷静地分析着。
“没错!”月隐点了点头。
“人心才是最可怕的东西。”洛雪依感叹着。
“小依依,你答应过我不会怪佑泽的,他成了澜沧国的皇帝也是有迫不得已的原因的。”
“不要说了,我不想听。每个人都有野心,我不怪他,也没资格怪他。同样,我做什么,也不需要你们的关心。”她冷冷地说道。
“不是你想的那样的……”他还想要说什么,可是外面突然传来了脚步声,月隐连忙起身,假装收拾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