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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君王试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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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怜冷苑。

    云冷歌睡眼惺忪的睁开眼,韵儿早就候着了,听见床上传来的响动,连忙走上前掀开帷幔,见小姐正伸着懒腰,笑着问道,“小姐,还早呢,您再睡一会?”

    “不了,今天还有事呢。”云冷歌的声线带着刚睡醒后的慵懒,还有一丝淡淡的沙哑。

    “老夫人说今天不用小姐请安啊。”韵儿拿过一条散花如意云烟裙给云冷歌换上,说道。

    “哎,”云冷歌叹了口气,无奈的说道,“一时糊涂惹下的祸事。”

    韵儿不解,不过看小姐不想多做解释的样子,也就没开口问了。

    云冷歌洗漱完毕后,吟琴已经端来了早膳。

    “小姐,云嬷嬷刚过来传话说太后召见,叫您立刻进宫。”云冷歌刚用完早膳,水绿进来禀告道,“太后身边的嬷嬷已经在福寿堂等待了。”

    “梳妆吧。”云冷歌垂眸微凝,清浅的开口。

    “小姐后宫重地,只有您一人进宫,奴婢有些担忧。”正在梳发的韵儿看了一眼铜镜中的小姐,见她眉目沉静,面上无任何忧色。

    “只是普通的问话罢了,我又没做错什么,又有什么好担心的呢?”借口早已备好,她和慕容烨没有任何的关系,犯不着为他撒谎,太后不会疑心。

    皇上忌惮慕容烨,但自己是女子理应避嫌,她以为皇上会让皇后召见自己的,没想到却是太后。

    皇后不是更名正言顺些么?毕竟那天的宴会好歹有过一面的缘分,太后,整个东阳最尊贵的女人,而且皇上并不是她亲生的儿子,越过皇后召见这其中是否有些她不了解的含义?

    出了院子,云冷歌带着韵儿直接往福寿堂走去。

    “二姐可是要进宫。”云冷歌眼底略显沉重,目不斜视的缓步走着,突然云秋歌从不远处的凉亭中走了过来,含着一抹羡慕说道。

    “是,这次四妹又要央求我带你进宫?”云冷歌丝毫不存情面,直接说出了她的想法。

    云秋歌的浅笑一僵,弄虚作假的笑容顿时呆不住了,板着面色说道,“二姐你说什么呢,妹妹我只是担心你,皇宫礼仪多的可怕,你若是一个不小心,冲撞了哪位贵人,相府也会被连累的呀。”

    云冷歌主动把话挑明了,她绝对不能厚着脸皮再央求了,反正二姨娘已经完蛋了,相府里面除了娘亲,谁还有资格被父亲扶为平妻?到时候自己也是嫡女,还怕没有进宫的机会?谁还敢瞧不起自己?何必现在惹的她不喜,万一她使绊子从中破坏,那就得不偿失了。

    等姨娘真真正正的成为相府的女主人,还怕以后没有教训云冷歌的时候?

    “哦?我还没进宫呢,四妹就开始担心这些有的没的?你还真是我的好妹妹。”云冷歌看了她一眼,声音带着一丝冷凝。

    没有掩饰的嘲讽让云秋歌刚费力挂起的一丝笑又垮了下去,不知道该怎么反驳,怨恨的看着云冷歌娴雅的从她身边走了过去,留下一阵如莲花瓣的淡雅清香。

    “呸。”云秋歌看着她的背影,阳光下云冷歌的垂在背后的发丝像一匹晶晶亮的黑缎子,啐了一口,不屑的嘀咕道,“以后有你跪在地上向我求饶的时候。”

    进了堂内,云冷歌恭顺的福身,见老夫人含笑点头后,才把目光落在正在品茗的一名嬷嬷身上。

    目光锐利,面色沉稳,整理的发髻梳的一丝不苟,当她的视线扫过来的时候,云冷歌几乎觉得这嬷嬷已经窥探出她心中的想法。

    这嬷嬷好生厉害,云冷歌心思急转,可能是太后身边的得力嬷嬷吧,普通的宫女嬷嬷决计没有能看透人心的本事。

    “这是太后身边的桂嬷嬷。”老夫人笑着解释道。

    云冷歌挂着标准的大家闺秀的笑容,行了一个得体的礼仪。

    “既然云二小姐出来了,就跟老奴走吧。”桂嬷嬷起身笑了一下说道,她平日里笑的是极少的,所以这个笑容在旁人眼中显得异常的古怪和僵硬。

    带着一缕打量的眼神从上置下看了云冷歌一遍,见她容颜绝美,果真是倾城之貌,嘴角微微的弯起,挂着恰到好处的微笑,礼仪端庄,不卑不亢,沉稳自信的气度连宫里的公主都比不上,穿着清丽不张扬,既没有争夺任何人的眼球,却不失半点的规矩。

    这样聪明剔透的女子,难怪引得向来冰冷不问世事的慕容世子都为她找太后出面帮忙。

    云冷歌大大方方的站着任桂嬷嬷细细的打量,垂眸看见老夫人眼中投过来的一抹担心的眼色,云冷歌唇畔浮起了一抹笑,微微点了个头示意她不用担心。

    跟着桂嬷嬷出了府门,宫里的马车在门口等着。

    上了马车,云冷歌将手放在膝上,目光沉沉的安静坐着。

    马车轱辘滚过地面,留下一条浅浅的痕迹。

    见云冷歌只是静坐着,并不打算询问自己任何事,桂嬷嬷心如止水的思绪难得有了一丝好奇,莫名其妙的被太后宣召,这位云小姐却始终没有一丝恐慌,连向自己刺探起因的只言片语都没有。

    “云二小姐不好奇太后娘娘为什么宣召?”桂嬷嬷终究没忍耐住,率先开口打破车内寂静。

    “太后心思岂是小女可以猜测的?”云冷歌笑了笑,对桂嬷嬷的试探不以为意,道,心中“若是嬷嬷能告诉小女,小女是感激在心的。”

    她并不打算拿金银套桂嬷嬷的话,钱财收买也是要因人而异的,她太后宫里最贴身的嬷嬷,什么好东西没见过?直接坦率的问话,反而更容易博的这位古板嬷嬷的好感。

    果然,桂嬷嬷严肃刻板的脸上看不出丝毫表情,惜字如金的低声说道,“宴会那天,悠然公主和夏将军府的二小姐引诱慕容世子,可世子称他不在场。”

    云冷歌对话中内容恍若未闻,浅笑说道,“多谢嬷嬷提点。”

    心中却是大震,看京城如今未传出一点风声,就知道这件事被皇宫遏制了,可桂嬷嬷为什么要告诉自己呢?她是太后的得力心腹,难道这是太后的指示?可她和太后之间素不相识啊。

    对慕容烨吩咐她的话此刻明悟,原来是为他提供不在场证明啊。

    云冷歌左右权衡,为慕容烨作伪证,等于是公然的与皇上作对,若是自己的谎话被揭露,那捅下的篓子就大了,可若是实话实说,慕容烨那小人还不得将她丢到河里喂鱼?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云冷歌暗里叹了一口气,还好太后应该是站在慕容烨这一边的。

    云冷歌突然联想到慕容烨的身份背景,他的祖父乃是东阳开国的大功臣,随着始祖皇帝东征西战了许多年,立下了数不清的汗马功劳,后来上官氏建立东阳,与北月,南星,三国平分天下,领土资源不分上下,各拥江山。上官氏登基为帝,有功的臣子封侯拜爵自然不在话下,封了慕容氏异性王,永世承爵,后来更是皇宫浩荡,皇帝赐婚当时年纪最小的和乐公主嫁入慕容王府为王妃,也就是慕容烨的母亲。

    和乐公主跟始祖皇帝不是一母同胞,是当今太后娘娘的幺女,慕容烨应该唤太后外祖母。

    和乐公主在生下慕容烨之后就撒手人寰,他的父王慕容振传说乃是一位至情至性的男子,感召和乐公主的深情,又因常年驻守在与别国边界线上,不忍再娶以免让妻子独守空闺,至今孑然一身,慕容烨在边疆练兵,慕容振为了东阳不被其他两国侵犯,驻扎在与北月国互相的交界线上,慕容王府子嗣凋零,父子二人又常年不能相见,王府在京城差不多成了摆设,这次慕容烨回城王府才算是有了真正的主人。

    太后和皇帝不在一条船上的?云冷歌垂着的眸子平静,心思就在短短时间内滚了几番,快速思索着其中的联系,太后与皇帝不是亲生母子,反而跟遭受天子忌惮的慕容烨过从亲密,血缘关系又是实打实的,这样的对立,自己贸然掺杂进去,如同在刀尖上跳舞,稍有不慎,便会被其中一方下手除掉。

    悠然公主和夏嫣儿的主动引诱到底是皇帝的授意,还是她们对慕容烨心有所属主动为之?太后借桂嬷嬷的嘴巴告诉自己这件事,是为了慕容烨还是为了陛下?那天宴会,皇帝后来为何退席,这其中又有多少的隐晦?

    云冷歌暗自心惊肉跳,背后冒出了一层冷汗,不能再深思下去了,这些不为人知的宫闱秘辛,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

    一路无话,很快到了皇宫,下了马车,云冷歌跟在桂嬷嬷身后,走进了那扇朱红的大门,耳边听着那道宫门被关上的响声,莫名的心里就慌了一下,背后的热汗被风干,习习的小风吹的后背飕飕的发冷。

    来到太后的慈宁宫,桂嬷嬷直接带着云冷歌走了进去。

    云冷歌又是一惊,没有禀报便直接带人进去,代表太后早就候着自己了,本以为只是口舌上的几句话,现在连太后都这么郑重其事,事情绝对非比寻常。

    云冷歌低着头,垂眸盯着地上块块方形的白玉地板,跪拜如仪。

    “你就是云府的二小姐?云冷歌。”太后面容端庄,精神矍铄,眉目慈和的说道。

    并未穿凤袍,可身上凌厉的气息还是无处不在,明明她的眼神很柔和,云冷歌却觉得无往不在。

    云冷歌深深吸了一口气,上前一步,行了个大礼,口中说道,“祝太后凤体康健,福泽万年。”

    太后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微笑道,“抬起来给哀家瞧瞧。”

    云冷歌依言抬头,面容安静,目光柔顺。

    “是个标致的好孩子。”太后看着她的脸,微笑说道。

    起身后被太后赐座,太后豁免了她的虚礼,吩咐宫人们上了茶。

    倏地,帘子外就有太监大声吆喝,“皇上驾到。”

    屋内众人忙都起身相迎,一身明黄正服的皇帝走了进来,对着太后并不行礼,唤了一声“母后。”转头漫不经心的对正准备下跪的众人说道,“都起来吧。”

    云冷歌这是第二面见到一国之君,上次距离甚远,面貌瞧的不太真切,常年的帝王高位让他身上多了一种慑人的气质,令人不由自主的感到畏惧,那双太过犀利的眼总是给人望而生冷的感觉。

    “你就是左相的外孙女?”皇帝坐下后,问道。

    云冷歌不慌不忙的低下头答道,“回皇上,是。”

    跟皇室的人打交道,每一步都这么战战兢兢,连简单的询问都是意味深长的,从太后皇帝二人不同的询问中,就知道他们的看法截然不同,云府的二小姐和左相的外孙女乍一听没什么区别,其实含义大了,皇上这是明摆着比较信任外公啊。

    “朕听说你并不通文墨,为何那天会画出惟妙惟肖的牡丹图,你这是韬光养晦准备一雪前耻么?”皇帝注视着云冷歌过分出彩的容貌,眼眸微扬,带着三分晦暗的光泽,并未单刀直入,而是打起哑谜问起了那幅牡丹图。

    见她身穿水蓝色的烟水裙,浅淡的颜色如烟雾笼罩,飘渺清散,眉如远山含黛,发如浮云,眼眸宛若星辰眼似秋波横,发髻上唯一的一簪百花金钗下的流线型流苏随着她起身微微摇晃,折射出异样的光芒,更衬的她肌肤细腻如凝脂,面容清丽胜西子。

    “臣女常年不出府门,外人有所错解也是正常,臣女愚钝,那天的牡丹图也只是投机取巧罢了。”云冷歌手心冒汗,交叠在一起的双手满是涔涔汗意,竭力保持着冷静,轻声说道。

    她要是应了皇上的话,就等于承认自己暗地里准备在宴会那天大出风头,洗掉以前别人对自己的舆论,也是间接的承认了她蒙蔽了所有的世人,会给皇帝和太后落下一个心思深沉,巧言令色的印象,接下来对她的话的可信度也就减弱了三分。

    该死的慕容烨,区区一颗天山雪莲制成的药丸,居然让她顶着皇权的压力为他圆谎,还费尽心思的让这个谎看起来更加真切一些,这买卖真真不划算。

    “你那天迷路了?是慕容世子带你回宴会的?”皇帝觉得云冷歌就像一条滑腻的泥鳅,绕圈子也没什么用处,索性开门见山的说道,黒沉沉的眸子里闪过一抹兴味的光芒。

    “回皇上,是的,那天表妹拉着小女去赏花,不知不觉走到了偏远无人的地段,小女打趣了表妹几句,她就跑开了,来的匆忙,臣女并不记得路,找寻了许久也没找到出路,偶然碰上了慕容世子,世子。世子好心,带着臣女返回了宴会。”前面一段云冷歌都不疾不徐的说道,提到慕容烨的名讳时,稍稍的顿了一下,眼眸闪了闪,轻咬下唇,缓缓的吐出后面的话来。

    她停顿的时间只有一丝,若是旁人绝对听不出来,但皇帝最是察言观色,敏感的觉得云冷歌有事隐瞒,神色变得颇有些阴沉,目光泛着隐隐的寒意,道,“云二小姐是否有什么难言之隐?欺君可是大罪,诛九族也不为过。”

    第一句语气还算温和,后面那森森入骨的冰冷吓的云冷歌面若白纸,连忙起身跪倒在地,低头说道,“臣女不敢。”

    “她还是个小孩子,皇帝何必吓她呢。”见云冷歌吓的身子都抖了起来,太后不忍,毕竟烨儿那孩子难得求自己一回,当下打圆场说道。

    皇帝看出了她眉间的那一丝细小的为难之色,微微缓和了面上的冷凝,对太后的话不置可否,沉声说道,“实话实说就是,朕担保听过就算了。”太后若是传出去了,就怪不得他了。

    这是一种晦暗的保证了,云冷歌心中冷然,天子也玩这种低级的文字游戏吗?面上为难却越发浓郁,咬着嘴唇的力气也加大了些,嗫嚅着说道,“太后皇上能否屏退下人?”

    见云冷歌语气有所松动,太后眼中闪过一抹急色,担心她会说出一些不利于慕容烨的话,皇帝将两人的神情收入心中,神情微凝,偏头对太后点了点头,认可了云冷歌的提议。

    太后无奈,终究是个孩子啊,迫于君王的压力不能保守心中的秘密,摆了摆手,示意下人离开。

    “云小姐还请实言,对朕说谎话,罪不小。”皇帝沉眸凝视着她,罪名铺天盖地的扣下来,凛冽的眼神看的云冷歌头皮发麻。

    “臣女慌不则路,到处乱闯,迷糊之中走到一处花丛旁,看见世子与一名长相清秀的男子深情相拥,臣女吓的几乎魂飞魄散,连忙转身准备离开,却不想衣裙勾到花枝,弄出了声响,被世子察觉,他逼迫臣女不得说出所见所闻,不然凭他的能力,臣女性命难保。”云冷歌面有难色,眸光乱闪,似乎进退两难,犹豫了许久,突然闭上了眼睛,作一股脑的全盘托出状。

    ------题外话------

    亲戚拜访,甚痛,多多心有凄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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